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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归第25部分阅读

      庆春归 作者:rouwenwu

    悠然在他对面坐下,好一会儿才道:“清水那边还好吧?”

    “我事先发了布告,唐家人没受什么牵连,钱家人也没事。”曹畏道,停了筷子又道:“只是你这边要格外小心些,朝廷的人,秦将军的人都在找你们。”

    “是不是没有唐值的消息,便想把我们拿在手里,好引唐值出来。”想了一会儿,悠然回道,这是她今天想了一天的结果。

    曹畏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了悠然一眼,随后点点头:“不错,如今他们找不到唐值,就只有想办法找到你们,以你们为饵,把唐值引出来。”

    “我明白的,这段时间,我会尽量不出门。”悠然道。

    “嗯”曹畏点点头。

    “那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不是悠然爱打听,实在是曹畏的事情关系着她们什么时候能洗清冤情啊。

    “如今,按部就班,只是要抓到秦逸峰的把柄非常的难。”曹畏说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事情发展到现在,有些已见端倪,这秦逸峰后面还有人呐,要不然,这祸水东引,为李将军平反这二招手段,用的就不会这么淋漓尽致。

    曹畏说着,又饮尽杯中之酒,然后抓了一边的披风,披在身上:“好了,我要赶回去了。”

    “不歇一晚吗?”悠然道,说完这话,她才发现,这多像一个妻子挽留夫君留宿啊,突然的觉得很囧。

    曹畏的眼神更暗了,看了悠然一眼,摇摇头:“不了,如今清水县局面复杂,我不能离开太久。”曹畏说着,不由的想起了柳青素,那个女人显然是认出他来了,可到现在却没有拆穿,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那你路上小心些。”悠然说着,送曹畏出门,突然又想起什么,急步跑回房里,拿了一罐梅子酒,这梅子酒是她在街上买的,后来又掺了神水,本来是打算给顾伯补身子的,如今就先送曹畏吧,这男人,一段时间没见,更消瘦了,方正的脸有些凹了下去,胡茬子也竖着。心知这男人这段时间,既要查案子,又要为自己等人的安全操心,怕是没一刻歇息。

    出来后,就将那罐梅子酒塞在曹畏的手上:“这酒你带上喝点吧,对身体有好处的。”

    曹畏拿了酒在手里掂掂,似乎觉得分量太轻了似的,悠然这才想起,这男人酒量似乎挺大,要真按他的性子来,怕是两口三口就喝光了,不由的道:“这酒是药酒,可不能由着性子喝,每日晚饭的时候喝一盅就成。”

    “你现在倒是比以前细心多了。”曹畏不由的道。

    “别拿现在的我跟以前比。”悠然不由的翻了翻白眼,以前的钱悠然早就不知魂飘何处了。

    曹畏挑了挑眉,然后翻身上马。

    听着马蹄声消失在夜空中,这曹畏今儿个这一遭怕是专门来提醒她,要小心注意的,叹了口气,回屋睡下。

    说实在的,这样的日子,过的真不爽利。

    第一百章 各有谋划

    如此,又过数日,这天晚上,悠然刚照顾小石头睡下,却听外面敲门声不断,随后就听门被大力的推开。

    顾伯急慌慌的喊:“你们什么人,干什么的?”

    悠然连忙穿衣起身,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果然,刚穿好衣服出来,就迎面碰上几个差人,其中一个一把抓住悠然道:“这就是唐娘子。”

    “唐娘子,咱们又见面了,可叫我们好找啊。”说话的是秦将军秦逸峰

    悠然露出一丝苦笑道:“没想到抓我一个小小犯妇,却能让秦将军亲自出手,倒也是民妇的荣幸。”

    “没法子,康王亲自下的令,我不能不亲自出手啊,要知道唐娘子可也是个精明的人,那般手下混的很,万一又让唐娘子跑了,那我可就没脸见康王了。”秦逸峰道。

    “康王?康王怎么会关注我一个小小犯妇。”悠然疑惑了,不知这事,怎么又跟康王扯上了。

    “很简单那,唐娘子是百密一疏,那昌文公主很是想念你家这头狼啊,前日回京,便在康王耳边提及,康王平日宠爱昌文公主的很,凡是公主喜欢的,那无不用尽心机帮她拿到手,于是就请本将军帮忙,本意是将你家的狼买下的,没想却让我意外的找到了唐娘子。这不能不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秦逸峰道。

