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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悠闲生活第5部分阅读

      秦朝悠闲生活 作者:rouwenwu

    或年轻或年迈的行人擦肩而过,偶尔还能看到年轻的女孩子,几乎拖地的曲裾,如云般的长发,颦颦婷婷,哪怕样貌普通,因为那修身婉约的衣衫,纯天然的古典气质,让景岚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她如今所处之处,是古代,是大秦朝。

    深呼吸一口气,鼻息间充满着淳朴的味道,没有汽车尾气,没有化工污染,连空气都不一样了。景岚即便是再随遇而安的一个人,也忽然间有些惆怅,那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钢筋水泥的城市,回不去了呀。

    这样走神的胡思乱想着,景岚已经拐出了小巷,远远的看见了她此行的目的地,终黎医馆。

    踏进门,大堂一目了然,此时没有病人,坐堂的十个年迈的老大夫,而药橱旁柜台内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药汤独有的苦涩味道充盈鼻间,景岚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终黎熙。不过,终黎这个姓氏应该很少见吧,在这个不足万人的小镇上,也不会奢侈的有两个医馆,而叫做终黎医馆的,即便不是终黎熙的,也必定和他有关系。

    赵执看着站在堂前的女子,微微蹙了下眉头,眉目间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抚着山羊胡,赵执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周身冰冷的气质让他更加觉得这样的女子他肯定是见过的,只是,在哪呢?小镇就这么大,谁家有几口人也许县令都没有他清楚,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了。难道不是镇上的?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赵执脑中忽然一亮,想起来了!如果说这样冰冷但却像是凌霄花一样的女子,就只有那一位了。只是那位身子不好从来不曾下过山,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难道是找熙儿的?

    想到这,赵执眉头皱的更深,看向景岚的眼神就有些疏远和冷淡。

    景岚自然感觉到了,于是转过视线来看着赵执,对于他眼神中包含的东西,景岚不明白,也不在意,认识也是以前认识,现在只不过是陌生人,而且,对方年纪大了,尊老爱幼这一点,景岚虽然不会刻意去马路口扶老人过马路,但是自认她做的还不错。

    于是微微点头,景岚走了过去在赵执对面坐下,探出手来搭在脉枕上:“几日前感染了风寒,吃了几服药,老大夫看看,可是好了。”

    赵执疑惑的看了看景岚,见她眼神清明坦荡,但是却全是陌生颜色,转念想到他也只是给景岚看过几次,平常都是终黎熙父子去景岚府上诊脉,想来认不出他也并不奇怪。赵执虽然在某方面对于景岚有些疏淡,但是在医病上却很专业,于是收敛了所有私人情绪,面目郑然,手指搭在了景岚的手腕上,凝神,诊脉。

    半晌过后,赵执低敛眼皮微颤,抬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诧,看了眼平静的景岚,神色疑惑,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又过了一会儿,才收回手,说道:“姑娘脉象平稳,身康体健,风寒已经好了。”

    赵执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心底却波澜起伏的厉害。虽然他只偶尔在终黎父子忙不过来时才去给景岚例行诊脉,但是,因为医馆有景岚专门的脉案记录,对于景岚身体的情况却也是了如指掌的。她从小体质虚寒,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情况更加严重,只能靠温补的药养着,却找不到根治的方法,并且就算是一直温养着,景岚也活不过三十岁。

    可是如今从脉象上来看,赵执竟然全然诊断不出虚寒的脉象,这哪里是个活不过三十岁的脉象,强劲有力,就是活过百岁都没有问题!可是赵执却清楚的记得,三月之前的脉案记录上,还清楚的记载了景岚的脉象,甚至那一次熙儿为此翻阅了许久的医书,闭门不出三天改良了药方,但也只是拖着。

    可是,这人……难道不是景岚?

    赵执惊疑莫定的神色景岚看在眼里,有些疑惑,不是说她都好了,那这中她好似得了绝症却不知如何说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岚见大夫好似没有要跟她说明的意思,于是主动开口:“可是有什么不妥?”

    赵执回过神来,探视的视线打量着景岚,却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夫人可是姓景?”

