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37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了那股凉意,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上下不着边,手缩在袖中慢慢纂气,睨眼偷看他。
只见他笑意盈然,让人如沐春光,看不出来对刚才的话生出结缔的模样。
他端坐的样子,俨然她初见他是那般,心尖轻轻动了一动,“容华。。。”
“怎么?”他语调柔和,并不转头看她。
“我突然想起以前的幕离,看你模样的情景。”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对他说这个。
容华眼眸略略缓和了些,那时她是何等放肆,让他惊诧。
那是的他羽翼未丰,朝中四面楚歌,他不能不处处小心,按理向她那等放肆的人,本不该留在这世上,他却对他不曾动那样的念头,反而小心翼翼的容他靠近,小心翼翼的去看她。
可许这一切当真是天意。
既然上天给了那样一个宿命,为何又要将她送来,他不解,也不想去解,既然送来了,他便留下。
如果送来了,想在收走,他一咬牙。。。休想。
“你的眼,像极了我熟悉的,却又像是忘记了的一个人,”白筱默了默,其实应该是龙,接着道“所以那是我总是在寻找双眼,可是没等我想明白,便去了别处,经过一些事,我想明白了,有些东西饿不可强求,上天给了你便给了你,如果不肯给你,强求也求不来。。。所以我就丢开了。”
容华静静的听着,眸子深处闪过一抹不羁即便是强求了,那又如何?“听故事吗?”
白筱愣了愣,他居然说讲故事?怔忡的点了点头。
“有个人逆天而行,后来被天罚,天雷焚身七七四十九天,每日求求八十一道天雷,七七四十九日刑满,那人被贬轮回,判的是永绝亲缘,寡情义,如果遇上这么样的一个人,你认为他是否也该顺天意?”他语气平平,生物波澜。
白筱惊得睁大了眼,“那个人做了什么?会得到这么个宿命?”
容华勾唇一笑,“不知。换做是你,你会不会顺天而行??”
白筱指指的盯了他看了好一会儿,心紧紧的揪成一团,如果当真换做是她,怕也是不愿顺天而行,不过如果当真那样,倒不如早早自行了断,不过如果名宿没到,自行了断,也是逆天而行,又少不得要加一层罪,哎,还当真难办,“你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个故事?”
“故事。”他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神色淡然无事。
白筱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故事。”吁嘘间没看见容华撇开的眸子里一片沉黑。
明宫建在城外南北朝交接的一座山里,山外又有环山,因此虽然外面已是寒冬,儿只里面却是暖如阳春,献花盛开,又有瀑布自顶峰泄下,聚成谭,再细水长流的分到各处,或成湖,或成溪,说过之处均是绿意葱葱,景色十分的好。
白筱一直以为斋戒的地方会是和尚或者尼姑住的地方,不想竟然有如此好景,出来迎接又均是宫人侍女,哪有出家人的影子。
容华携着她下车,见她小脸兴奋泛了红,心情也好了不少,“喜欢?”
“嗯,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南北朝还有这么个好地方,”白筱随着他进了院门。
“这地方只能南北朝的皇帝和皇后才能来,你过去不过是个公主自然不知。”
白筱小嘴微撅着,“说起来,倒像是我占了你的光。”
容华抬手衣袖遮了嘴,咧嘴一笑本来就是,还有这么抵着不认账的,这么不讲理的女人,偏就给他遇上了。
白筱横了他一眼,“你就得瑟吧,话说这么好地方,一年只能来一次,着实浪费了些。”
“也不是只能来一次,而是今天斋戒不可避免罢了,平时也可以来小住的,”容华望了望四周,这些年来,他独身一人,也从来不曾想要来这地方,现在看来,这地方,确实还不错,“只不过今晚,咳。。。”
他睨了她一眼,没说下去。
“今天怎么?”白筱最憎恨人家掉她的胃口,说话说到一半。