    悠然没有想到事情最终却是坏在那昌文公主的手上,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好好哄着那昌文,不让她惦着这事,只是人不说神那,哪能事事都料到。

    今夜夜黑无星,悠然一家,又被秦逸峰抓上了囚车,押解进京。

    至于顾伯和顾妈,悠然一口咬定,自己一家本是来投奔占元的,可没找到占元,一家流落在外,这顾家二老看着自己一行人多少女人孩子,可怜才暂时收留了她们,一切不关顾家二老的事情,那秦将军倒也没继续纠缠下去。

    事后,悠然想过,那秦将军之所以没继续纠缠,怕也是因为顾家二老顶着曹家远亲的身份。

    不管如何,这事没牵扯到顾家二老,悠然就满足了,要不然,真是万死难辞其疚啊。

    而此刻,清水县,曹畏却带着四喜还有几个天机卫悄悄的守在刘主簿府的外面。

    戎人终于又出现了。

    此时,一个黑衣人飞快的跑到曹畏的藏身处,正是王超:“大人,曹县传来消息,唐娘子一行人被秦将军抓住了,此刻正在进京的路上。”

    “怎么回事?”曹畏脸沉沉的。

    “听说是昌文公主看上了她们带的那头狼,康王便想买下来送给昌文公主,不料这一查,却查出了唐娘子她们的身份。”那王超道。

    曹畏沉着脸,心里想着,一旦悠然她们被押解进京,那他就无法保证她们的安全了,那心中不由的有些烦躁,这女人搞什么东西,怎么又惹上了昌文公主。

    不行,不能让秦逸峰将人押到京里去,于是,转头问王超道:“我上回让你把唐娘子她们原来住的那宅子买下来的,可曾办妥?”

    “早办妥了。”王超道,那席大本来想将那宅子卖个天价,没想到突然的唐值案子一发,唐娘子一家逃亡,于是那宅子算是真正坐实的凶宅的恶名,别说天价,白送人家都不要了,结果被他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下,那么一大栋宅子,还外带两个铺面,这个价,实在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带人去把那屋子打扫一下,等下让她们住。”曹畏平静的道。

    “这,大人,秦将军怕是不会让她们回家吧,怕是会直接投入大牢。”王超疑惑的道。

    “你只管去,我自有办法。”曹畏道。

    随后带了几个人往路上去赶秦将军一行。

    大大的囚车就像个木头笼子似的,悠然一家人坐在里面,谁也不说话,唯有小石头趴在自家娘亲的怀里,红着眼睛,之前的事情吓着他了。

    “嫂子,我们会被砍头吗》”好一会儿,礼小子有些怯怯的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悠然回道,然后又凑到礼小子耳边低声道:“别太担心,还有你大哥在呢。”

    “嗯”礼小子重重的点点头,这会儿没有开始的不安了。

    只是悠然的心里却是担心,唐值如今的身份,那是不能公开的维护她们的,而自己等人又是被秦将军拿住,曹畏如今也是鞭长莫及吧,而曹家人也无法出面。

    “娘亲,冷。”小石头又用劲将他的小身子往悠然的怀里挤了挤。

    这笼子四处通风,而悠然等人被急急的抓上囚车,身上的衣服都很单薄,悠然心疼的将小石头抱在怀里,又看一边双儿和礼小子也坐在那里瑟瑟发抖,于是伸了胳膊,也一边一个的,将两人拉过来,大家紧紧依偎着。

    礼小子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别扭了两下才靠过来。

    “前方可是秦将军。”就在这时,前面的路上扬起了一道清朗的问候声。

    居然是曹畏,悠然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看着前方几骑黑影,不知怎么的,一直惴惴的心也安稳了,眼睛也湿润了。

    “正是本将军,曹县令,你这大半夜的,是干嘛啊?”坐在前面马车上的秦逸峰探出脑袋问道。

    “我听说秦大将军将唐娘子一家抓获了,特意在此恭候秦将军。”曹畏道。

    “呵。曹县令不愧是曹家的人,消息挺灵通,不知曹县令在此拦本将军有何指教?”

