六零年代养家记 作者:堂堂海棠

    自从俺们大娃娶了她，就没什么好事，现在把命也搭进去了，但是这个死女人还赖在俺儿家不走，这就是诚心不想让俺活！哎呀……呜呜呜……哎呀，俺的儿呀！俺滴苦命的儿呀！咋摊上这么个扫把星，哎呀……这个扫把星还死赖在俺们家不走，这是成心要俺老婆子的命啊！哎呦……”老太婆边哭边说，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就是没命似的哭喊，那动静仿佛牛鲜花是个杀人犯！

    两个小家伙偷偷躲在牛鲜花后面，牛鲜花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别哭别哭，去家里待着去，别跟着娘！”牛鲜花怕等会这老太又发疯似的冲上来，她怕两个孩子连带着受伤！

    牛鲜花也是奇怪了，自己说话这么小声，这老太婆都能听见，自己话还没说完呢，老太就接过她的话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是你家吗，你还有脸说，这是俺老牛家的房子，你今天就赶快给俺滚出去！”

    “哎呀，……乡亲们啊，这个死女人是不让俺这老婆子活了呀！你们快给俺评评理啊！”老太婆一点也不觉得累，坐在院子当中撒泼打诨。牛鲜花现在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

    乡亲们站在门口指指点点的，都是看热闹的，也没人出个头，牛老太婆不是第一次来闹事了，大家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牛鲜花婆媳斗法。

    这牛鲜花还是个寡妇，眼看着就要被人赶出家门了，自己刚刚还嫌弃这屋子破呢，现在看来，这房子还不一定属于自己呢！牛鲜花正犯愁呢。

    门口又来了个咋咋呼呼的女人，“来来，让开！”一个包着头的农村妇女挤开人群看了一眼旁边的牛鲜花，瞪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走向老太，叫了声娘，然后在老太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这也怪，刚刚还说要一直赖在这里直到牛鲜花滚出她家才走的老太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临走时候还转头不忘威胁牛鲜花，“你这个扫把星你，赶快死个！”

    婆婆终于走了，牛鲜花当然不能顺了她的心再去死，她抱着两个孩子安抚她们的情绪，外面的围观群众散开了。

    “鲜花，你这就对了，别的不说，就为你这俩娃你也得往下挺啊。”牛鲜花转头，进来一个穿的还算体面的妇女，不说别的，起码她穿的挺干净，身上的补丁也少，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

    牛鲜花看着她没说话，心想，刚刚吵得那么凶你不进来，现在进来说闲话，牛鲜花看着她也没好脸。

    不过女人才不会管牛鲜花是什么脸色呢，自顾自的说，“哎，你呀，要说昨天也真险，要不是俺们那口子经过，你俩娃哭着喊着说是她娘寻了短，你就，哎……”

    牛鲜花低头看看两只小脏脸，摸摸头。

    “你那婆婆闹你就让她闹，横竖不过是这几天，毕竟大娃还是去了，还是因为你去的，不是俺说，你这做媳妇儿的，得让她出口气，熬过去她也就不闹了。”

    “因为我？”牛鲜花疑问，凭什么当儿媳的就得熬着。

    对面的女人咯咯咯的捂着嘴笑起来，看着牛鲜花，“哎呀，鲜花，一头撞得你这口音都改了，改成城里人的口音了？还‘因为我？’”还学着牛鲜花的口音说了句，说完继续笑的前仰后合的。

    “你是谁呀！”牛鲜花刚刚被臭骂一顿，现在还要受人挖苦，十分不高兴！

    这女人终于止了笑，看着牛鲜花严肃的样子，“鲜花，你不会是撞傻了吧！”

    牛鲜花摸摸头上的鼓包，假装失忆，“是有点想不起来事儿，你跟我讲讲到底咋回事？刚刚我婆婆来闹啥闹？”

    这女人看着牛鲜花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逗她玩，也真的相信估计是撞傻了。跟牛鲜花一五一十的讲了讲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牛鲜花的丈夫叫牛大娃，也就是刚刚来闹事婆婆的大儿子，是牛家的顶梁柱，身体倍棒，是生产大队种粮的一把好手，拿的是满工分，牛大娃的爹娘生了四个儿子，牛大娃和牛二娃都能下地干活，加上两个老家伙，两个媳妇，尽管三娃四娃还小，一家人劳力多，工分赚的足，分的粮多，过得也挺好的，也算的上是牛家村让人羡慕的一大家子，可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那天牛鲜花被队里安排值夜班，看守队里收上来的粮食，牛鲜花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牛大娃陪她一起去队上，为此牛家婆婆还老大不愿意，自己儿子干了一天活还得跟她去守夜，为此，婆媳两个还闹了点矛盾。这好死不死的当天晚上就真出了事，电闪雷鸣的，队里的破茅草房着了火，牛大娃为了救他老婆牛鲜花和队里的物资，倒塌的房子压死了。

    这下婆婆就不干了啊，哭着喊着说牛鲜花是个扫把星，把她儿子给克死了，非要把牛鲜花撵出家门，牛鲜花死了丈夫也颇受打击，逆来顺受的就被撵出了家门，她带着两个孩子本来想回娘家的，但是她爸妈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牛大娃死了，她还应该是牛家的寡妇，怎么说也不应该来回家蹭饭吃，于是牛鲜花带着两个孩子就这么被赶了出来，没办法一家三口就住到这村边的两间没人要的破房来了，可是没住几天，牛家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