他伏了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道“今晚不能与你同房。”
白筱眼角抽一抽,“谁,谁要与你同房。。。”自那夜以后,他们可是一清二白的。
他轻笑出声,“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同房,不是同床。”
白筱的脸刷的一下成了红布,明明是他说话先诓人,到变成了她思想龌龊了,囧的无地自容,在顾不得身后有宫人跟着抬脚向他脚上跺去。
他巧妙地移开了脚,她跺了个空,身形一晃,明明可以自行站稳的,他却在他腰间一搂一抱“妇人小心。”
白筱平白又被他揩油,脸涨得更红,咬牙道“你当真很无耻。”
他眼中是虐笑,面上却淡淡的咳了声,“彼此彼此。”
话落,身后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蚤动,二人转身望去,脸上均是一变。
第128章 明宫
一队人马在大门外停下,为首骑着骏马的正是相貌堂堂的北皇。
白筱上次被劫,见到他都是戴了面具,这张脸整整五年不见,却未见出老,仍然风流倜傥。
有下药的那单子是,白筱对他自然没有好感,再看容华,候着脸上笑意尽敛,眼眸里寒冷刺骨。
揽着她的腰,立在原地,冷眼看着门口的北皇。
北皇一身龙纹明黄便衣,雍容华贵,朝他们这边望来,先看了看白筱,再看向她身边容华,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回转身,早有下人揭开他身边撵车车帘,他俯身从车里抱出一个同样明黄锦袍的人来,不过绣的是凤纹,高耸发迹,带着繁琐的凤钗,玉蝴蝶步摇,苍白面颊施了脂粉,如不是那双呆滞的眼,当真是绝代的风华。
白筱胸中一涌,抱在北皇怀里的正是她一直挂念的贺兰。
以前看见贺兰都是不加收拾,几时见过这般打扮的贺兰,这般非人的生活,尚且能这般美貌,可想当初是何等绝色。
视线落在她隐在长裙下的腿,心里更不是滋味,强行忍着不有所表露。
伏在她腰间的手越加的冰冷,寒意透过她身上衣袍,浸入她的肌肤。
贺兰呆滞的目光朝这边望来,落在容华揽在白筱腰间的手,一抹怒意在她眼里一闪而逝,快得叫人无法察觉。
白筱双眸没离开贺兰的脸,那一抹怒意落在白筱眼中,心里微微一颤,再看时,已是初见时的呆滞,心中迷惑,难道只是一时的幻觉?
北皇将贺兰放在秀秀推来的轮椅上,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抬手将她飞到面颊上的一缕发丝挽到她的耳后,又为她整理了没加好的裙褶,神态亲昵。
如果不是白筱知道在宫里是何等凄凉,当真会认定北皇极爱这个皇后,即便是她又呆又痴,也不忍离奇。
白筱眉头暗皱,虽然北皇此举是做个别人看的,好让百姓认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皇帝,但白筱看着却有几分恶心,再看身边容华,他对她的亲昵,又何尝不是做个别人看的。
明明对她并没有什么情谊,却要做出相亲相爱的样子,当真下掌权的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时间如吃了苍蝇一般不舒服,轻轻挣了挣,将揽在腰间的手拂下去。
他也不强求,顺着她之意放了手,低声道“走吧。”
白筱又看了北皇和贺兰一眼,顺服的走在容华右侧,就算要见贺兰也不是现在。
到了一座叫素仙的院子门前,容华却不再向前,“这里面是女眷斋戒时净身所用,我不能进去,只能送你到这里,为了安全,里面服侍的侍女,都不允许从宫里带来,全是这里自行培养出来的,你不必害怕。”
他停了停,低声道“一会贺兰也回到这里净身沐浴,你可以设法见见她。”
白筱眸子一亮,朝他笑了笑,“谢谢你,你自己小心,要不你先回宫吧,我见过我娘就回来,”有风荻和香巧的那席话,她不能不心存顾略,再说他这么涉嫌也是因为她。
他微微一笑,抬手拈去她发间沾上的一片落叶,“沐浴后,自有侍女送你过前堂,我在那儿等你,”抬眼见有四个侍女向他们走来,微抿了嘴,负手而立。
风轻吹他的衣袍,发束,白筱这时才发现他难得的在头顶束了发束,抹黑光亮的发束正中箍着个小小的紫金冠,正中镶着墨玉,光亮照人,衬托的他越加的面如冠玉,清朗俊逸。