    本来,一个县令他自然不需如此以礼相待,但这个县令却是曹家人的身份,就不容他不小心了。

    “卑职哪敢在秦将军面前称指教二字,只是想问秦将军要如何处置这唐家娘子,若是秦将军还没有定,卑职倒是有个主意。”曹畏道。

    “什么主意,说来听听。”秦将军道,然后清了曹畏上马车。

    “这唐娘子一家,不过是牵连之人,罪魁乃是唐值,如今唐值迟迟没有信息,卑职想,我们不若布个局,仍让唐娘子一家住在原处,然后着人在周围监控,卑职想,那唐值终归是抛不下妻儿的,只有这样,那唐值才有可能现身,如果只是将她们押送进京,投入大牢岂不是浪费。”曹畏道。

    秦逸峰此时脑筋急转,那唐值如今下落不明,他一日不死,自己就无法安心,别说,这曹县令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想来他也定是想抓获这唐值,以此功晋职吧。

    于是道:“嗯,曹县令此提议不错,就依你,到时抓到唐值,曹县令当居首功。”秦逸峰哈哈笑道。

    “不敢当,卑职只是想为朝廷略尽绵力罢了。”

    “曹县令谦虚了。”秦逸峰道,接着便给曹畏倒了酒道:“来,长夜漫漫,我们对饮几杯。”

    悠然不知那曹畏在马车里对秦将军说了什么,只知一会儿,自己一行人就被从囚车上换到了马车上,而车队也转了个向,渐渐的天微明,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景象,悠然发现,她又回到了清水县。

    太阳当空挂,悠然一家人到了南市席大的那栋宅子前,眼中一片疑惑。

    “唐娘子,你暂且还住在这里,粥铺照开,日子仍平常的过,明白吗?”曹畏板着一张脸道。

    “是啊,唐娘子,你那粥煮的着实不错,本将军有空时也会来喝一碗尝尝。”秦将军很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道。

    悠然笑笑,虽然她还弄不清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但刚才一路过来,只见原来的面食铺子,铁匠铺子都换了东家,隔壁那两个新来的打铁汉,一脸白净,坐在里面喝茶,两眼还时不时的往她们一家脸上扫,哪里像是打铁的,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那曹畏陪着秦将军在整个宅子里转了一圈,在临出门时,悠然感觉那手叫人握了一下,然后一个纸团塞在她的手心里。随后就陪着秦将军出门了。

    等两人离开后,悠然才牵着小石头,同双儿和礼小子一起进入后院宅中。

    那秦三和秦三娘子在后边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秦三和秦三娘子是秦将军走后留下来的。说是送给她当管家的,悠然嗤着鼻暗道,笑话,她如今且不说戴罪之身,就是原先也不过是赚了些钱的农妇,也用不得这等身家的管家。监视她就明说呗。

    进了屋,礼小子就想说话,却被悠然止住,悠然伸长了脖子从窗户这边望去,见两个人影正在门边鬼鬼祟祟的。

    于是,便故作大声的道:“好了,不管那些,反正你们大哥只管着自己快活,哪还会理我们的死活,如今,我们就好死不如赖活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真到那一天,被你们大哥给连累死了,下到阎王那里,我定告他一状。”

    这番话自然是说给那秦三和秦三娘子听的。

    礼小子也是其精似鬼,立刻哇哇的大哭起来,然后恨恨的骂大哥唐值。然后起身,故作发怒的拿了一张凳子朝门上丢去,那门本就没锁,这一砸就砸开了,外面偷听的秦三和秦三娘子顿时滚做一团。

    悠然连忙起身,一脸抱歉的道:“秦管家,管家娘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秦三和秦三娘子这是哑巴吃黄连,两人相扶着离开,悠然和礼小子都笑开了,就算是双儿也展了笑颜,唯有小石头,这小家伙正睡的沉,翻个身咕噜个声继续睡。

    等那秦三两人离开,悠然才展开曹畏递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院中石台下。”

    字迹写的很有些草,显然写的很匆忙。

    “我们去整理院子。”悠然对礼小子和双儿道。

    于是三人又来到院子里,礼小子很自然的充当了警戒的角色,好在那院中本就乱,地上全是断枝,还有许多小石头,几株果树也歪歪斜斜的不成样子,偶尔两个新鲜的桃叶搭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在风中摆动。

    池子里的水也浑浊不堪。

    看的悠然一阵心疼。

    这定是席大的泄愤所造成的,悠然想一想都能想得到席大愤怒失望的样子,自己一家再次出事,这栋宅子凶宅的名头怕是再也摘不掉了。

    悠然拿了铲子将树重新扶正,然后拍实,又小心的倒了些神水。后面的自留地也是乱糟糟,悠然又整理了一番,然后不着痕迹的走到石台边,终于取出了石台下的东西,一个竹筒,于是小心藏好,等一会儿回屋看。

