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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盲有盲道 作者:洛书挽风
落一笑,端茶送客。
顾伊目的达到,除了没见唐落面目变色仪容失态有点可惜之外,她相信唐落心中不可能不惶恐,借赏花宴为难一个男妻更是不难。顾伊仿佛眼见了那日唐落的狼狈相,简直不能再满意,嘴角的笑容要溢出来。
她徘徊在自己心口恶气要排解出去的畅快感受里,完全没瞧见,临行前唐落瞥过来的饱含深意的一眼。
小丫头片子,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唐落是真的想告诉她,想太多不好。
唐落顺手讲顾伊饮剩下的半杯茶水泼进茶盘里。
你有张良计,他就没有过桥梯吗?见招拆招这种事情他做多了。赏花宴,看看到底是他一个双儿难堪,还是一众夫人难堪。
不过,就算顾伊真的与安平公主关系好说动他没事闲的对付自己,唐落也不认为安平公主会蠢到只约他一个双儿。
京中娶双儿作正妻的不多,但为了权势平衡这样的也不少。娶作平妻的当然也是有的。
楼上隔间隔音还好,隐约能听见丝丝缕缕楼下拍手叫好的嘈杂声音。
唐落不过一笑,推门而出,顺便唤人进来收拾桌子。
莫道茶楼的人与妖之恋的话本子《茶楼夜话》和其作者逍遥先生也在一日之内传成了京城大街小巷的茶饭后谈资,并在此后数年,掀起一场全国范围内的人|妖恋爱传奇热。
叶寻与叶老爷子说开之后,就堂而皇之地从叶家抽身,打算在莫道茶楼对面开一家小医馆,这几日正忙着捯饬药材。
叶鉴倒大方,听说弟弟要开间小医馆,就直接把莫道茶楼斜对过开的好好的一间小药铺子送给他。药铺子纯卖药的,平时没有医师坐诊,少赚不少钱,管事的听说主子把药铺送了一个叶家小辈,喜忧参半,唉声叹气了好几天。都知道叶家是医师世家,但是来了个毛头小子出了什么差池也不是闹着玩的。
叶寻倒是诧异,“哥,你这么多年都在读书,哪儿来的这许多产业?”
叶鉴正踩着凳子在书架最上头找一本叶寻要的古籍,闻言头也不回,“你哥我文商皆通喽,你羡慕不来的。”
叶寻信他才有鬼,嗤笑,“文商皆通?你是指去学堂的时候用《礼记》的封面夹着《士商类要》看,结果被先生用戒尺把手打成红烧的事情吗?”
叶鉴,“……”弟弟长大了真不可爱。
“有一些是娘的私产,都在我这里经营着,老爷子不知道我手里到底有多少,你有用钱的事情就跟哥说。”这么说叶寻才勉强能接受。
“宫里呢?现在情况如何?”
叶鉴撩袍跳下来,讲手里书卷递给叶寻,警惕地开窗看了看周围,这才闭门闭窗,压低声音,“我听老爷子那边说太子的病不大好了。”
“这事儿啊,很难不往兰妃身上怀疑吧。毕竟太子先前生龙活虎的,这说不行就不行了。太子倒了,嫡出的六皇子年纪尚小,顺位下来的二皇子就是皇储最有力的竞争人。兰妃急着朝宫里插叶家人,也是病急乱投医。”
“应该不是兰妃做的。”
叶鉴点头表示同意,“我也是这么说。”
这么说归这么说,主要是宫里做龙椅的那位是怎么想的。
“铺子给你了就都听你的,里面人手物件你随意安排。哥知道你做得好。”叶鉴换了个话题,叶寻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致谢~
最近的晚上可能更新不稳定,可能会更得有点晚,祝还在看文的小可爱们好梦~
第35章 宴赏
顾相黄堂,草青池澈,荷瓣次第开。庭院深深,锦园喧嚣,不羡棠梨早。
安平公主作为赏花宴的主办人,着一袭银线穿珠密绣烫金的繁华宫装,金线在身前勾勒出一展翅的禽类,丝线色淡,看不大清楚,只在公主偶尔侧身阳光反射之时方才隐现。
顾府为承办方,顾相夫人安排好一众宾客事宜,这才回来,陪安平公主一起在池边赏荷花,不时从手旁随从捧着的锦盒里取出些干饵料喂锦鲤。
骄阳绕开空中稀薄的云层,毫不温婉地直面而下。安平公主也是个懂享受的。可饶是仪仗队架锦篷打蒲扇,也没能让着盛装的公主凉快多少。
荷花开的正好,安平公主面容渗出细密的汗珠,妆容闷的心里如千万蝼蚁爬过,微笑僵在脸上,粉面桃花也没多少心思去细看。
唐落坐在远处一凉亭里,躲开荷塘边的烈日蚊虫,以及前赴后继过去与公主贵妇攀交情的世家夫人,独自坐着。
顾相家自是摆得起排场的,锦园里大小凉亭的石桌上都配了瓜果茶点,唐落不客气地避阳饮茶。透红的甜桃以白瓷碗盛着,碗边一圈婴儿拳头大小的冰块镇着,一股一股朝空中飘白烟。
唐落随手抖开叶寻刚送他不久的玉骨折扇,扇面字迹俊逸洒脱,正是叶寻手书唐人的《山亭夏日》,“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唐落捻来个甜桃咬了一口,霎时口中香甜凉爽的汁水四蹿,唐落舒服的忍不住呼了口气,遥遥望着远处簇拥在一起热的冒烟的人群,悠悠然道:“人生来不易,为难自己又是何苦呢?”
话音未落,身旁多了一人,这人容长脸,眉眼精致,也挟了桃子在手里,音色悦耳,“那帮贵人不会享受,烈日炎炎花有什么好赏的?一群人围着池塘惺惺作态,人不热花还嫌热呢。树影凉亭瓜果才是夏日妙处呐。”
唐落听他一席话直想拍手称好。
这人不打招呼便骤然发话的自来熟态度不大礼貌,却正对唐落胃口。
唐落早看厌了这帮子人假来假去,语露机锋,却碍着身份,怕说错话被有心人听去给叶寻惹麻烦,结果他想说的都被这位俊美青年说出来。
偌大锦园,在这角落里坐的不过他二人,两人顿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在这里相遇的若是换成园中其余的任意两人,都不会过多交谈。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有身份之人,万一遇到与自家交恶的泄出什么话来,就万万不好了。
可这两人不一样。唐落是没这习惯且自认看人还算准,沈约年则是不在乎。
“你这扇子别致,这诗好像是唐人高骈作的?倒与满京的婉约不同,别有味道。”
彼时京城的风格更偏于伤春念柳的咿咿呀呀,这种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实在是帝都一股清流。
唐落见他感兴趣,就脱手递给他瞧。
“字是摹的柳先生的体?怎地连个印也不盖?”
唐落终日与叶寻还有茶楼的人在一处,终于找到人显摆他家夫君,眯眼笑道,“献丑。是我家夫君写了送我玩的。”
沈约年揶揄地笑,连连把扇子递还他手里,“那可不敢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