四个宫女走到近前,齐齐向二人墩身施礼,其中一个恭敬道“想必这位便是南朝的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小竹姑娘。”
容华和古越不曾来过这里,她们自是不认得他,但见他仪表非凡,且能出现在这儿,除了北朝皇上和皇后,也就只有他们。
“正是。”容华略抬手,免了她们的礼,“贱内便有劳各位姑娘了。”
“太子尽管放心,小竹姑娘交给奴婢们,定然不会有任何闪失。”那几个侍女都是年轻姑娘,见容华的绝世风华,也是倾心,再说他又以礼相待,全无傲慢之气,更是打心里喜欢。
容华微笑示谢,才对白筱柔声道“进去吧。”
白筱点了点头,走向那四位侍女,因为贺兰腿上有疾病,不大方便,贺兰的贴身侍女秀秀便也随她一同进入院中。
白筱往路旁避开,让贺兰一众先行。
贺兰亮眼呆滞地望着前方,像是完全没有看见 她的存在。
白筱暗呼出口气,轻咬了唇,回眸间见站在门 口的容华和北皇,北皇眼里喷着恨意,而容华 只是深色淡然,眸子里却像是存了千年积冰。 二人四目一对,便各处散开,各走各的路。
早晨便已经洗过一次,到了这儿还得洗多一次 ,白筱觉得很是麻烦,但又不好表示,只得忍 着任那几位侍女折腾,好不容易在还没有被褪 掉一层皮以前折腾完了,借口说该去向贺兰皇 见问安,过隔壁厢房见贺兰。
在南北皇没有分裂前,并没有两个皇后,所以 并没有另设两个院子,所以后来分为南北二朝 ,两朝皇后前来也是同处这一院,两朝皇后见 面,也会小聊片刻。再后来南朝皇后过世,便 每年只得贺兰一人,如今已经过了十来年,“ 明宫”是女已换了数批,但以前的习俗,倒是 一批批交代下来的。
白筱又是晚辈。要求给贺兰皇后请安,也是在 情在理。是女二话不说,引了白筱就朝隔壁走 。
到了门口,上前和守在门口的侍女交流了几句 ,便有人进去回禀。
贺兰疯痴已久,他们并不指望里面有什么回应 ,不过是不能当面拂了白筱的心意,陪她过来 走一趟过场。
没料到,过了一会儿,服侍贺兰的秀秀出来, 朝白筱一拜,“小竹姑娘,我们娘娘有请。”
白筱心跳得厉害,一直想见,当真见了,却不 知该从何问起,又该说些什么。
朝秀秀轻点了点头,随他往里走,陪同她过来 的侍女识趣的侯在了门外,并不相随,里面的 侍女也随之退出。
秀秀撩开珠帘,“姑娘请。”
白筱吸了口气,朝里走前两步,抬眼望去。
贺兰仍然坐在窗边,亮眼望着窗外,对她进来 ,也不回头,神情如白筱在五年前宫中所见一 般无二,那身锦衣华服,满头奢华钗饰掩不去 她岁月刻下的痕迹,耳鬓边已有一缕白发,可 见这五年她过得如何凄然。
白筱心里一酸,看了秀秀一眼,秀秀微垂了头 ,退了出去,反手带上房门。
贺兰这才转过脸看向她,神情的专注不亚于她 看着窗外花枝。
白筱慢慢走到她脚边,握了她放在腿上的枯瘦 的手,缓缓蹲下身,轻唤了声“娘。”
贺兰身子微微一颤,闭上眼,喉咙以及两腮滑 动几下,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打开眼,眸子 已没了平时所见的呆滞,沁着泪,低头凝看向 她,抬手轻抚她的面颊,“果然是你,果然是 你。”
白筱鼻子一酸,虽然她晚到了这凡间九年,并 没由贺兰生出来,蛋宿体流着贺兰的血,这份 血亲之情,怎么也牵扯不开,“是我。我是筱 筱。”
贺兰深吸了口气平稳翻涌着的情绪,突然反手 抓住白筱的手,“你老实告诉我,你与他是否 有了夫妻之实?”
他?白筱喉间一梗,脸慢慢涨红,张了张唇, 又自将下唇咬紧,微低了头。
“这么说,是有了?”贺兰呼吸瞬间一促,朱 小虎她的受紧的手指几乎陷进她掌心。
两滴泪自贺兰眼角滑落,“千算万算,你终还 是落到了他手中,冤孽,冤孽啊!”
白筱突然一惊,诺诺道:“是女儿中了毒,他 不过是”
“解毒是吗?”赫拉双眸突然一亮,“你中的 是春和散?”
白筱胸口猛地一抽,怕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点 了点头,“是,除此以外,跟他在无关系。”
“再无关系?”贺兰方见便见着容华的模样, 那等的绝色,再加上闻名内外的英武,谋略, 这样的男儿有那个女子能抵得住?