    景岚心下一惊,不过称呼她夫人,这人认识她?转念一想,这医馆既然和终黎熙有关系,那可能是从他那里知道的吧,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是怎么确定她姓景的。脑海里,似乎也咩有这人的记忆,于是点点头:“小女子姓景,单名岚。”

    果然是她!那就奇怪了……但赵执却很谨慎,没有问出他的疑惑,只是说道:“果然是夫人。夫人身体康健,不止风寒,就是体质虚寒的旧疾也已痊愈,往日里开的药都不用继续吃了。”

    赵执这话一说,景岚顿时明白他刚才神色几经变换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身体的事情,景岚也没打算瞒着谁,她会体质虚寒,是因为身体的关系,也有长大后偷偷修炼寒冰诀的关系,如今有空间灵气,灵泉和果蔬养着,别说只是虚寒,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也能给吊活过来。

    这种情况也瞒不住人,特别是终黎熙定期给她诊脉的情况下,早晚是要知道的。景岚坦然的点点头,一点异样的神色都没有,让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的赵执很是失望,也更加好奇了。毕竟,对于数年束手无策的顽疾竟然好了,作为医者,而且是个励精图治精益求精的医者,自然会好奇的想要好好研究一下。

    只是,赵执此刻却为另一件事高兴,那就是景岚的病好了,终黎熙从此便再也不用上山却给景岚诊脉了,两人可以断了联系,这样很好。

    景岚自然不知道赵执的想法,她来这里本来是想向终黎熙问路,不过终黎熙没见着,问眼前的老大夫也是一样,于是景岚站起身来:“如此,我便回去了。只是,老大夫,我初次下山,在镇上迷了路,不知道如何出镇回山上,烦请老大夫给指个方向。”

    对于景岚找不到路赵执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从来不下山的人第一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种情况很正常。只是赵执对景岚下山的原因有些好奇,但见她也不问熙儿的事情,便也不深问,只想着给景岚指了路,让她快些离开,省的在后院晒草药的终黎熙突然到前堂来见到景岚,再牵扯不断。

    “这不麻烦,来,我说给你听。回山的方向只要直向东行,就能出镇,路上没有岔路,一直走就能到靠山屯,到那里,你就认识路了吧?”赵执说着,见景岚点了头,便接着说道:“你的痼疾已经好了,往后三月一次的例行诊脉便取消了吧,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遣人来请或者到医馆就医都可以。”

    景岚点点头,表示同意,看了眼因为她答应下来而神色轻松,看着她眼神也缓和许多的老大夫,景岚微微疑惑了一下,但也没有深想,她没病,当然也不愿意老是看医生,何况如今喝药就是中药,苦的让人一天食欲都提不起来,哪里会不同意?于是告别了赵执,景岚沿着路向东走,走着走着,竟然看到了早上来过的六清居,忽然想起瓦罐面,啧啧嘴,回味了一下,又看了看时辰,该吃午饭了,景岚脚下一顿,就转进了六清居。

    却也在景岚刚进去不久,景岚来的方向急匆匆走来一人,从六清居门前一晃而过,向东去了。那人是终黎熙,景岚前脚走,他后脚从后院来了前堂,赵执自然不会告诉终黎熙景岚来过,但是在柜台里的意儿却偷偷的告诉了他,于是,终黎熙便追了出来,至于追上了要说什么,他并没有想过。只是觉得从来不下山的景岚竟然独自一人下了山,还来了他的医馆,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终黎熙唯一想到的,就是关于颜鸿君了。

    只是终黎熙担忧的全是景岚受了欺负,却未曾想过,就凭着景岚那样的性子和功夫,谁又能欺负的了她?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

    追出了镇子,终黎熙也没有看到景岚的身影,站在镇口终黎熙看着绵延的山路有些疑惑,但也只是愣了愣,便继续向东而去。

    第十七章

    魏礼悄然的上了山,一路疾行,在山林树梢间穿梭如履平地,轻松自如。如果有人知道,一个拥有这样高深功夫的人竟然甘心成为某人的仆从,并且忠心耿耿毫不觉得屈才,恐怕要猜测能够让这样的高手效忠的人,又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过,此时却不会有人看到,阴山绵延,隔开了大秦和匈奴的版图,而这里,虽然只是位于阴山南面的最外围,可是深山不可测,没有一点仰仗是无人敢独自上山的。所以,魏礼绕开了村庄,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上了山。

