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第1部分阅读
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 作者:rouwenwu
《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完)
作者:江九儿
目睹ooxx
静谧的夜,星火燎原。
苍茫无际的狂野中,驻扎着无数的白色帐篷,伴着夜色远远望去,有如森森坟茔。
帐篷周围,绿色旌旗随着夜风招展,烈烈作响。
火上的烤肉伴着滋滋的声音,散发出浓浓的香味,有兵丁呼喝笑骂着围坐在篝火边喝酒吃肉。
“不要,放开我!”
一声女子的惊叫,划破夜空下一切的安宁和谐。
一个鹅黄|色衣裳的女子,被一个高大健壮,裸着上身的兵丁抓着,按倒在篝火旁的一个帐篷边上。
高大的兵丁伸手撕扯女子身上薄薄的纱衣,顷刻,女子便几乎不着寸缕,嫩白的身体在篝火的映照下发出炫目的光泽。
兵丁眼睛闪着饿狼一样的绿光,抱紧她的身体急急地覆上去。
所有喝酒的兵丁转过头看见这一幕,丝毫不以为意,有人兴奋地打着口哨,看着这场浓烈上演的香艳大剧。
还有人高声呼喝“统领,好好享受昱朝的小女人,比我们那些大脚婆娘够味啊!”
女人的衣衫已经全都破碎不堪,赤裸的身体被兵丁死死按住,惊恐中她拼命挣扎,伸出手臂想要推开身上的兵丁,却得到更粗暴对待。
所有的呼喊推搡都是徒劳,柔弱的身体恰似一朵娇艳无比的花朵,在残暴的兵丁无耻狠毒的蹂躏下,慢慢枯萎凋谢残败。
热血涌入眼内,江心月费力地望着这样一幕,怒火中烧,竟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愤恨,血管险些愤怒的爆裂掉。
“这一群畜生!”
这本来是她想要说的话,却被麻袋外面的人低声咒骂了出来。
江心月这才从兵营当中回过神来,她狠狠地勾着头,妄图从麻袋上自己用手指捅出来的洞洞里,看见这个人的相貌。
可是,距离太近的原因,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愤恨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身体起伏晃荡起来,扛着她的人开始飞奔,似乎速度迅疾如龙,麻袋上那个闪烁着篝火的小洞,也渐渐被黑暗覆盖。
穿进麻袋
江心月忍着剧烈的头痛,忍着大头向下的充血,忍着巨大的惊恐,努力地睁大眼睛眼睛。
天啊!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到了这里的?
救命啊,来人啊!
可是,她什么都呼喊不出来,即使胃部被那个人的肩头顶的想要呕吐,都不会吐出来,因为她的嘴被一根布条勒的死死的!
双腿也被人扛在肩上,抓的死死的,丝毫用不上力气。
江心月怎么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如何遭遇这种状况的,难道一切的起因都因为她去了一次玉郎山上香吗?
这个气闷狭小的袋子,令江心月呼吸都开始费力起来。
而且她的头部剧痛着,尤其后脑,更是痛的似是要从她的脖子上掉下来。
江心月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不是到了玉郎山的吗?
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为什么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人捆在麻袋里面?
看了一场残酷的ooxx之后,这又是去向哪里?
可是她即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只能断定现在有个人正扛着装着她的麻袋,疾速飞奔着。
痛苦忍耐到了极限,终于“咕咚”一声,江心月被抛到了地上,摔的眼冒金星。
如果不是嘴被布条封着,她准会痛的大叫一声。
麻袋口被解开了,然后江心月被人从麻袋里面揪出来。
江心月首先闻到了浓郁的花草的气息,习惯了麻袋里面黑暗的眼睛用力眨了眨,才看清自己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亭子,亭内一张石桌,桌后面坐着一个人。
此时夜色正浓,天上那轮明月硕大无比,清白的光芒撒下万丈明光,照的地上的一切亮如白昼,月光也让江心月清晰无比的看清了石亭内的人。
而江心月在看清那个人的面目衣着之后,傻了。
此人黑发高束,一块黑色宝石冠于发间,面如冠玉,风采翩然,略显清瘦的脸颊上,带着一股浓浓的儒雅之气。
可是,与这儒雅之气矛盾的是,漆黑剑眉之下,那一双俊逸的眼眸中的眼神!