白筱摇了摇头,“当真再无关系。”
贺兰好生以外,“你对他没有情意?"
白筱想摇头,不知怎么,竟然僵着没动,见贺兰脸上漏出惨然之色,心里猛地一跳,忙道:“没有”
贺兰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出,神色不住变化。
白筱被看得有些害怕,越加感到不安,“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贺兰突然仰头大笑,声音欢愉。
白筱觉得脚下升起一股寒意,面色微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
贺兰笑声赫然一收,脸上仍浮着难掩的喜色,“天助我,天助我,女儿啊,咱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仇?和我中的春和散有什么关系?”
白筱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后脑却是一阵寒过一阵。
贺兰冷笑,“想拿我们母女练他们的邪功,我要他们生不如死。他们欠我们娘俩的,娘要一件件向他们讨回来。”
白筱更是不解,“什么邪功,他们,他们又是谁?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兰一扫旧时的颓废,神光焕发,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
“娘,您这是”白筱禁不住扫向贺兰的腿。
贺兰随着她的目光看过自己的腿,叹道:“这双腿是没用了,我们先去看场好戏,别的事,我以后再细细告诉你。”拍了拍手,秀秀进来,推了轮椅,往外走。
白筱只得随在她身后。
行到半路,秀秀见贺兰朝她使来个眼色,转身对跟在后面的白筱道:“奴婢忘了给我们娘娘拿披风,姑娘”
白筱忙接下她的位置,"你尽管去,我来推我娘。“
秀秀蹲了蹲身,谢过白筱去了。
容华沐浴出来,见前方花径路旁,树叶轻动,冷笑了笑,止步不前。
刹那间,身前闪出数十个黑衣蒙面隐卫,两边散开,将容华团团围在中间。
容华扫了眼周围,不屑的轻哼了声,“北皇难道敢违皇祖的遗训?”
一声轻笑,北皇从花径后转出,笑看着容华,“老东西死了多少年了,那些规矩早该改改了。”
容华面不改色,冷看着他,“就算北皇大逆不道,强行要废除皇祖的遗训,难道就凭这些个草包就想要了我的命?”
北皇不以为然地笑道:“换成过去,他们的却奈何不了你,不过你的成|人之礼,快活了一夜,可就不同了。”
容华勾唇一笑,“未必”
“用不着死撑,你告诉我他在那里,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北皇板着脸,瞪着容华。
容华不加理会,缓缓前行。
北皇哪见的他这般猖狂,一摆手,“上”
包围着容华的黑衣人手持兵器鱼贯而上,直刺容华。
只见黑影一晃,已失了容华身影,片刻间,惨叫连连,等北皇回过神,那十余黑衣人尽数倒在地上,不死即残。
容华手持一柄乌黑软剑,剑尖指地,静立在场中,冷看着对面北皇,“如何?”
北皇倒吸了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小竹明明中春和散难道你没有和她做那事?”
容华冷笑不答。
北皇盯着他看了半响,扬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恨意。
容华也不急,只是立在原地,冷看着他。
北皇直笑到声竭,才慢慢止了笑,眼里挤出两滴泪,“我还是低估了你,居然把自己的女人的初夜给别的男人,你狠”
荣挂目无表现,“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北皇从腰间抽出佩剑,“很好,今天便让我来亲手送你上西天。”
容华眼角扫过北皇手中剑,冷笑了笑,“北皇怕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无知小儿,今天让你死个瞑目。”北皇平举手中长剑,另一只手指尖滑过剑锋,手过之处留下一次血痕,鲜血瞬间渗入剑身,青光白剑霎时间泛起一层青紫煞气。
容华脸色微变,“你当真在练邪功。”定睛细看了北皇手中剑上煞气,略松了口气,“原来只得三成火候。”
北皇唇边露出一抹冷笑,“还有点眼光,不过送你上西天,却是足够,”话落手中长剑急电般刺向容华。
容华手腕急转,手中软剑挡了一剑,身形急退避开,刀光剑影中,二人已斗在一处,只看得见人影晃动,剑光飘闪,完全看不出招式。
白筱推着贺兰转过花径小道,看着不远处斗在一处的两个人,心脏瞬间抽紧,“娘,他们”
贺兰定定的看着,双眸闪烁不定,“想不到古越小子,能有这等能耐。”
白筱捏了两手的汗,不知贺兰是什么想法,只得屏气静看,她对荣华的本事,还是信得过的。
过了一会儿,见贺兰自行滚着轮椅向打斗着的二人靠近,怕她有所闪失,忙跟了过去。
正想将贺兰推开,见眼前剑影瞬间消失,容华修长的身影立在中场,右键平伸,手中乌金软剑笔直的抵着面色惨白,头发凌乱的北皇喉咙。
容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还有何话要说?”