    就在这时,一声欢快的驴叫传来,悠然一脸惊喜的看着马拦子里的驴,当日走的急,只得暂时把这驴交给曹畏,没想这会儿居然在家里,上前拍了拍它那驴脖子,只觉十分的亲切。

    不由的又想起留在顾妈那里的大黄小黄,好在大黄虽然性子悍,但一般不是生命有威胁的情况下不会咬人的。

    整理好一切,已经是中午了。

    第一百零一章 事发

    中午,吃过饭,悠然就回屋里,拆开那竹筒看,里面有几张银票还有一些碎银,还有一

    张地图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让悠然想办法把那张地图送到叫花子手里。

    看完信,悠然陷入了沉思中,仔细看着那地图,这跟上回云先生交给自己怕那第很象,

    但有些地方不同,另外,这张明显是刚画不久的。

    曹畏为什么要她把这张地图送到叫花子手里呢,悠然百思不得其解,他有一点悠然可以

    肯定,这个叫花子在唐值所涉的这个案子里,定然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要不然,曹

    畏不可能这个时候让她把这张地图交给他。

    正思索间,却听外面粥铺子里一阵吵闹,悠然连忙出云,却发现是牛大嫂。

    此刻那牛大嫂的脸色很不好看,而一边双儿的脸色理是苍白,那礼小子更是手握拳头,

    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而小石头,这小家伙也夹在中间,小小的胳膊使劲的去推牛大嫂:

    “你这坏人,你这坏人。”

    “怎么回事?”悠然走上前问道。

    双儿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后道:“没事儿,牛大嫂来退亲呢,我去拿牛四哥的庚帖

    还给他。”双儿说着,转身回宅子,极力的挺着颤抖的身子。

    悠然看着双儿难得故作坚强的神色,心里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狠狠的盯着牛大嫂道:

    “牛大嫂,当初可是你千求万求的来提亲的,如今,你这事做的可不的道了。”

    牛大嫂被悠然看得一脸悻悻,好一会儿才道:“这谁能料到唐值犯这么大的事呢,咱们

    是小户人家,这样的事可牵连不起,只有对不住了,再说了,当初还是不因为被柳青素

    逼的才答应嫁给我家牛四的吗?”

    牛大嫂这话刚说完,悠然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转头一看,正是去拿牛四庚帖的双儿

    。

    “双儿……”

    “二姐……”

    “姑姑……”

    几个人一起冲过去,悠然抱了双儿在怀里,这时,牛四不知从哪处冲出来,蹲在双儿跟

    前,一脸痛苦的道:“双儿……”

    “你还在这里猫哭耗子干什么,带着你的庚帖滚。”悠然一把抢过双儿手上的庚帖,朝着

    牛四狠狠的砸去。

    “大嫂……”牛四叫道。

    “别叫我大嫂,你跟双儿已经没关系了。”悠然恨恨的道,一手死掐着双儿的人中,好一

    会儿,双儿才幽幽的醒来。

    “双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说服我娘的。”牛四一边道。

    双儿没理牛四,而是侧过脸,将脸埋在了悠然的怀里。

    “喂,我说你这人,都退婚了还吱吱唔唔干什么,快快闪人。”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插了进来。

    悠然抬起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楚王姬绍这小子进来了,这厮还拿着一把玉骨扇,这

    时候还是初春好不,实在是装样过头了,不过,他这话悠然听着舒服。

    悠然想着,便扶了双儿起身。

    “小四,快跟娘回去。”牛大嫂在一边恨恨的道,牛四看了看双儿,最后咬咬牙:“双儿

    ,给我点时间。”说完,就追上牛大嫂,两人似乎又在争执,不过,最终牛四还是被牛

    大嫂扯走了。

    “双儿,别伤心了,这样的人,不嫁也罢,我家双儿这么漂亮温和,以后,那求亲的人

    要排个几里路呢。”悠然劝慰道。

    “嫂子尽瞎说。”双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嗔道,苍白的脸色惨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要这么说,那我还是赶个先,现在提亲,省得以后跟人挤。”一边的楚王姬绍突然道。