此时那眼眸中射出的是让江心月心悸的寒冷光芒!
穿成士兵
而令江心月彻底傻住的是他的衣着,竟是一件泛着淡淡光芒的白色丝绸锦袍,他的黑色头发,虽然高高束着,也足有二尺多长。
江心月傻呆呆地忘记了所有的反应,这个人是什么打扮?
他是哪朝人?
这是怎么回事?
没听说哪个剧组邀请她来拍戏吧?
江心月急忙转头四顾,周遭草木繁盛,花香扑鼻,很显然这是一个大花园,而远处灯火明亮的高楼让江心月暗暗心惊,那是纯纯的古代建筑,起脊飞檐,亭台楼阁啊!
再转头细看,白衣公子面前石桌上的器具全是古式的,她身旁的那个人,扛她来的人,身上穿的竟是电视上常见的黑色夜行衣。
江心月巨大惊愕之后,猛然想起望夫石上那道极光,一个念头终于激灵地窜进她的大脑:她竟然穿越了!
江心月瞪大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白衣公子。
明媚月夜,花香宜人,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花园内饮酒赏花,是多么文雅自得的美事。
那么,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呢?
难道是才气淑名满天下的名门闺秀?
被邀请来共享诗文美景?
可是,这般麻袋相请,似乎有些不对头吧!
江心月对视上白衣公子寒意森森的眼眸之后,眼皮猛地一跳,看来,他的目的好像不是饮酒赏花!
没容江心月再往下细想,白衣公子向着她身侧的又高又壮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句“怎么才回来?”
黑衣人上前一礼“回爷,羌兵防范严谨,小的好容易趁空抓了一个落单的!”
江心月一愣,羌兵?这才想起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自己身上竟然真的穿着一身土黄|色兵士的衣服,好像麻袋里还有一顶头盔。
自己怎么成了羌兵的?
还是女扮男装的羌兵!
没空想别的,手脚终于得了自由,先把嘴里的布条扯掉再说。
穿出透视眼
她刚把那条不知哪里来的破布甩开,白衣公子的脸忽如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江心月眼前,唬的江心月差一点叫出来。
“羌兵的粮草藏在哪里?说!”语气冰冷似铁,戳的江心月的心一颤。
“我不知道!”
这只能是本能回答,因为江心月本来就不知道。
可是,有人却不是这样认为的,白衣公子唇角勾起,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眼里的寒意更深“这么有骨气?屡屡犯我边境的无耻羌奴,居然还有宁死不屈的,真是失敬!”
白衣公子话落向黑衣人扬眉示意“断他一根手指!”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冷的周遭妖娆的花草都颤了颤。
江心月傻了一秒之后,立时惊骇地大叫“你敢,你凭什么?”
白衣公子转过脸冷冷看着她“为什么不敢?我会一根一根切掉你的手指,脚趾,手臂,小腿,大腿,直到你说出粮草地址为止!”
江心月被他话语中的杀气与暴戾吓住了,她终于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里,现在,此地,再也不是她生活了二十一年的法制社会,更不是人人平等,人权至上的朗朗乾坤了。
明月此时正悬于正中天际,倾尽全力撒播最明亮的光芒。
明耀的光辉中,吓傻的江心月更加惊骇万分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看见了白衣公子的脏腑!
他竟然成了透明的,没有白袍,没有遮挡,只有她平时日日研究翻看的,在书中所见的心肝脾肺肾,而且现在这心肝脾肺肾是活体的!
“啊!”
江心月被自己看到的一切吓得大声惊叫出来,又马上捂上了嘴巴,只是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面前人。
她怎么会有透视功能的呢?
她怎么多了这项异能?
穿越了一次,竟然穿出了一双透视眼吗?
这,这,太离谱了!
断他两指
白衣公子以为自己的狠话起了作用,俊逸的眸子扫了江心月一眼,冷漠地说道:“害怕了?那就老实说出来!”
白衣公子身旁的黑衣人也满脸愤恨,恶狠狠地说道:“趁着爷给你机会,老实快说,不然,我让你这个死羌奴好好尝尝昱朝的刑罚!”
昱朝?江心月有些明白过来,刚刚看到的那些兵士是羌国的,他们正在凌辱一个昱朝的女子!