北皇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紧盯着容华冷寒的眸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破得了我的绝世神功。”
容华冷哼一声,“你这身邪功夫不该留在这世上,不如我助你毁了的好。”说罢手腕刚动,见一道暗器飞过的破风之声,两道暗光闪过,一直射向北皇,另一支朝着白筱的方向射过去,心里一惊,手中软剑急转,改变方向,向飞过的暗器拦过。
当当两声,两枚袖箭在剑身上反弹开去,蓦然胸前一痛,低头见泛着青紫煞气的剑身刺在胸膛,自嘲一笑,太某望向面带厉笑的北皇,挥剑向对方削去。
北皇没料到他中了自己一剑,还能反击,下的撒了手中剑,连滚带爬的避开,看向半跪下去的容华,额头渗出冷汗。
一切发生得太快,白筱望着容华高大的身躯跪倒,睁大着眼,忘了呼吸,久久没回过神,脑后阵阵的麻,身子阵阵的僵。
胸中一痛,蓦然醒过神,朝容华扑过去,手腕一紧,回头却是被贺兰牢牢握住,急叫道“娘,他。。。”
这时见秀秀从暗处闪出,恰是那两支暗器飞出来的方向,心里一片冰凉,她只道容华制住了北皇,一切都可以结束,万万没想到要杀容华的不仅仅是北皇。。。
拼命挣着手腕,想脱离贺兰的束缚,不料残疾之身的贺兰手劲竟极大,一时间她竟然挣脱不开,急得泪一涌而出,朝容华叫道“你怎样啊?你怎么样啊?”
容华单腿跪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握了胸前长剑,面白如缟,扭着头看她,看着她眼角的泪,眸子又黑又沉,竟然微微一笑“你不是说对我无情么哭什么?”
第129章 恩怨
白筱胸口一睹,眼里涌出的泪水更多,更加拼命挣扎,“这时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还有力气的话,就快走啊。”
贺兰将她的手腕握的更紧了,笑嘻嘻的瞅着容华,才看向狼狈不堪的北皇,“他当然有给这丫头下春和散。”
北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怎么可能,如果与她同房,七七四十九日内根本不可能使得出内力。”说完转脸看向贺兰,“你这些年的疯癫果然是装出来的。”瞬间面色一变,指着融化,厉声吼道“那他,他。。。”
贺兰仍笑,“不错,他身上只有一半的功力,姜族的人都知道,如果给中了春和散的人解读,其他人在四十球日内内力全失,而姜族的人还可以留一半,他自认这一半 的功力对付你手下那些脓包,绰绰有余,所以才有恃无恐的钱来,不过他也料到了,对付你,他是做够了。”
北皇身子晃了一晃,蹒跚着后退两步,面色惨白,定定的看着容华苍白的面颊,“这不可能,他与我哪有丝毫相似。”
贺兰冷笑,“不想你又有何难理解的?我的筱筱长得也不见得像我。”
北皇微微一愣,看向贺兰拽着的白筱“她果真是筱筱。”
贺兰唇间露出一抹讽刺,“这些晚辈不知道,你作为组长,不会不知道我的女儿中了春和散,将会有怎样的反噬。”
北皇面颊抽出扭曲着,又看了看容华,再看向贺兰,一扬手,“不可能,你这是有心报复,想让我难受,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休想得逞。”
白筱越听越惊,看向一声不出,面色淡然的容华,后背冷汗淋淋,哆了唇,“娘,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姜族,有什么反噬?”
贺兰转脸对她柔声道“筱筱,别急,咱的家仇不能不报,为娘忍了十六年,等的就是这一刻,等我处理了这个畜生,晚些视乎,慢慢说给你听。”
白筱手心汗湿了一片,心系容华身上的伤“那。。。那。。。让我先看看他的伤。”
容华冷汗的眸子略略一暖,朝她柔声道“我无妨,你无须担忧。”
贺兰将二人神情看到眼里,脸色一变,将白筱往身边猛的一拽,“他就快死了,还有什么可看?”