    双儿的脸立时又白了。

    悠然不由的瞪了这小王爷一眼,这人爱玩爱闹,但也不是这个闹法,这不是给双儿添堵

    吗。随即才又想起,好好的,这小王爷又来干嘛,如今自己这里可不比以前。

    想起这个,悠然连忙拉了双儿他们给楚王见礼:“犯妇见过王爷。”想想真悲催,自己又

    从民妇变为犯妇了。

    那小王爷才合了手上那扇子,卷起一股冷风。指着后面待卫抬着的几个大麻袋道“起身

    ,来,这是几大袋的红薯,你上回送我的红薯酒都喝完,如今喝什么酒都没味,你赶紧

    给我酿。”

    “原来这位爷是冲着酒来的。”悠然点点头,领着人将红薯放到后院仓库去。

    “对了,以前天天在你门口讨粥吃的叫花子哪去了?”那楚王突然的问道。

    “犯妇不知。”悠然回道,只是心中疑惑,她突然有个感觉,这楚王来酿酒只是顺便,打

    听这叫花子才是正事,只是奇怪了,一个以前人人讨嫌的叫花子,如今怎么成了香馍馍

    了。

    “下次,见着他,跟他说一声,即然到了清水,不来拜见老太妃实在是太失礼了。”那楚

    王说完,就领着手下离开了。

    于是悠然的脑海里又多了一个大问号。

    而人有时候很奇怪,当你越想见一个人的时候,反而越是见不到,比如说,悠然如今天

    天盼着那叫花子出现,可收花子却是无影无踪。

    这天,悠然一大早起来,就在后院的自留地种菜,而那几株快要死的果树在神水的浇灌

    下已经焕发了生机,尤其那株桃树,居然花开三度,又打花苞了。

    只是双儿这几天还是郁郁寡欢,悠然也只得叹气,双儿这性子,有些事要慢慢来。

    “悠然姐,我给你送烧鸡来了。”这时,绿萝拿着一只用油纸包着的烧鸡进来。如今,敢

    时常到悠然这里走动的也就福大娘和绿萝了。

    “来,快坐,最近店里生意还好吧。”悠然拉了绿萝坐下。

    “好着呢,如今清水周边,已经开了四家田氏烧鸡坊了。”绿萝有些得意的道,如今她自

    己单管一处,已能独当一面了。

    “对了,你姐红袖呢?”悠然问道,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红袖了。

    “我姐去曹县帮占元哥了,我娘也说要磨练磨练我姐,省得她一天没个正形。”绿萝伸着

    舌头道。

    “倒也不错。”悠然点头。

    这时,那绿萝又担心道:“悠然姐,你如今这事怎么个结果?”

    “这个,我哪能知道呢,要看天意。”悠然回道。

    “唉……”绿萝长长一叹,悠然姐这事,自家一点也帮不上忙。

    “好了,别叹气,我这事别说你们,就我自己也使不上力,我都想开了。”悠然现在有些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了。

    绿萝点点头,然后告辞,悠然将她送到门边,这刚转身进屋,没想到瓜儿背着个包裹急

    匆匆的来。

    “大嫂,我就呆你这里了。”瓜儿一进门就哭丧道。

    “出什么事了?你知道大嫂如今怕处境吗,这屋子外面可都是差役和待卫守着,等着抓

    你唐值大哥的呢。”悠然道,自己这里已经够纠结的了,怎么瓜儿还来凑热闹。

    “就这样我也呆,反正那刘家我是决不回去了,那一家除了青素姐,没一个好人。”瓜儿

    哇的哭道。

    那秦三和秦三娘子在边上瞪着火眼金睛。

    悠然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冷声道:“刘主薄的家事,你们也要听吗?我可听说,秦将军

    很器重刘主簿吧。”

    那秦三和秦三娘子相视一眼,然后悻悻一笑回屋,只是仍时不时的探个脑袋看着。

    悠然皱了眉头,干脆拉了瓜儿回宅子说话。

    “瓜儿,到底怎么了?”悠然问。

    瓜儿哭的一脸泪痕,好一会儿才道:“那一家都不是人,这几天,家里来了两个客人,

    品行极差,都是对瓜儿动手动脚的,瓜儿跟夫君说,没想到夫君居然让我陪他们,瓜儿

    跟青素姐说了,青素姐骂了他一顿,夫君才作罢,没想到,今天家里又来了一个人,好

    象是那两人的主子,那人一进门,也是两眼色迷迷的,青素姐瞧着不对,就让我到你这

    里来,说这段时间,千万别回刘家去。”

    听瓜儿说完,悠然倒吸一口气,几乎要不顾一切地骂出口,做人帮到这等卑劣低贱,那

    也是极品了。

    “瓜儿,你就呆在这里,嫂子能护你一天是一天。”悠然道。心里又想着,那刘主薄如今

    已被曹畏盯上,这回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瓜儿的事,先观望两天,到时若是不行,就