面前的黑衣人一定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那场ooxx的愤怒中。
可是,千万不要把那笔帐算在我的身上啊!
江心月目光惶惑地看着黑衣人,洒洒月光下,他的身体也是透明的,江心月竟然看见他的肝部位置有一层淡淡阴影,不由得失声叫道:“呀!你有脂肪肝!是不是平时大鱼大肉肥的吃太多了?”
白衣公子两个人齐齐一愣,不明所以,旋即白衣公子的脸上怒色升腾“装疯卖傻?安斗,切掉他两根手指!”
“是,爷!”
被叫做安斗的黑衣人二话不说,抬腿就向江心月走来,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月光下匕首发出寒湛湛的光芒刺的江心月眼睛生疼。
高大的黑影越来越近,江心月虽然吓傻了,但是本能的反应还在,她的腿开始后退,急急的后退。
就在此时,有急急的脚步声匆匆而来,一个穿着深绿色布衣的高瘦男人,从园门小跑着奔了过来,将一纸信笺呈到白衣公子面前“爷,朝里来信了!加急!”
白衣公子接过信纸,只扫了两眼,面色就变得煞白,人竟“咕咚”一声栽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这厢,江心月已被安斗抓住了右手,千钧一发之际,幸亏白衣公子倒地及时,安斗手中的匕首才没来得及落下来。
江心月只吓得真魂出窍,闭着眼睛大声嚎叫着,却感觉手腕上一松,再睁开眼睛,抓着她的那个安斗早已经掠到白衣公子身边,满面焦急地呼喊着“爷,爷,你怎么了?快醒醒!”
我能救他
那个绿衣人也吓坏了,慌忙去扶白衣公子“爷,爷,你快醒醒,这可怎么办?”
安斗伸手抓住白衣公子的手臂,也慌的没了主意。
江心月从刚刚巨大的惊骇中清醒过来,看见安斗两个人正要扶着白衣公子坐起来,立时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不要动他,他的心脏病犯了,不能乱动,让他躺好!”
就在前一刻,江心月清晰地看见了白衣公子心脏处有一片阴影。
安斗听见江心月的呼喊,猛然一惊,竟然忘记身边还有一个俘虏。
他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直直向江心月刺来“大胆羌奴,竟敢趁乱不轨!拿命来!”
江心月几乎是出于本能大吼出声“我能救他!”
这惊天一喊,令匕首停在了她颈前两厘米处,但匕首上的杀气,还是刺的江心月脖颈下的皮肤一阵刺痛。
“你是郎中?”安斗疑惑地问出一句。
江心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还有脑袋,强抑着要被吓晕的感觉,一叠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是郎中,我能救他!”
只是两厘米的距离,她就要飞升西天了!
这太可怕了!
江心月现在的回答都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因为她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到现在还没飞回来呢!
白衣公子身旁的绿衣人不可置信地对安斗叫道:“安斗,你要做什么?你竟然相信羌奴,你疯了吗?”
安斗将眼中的惊慌神色尽量掩藏,沉声说道:“付兴,你速去请娄太医,要快,娄太医曾说过,爷的病若再复发,恐怕要麻烦,我先让这个羌奴治一治,他若治的不好,我马上让他见阎王!你快去!”
付兴不好再说什么,转身飞奔而去。
安斗的匕首一直横在江心月颈前,并未撤去,声音嗜杀“你马上救治爷,若有一点歪心思,我会戳你十个窟窿!”
小试身手
江心月的魂已经飞回来了,只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说话牙齿乱颤“一个窟窿,我……我也消受不了!”
“少废话,快点救人!”
江心月瞪大眼睛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了指颈前的匕首。
安斗这才回过神,将手中匕首收了回去,他现在也被爷的病情给吓得魂不守舍。
白衣公子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江心月仔细听了听他的左胸,似乎心脏都已经停跳了。
“真够严重的,怎么和我得一样的病,还这么年轻!”
江心月边说着话边伸手拿过白衣公子的左手,对准他大拇指下手掌凸起处的大鱼际,狠狠掐按下去。
一,二,三,四……到第七下,地上躺的人仍旧没反应,江心月真急了,将他的大拇指倒立过来,用尽全身所有力气,狠狠掐按下去。
第九下,一声轻轻的低吟,从白衣公子的口中逸了出来。
在旁边一直全神戒备着的安斗,立时面色惊喜地叫道:“爷,你醒了,太好了!”