    很快,魏礼到了景岚的山野小筑,放轻了脚步留意起周围的动静,林子里很安静,鸟儿似乎都没有一只,偶尔风吹过,魏礼便借着这微弱的风势顺风潜行,很快到了墙外。

    墙里,老黑趴在地上慵懒且无聊的闭着眼睛小憩,忽然间耳朵抖动了一下,蓦然睁开眼睛,喉咙间发出呜呜的低吼,眼珠一转,看向一个方向,似乎那里有着什么东西。可惜,盯了半天,老黑发现似乎什么都没有,好像只是它的幻觉,眼底好似闪过疑惑,慢慢的紧绷的身体又软了下来,接着闭上眼睛,尾巴微微扫动地面两下,静止了下来。

    魏礼缩着脑袋在墙外面好半天才将绷紧的心弦松了松,他没想到这只看起来年老体迈的黑狗竟然如此敏锐!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刚才那狗睁开眼睛扫过来的时候,就要发现他了!

    他倒不是害怕一只狗,只是它超乎寻常的敏锐让魏礼一时不备,吓了一跳。心底却赞叹一句,好狗!这狗,怕是有狼的血统!

    魏礼在思考,他要如何进去,杀了这只狗会不会对他这次的行动有影响。魏礼自然知道,杀了它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老黑的灵性引起了魏礼的一丝犹豫,这一犹豫魏礼便做出了决定。不杀,何况,魏礼自负能够应付,在敏锐也不过一只畜生,还能阻了他的脚步不成?!不过是进入一处无人的屋子,拿一本书,哪怕就算是主人回来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魏礼绝对有把握让景岚发现不了自己。

    魏礼三指在墙上一抓,便掐下来了墙砖的一角,捏在指尖,微微眯起眼睛,略一沉吟,便见他突然间暴起身形,一跃跳过墙头,老黑立刻发现了魏礼,反应也不可为不迅速了,一瞬间暴起,前肢绷直,腰背弓起,后退用力一蹬,窜起来一跃扑向了魏礼!

    魏礼在空中略一调整身形,手中石子激射而出,老黑在灵活,也不过是只已经年迈的狼狗,在空中的灵活哪里比得上魏礼这个武术高手,如果不是最近被景岚用空间灵泉喂养着体质好了许多,智力似乎也更加有灵性,耳朵捕捉到风声,微微侧了侧身子,那颗石子擦着它的眼角就过去了,如果挨实了这一下,老黑就算不瞎一只眼睛,也得受很重的伤。

    “咦!”魏礼忍不住惊呼一声,他没想到这狗竟然还能躲过石子,他虽然因为心底对老黑那么一点怜惜和轻视,手上的功夫没有用尽全力而是有所保留,但是一只狗,在他出现的刹那间就如此反应,半空中还能灵活躲过暗器,足以让魏礼惊讶不已了!

    老黑却也因为在空中躲过石子而身形一滞,扑杀的动作只能中断,落在了地上,后腿立刻再次蓄力一瞪,凶狠的眼神盯着仍在空中即将落地的魏礼,调整角度,再次扑杀!

    魏礼没想到老黑的反应这么快,且这么狠。每次扑杀直接冲着他的喉咙而来!忍不住也脊背一凉,但随即做出反应,再次变换身形,抬手侧掌切在了老黑脖颈,力道毫无保留,砍得实实的!老黑喉咙间发出呜咽一声,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才在墙根下停住,半天没有起来。

    魏礼轻巧的落地,眼睛一直在老黑的身上,见它确实起不来了,才松了口气。魏礼到此时,似乎还能感觉到喉咙间老黑锋利牙齿带起的杀气,还有那股湿热带着腥气的气息擦过喉咙滞留下的灼热,忍不住惊呼:好险!

    魏礼老黑交手不过瞬息之间,胜负已定。老黑毕竟老了,多年被驯养的生活也磨去了它的野性,看护守院还行,但对敌,却怎么也比不上人类,何况还是个武术高手!

    如果不是现在景岚不在,魏礼想着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早就引起注意,他今天也就算是白来了。不过,不在更好,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好好的找一找。因为不知道景岚什么时候会回来,魏礼一点不敢耽搁,立刻开始行动。

    山脚下,终黎熙已经进了村子了,一路急赶慢赶,他连景岚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站在村口简陋的牌坊下面,终黎熙有些疑惑,难道错过了?应该不会儿,按照意儿说的景岚问了出镇的路,他在景岚刚离开就追了出来,按照他的计算,在景岚出镇之前就能追上……难道景岚还没有出城?

