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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53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周妈等人不敢似平日中的随便,屏气凝神站在一边。

    莲儿心慌地低头,她心里在想:“老爷对我毫无情意,夫人对我恨之入骨,我再留在雷府,已没有意义了。夫人极想知道我跟老爷的谈话内容,不如跟夫人做笔交易。叫她放我离开。”

    如月看到莲儿只是低头不语,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怒不可遏,向晴儿喝令:“晴儿,去叫何管家带家法来。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夫人能不能叫一个丫头开口。”

    “夫人,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对老爷所说的话,但是你得叫人送我回周家村。”

    莲儿的话,让小厅里的人听得僵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你还敢跟我谈交易!”如月气得站立,以手指莲儿,噎了片刻才冲莲儿怒喝:“死到临头你还敢嚣张!好!好!我不问你。你们跟老爷说了什么话,我自会问老爷。你先去柴房呆几天,让我想清楚了再处置你。”

    “你要把我往死路上逼?!”莲儿凄然望如月,恨恨地说:“没关系,我是活不了。可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老爷知道了你的丑事,你在这府中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不是我把你往死路上逼,是你自寻死路的。”如月凑近莲儿,冷冷一笑:“就凭你们两句话,老爷就会把我赶出家门?你也太小看老爷了。只要我跟老爷解释清楚,我们会和好如初的。你等着瞧。”

    如月相信,自己跟雷振远间不会就此完的。

    何管家来了。

    “把这丫头关进柴房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如月绷脸,向何管家喝令。

    何管家带人,将莲儿拖走了。

    余怒未息的如月,眼看何管家带人拖走了莲儿。想到这个身负重伤的丫头,将会在冰冷的柴房里度过寒冷的黑夜,是凶多吉少,如月的嘴角浮现出一个讽刺的笑,她想起了一句话:罪恶的地主婆!

    如月也想要做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子。

    可是,前面冷箭飞来,身边暗藏杀机,如月只有板想脸,硬起心肠。

    “夫人,求求你饶了莲儿。她已经身负重伤,再把她关入柴房,是必死无疑了。夫人,求你再放过莲儿一次!”周妈跪下,老泪纵横,她的心在哆嗦:莲儿脸上、腹部都受了重伤,要是不及时医治,捱不了多长时间的。

    晴儿也动了手足之情,向如月跪下:“夫人,求求你放了莲儿姐姐。”

    如月含泪看跪下的两人,抬头望向遥远的某个地方,声音凝重:“是她先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要是还放过她,死的人就是我。你们替我想一想。老爷现在还相信我吗?这个家还能够维持下去吗?”

    说到后面,如月难过得哽咽。

    看到自己跟周志海亲密地交谈尚且吃醋的雷振远,得知自己跟周志海原本是一对情侣后,一定不能忍受。刚才胸有成竹地跟莲儿说雷振远一定会原谅自己,现在细想,如月知道这不是容易做到的事。

    周妈和晴儿听了如月的话,都想到了如月的难处,担忧地站起来。

    周妈想了又想,才犹豫地说:“夫人,在你没有处置莲儿那丫头之前,我叫来大夫给她诊治。也算是尽了我这个姑母的一片情。”

    如月点头,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向周妈摆手。

    周妈出去,叫人传来谢大夫。

    沁芳院里,仇洪良得知卢夫人在和莲儿谈论如月的事时,被雷振远抓了个当场,狠狠地瞪眼看卢夫人:“你这个蠢货!谁叫你到处嚼舌的?你就没有脑子?雷老虎要是相信你们的话,姓谢的就不会放过你们;雷老虎要是不相信你们的话,他本人就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抓住卢夫人的衣袖,畏惧地看仇洪良。

    李姨娘站在仇洪良身后,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卢夫人及孩子。

    玉馨院里,如月跟凌姑、周妈等人坐在小厅里取暖,心烦意乱地等候雷振远回来。

    在玉馨院外侍候的人进来禀报:“夫人,仇老爷和卢夫人求见。”

    如月吃惊,看向凌姑时,见到凌姑的眼中也闪现出警觉的光芒。如月沉吟一下,吩咐传话的人:“叫他们到后院的大厅等候,说我随后就到。”