白筱脑子嗡的一片麻黑,木讷的无法思考,她从来不曾认为自己对容华有多少情谊,但这时心口却痛得一阵阵紧抽。
虽然她是从下面来的,知道不过是在轮回一次的事,但仍禁不住的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他这一去,便不知会轮回到哪里去,他与她也就永世的别离,不舍之情瞬间滋长。
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竟摔掉贺兰的手,扑到容华身边,将他一把抱住,看向他胸前长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娘说的不是真的,是吗?你不会有事,是吗,你身上可有药?”说着便试着伸手去他怀里摸索,摸到两抹,手被那长剑挡着很是不方便,握了那柄长剑,又问“这剑,该怎么取?”
他有绝世的医术,救过千千万万的人,不可能救不了自己。
他脸色煞白,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反而一笑,一笑之后面部却因疼痛微微抽搐,“拔不得,拔了,我当真就归西了。"
百姓奥吓得忙丢了手,脸上越加没了血色,双手抱了他直落泪,“你有办法的,你到动一动啊。”
他浅浅一笑,吃力的抬手握了她腰间的手,以只有她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不能。。。我如今是古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他全然没有自救的任何措施,让她心急如焚,如果他到了这时候还为了不暴漏身份,不肯显露医术,就是天大的傻瓜。
“我与他二人身份替换,一旦传出,必定天下大乱,不可收拾。”他看着她哭华的脸,莞尔一笑“我当真无妨,你不必哭,你笑起来很好看,笑一笑,或许我就不得死了。”
叫她不哭,她反而流出的泪更多,谁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真的很混蛋。”欺瞒世人,到头来还落得这么个下场。
贺兰看着二人,脸色越来越黑,有些无奈的闭上眼,强压下怒火,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如此对待抽人家的儿子,深吸了口气,睁眼冷睨向愣在那儿不知所以然的北皇,“手刃亲生儿子的感觉如何?”
北皇只觉得晴天霹雳,苦寻了十几年的儿子,居然被伤在自己手下,而且命已不久,惨白的面色蓦然一沉,指着贺兰,“你很毒的女人,虎毒不食子,而你给自己下毒,飞了一双腿不说,还给亲生女儿下毒。我怎么会瞎了眼,将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留下?”
白筱即时愣了,一直苦苦查询的下毒之人,当真是贺兰?眼露出迷惑的看向贺兰。
贺兰冷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的下半身废了,你再也在我身上练不了邪功,便打上我的女儿的主意,你养着她,不过是等她十五岁,供你练功泄欲之用,我的女儿且能给你当做泄欲工具,我宁肯她死,也不肯让你得逞?”
北皇怒极,“你何不将她掐死,留着她受那苦?”
贺兰看向白筱突然凄然一笑,“你也会说虎毒不食子,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舍得亲手将她杀死,何况她不死,你天天看着她,就存着一份希望,对她自然会好,可是你对他越好,见她的腿没有起色,就越苦闷,这些年来,我不得好过,你也休想好过。我每次看见她,就会想到是自己将她毒成那般,就想千万把刀在我心上扎,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这一切全是你逼我的,我发过誓,这一切全部要还给你,如今你知道手刃亲子的滋味了吧?是不是很美妙?”
贺兰双手握着轮椅扶手,仰天大笑,泪却顺着脸滑下。
白筱无力的闭上眼,一切算是明白了,所有一切都是欲望和仇恨作怪,知道了一切,反而没了怨念,只有无奈,对着人间事态的苍白感到无奈。
贺兰一声声笑声将北皇全身热血激上头顶,手一握拳,“我现在就杀了你,为他报仇。”
“你以为你还有本事杀我?”贺兰止了笑,冷看向北皇,唇边挂着讥讽,“你以为你用过那邪功,你还能杀得了我,你不妨运运气看。”
北皇脸色大变,一吸气,浑身筋脉如要断裂般的痛,顿时滚倒在地,哪里还提得起一丝力气,“你。。。你做了什么?”