    想到这里,终黎熙更加觉得是这样,转身就想回去,这样也许在半路就能碰上。

    终黎熙刚转身,身后村子里走出来一人,看到终黎熙便开口叫住了他:“终黎先生!”

    终黎熙微微皱眉,但还是转了身,看着来人,十七八的少年,他在刘婶家见过,在镇上酒楼也见过,是在那里工作的小伙计,刘毅。

    “终黎先生,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刘毅脸上绽放出庆幸的笑容,几步走上前来,恭敬的躬身行礼:“终黎先生,可否请您到家中为叔父看看,这几天虽然叔父依然发热,但是伤口好像没有继续恶化,婶娘不太放心,我们全家过几日要去平阳,所以,不知先生是否有空?”

    终黎熙想了想,不清楚景岚去了哪里,也许这一路过去也会错过,倒不如过一会儿去景岚家中等候,于是点点头:“倒是无事,走吧。”

    刘毅面上一喜,感激的说道:“如此,多谢先生了。”

    终黎熙点点头,跟着刘毅向刘婶家而去。

    终黎熙到达刘婶家以后,查看了刘家大叔的伤势,伤口经过处理,虽然没有继续恶化的现象,但是高烧一直持续不退,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清醒的意识,这让终黎熙皱了眉,重新包裹伤口,低声说道:“我也无法多做些什么了,听天由命吧。”

    一句话,让刘婶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但是心底却好像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觉得一下子空了,毕竟,这么些天看着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人,刘婶的心底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想到以后……百感交集。

    刘婶虽然伤心,但刘毅在一旁劝慰着,在终黎熙面前还是很克制的,送终黎熙出了门,刘婶似乎下定了决心,忽然说道:“过些日子,等……事情了了,我们一家要搬到平阳去,这里的房产我卖给了一个外乡人,景娘家的地也打算转租给他,终黎先生,您也是和景娘从小的交情,我这一离开,怕是没有回来的时候了,就拜托您多多照看。”

    刘婶的话让终黎熙忍不住多看着眼前这位老妇一眼,从他跟着父亲为景岚诊病,这位便租种着景家山下的几亩地,他一直以为不过是佃户与雇主的关系,所以刘婶突然间说这样的话,让终黎熙忍不住审视她,暗自猜想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刘婶见终黎熙不说话,面色上看着也不好看,也知道自己突然间说这些,总会惹人闲话,于是说道:“十几年,多亏景先生照拂,如今要离开,景娘一人在山上,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知道。她身体不好,如今又……碰上这样的事情,景娘性子要强,恐怕是要吃亏了,一个女子在世上生活不易,景娘年轻也漂亮,恐怕更加艰难。终黎先生,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您是这镇上唯一的大夫,请您多照拂一下她,好吗?”

    终黎熙认真的看着刘婶,入骨的视线像是要把刘婶穿透了,竟让刘婶险些忍不住躲开视线,忽然心底一颤,她是不是拜托错人了?今天这一直温和平易的终黎先生,怎么看起来,如此深沉可怕?

    终黎熙没有从刘婶深山看出别的来,眼神慢慢的恢复平静,她平时对景岚照顾不少,膝下无子,大概对从小看着长到大的景岚有些别样的感情吧,想到这里,脸色也柔和了许多,于是说道:“我正好要上山看看。”

    刘婶知道,这算是答应了,于是松了口气,看了眼天色,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这都过午时了,劳烦终黎先生这么久,如果不嫌弃,用过午饭再回吧?”

    终黎熙看了眼天色,可不是吗,转念一想,这一会儿景岚应该回来了吧。于是摇头拒绝了刘婶的好意说道:“不必了,请留步。”

    刘婶便也没再留他,只看着他沿着小路上了山,才叹了口气,回了屋里。

    刘毅离开窗边,待刘婶进来才说道:“婶娘,这都过了午时了,终黎先生因为我们耽误了时间,不知道用过饭没有,您也没留他吗?”

    刘婶摇摇头:“我留了,先生拒绝了。”

    “我看先生上山去了,婶娘,这先生和……山上那位夫人是不是……”

    “别胡说!”刘婶厉声的呵斥了刘毅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半晌后说道:“好了,这话不能乱说,传出去坏了人家的名声,不好。”

    刘毅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点点头,将疑问压了下去。

    终黎熙漫步上了山,却没想到只看到紧锁着的大门,微微蹙起眉头看着那把很少见到的铜锁,竟然还没回来么?心底隐隐的浮上担忧,景岚到底去哪里了?