白衣公子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面前人,竟然是那个抓来的羌奴!
而且,他竟然还抓着他的手!
“你在做什么?”语气无力,语声却仍是冷寂无情。
安斗在一旁说道:“爷,他是郎中,是他救了你!”
公子面色一变,挣扎着要坐起来。
江心月急忙阻止他“你不能乱动,让家人把你抬回房间里去,一会医生来了,要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病很严重……”
不待她说完,白衣公子硬撑着转过头对安斗冷声吩咐道:“把他压下去,严加看管!”
江心月突兀惊愕地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自己明明救了他,他竟然这样无情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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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灾
狭小的牢房内,灰寂阴暗,只有小小悬窗内的一窗月光,一如刚刚的安宁明亮,似是能给人带来一丝微薄的安慰。
江心月依靠在落有月光的墙角,满脸愤懑。
夜已深,万籁俱寂,可是她仍是不能合眼。
无限寂静恐慌中,她问天问地问自己,只差以头抢地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自己本来病重的性命危在旦夕,好容易穿越了,却没有王妃,皇后,公主的好命,直接做了阶下囚,还是生死未卜的阶下囚!
江心月抬头望向窗外,满脸疑惑,难道我现在的身份姓花,名叫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可是,没听说花木兰参军的国家叫做羌国啊!
那个混蛋小子一口一个羌奴,语气之中也极尽蔑视憎恶,那这个羌国到底是个什么国家?
他张口就问粮草,看来是两军在交战,可是,我这身体的原来主人又怎么混进军队的呢?
难道我也是昱朝的女子,被羌兵掳了去?
可是,我怎么还穿着羌兵的兵服呢?
还有我的容貌,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谁能给我一面镜子啊!
江心月满脑子巨大的问号,感叹号,压迫的她烦躁激愤,却又无处发泄,无处询问,只能抓住地上一根一根的稻草,狠狠地折来折去。
江心月睡惯了温暖柔软的大床,这稻草又怎么能睡着?
幸好初秋的天气不甚寒冷,不然,即使冻死了,也无人理会!
只是,天将亮时,江心月仍是敌不过浓浓睡意,蜷缩在墙角,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心月被士兵的呼喝声惊醒了“臭羌奴,快起来,王爷召见,要你诊病。”
江心月揉揉眼睛,愣眉愣眼地被提出牢房,尽管迷迷糊糊的,但她还是明白了一件事,昨天那个患有心脏病的白衣公子,是个王爷!
他是个王爷
江心月被带到一座高大气派的正房前,庭院里花草茵茵,树木高大,房舍古朴恢宏。
只是院里门口,大批戒备森严的兵士与他们手中的冰冷武器,令江心月充满好奇的心思回归现实。
现在,这里,不似从前,只要一不小心她就有性命之虑,苍天啊!保佑我啊!
保佑我不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保佑我能多活几年!
江心月双掌合什,心中的祷念还没念完,一张古铜脸色,粗眉大眼的方脸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江心月被唬的一跳,随即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昨夜把她扛回来的黑衣人,安斗!
黑衣已经换成了合身的黛色短衣,身材又高又壮,眉毛黑粗,一双大眼睛沉稳之中还带着虎虎生气!
第一次看清楚了安斗的模样,江心月心里瞬间想起一句江湖老话:是条汉子!这模样,非常适合做保镖啊!
其实,安斗已经在房门口转来转去好久了,看见江心月被押进来,马上大步走到她面前粗声吩咐道:“爷一会要见你,你老实回答问题,若敢说谎,逸尘府的二十二种刑具,都让你尝遍!”
语气顿了顿,又说道:“另外还要给爷好好诊治一下他的病情,诊不好,一样处罚!”
江心月有些委屈的撇嘴,看见安斗冷冽的脸色,几乎冲口而出的话生生给压回肚里,只是仍不满地嘟囔出一句“有这么请大夫看病的吗?威胁加恐吓!”
安斗没理会她的嘟嘟囔囔,只是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听了听房内的动静,继续不安地在门口踱着步子。
江心月也竖起耳朵听了听房间内的动静,却是一片寂静。
她有些奇怪地问安斗“他还在睡觉吗?”