    仇洪良和卢夫人是来向如月陪罪的,没有想到吃了闭门羹,怏怏地向雷府的后院走去,两人心里埋怨如月:“摆什么架子,不过是见上一面,还要到大厅里去。”

    如月叫人传来李靖宇和李、张两位护院,告诉他们仇洪良和卢夫人要见自己。

    仇洪良和卢夫人在后院的大厅里等候不久,就看到如月在三位护院和一位贴身护卫的围护下,带领几个侍候的丫头、媳妇走来,看都不看站在大厅外的两人,径直进入大厅。

    仇洪良和卢夫人心中不安。

    走入大厅里,仇洪良和卢夫人更是吃惊,忐忑不安地望向大厅的正中。

    大厅的正中,如月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阴沉的俏脸有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凌姑和三位护院围拢在如月身后,跟随前来的丫头、媳妇侍立两旁,一副严于待阵的模样。

    呃,这哪里是登门陪罪,分明就是前来受审的。

    这种感觉,让仇洪良和卢夫人非常不舒服。让仇洪良和卢夫人更不舒服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请他们坐下。身为雷府的亲戚,只能站在如月跟前,就像是如月身旁那些下人一样。

    仇洪良收起心里的不满,向如月陪起笑脸:“谢夫人,内人不懂事,今天做事冲撞了雷老爷,还请谢夫人原谅。”

    “谢夫人,都是莲儿那个丫头告诉我有关你的事,我可一句也没有说。你的那些事,我这个外人哪里知道,只有莲儿身为你的贴身丫头才知道。”卢夫人小心翼翼地望如月,试图要撇清关系。

    莲儿跟卢夫人合伙算计如月的事,已经公开化。如月过去对于卢夫人的不满,就不用隐藏于心了。

    别人公开挑衅,再对她们彬彬有礼,可就太迂腐了。

    “卢夫人,你认为我不配做雷府的正室?”如月冷哼几下,怒视卢夫人。

    卢夫人吓了一跳,陪着小心:“谢夫人说笑了。谢夫人持家有方,跟雷老爷是情投意合,谢夫人跟雷老爷又是上天注定的好姻缘。谢夫人跟雷老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卢夫人!”如月睁大眼睛看卢夫人,毫不掩饰心中的怒火,厉声质问:“你既然明白我跟老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为什么还暗中挑唆莲儿那丫头挤走我,大力支持莲儿做正室夫人?你们俩的勾当,莲儿那丫头全招了。”

    在场的人听了,大惊失色。

    如月身旁的人,全都愤怒地盯住卢夫人。

    卢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她万万没有想到,如月已经知道自己跟莲儿间的谋划。卢夫人勉强撑住,为自己辩解:“没有的事。夫人,你千万别听那丫头胡说八道。她血口喷人!”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仇洪良狠狠地扇了卢夫人一巴掌,在卢夫人白皙的脸上留下清晰的手印。仇洪良怒骂:“贱人!你是吃饱了没事做,为什么到处造谣中伤谢夫人?”

    卢夫人委屈地看仇洪良,欲辩又不敢开口。

    如月冷眼旁观,心里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用不着给他们留情面,干脆跟他们摊牌。

    主意已定,如月两手抓牢椅子的扶手,双眼直视仇洪良和卢夫人,缓缓地说:“俗话说,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天下没有长住的客人。我现在跟你们打个招呼,在大少爷成婚之前,你们一家得搬出雷府。在这几年里,你们留意一下周围的宅院或者店铺,有中意的告诉我一声。你们搬出雷府,我们会送你们一座宅院或者一个店铺,外加几年的生活用度。你们好自为之!”

    凌姑饶有兴趣地望仇洪良和卢夫人,看他们的反应。

    仇洪良收起了恼怒,卢夫人忘记了委屈,夫妻俩惊骇地看下逐客令的雷府女主人。

    如月沉默不语,阴霾着脸注视仇洪良和卢夫人。如月的心里,恨不能马上将这两个人抛出雷府大门外。

    在场的人听了如月的话,心里暗自合算:两个月前雷磊轩刚刚过了十三岁的生日,距这位雷府的大少爷完婚的时间,早则二三年,迟则四五年。这个时间,也是仇洪良一家子离开雷府的最后期限。

    “雷老爷知道这事吗?”仇洪良深思良久,忽然冒出一句。

    如月坦然地面对仇洪良:“当然,我们是早就商量过的。老爷的意思是,由我们出面给你们买一座宅院或者一个店铺。你们是要自个挑选,还是要我们给你们选定?”