    算是求得曹夫人,也要让她出现告到老太妃那里,为瓜儿谋条出路。

    晚上,瓜儿同双儿两个头靠头的说了晚,两人各有伤心事,这说一阵哭一阵,倒是把一

    些不快给宣泄了,第二天起来,两人除了眼睛红肿,那精神反而比之前好了。

    转眼,又是春风似剪刀的时节。

    这天一大早,悠然在秦三娘子的陪同(其实是监视)下去买米油,一路上,老看人一脸

    惊讶的在谈论什么,那秦三娘子是个好打听的,便扯了悠然往人群里钻。

    终于找到一个认识的,便上前问道:“老杆头,出什么事了?看大家议论纷纷的。”

    “嗨,是秦三娘子啊,这大事你怎么不知道啊?”那叫老杆头的一脸惊讶。

    “唉,我这几天有处差呢。”秦三娘子回道,看了看边上的唐娘子,每天就盯着这一家人

    ,偏偏这一家人生活极其的简单,弄得她没趣极了。

    “那我告诉你啊,那刘主薄和他的二公子昨晚上暴毙了。”那老杆头神秘道。

    “啊,谁害死的呀?”那秦三娘子两眼精光的问。

    “嗨,哪里是叫人害死的,都说是畏罪自杀,头天,那刘主薄带着二公子私通戎人,倒

    卖箭支,正好叫县父母大人抓了个现行,那县父母当就把整个刘府控制起来了,听说抓

    到两个戎人,不过还有一个头跑了。”

    “啊,私通戎人,还倒卖箭支,那可是死罪。”秦三娘子一脸惊讶的道。

    “所以喽,这刘主簿和他二公子就畏罪自杀了。”那老杆头最后下了结论。悠然在一边不

    动声色的听着,显然的,曹畏开始揭盖了,下来该是双方的短兵相接了吧。

    第一百零二章 短兵

    悠然买好了东西,以在那秦三娘子的陪同下一路回去,只是没想刚过一道转弯口时,迎

    面同一个瘸腿的叫花子相撞,一袋米洒了一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声的道歉。

    “你个讨债鬼。”那秦三娘子嫌恶的躲一边。

    而悠然却是一片惊喜,这正是这些日子她想见而一直不得见的叫花子。

    于是趁秦三娘子躲一边,就立马拿出身上的地图塞给那叫花子,然后道:“有人让我把

    这个给你,另外,那个楚王让我向你传一句话,说你到了清水不去拜见老太妃,太失礼

    。”悠然说完,两眼十分好奇的看着叫花子,只希望这叫花子能解释解释。

    那叫花子飞快的扫了一眼地图,然后问:“这是谁让你给我的?”

    “县父母大人。”悠然回道。

    “怎么还没捡好。”一边的秦三娘子催着。

    悠然翻了翻白眼,开玩笑,这米洒了一地,那自然有一会儿弄。

    这时,那叫花子轻轻一叹:“是了,也该是去见见老太妃的时候了。”

    说完,就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悠然看着一阵迷糊,这人是谁?

    是夜,秦府,灯火通明。

    秦将军卧室内,柳青素穿着一袭轻纱,身材曼妙,整个人被秦逸风一手抱在怀里。

    “都说是最毒妇人心哪,一个是你公公,一个是你小叔,你也下得了手。”秦逸风含着一

    抹斜笑道,然后滋溜的咪了一口小酒。

    “我恨不得寝他们的皮,食他们的肉,又有什么下不了手。”柳青素说道,那眼中仍是一

    片未消的恨意,如果当初唐值娶了她,哪一件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想到这里,她的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唐值和钱悠然的样子,哼,自己已经走上不归路了,这两人也别想好

    过。

    想到这里,柳青素娇声道:“将军还在找唐值吗?”

    “自然,局已布好,就等着人入局,只是这唐值如今也不知在何处,就怕这局让我等得

    太长啊。”秦逸风叹了口气道,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当日听那曹县令所

    说,觉得有道理,可这几天思来想去的,又觉得不对,万一那唐值早逃到天边,难不成

    这局就这么摆着,自己还放着一帮子人去给那唐家人守卫?

    “呵呵,秦将军怕是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啊?”柳青素道。

    秦逸风猛的掐紧柳青素:“此话怎讲?”