安斗转回头,面上有明显的不安“没有,他在沐浴!”
“什么?”
江心月大叫一声,然后抬腿直直就向房门里面冲去,边冲边急恼地喊道:“他那个样子,怎么还能洗澡?真是活腻了!”
看光美男
安斗也吓坏了,他没来由地相信江心月的判断,而且,他在门口听了半天屋里的动静,其实心里早就没底了。
立刻,安斗不再废话,随着江心月冲进房里。
果然,装满热水,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里,昨晚那位冷面王爷早就昏过去了。
他的头无力地靠在桶边,黑色的头发一半浸在了水里,露出的侧脸更是惨白的毫无人色。
安斗吓得目瞪口呆,看见江心月伸手抬起王爷的头,才急忙冲上前抱住了王爷的身体向外拖。
可是,王爷全身湿漉漉滑溜溜的,眼看安斗要抱不住,江心月急忙伸手抓住了王爷的两条小腿,帮着安斗将湿乎乎的王爷抱到床上。
安斗抓过被子盖在王爷身上,同时,嘴里惶急地询问江心月“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怎么能把爷救醒?”
江心月有些气急恼怒,皱着眉不管不顾地训斥道:“他病的那么严重,身体本就虚弱,怎么能受得了热水的熏蒸?你是怎么做人家人的?”
安斗一脸懊恼,声音有些变调“可是爷一直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昨晚摔倒在花园地上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洗,我也没有办法啊!”
江心月边探着王爷的鼻息边哼道:“那你可以随身伺候啊!万一他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就能发现!”
“爷不让别人在他身边!”
江心月伸出手指去按王爷的人中|岤,口里狠狠说道:“也不是女人,还怕人看啊?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话音落,床上的人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只是眼睛虚弱的根本无力睁开,眼睑微微动了动。
安斗急忙又问江心月“现在怎么办?王爷太虚弱了!”
江心月对安斗说道:“给他喝一杯糖水。”
“蜂蜜水可以吗?”
“可以吧!”
江心月边说边按揉着王爷左手的大鱼际。
居然全裸
一杯蜂蜜水喝下去,王爷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首先进入眼帘的,竟然又是那个头发乱蓬蓬,满脸脏兮兮的羌奴。
王爷不悦地拧起眉头,费力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床旁的安斗却高兴起来“爷,你醒了?这家伙还真有办法!”
江心月明显感觉到床上人的厌恶与鄙视,也不愿意看那张冷漠的脸,放下他的手,转身离开床边,同时嘴里对安斗不满地说道:“我不叫这家伙,更不叫羌奴,我叫江心月!”
安斗没时间理会她,只是关心地问床上人“爷,感觉哪里不舒服?胸口闷吗?还疼吗?要不要请娄太医来?”
王爷虚弱的声音问道:“我又晕倒了?”
“是的,这个羌奴说你身体正虚弱,不应该现在沐浴,幸好他先冲进门来,不然……”
王爷的目光一凛“我在木桶里晕倒了?”
“是……”
王爷身体一动,才发现锦被下的自己全裸着,瞬时间,面上怒色升起,咬牙说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竟然被一个羌奴看光了,王爷的目中升腾起湛湛杀气。
一旁的江心月实在忍不住了,带着些激愤说道:“你都生死攸关了,还在意看光吗?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别扭呢?”
王爷一双眼眸微微眯起,盯视着江心月,面色没有变化,只是那目中的眼神却寒如钢刀,冷冷出声“哪只眼睛看见了?”
那股浓浓的杀意,一下子把江心月吓呆了,这家伙不是变态吧?
看了看他的身体就要掉脑袋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耶!
江心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强自硬撑却心虚地说道:“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我才不会那么狭隘呢!”
一旁的安斗看见王爷嗜杀的眼神,也接着江心月的话说道:“爷,当时很混乱,我们都担心你晕倒了,哪有时间看呢!”
自挖眼珠?
一旁的安斗看见王爷嗜杀的眼神,也接着江心月的话说道:“爷,当时很混乱,我们都担心你晕倒了,哪有时间看呢!”
江心月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安斗,这家伙五大三粗,看似粗鲁,但好像比这个冷血王爷有良心!
王爷却丝毫不为所动,目中寒光直要挖人心脏一般,继续瞪着江心月“两只眼睛都没看见?”