    “我们自己来挑选就可以了,有合适的,到时再告诉谢夫人。”仇洪良再次向如月表示歉意后,转身向外走了。

    卢夫人连忙跟随仇洪良离开。

    才走入沁芳院,仇洪良返身狠狠地扇了卢夫人掌,将卢夫人打倒地上,低低地骂:“看你自己干的好事。谁叫你公开跟谢夫人为敌的?!蠢货!”

    卢夫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抬头幽怨地看仇洪良。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看到了,跑到卢夫人身边,拉住卢夫人的手啼哭。

    李姨娘走来,温柔地安慰仇洪良,不时插上两句卢夫人的坏话。

    玉馨院里,如月坐在小厅的火盘旁边取暖,焦急地等候雷振远回来,要向他解释。

    晚餐时间到了,雷振远没有回家。玉馨院的餐桌旁,只有如月和雷磊轩心不在焉地吃饭。

    夜深了,雷府中仍然没有雷振远的影子。如月躺在床上,深深的寒意和焦虑,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第二天,李靖宇急急地来找如月,告诉她:“昨天夜晚,府上出现了异常。就在那个闲置的庭院里,又出现了谈话声,我们进去搜查,两个黑影跃上屋顶逃跑,很快消失了踪影。夫人,老爷不在家,有人在暗中蠢蠢欲动。”

    如月的眼眶黑了一圈子,她神色凝重地望向远方,眼前闪现出雷振远高大魁梧的身影。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51世事难料

    用过午餐后,如月吩咐了周妈一番。又唤来李、张两个护院嘱咐一番,如月就带上小鹏轩,在凌姑和李靖宇的护卫下,离开雷府奔雷威镖局而来。

    雷威镖局里。

    大厅里燃起一大盘旺旺的炭火,雷振远和两个客人围在火盘旁,商谈接镖的事宜。

    一个年轻的镖师走进来,在雷振远耳边低语。

    沉着脸思忖片刻,雷振远让两位客人稍等一会儿,就向大厅外走。雷振远才走出大厅,就看到如月抱着小鹏轩站在寒风中,李靖宇和凌姑站在如月身后。

    小鹏轩看到雷振远,亮晶晶的眼睛盯住雷振远不放,向父亲兴奋地张开双臂:“父——父——”

    看到可爱的儿子,雷振远阴沉的脸变得柔和,接过小鹏轩抱在怀里,发觉小鹏轩的小脸、小手冰冷,忙抱小家伙进入隔壁的小厅,解开棉袍的扣子,将小鹏轩捂在胸前。

    小鹏轩缩在父亲暖烘烘的怀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向四周张望。

    如月跟随进入小厅,心情复杂地望这个山一样强壮的男人。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老爷,你昨天夜晚为什么不回家?”

    想起昨天听到的话,雷振远眼中的柔光消失,脸上乌云密布,他想要发作又忍住了,只是冷若冰霜地回答:“我有急事,一时不能回家。”

    如月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如月就当作雷振远说的是真有其事,顺着他的话问:“那么,今天夜晚,老爷有空回家吗?”

    “现在很难说。”雷振远望向怀里的小鹏轩,闷声闷气地回答。

    一定是莲儿和卢夫人说了有关自己的坏话,让这个家伙心结难开。

    如月轻轻地叹气,凝望身边这个熟悉的人,冷漠的他是这样的陌生,让人不敢亲近。两个人相距不过两步之远,如月却感觉到自己跟雷振远间,相距很远很远。

    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真情,禁不住两句谣言的冲击,就出现裂痕。

    “老爷,你不记得李姨娘所说的话吗?你我早就知道,莲儿和卢夫人一心要算计我。”如月无奈地叹息,伤感地望向绷脸的雷振远,“她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话,我就快在雷府站不住脚了。现在,她们一定为诡计得逞而得意吧。”