    柳青素叹口气摇摇头:“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哪,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你怎么就从来

    没问我过那唐值的事呢,我跟他可是同村的。”柳青素道。

    “怎么,你知道唐值在哪里?”秦逸风皱着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唐值一直就在清水县,一直就在将军的眼皮底下,还曾跟将

    军把酒欢谈。”

    “快说,是谁?”

    “曹畏,曹县令。”柳青素含笑道。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曹家人吗?”秦逸风猛的站起来,柳青素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他是不是曹家人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是唐值,其实你只要把唐大江,那些个唐家人

    请来看一眼就一切明白了。”

    “不,不请我也明白了,难怪这唐娘子的身边总有着曹县令的影子,上回,我抓了那唐

    寡妇,是曹县令出来带走她,后来唐值事发,唐娘子又事先逃走,还又正好住在曹府周

    围,如今,等我把唐娘子抓回来,他又恰恰赶到,说服本将军布了这个狗屁不通的局。

    这简直是将本将军玩弄于鼓掌之上。”秦将军恨恨的一摔酒杯。

    “你为什么不早说。”秦将军狼一样的瞪着柳青素。

    面对盛怒的秦将军,柳青素不敢再火上浇油,低声道:“奴家这段时间见不到将军,上

    回求见,将军也没见。”柳青素说着,心里却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口快了,这秦将军是个

    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的人,此次,若不是因为他要借自己的手害死刘主薄和那二公子

    ,也不会在事发后,收留自己。

    不过,随后柳青素又笑,都到这个地步,她还会在意生死吗?都一起死光光才好。

    秦将军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打算不见刘家人的,这会儿也没话再指责,只是一想到

    那曹畏的身份,当初他来清水县当县令,自己可也是查了的,如今就算两人长的相似,

    可要是曹畏顶死不认,他也是拿不出证据,最多两人长得象而已,这又能说明什么?

    “将军在想什么?”柳青素问。

    “本将军在想如何让曹畏承认他是唐值的身份,这点颇是棘手啊。”秦逸风道。

    “总会有办法的,奴家认为该从唐娘子处下手。”柳青素道。

    “嗯,不错。”秦逸风点点头,今晚,他要好好想想,还有后院住的那个戎人,也是个麻

    烦事,最好赶快送他回戎境,那曹畏倒是好手段,刘主薄经营清水二十年,居然这么快

    就被他抓住了把柄,想到这里,秦逸风的脸色就不好看,这个曹畏要尽快除去。

    想到这里,他又转过脸对柳青素道:“对了,你梳洗一番,晚上去陪那个律术吧。”

    柳青素一听这话,一脸的苍白:“将军,你说什么,你让我去陪那个戎人。”

    “怎么?人家好歹是个大将军,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秦逸风鄙视的道,说变脸就变脸。

    柳青素整个人如坠冰窟,难道她就这般的人尽可夫,她也曾是好人家的女子,她也曾有

    相夫教子之梦,然而,那毕竟是梦,以前在刘家是这般,那公公为了攀附秦将军,不惜

    出卖她,而今,她投奔了秦将军,本想着就算成不了正妻,但也能有个妾之位,好安稳

    到老,可没想到依然逃不出这命运,罢了……

    柳青素如行尸走肉般走出大将军的卧室。

    是夜,秦将军府后院的一栋小楼大火,烧了个半边天通红。

    事后,秦将军大怒,派了人在县城里搜索,似乎是要找什么人。

    如此数日后,才一无所获的收兵,却也弄得城里人心惴惴。

    这天,悠然早早起来,今天阳光明媚,院中桃花开的满树,小石头又在开始着,今年能

    结多少桃子了。

    “娘亲,今年可要看好桃子,不能再叫猴子来偷了。”小石头还记着去年猴子跟他抢桃子

    的事情呢。

    “咱们在这里,猴子在青云山呢,跑不来的。”悠然笑呵呵的道。

    “大嫂,快到外面粥铺云,秦将军,曹县令,还有老太妃,楚王,康王,还有那个昌文

    公主那小恶婆,都来了。”

    悠然一愣,干嘛,这些人约好的,都一起来赶集了?

    正想着,却看昌文公主带着她那头大黑进来,一见悠然就问:“大黄呢?”