    正想着沿着路回去找一找,忽然耳边搜寻到一声呜咽,终黎熙站住了脚步,疑惑的凑近墙壁,侧耳倾听,却又没有了声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准备离开却又听见了一声,这一声比刚才的更加清晰,是老黑的声音!

    终黎熙一愣,老黑的声音明显是受了伤,有气无力,不对!景岚不在家,老黑怎么会受伤?那只狗有多聪明和敏锐,终黎熙太了解了,于是心底越来越不安,不管现在里面有人没人,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他能够伤了老黑,肯定不是一般人!

    终黎熙脑海里转了无数的念头,最后走到门口,伸出手,拨动铜锁发出声响,就像是有人在开门一般。一边留意着里面的动静,果然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随后,一切归于平静,但是终黎熙知道,那个人走了。

    松一口气的同时,终黎熙不免担忧起来,这个人到景岚家里,到底要做什么?!

    第十八章 计划离开

    没有马车,景岚沿着山间树林间开辟出来的官道走着,风吹过树梢,落叶纷飞,踩过去咯吱一声轻响。

    反正也没有事,刚刚吃饱,慢慢走着消消食。一边想着今后的生活,要做什么打算。

    景岚并不觉得只是和颜鸿君撇清了关系就算完了,也不是她想太多,而是,景岚总觉得心里不安,有种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完的感觉。

    或许,她该离开这里。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反正,她不是景岚本人,对这里也没有太多余的感情,到这个世界的各地走一走,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而拥有着随身空间的她,也不会有旅途上不方便的烦恼。

    景岚胡思乱想着,忽然脚步一顿,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了林中明显不溶于风声的动静,有人!但随即顿下的脚步不动声色的继续迈开,周身却也紧绷着,细心留意着四周的不同。这人明显在看她,找她麻烦的?还是单纯路过看到她好奇一下?

    景岚保持匀速,漫不经心的继续走着,很快,那股视线不见了,景岚也听到了远去的声音,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人真是奇怪。就为看自己一眼?

    景岚想不明白,也没了慢慢散步的兴致,看眼四周无人,便运起已经熟练许多的轻功身法,再次感叹一下,这里也许真的不是地球了,这种严重违反了地心引力的轻功,只在电视电影中才能看到,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可以白捡这么一个便宜,亲身体验一下。

    景岚一路到了家门口,请呼一口气,一番运动让她脸颊微微有些红晕,看上去没有那么冷,多了一丝生气。

    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开门,忽然旁边闪出一个人来,景岚一惊,如果不是这人突然出现,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她家旁边竟然有个人藏着。定睛看向来人,微微疑惑,终黎熙?

    “你怎么在这里?”怪不得在医馆没见到人,这人竟然到自己家里来了?难道一直在这里等自己吗?

    终黎熙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一下景岚,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说道:“意儿说你来了医堂,可是有事?”

    景岚心下了然,原来是有人告诉她自己过去了。不过,他专门来找自己又等了这么久,就因为要问这个?

    “问路而已。你,来很久了?”

    终黎熙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定睛看着景岚,半晌后说道:“你从不曾下山,当真没事吗?”

    细想一下,好像景岚确实从来没有下过山,所以自己突然过去,太反常了。于是说道:“已经解决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因为许久未去镇上,认不得路,看到医堂,想是找你问一问。不过你不在。那位老大夫应该跟你说了吧,我身体好了,以后三月一次的例诊取消吧。”

    终黎熙一愣,眼中闪过诧异,赵执却是没有来得及对他说这件事呢。

    这时景岚已经打开了门,踏进门槛的瞬间,景岚浑身一僵,扫过院子,视线落在了墙角,眼中神色利然一变:“你在这里等了许久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终黎熙这才想起来,他一直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于是立刻几步上前,顺着景岚的视线,果然看到了墙边不知生死的老黑,两人对看一眼,齐齐上前,终黎熙快一步探出手搭在老黑脖颈动脉间,微微的起伏让他松了口气,探出手在老黑脖颈间几处地方揉揉按按,过后说道:“无大碍。”

    景岚这才放心,看了看老黑,弯腰想要将老黑挪到他的窝里去,想着一会儿等终黎熙离开后,她就将老黑带进空间里,空间里那一汪泉水,可是疗伤圣品,只要没死,什么伤都好的了。

    终黎熙一看景岚的动作,挽起袖子说道:“我来吧。”

    景岚愣了一下,看着终黎熙已经挡在她身前,将老黑抱了起来,好似很轻松,将老黑挪到了窝里。景岚微微挑眉,看着终黎熙很瘦弱,倒是意外的力气不小呢,转眼想到刚才终黎熙不知道在哪里竟然没有被她第一时间察觉出来,顿时心底有了些猜想。

    终黎熙这才说道:“景岚最近可有觉得什么不寻常之处?”