竟然这样纠缠不休,不知道是保守还是变态。
江心月气愤的再也受不了,脱口而出“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怎么样?你要我自挖双眼吗?我救了你两次,你反倒要挖我的两只眼睛?我告诉你了,现在,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就这么简单,你还纠缠什么?本来还想找个医生研究着给你弄点药丸吃,治好你呢,你却这么小心眼!算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说罢,江心月恼怒地转身,面向房门,一副视死如归模样,再也不理床上人。
安斗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些发愣,这个愣头青,怎么敢跟王爷这么说话,真的是活的腻烦了。
但是细想,能人异士确实又都是脾气秉性异于常人的。
安斗凑到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爷,这小子真有两下子,比我们手下那群庸医强多了。娄太医是皇上的人,心思诡异,必须防范,我们把这小子留在身边,可以作为自己人治疗你的病啊!”
后面的声音更低“他若治不好,再杀不迟!”
王爷一直惨白的面色恢复了些,但是面色依旧冷漠,皱着眉问道:“自己人?他的身份是羌奴,不需防范?他能真心为我诊病?”
安斗微微滞了一下,继续低声说道:“可是,我看着您晕倒的危急时刻,他确实真心为您医病,没有杂念,也没有敌对的意思,似乎是个合格的郎中!”
王爷面色变幻,目中的寒意减弱了许多,只是嘴上仍冷哼着“刚刚抓来几个时辰,你就知道他的真心了?”
扒光了扔进木桶
安斗有些难堪地垂下头“小的愚笨,但小的看出,他的医术比娄太医高明多了。以往爷哪次病重,娄太医都会折腾个一天两日的,可这小子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用!”
王爷将目光转向江心月的背影,仍有恼怒在眼中翻腾,沉吟片刻,终于不解气地对安斗吩咐道:“把他扒光了,扔进木桶里去。”
这话声音不低,于是,本来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的江心月清晰地听到了,她和安斗同时一愣。
继而江心月吓得惊叫失声,愕然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床上人,宛如见到了头上长犄角的妖精“你……你要干什么?”
王爷看见她失色张大的嘴巴,脸上掠过一丝解恨地冷冽笑意“我要扯平!”
江心月彻底崩溃“你……你还要看回来?”
“是!”
江心月差点绝倒,激愤的声音都变了调“你变态,你混蛋,你是妖怪……”
话未说完,她就要本能的逃跑,可是她刚刚转身,腿还没有迈出一步,脖子后面的衣领子就被安斗抓住了。
安斗的大手一扯,江心月身上黄扑扑的兵士服就被扯了下去,里面白色的内衫露了出来。
安斗手腕一翻,就抓住了内衫的袖子。
江心月真是吓坏了,这是敌营,虎狼环伺,若是泄露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一定难保清白,生不如死。
而且,羌军大营内那个拼命挣扎受辱的黄衫女子的画面,立刻出现在她的脑际里面。
江心月惊恐极了,她大叫着拼命挣扎,随手捞起身旁桌子上的杯盏茶壶,不管不顾地向安斗砸去。
安斗挥手阻挡,立时放开了抓着江心月衣袖的手。
江心月得了自由,撒腿就跑。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房间地面刚刚被王爷折腾的湿滑异常,江心月惶急逃窜,还没有跑出两步,脚下打滑,她一个跟头,一头扎进了木桶里面,根本就不用别人抓!
曝光女儿身
看见她那优美典雅的狗刨扎猛子姿势,床上一直皱眉的人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
安斗停了手,转头看见千年露出一次笑容的主子,也逗趣地说道:“爷,原来他喜欢穿着衣服洗澡,呵呵!”
江心月扎进水里半天也没有动静,偌大的木桶上只有淡淡的热气氤氲飘散。
安斗有些慌了,边嘟囔着边奔向木桶“莫要呛死了,还指望着你给爷看病呢!”
安斗走到桶旁,正待伸手捞起江心月,只听“哗啦”一声,江心月的头猛地钻出水面来,边喘着气边惶急的大叫“你走开,走开,不要碰我!快点走开啊!”