贺兰不懈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们家族可以供你们练功之用,也该知道我们同样知道该怎么与你们相克,当年你强了我之时,我便给自己下了死咒,吸着我的荫精练功之时,却不知同时吸进了我身上的死咒。”
北皇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唇角瞬间发紫“不可能,死咒早已失传,你怎么可能会用。”
“失传?”贺兰又是仰天大笑“从来不曾失传,不过死咒害人害已,被我家族中人仅用了罢了,对外相传却是失传,就是防着你这样丧心病狂的畜生,你为了一己之私,灭我满门的时候,可又想到会有今天,你就慢慢享受筋脉断裂而死的滋味,当然你儿子也很快来与你相会,你也不至于孤独。
白筱默默的听着,暗叹口气,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突然觉得怀里的人,身子一偏身压覆过来,顿时一惊,收敛心神,向容华看去。
只见他面白如缟,申请已不如方才精神,心脏陡然收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
容华紧闭双眼不答,白筱越加心急如焚,将他手臂搭上肩膀,欲将他扶起,只要走到无人的地方,他或许可以不必顾及,对自己施救“我带你出去。”
然用足了力气,也未能将他扶起,急得骂道“没事长这么高大做什么,重的要命,也不嫌浪费粮食。”
容华已无多少力气,如今也是极力保住元气,听了她的话,微睁开眼,不禁苦笑。
白筱更恼,又骂“你还未满二十,一天到晚老成的跟个老头子一样,就不能生气,你倒是设法用用力。”
她扶不动他,使了横,反骂他不肯用力,拽了几拽,动不得他丝毫,又急得哭了起来“我看你打仗的时候很威风的,怎么这时候这般没用?”
他心里一动,她看过他打仗?轻喘了口气,终是出声不得,这时身后传来贺兰一声喝叫“筱筱,放手。”
第130章 以伤换心
白筱身子微麻,哪里肯放,回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贺兰,“那些只是北皇的过错,与他何关?这些日子,他对我很是照顾,如果不是他,我我早不知怎么样了,娘,救救他吧。”如果不是他涉险相救,她怕早服够春合散,沦为一个荒滛无道的女人。
贺兰叹了口气,“傻孩子,你以为他当着是为了你吗?他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当今世上,只有你能让他们练那邪功了。”
白筱细想那晚,他虽然粗鲁了些,但并无其他异样举动,“他不会。”
贺兰紧锁眉头,“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分辨这些,你是被他迷了心窍。”暗叹口气,再看容华,整个人如同怨谁青山,春风如絮,她一个小姑娘,难能抵得了他这般的风华绝代,事到如今,也只能以后慢慢的劝。
望着双目紧闭的容华,“当真是父子亲情,浓于血,他害死你母亲,你恨得他入骨,反过来,却还是要救他,可惜你为他拦了箭,他送你一剑,娶你性命,你与他蜜饯,他与你毒药的滋味如此。”
容华面无作任何表情,睫毛都不颤一颤,白筱才赫然想起方才听到的暗器破风之声,但方才一门心思放在容华身上,并没加注意,这时想起来,心下冷浸浸的一片,脸色略变,张了张唇,没吐出一个字,只是将容华抱得更紧,过了一会儿,才向他问道:“你到底是在等双目?”
以他的才谋机略,不可能这么等死。
等了片刻,没等到容华的回应,却听北皇苦笑道:“我所以输给你,不过是因为我不够你狠,你可以拿自己女儿的生死来做赌注,那两箭,一箭射向我,另一箭niit射向谁的?”
白筱神色黯然,果然
北皇哈哈大笑,“你就是赌他不会不顾白筱,如果他当着不顾,这儿还得多一个白筱的尸体。筱筱啊筱筱,这就是你娘,心如蛇蝎的娘?”
白筱将脸贴向肌肤冰冷的容华颈项,这凡间当真是人情淡薄,这些人都已经被仇恨吞噬。
贺兰冷哼一声,“你笑得太早,不过是你儿子太傻,秀秀那箭根本就没有对准筱筱,大不了削断几根发丝,可惜你的宝贝儿子眼力太差,上了这个当罢了。”
望了望天色,“时辰也差不多了,不必再拖延时间。”
北皇挣扎起身,“你以为你当着就胜算在握?你得意的太早。”
从袖中甩出一物,直冲上天,却是一枚红色信号弹,眼里闪过一抹得色,“你就等死吧。”
贺兰嘴角轻抽,不屑道:“我倒要看看,我怎么个死法。”
等了片刻,外面不见任何动静,北皇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人呢?人呢?”