    “胡说,我才从曹县过来,大黄和小黄不在曹县。”昌文气哼哼的道。

    “怎么会,你才瞎说,大黄和小黄就留在曹县。”一边的礼小子急了,明明他们被抓时,

    大黄和小黄都留在顾伯家呀,定是这恶女人笨,没有找到。

    “岂有此理,你意敢置疑本公主,我叫人打你板子。”昌文公主气得直跳脚。

    悠然摇摇头,这两人前世定冤家,想着前面那一帮子人,赶紧云煮了茶水端上。

    这时,就听楚王有些不耐烦的道:“秦将军,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叫大家到这里来有何事

    。”

    “呵呵,本将军估计着那唐值该等不住了,今日就是落网的时候,因此找大家来看场大

    戏呢。”那秦将军道。

    “王弟,我们且耐心些。”这时一边的康王淡笑着道。

    “神叨叨的。”楚王不耐的撇了撇嘴,随后却端了茶盅到老太妃面前:“祖奶奶,来喝茶

    。”

    “嗯,喝茶。”老太妃真个叫不动如山。

    悠然看了看曹畏,见他挑着眉,显然也不知这秦将军弄什么明堂。

    “今天呢,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请大家做个见证。”那秦将军又道。然后看着悠然:“本将

    军要纳唐娘子为妾室。”

    那秦将军话音刚落,那楚王一口茶水喷的一地,被老太妃拍了后脑勺,但显然的老太妃

    也是一脸惊讶。

    而悠然更是一阵寒毛倒竖,然后有些结结巴巴的道:“秦将军,民妇是有夫君的,这个

    玩笑可开不得。”

    “本将军可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当然,本将军也承认别有所图,这唐值一日不出面,

    本将军比谁都急,所以,本将军自愿牺牲,娶了这唐娘子,让唐值的儿子改姓秦,我倒

    要看他出不出来,当然,即娶了这唐娘子,本将军也会负责,以后一定以妾室礼待之。

    ”秦将军说着,含笑的看着一边默默喝茶的曹畏,他这是阳谋,不是阴谋,明说了,就

    是要纳你娘子,让你儿子跟我姓,看你站不站出来。

    悠然此刻却是冷眼旁观,实则肺都气炸了,只觉得这些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可恶,事事

    拿她一个妇人要挟,同时,她冷眼瞧了一边的曹畏,从理智上,这个时候,曹畏不能承

    认,因为一承认就中计了,可从感情上,悠然希望这个男人承认,因为这个时候,这个

    男人若还不承认,那悠然鄙视他,一个男人,不应该将女人推在台前承受一切,而自己

    躲在幕后。

    一时间,粥铺里寂静无比。

    “不行。”这时,一边的曹畏终于开口了。

    “为何不行,当日布这局捉拿唐值可还是曹县令的提议,如今本将军只是在曹县令的提

    议上再加一成,又为何不行。”秦将军看着曹畏的眼神真如同猫逗耗子。

    “自然不行了,因为本县就是唐值。”曹畏站起来,看着秦将军道。

    立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楚王上前,摸了曹畏的脑袋:“你没发烧吧?你就是唐

    值?”而此刻,悠然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是一片的委屈,一

    种被人当棋子委屈,于是,红了眼眶,那眼泪不知怎么的就下来了,于是立马转身准备

    回屋,没想到却被曹畏,不,现在应该说唐值,快一步拉住。然后接着,就觉整个人被

    拥进怀里,拥得死紧。

    “对不起,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唐值的声音仍有些硬,但却极力的想显得温和,结

    果反而有些怪声怪气。

    悠然正觉得一股气没处发,于是便重重的踩了唐值一脚,一切都是这男人惹的祸。没死

    就赶紧回来呗,偏要逞英雄云画什么地图,结果,弄到如今这般,有时候个人英雄主义

    会害死人的。

    想想就来气,悠然又踢了唐值一脚,然后重重的推开他,转身回院子,不过,终还是关

    心事态的发展,于是又同双儿和礼小子一起趴在一边的窗下听。

    第一百零三章 大白

    “哈哈,本将军早就知道曹畏你就是唐值,来人,拿下。”秦逸风一挥手,就见一队待卫

    冲上前,将唐值扑住,不过被唐值反手一推推开。

    而于此同时,却有一队天机卫冲了进来,将秦逸风团团围住。

    “唐值,你自己想谋反,可别害了整个曹家。”秦逸风阴侧侧的道。

    “朕想,是你秦逸风想要谋反吧……”就在这时,又来了一队人将整个宅子团团围住,然

    后从中间走出三个人,当中是一个步态悠闲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