安斗一下子惊住了,看着面前的人,手半天没有收回来。
桶里人一直乱糟糟的头发已经随着水流贴在了脑后,一张明媚娇艳的粉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柳眉弯弯,鼻子小巧,樱唇红艳,尤其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珠更似黑色的琉璃浸在清水里。
原来面上灰扑扑的尘土被清水冲净,竟然肌肤若雪,面似满月。
再看他抱紧双臂的模样,那是在极力掩饰胸前的凸起,他,她,竟然是个女人!
安斗终于反应过来,手像被蝎子蜇到一样急缩回来,口里惊叫着“爷,她是个女人,是女人啊!”
床上人早已经看到了,望着水中又急又怒,羞得满面通红的人,一抹不解与惊艳流露于他的眼神之中。
江心月又惊又怕又急,尽量缩在水中,抱紧双臂压抑着哆嗦“是的,我是个女人,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们这里,我失去记忆了。我不是羌国人,更不了解你们之间的战争,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江心月望着床上冷漠的人硬撑着继续说道:“你是堂堂的皇朝王爷,难道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吗?我没有国界没有种族敌视的救了你,我希望你也是坦荡荡的放了我!”
床上人饶有兴味地望着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影“放了你?不可能!”
如果囧
床上人饶有兴味地望着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影“放了你?不可能!”
极力不去想羌军兵营内,那黄衫女子的下场,但是江心月的脸色却由通红转为惨白,口吃着“你……你要怎么样?”
“就算我相信你失忆了,但是在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前,我不可能放了你。但你的医术令你有存在的价值,做我的随身医侍吧!”
江心月急忙说道:“我不做什么医侍,我不喜欢战争,我要离开……”
床上的人脸色一沉,语气明显的不善“我已经不计较忌讳你的羌奴身份,你还跟我讨价还价?你目前有这种资格与能力?”
江心月看见那白皙脸上的一抹寒意,立时噤声。
可是,目光落回桶里,心里又涌起巨大的难堪,现在她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泡在水里吧?
江心月对着床上人弱弱地说道:“那我只提一点点要求,给一间独立的房子,我不要再回去牢房,我还要一件干衣服!”
床上人将目光转向安斗,吩咐道:“去给她取一身干净衣袍,旁边跨院的房子给她一间!”
“是,爷!”
江心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离那个房间的,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尴尬了。
一个女人泡在木桶中,一个男人全裸着躺在床上被子里,两个人的距离不足十步。
而且床上的男人一直睫毛不闪地盯着桶里的女人。
安斗离开的那段时间,江心月真想一头撞木桶上撞死算了。
幸好床上人病重着,身体虚弱,不然江心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自毁溺毙,以护清白了。
终于被床上人盯得发毛,江心月不管生死的气恼大叫“闭上眼睛,不准看!”
她这辈子最难看狼狈的模样都让这个拽王爷看了去,江心月实在忍无可忍了。
可是,这次,床上人却没有恼,一贯冷漠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狭促的笑容,一直苍白的脸色因这笑容变得俊逸明澈。
但是那抹促狭好笑的表情,令江心月完全忽略掉他的俊逸不凡,只是红着脸,死命地向水里缩。
如果囧,深深囧,囧的要了命啊!
没有对比不知道幸福
正房旁边的小跨院内,种着四棵高大的梧桐树,遮阴蔽日的巨大绿色伞盖下,一溜五间青砖瓦房,看上去古朴肃静,却不时有浓郁的饭菜香气飘散出来。
因为这五间房中有三间是王爷的小厨房,王爷胃口不佳或是忙至深夜需要进膳的时候,都由小厨房的厨子侍奉。
第四间房子里存放着一些干菜调料炭火之类的杂物,第五间房子现在就是江心月的住处了。
这房子原来也是库房,被安斗命人急速打扫出来的,简陋的令人咂舌,一张木床,一桌一椅,其余四角空空,干净的一马平川。
尤其房内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花椒的气味,熏得江心月直想让自己变成|人肉干。
但是尽管这样,江心月仍是很知足的
没有对比不知道幸福,这里比黑暗的牢房里的发霉稻草,终是强了好多,总算还有一张床,而且,离厨房还近,起码不愁吃喝了!
唯一令江心月不满意的是屋子里面,没有一面镜子,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呢!