    景岚听终黎熙一说,就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景岚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最不寻常的,就是离家出走的老公带着小三回来了,而小三太强大,景岚决定退让这件事了。

    不过,也许,她退让了别人还不想放过她也说不定,于是说道:“除了颜鸿君外,没有别的不寻常。”

    终黎熙一愣,看向景岚的眼神闪过惊讶,他倒是没想到,景岚竟然会直接称呼颜鸿君的名字,而且那口气,绝对不是什么怨恨或者不满,而是,陌生,就像是说一个陌生人一样。难道……

    “你……”

    景岚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景岚觉得他不错,可以算得上朋友。而对于前主来说,这个唯一知道她会武的大夫,也是多少有些不同的。于是说道:“嗯,就那样。我们离婚了。”嗯……“就是,他把我休了。”

    终黎熙此刻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怔愣在了当场,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变脸,他也觉得无论面对什么情况,他都可以泰然处之,但是此时,终黎熙的那张显然受到了惊吓痴傻掉的表情,娱乐了景岚。

    所以说,看这种面瘫型的人变脸最有意思了!

    终黎熙半晌回过神来,却发现刚才还在面前的人已经向堂屋走去了,立刻跟了上来,神色莫测的看着景岚的后脑勺,酝酿了半天,却不知道该问什么,能问什么,问她伤不伤心?难不难过?终黎熙觉得景岚一点难受的样子都没有,那么他还能问什么呢?

    景岚推开门,扫视了一下屋子,虽然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是景岚却知道,这间屋子里,已经来过陌生人了。他的动作很小心,没有挪动任何东西,翻查过的地方也都恢复了原样,但是对于敏感的景岚来说,被动过就是被动过,再恢复也不可能是原样。

    于是,景岚开着门也没有进去,而是陆续的查看了每个房间,最后来到书房,撇撇嘴:“他要找什么呢?”

    一直跟在景岚身后的终黎熙因为离得近,景岚说的小声但还是被他听到了,于是问道:“有人来过了?”

    景岚点点头:“对,看起来什么都没少,但是,他在找东西。”可是,这个家里因为景岚前些天的地毯式搜刮,值钱的,重要的,此刻都被她收在了空间里,这个人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恐怕还会再来。如果一直找不到,她恐怕就要有麻烦了。

    终黎熙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眉头皱的有些深:“你准备怎么办?”

    景岚眼睛一眨不眨的好似陷入很烦恼的思绪,半晌后,忽然眼睛蓦然一亮,左手握拳敲击了一下右手手心,恍然说道:“啊!凉拌!”

    终黎熙脑中轰的一下空白了,突然觉得很无语,甚至手下意识的摸向右侧腰间,那里是他背着药箱垂下的位置,里面有他的剔骨刀,真想抛开景岚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惜,他今天出来的匆忙,没有带药箱。于是手摸了空,只得深呼吸一口,认真的看着景岚说道:“很危险。如果找不到他们要的东西,可能会要你的命。”

    景岚一脸无所谓,转身离开书房:“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终黎熙看着面前依然冷寂如雪的景岚,她说出那句话如此平板,但是,话语里强大的自信却让终黎熙忽然产生了幻觉,面前的人还是景岚吗?还是说,他一直都没有了解过景岚,又或者,是什么让她改变了呢?

    景岚知道终黎熙是在担心她,对于真心关心自己的人,景岚还是有耐性的,于是难得开口解释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首先,总该要知道,他们是谁,要找的是什么吧。只有知道了,才好应对。

    这里,果然不能久待了。她或许该好好计划一下,第一站,去哪里好呢?