“你的人没事,不过是小睡一会儿。”花径后又转出一个人来,一身明艳的丝袍,懒懒散散,一排风流,转脸向白筱道:“筱筱,我们又见面了。”
白筱暗叹了口气,他果然是要来的。
贺兰朝秀秀使了个眼色,秀秀向着北皇走去,正要一掌拍出,一个黑影急闪而来,一掌拍向秀秀,掌风辛狠,全不留余地。
秀秀慌忙闪身避开,这一顿之间,黑衣人已提起北皇,跃开。等秀秀反应过来,要追之时,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带着北皇离开。
白筱望着那个背影,认得正是劫持她的莫言,略松口气,莫言未死,那莫问也不会有事。
贺兰见走掉北皇,气得美眸半窄,冷哼一声,“就算逃了,也活不长。”视线收回,望向仍紧抱着容华的白筱,这气真是不知打哪儿出,自己亲生女儿竟死活护着仇人的儿子,“筱筱过来。”
白筱不知贺兰会如何对待容华,哪里肯放手,咬咬牙,在他耳边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
容华平时手便极冷,这时更冷如冰块,白筱越加着急,暗恨自己无用,这时竟不知怎么样才能救得了他,只觉得他呼吸越来越微弱,心一横,低声问道:“你当着是求死吗?”
他不答,只是略抬了抬眼。
白筱强忍了泪,眼却朦胧难以视物,“其实下面也不怎么可怕,只是你这般死法,不值。”
就在这时秀秀朝他们走来,心里一惊,暗生警惕。
秀秀到了她面前停下,“公主,你是姜族长老的女儿,不该为灭我们满门的仇人的儿子如此。请公主放手。”
白筱虽然不能完全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手上没沾我们家人一滴鲜血,何罪之有。”
秀秀皱眉,“公主执迷不悟,不要怪奴婢以下犯上了。”说完伸手去拔容华胸前长剑。
白筱脸色大变,忙松了手去护那剑,哪知秀秀那一招却是虚招,反手扣了她的手臂,将她拖拽起来,离了容华,回到贺兰身边。
容华眼睛看向白筱,浅浅一笑,白筱的心却是一沉,暮地抬头对风荻道:“我与你做个交易。”
风荻看着她 紧护着容华,心酸楚难耐,脸色却笑笑道:“什么交易?”
白筱吸了口气,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容华,心意已定,平时向风荻,淡然道:“你送他回南朝,我嫁你为妻。”
容华唇边笑意顿时僵住。
风荻也是一愕继而眼角转动扫了眼容华,才看向白筱,“好买卖,值。”
容华忽然神色一转,一如白筱初时见他时的冷寒淡漠,“你不必如此,我对你本只是利用,并无情意。”
贺兰抓住白筱的手,“女儿,听见了吗?他们家的人不会对任何人有真情,何必为他如此?”
白筱黯然一笑,“我们彼此本无情意,我只不过是想还你打搭救之情。”
容华此时说话已十分吃力,竭力不有所表示,“你不欠我什么,你娘也说了,我们想强大,就得靠你,所以我救你,不过是不让你落入别人的手中,救你不过是我一己之私,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白筱自嘲一笑,“你骗我的,是吗?”
“无需骗你,我只想将你占为己有。”他平静的看着她,声无波澜,“反正到这地步了,也不必要再让你将以后也搭上,算是我占你身子的一点歉意。”
白筱哑然失笑,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睁眼看向风荻,“我的提议如何?”
容华幽黑的眸子涌过一抹复杂神色,“你”
风荻笑着抬手抚过白筱下巴,白筱想转脸避开,迟疑片刻,终是没动,任他的手指滑过,听他轻笑,“成交。”才慢慢闭上眼。
容华薄唇一抿,眉头紧锁,心下暗叹,筱筱,为何不再忍一忍,只需再拖延一会儿。
风荻走到容华面前,伏低头,在他耳边道:“你这般拖着她,是何居心?你对自己的名宿再清楚不过,总有一天你会遭天谴,你难道想让她亲眼看着你受天谴,伤心一辈子?再说古越靠着你的一魂一魄活着,他带着你一方记忆,他对筱筱的感觉如同你一般,怕也不会差于你对筱筱的感情。你不撒手,他日日与筱筱相对,你叫他情以何堪?再说他身中情毒,比不得你这般理智。难道你想你身边的人,都这样为你活着?”
他的声音缩得如同钻进容华耳中,即便是白筱耳力过人,也听不见丝毫。
容华双眸凝望地面,脸上看不出是他是做何想法。
风荻缩在袖中的手,攥了又攥,冷声道:“我绝不会允许你为了自己一己之私伤害她。”停了停道:“既然我答应她,送你回去,自然得做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