到底是丑是美,令她很担心。
逸尘府虽说是个深宅大府,但终不是京都王府,位于前线危机之地,所以,根本没有女子的衣裳,想那安斗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寻到了一身小号的兵士服,拿给了江心月。
绕是这样,江心月穿上那身青灰色的衣服,仍是又肥又大,长长的衣摆令她走路直绊脚。
还没等她出门向安斗借针线修改衣裳,安斗却在门口招呼江心月“羌……郎中,爷召你去诊病!”
江心月双手提着长衣下摆,面色不悦地走出门来,干咳了一声,对着安斗正色说道:“我再说一次我的名字,我叫江心月,江水的江,心灵的心,月亮的月,江心月!”
安斗瞪了她一秒钟,瓮声瓮气地来了一句“才做了个医侍,就官升脾气长了?”
缘由1
江心月有些哭笑不得“我原来就这脾气,我希望你叫我的名字,不要再羌啊羌的什么奴,我不爱听!”
安斗好脾气的点头“江郎中,请!”
江心月眨了眨眼睛,终于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嗯,好,叫江郎中也行。”
安斗一副不与她一般见识的表情“快走吧,莫让爷等急了。”
又提起那个人,江心月不由的难堪又自心头升起,再看见安斗好男不和女斗的眼神,当下愤愤不平地抱怨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还怕人看呢?真是不正常!”
安斗面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黯淡,微叹息了一声“爷的后背有一大片疤痕,那是他的耻辱,所以他才不愿意让人看见!”
江心月好奇之心大起“有吗?我没注意啊!怎么来的?”
安斗看了一眼满脸好事的江心月,正色说道:“我不是多话的人,但你现在的身份是王爷的随身医侍,有些事要跟你交代清楚,免得你日后跟在王爷身边不懂厉害,多嘴多舌,害爷再受刺激,你还要丢了小命!”
江心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又想起王爷那寒意浓浓的冷漠眼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那个,我可以不听,然后也不跟在他身边吗?我真的想多活几年!”
“只怕不跟在他身边,你死的更快!”
江心月皱着眉头,苦恼认命地垂下头去,看来,横竖是一死了!
安斗不理会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道:“走吧,边走边说,我捡重要的说。”
江心月抬起沉重的脚步,无奈地跟上安斗。
“爷名讳袁清,是我们大昱朝的六王爷,也是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淳妃之子。先皇在时,极疼爱聪明睿智的爷,曾有意将皇位传给爷,可是,当时已立了大皇子袁朗为太子,皇家祖制一直立长不立幼。因为先皇的疼爱与看重,太子感觉受到威胁,视爷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除之而后快。”
安斗语气沉重,江心月的心情也随着他的语气紧张起来。
缘由2
“先皇的身体一直不好,有一次趁他病危的时候,太子与他的舅舅,当朝宰相石信互相勾结,竟然安了爷一个反叛的罪名,给爷下了狱,那身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来庆幸的是,先皇病情缓解,硬撑了过来,淳妃才有机会摆脱软禁,见了先皇救了爷的命。”
安斗黯然一叹“我当时去接爷的时候,都不认识他了,那被折磨的……那件事之后,爷变得暴戾阴沉,他怪自己办事不周,落人把柄,更视背上的疤为奇耻大辱,自然痛恨别人看见!”
江心月听完这些话微微撇嘴,看来,书上说的没错,皇权富贵里的人,真的比凡人离幸福还远!
可是,嘴里却蹦出一句“可是我真的没看见啊!以后要寻个机会看看去!”
“什么?”
安斗犹如听见金鱼叫一般,猛地转过身,瞪着眼睛“你没疯吧?真不怕掉脑袋?今天这事是你万幸罢了,千万别再去试,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江心月也觉得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向安斗做了一个鬼脸“我乱说的,我知道我今天万幸是因为你帮我说话,所以,谢谢你啊,安大哥!”
看见江心月做着调皮鬼脸的小脸,安斗一直冷淡的眼神蓦地闪过一丝温柔,面上的线条舒缓了很多,语气也不再严厉了“不用谢我,我做的所有的事只有一个前提——为了爷好!若是以后哪天,你做了对不起爷的事,我也不会饶过你的!”
江心月装作万分崇拜的模样,对着安斗说道:“我最崇拜忠心耿耿的人了,安大哥,你是条汉子!你以后要多多指教我,罩着我啊!我的要求不高,只想多活几年!”
看着江心月如此直白坦率的模样,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