    第十九章 女人的嫉妒心

    魏礼的离开和回来,都没有引起颜鸿君的注意,因为中午那场王嫣牵线安排的宴会让他觉得很疲累,那种场合,真是不是他擅长的,虽然整场下来大部分都是王嫣在说话,而他只是偶尔应声表示一下,仍然让颜鸿君中途好几次忍不住想要起身离开,最终,还是忍住了。

    颜鸿君一个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青色布幔的床顶,神思有些恍惚,他真的要过这样的生活吗?往后的十年或者二十年,一直这样下去?脑海里想起山上的山野小筑,练功,看书,和景岚安静的坐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许一天也不会说上一句话,可是他总是觉得很安心。

    那么多年的清冷日子,他早就习惯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忍受不了了?颜鸿君腾的翻身坐起来,心里的烦乱让他的气息开始有些紊乱起来,不能想了,再想下去,恐怕心魔成型,他恐怕就连十年的寿命都要成为奢侈了。

    颜鸿君进入调息不久,外出的魏礼,回来了。

    王嫣看着空手而回的魏礼,疑惑的蹙眉:“东西呢?”不过一本书而已,而且是在一个毫无防备,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女人手里拿到一本书,王嫣对于这个任务并没有太过重视,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让魏礼出手都是小题大做,是没有悬念的事情。但是,结果似乎出人意料。

    魏礼也觉得惭愧,他没想到会被人察觉。本来以为是景岚回来了,所以不得不暂时先撤退以免打草惊蛇,但是却没想到他却在下山后遇见半路上的景岚,那么当时在门外弄出动静来的人就不是景岚了。那会是谁呢?魏礼没有去看,也不知道,但是对方竟然会察觉出他在里面,肯定是高手了。可是既然是高手,察觉了他的存在没有缉拿却是出声将自己惊走,这又让魏礼想不通了。

    魏礼却不知道,他是完全误会了,也没有想到能够发现他的存在并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么高强,而是因为老黑的示警和终黎熙身为医者的天赋,让他从老黑的那一声动静里听出了不妥,归根究底,还是老黑的功劳。

    “属下无能,只来得及搜查了个大概,一无所获。”

    王嫣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她虽然明里是魏礼的主子,但是王嫣却知道,魏礼虽然是奴仆,却也不是她可以慢待的,虽然在心底因为这事对魏礼有些轻视,觉得他有些名过于实了,但也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只是说道:“公子的交代可不能托,最好你再跑一趟,我派个人协助你。”

    魏礼刚想拒绝,却看到王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想到这次是自己出师不利,想要推拒也已经找不到借口,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是,夫人。”

    王嫣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忽然说道:“到镇上以后我都没有好好出去逛过,准备马车,我要出去逛逛。公子的事情你上点心,晚上我的人会在山上配合你,现在我要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了,这一次,可不要再失手了。”

    魏礼低头应是,脸上的神色有些暗沉,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后退了几步,转身出去了。王嫣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双手交叠放在腰腹间,微微抬着头,嘴角翘起,随即迈着步子,娉娉婷婷的走了出去。

    颜鸿君逛了一圈没有找到王嫣,拦住一个仆人问道:“嫣夫人呢?”

    仆人恭敬行礼:“小人未曾见到夫人。”

    “魏礼呢?”颜鸿君微微皱眉,从来了沙陵镇,颜鸿君就觉得王嫣和魏礼之间总是有股很奇怪的感觉,好似他们在背着他做些什么,颜鸿君好奇,但是却没有问,魏礼是大哥的人,如果有事情要做,也必定是奉了大哥的意思,能告诉他的话,自然会告诉,不能,那就是不需要他知道的,他也无需知道。

    而至于王嫣,颜鸿君心底自然有另一番思量。

    仆人一听要找魏总管,于是说道:“要小人去找总管前来吗?”

    颜鸿君想了想,点头:“你叫他来我房间。”

    “是。”

    不一会儿,魏礼来到颜鸿君门外,刚想要行礼问安,门内的颜鸿君就出了声:“进来吧。”

    魏礼对颜鸿君的耳力之好吃了一惊,但随即想起来这位的师承,也就不奇怪了,应了声是,推门而入。

    一辆马车在在小胡同口停下来,车内响起柔美的女声:“你在这里等着。”

    车辕上驾车的仆从跳下马车,在车辕下摆放好踏脚凳,恭敬的站立一旁,一双白皙柔嫩的手掀开了车帘,接着,一个披着深蓝色斗篷,从头到脚遮了个掩饰但依然可以看出身子柔美的女人踏着脚蹬下了马车。

    “你在这里等着。”披风下的女人说道。

    仆从低头拱手行礼应了声是。

    女人将披风上的兜帽拉了拉,脚步加快,向巷子深处而去。

    这条巷子很小,并排的也就只够两人并肩通过,两边是高高的院墙,青石砖,遮住头上的天空,阳光进不来,让小巷里的空气显得阴冷,偶尔有穿堂风走过,险些将披风上的兜帽垂落,女人不得不抬起手来,红色绣金边的宽大袖口滑落至手肘,露出肤如凝脂的小臂,翠色的镯子趁着,分外的好看,纤细的手指抓紧了兜帽边沿,脚步更加快了。

    暗处几双眼睛注视着这个女人,偶尔有目光落在她裸露出来的手臂上,闪过各种视线,不过却没有人动,他们还在等。这样的小巷子里,来了个明显有身份的女人,注意到她的人自然多,有心思的人也多。不过很快,这些人的心思在那女人在一处破旧的堂屋前站定后,刹那间通通消失了。

    这间堂屋的门面很破旧,斑驳的墙壁,黑色的木门,上面许多深刻的沟壑,整齐的切口,纵横交错如蛛网一般,有眼力的就可以看出,这些痕迹,明显是利器所留。

    王嫣心底有些发颤,这样的环境她还是第一次来,这让她很害怕,但是,她不能不来,因为这次出来所带的人,她不能完全信任,有些事情,就必须她亲自做才可以。

    看了眼门上一角隐秘的位置处有一朵莫名的花朵雕刻,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是不会注意到的。左右看了看,将披风裹得更加紧,王嫣才上前去,看了眼斑驳的门和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门环,有些厌恶的蹙眉,最终还是抬手拉起门环,敲了敲,三长两短,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道门缝,王嫣闪身从门缝里进去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门再次打开,王嫣裹着披风,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开了。

    杂草丛生的院落,破落的屋檐,门窗都已经残破不全,这里看不出一点有人居住的痕迹,倒像是已经废弃了许久。

    但是绕过这一排屋舍,墙角两棵红枫后面,一处隐秘的角门,从那里过去,七拐八弯在绕迷糊之后便能看到一处暗门。从这里进去,精致的屋舍与之前看到的截然不同。

    雅致的两层小楼,前面有假山水池的花园,没有花,栽种的全是常年青的灌木,到也显得生气盎然。

    小楼一层的大堂,正位上长案后面坐着一个男人,黑色的交领宽袖直衣,金色镶边的黑色腰带束腰,虽然坐着,但是身子挺拔修长,正端起酒杯轻嘬着,狭长的凤眼因为美酒的醇香微微眯起来,俊秀的脸上流露出回味的笑容,随即说道:“这酒不错,多酿几坛。”

    大堂里除了他根本就看不到第二个人,这话难道是自言自语不成?

    当然不是,男人话音落下不久,便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多酿几坛也够不上你喝的,还是给叶清省省吧。你叫我来,是有任务吗?”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喝酒的男人也不恼,兀自喝了一口,舒服的叹息了一声:“是有个任务,刚刚接到的,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想到你了。”

    “哼,不接!”听他如此说,一丝犹豫也无的拒绝的话就出了口。

    “别呀~~你还没听是什么任务呢,就拒绝了?这么快做决定,小心后悔哟。”

    “接了我才会觉得后悔!你要是没事,我走了。”

    听着脚步声真的要走,正位上男人忙出声喊住人:“别走呀!这个任务很紧,指明了今天晚上,这里附近方圆几百里内就你在。这笔买卖真的很划算哎,那女人出这么大的价钱任务又简单的要死,不接我都觉得天理难容!我多给你两成赏金,好了吧。”

    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最终问道:“什么任务?”

    “很简单,协助拿到一样东西。什么东西我们不需要知道,因为你只是协助,拿东西的另外有人。随后才是你要做的,杀掉那家的主人,雇主提供资料,目标不会武功,一点难度都没有,只是雇主要求,伪造成自杀或者意外现场。很简单吧?这么简单的任务对方支付一千金哎,不接的话是不是对不起自己?”说完,男人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拿起酒壶将酒杯倒满,豪爽的一口饮尽,哈了口气,好酒!

    “我接。佣金再加两成。”

    “你太狠了!这样我还有什么可赚的?!”男人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