    雷振远浑身一震,怔忡地看向伤怀的如月。她是这样的无奈,一夜不见憔悴了许多。

    难道,这是莲儿那个丫头和卢夫人使用的离间计?不对,就连周妈这个如月的心腹奴婢,都亲口承认,在自己毒性发作的时候,周志海要拉如月离开雷府。还有,在平日里,自己就亲眼看到,如月跟周志海亲密地来往,两个人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老爷,你迟迟不回家,想要亲者痛,仇者快吗?”看到雷振远似乎动心了,如月深深地注视雷振远,希望用自己的真情感动这个彪形大汉。

    雷振远冷冷地回望如月:“我的愤怒,不仅仅来于那两个人的话。有些话,是其他人所说的;有些事,是我亲眼目睹的。我一直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老爷,我跟周公子间的事,是这样的……”如月委屈地看雷振远。欲将自己跟周志海间的事,和盘托出。

    “别说了!你们间的事,我不想知道。”雷振远陡地提高声音,粗鲁地打断了如月的话。

    躲藏在父亲怀里的小鹏轩吓了一跳,不安地抬头看父亲,又看看母亲。

    “老爷,你一定要听我说。我过去确实跟周公子曾经交往过,那都是在过去,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如月含泪看雷振远,固执地坚持。

    “别说了!我很忙,现在有两个客人正在大厅里等我。”雷振远再次提高声音,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如月的话,并站起来,将吓得啼哭的小鹏轩塞到如月手中,转身往外走。

    雷振远不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夫人过去跟周神医是一对情人,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看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亲密地来往。雷振远有种被戏弄的耻辱。

    费力地抱住挣挫的孩子,如月几步走到雷振远身前,强忍住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溢出,仰望这张满是胡碴的脸,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曾经说过,你会保护我和孩子。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深深地凝望这个熟悉的彪形大汉,如月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栗。如月等待雷振远的答复,又害怕听到他的答复。

    俯视这双畜满了泪水的眼睛,雷振远震撼了,她在惊恐中等候自己的回答。这不是考验自己的记性。这是在等待自己对一个家庭的放弃与否。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患难之时的关怀,都在雷振远的眼前一一闪过,他轻轻地回答:“记得。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眼眶里的泪水决堤而出,缓缓而下。

    如月放下小鹏轩,牵住他的小手,抬头望这张阴郁的脸,哽咽地说:“没有你,家里危机四伏,我支持不了几天。”

    家里,出事了?

    雷振远震惊地打量这个柔弱的女子,眼前的她孤寂无依、彷徨不已。就是这个娇小的女人,在自己身体上毒性发作时,用柔弱的躯体支撑着杀机四伏的家,悉心照料自己,最终身心交瘁。雷振远的目光变得柔和,他上跨前一步,张开双臂要将如月拥在怀中,他要用自己强大的躯体保护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

    如月微闭双眼,等待着。

    “你先行回家,我现在很忙。”

    耳边传来一句淡淡的话,如月睁开眼睛,看到雷振远已经避开自己。甩开大步向外走。原来,雷振远就在要将如月拥入怀中的时候,头脑里又出现了周神医风流倜傥的身影,柔柔的心复又变得坚硬,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如月和小鹏轩。

    “振远,我和孩子离不开你。你快回家吧。”

    听到身后传来颤抖的呼唤,雷振远浑身一震,情不自禁地回顾,看到如月牵住小鹏轩的手,泪水涟涟地望向自己,那目光中。有太多的悲伤和期待。

    雷振远站立原地,凝望如月片刻,点点头,迈开大步向外走。

    小厅外,李靖宇和凌姑忐忑不安地等候着里面的音讯,他们两人看到雷振远独自走出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不安和疑问。

    不久,如月牵小鹏轩走出来。

    敏感的李靖宇和凌姑,很快就发现如月阴郁着脸,眼睛红红的,他们两人的脸,也跟随阴郁起来。

    寒冷的北风中,雷府的马车和跟随人员缓缓地离开雷威镖局,在大街上行走。

    透过车窗的缝隙,如月望向寒风凛冽的大街,眉头轻频。忽然,如月想到了什么,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向车夫吩咐:“快,去府衙。”

    同坐在马车里的凌姑,眼睛一亮:“夫人,你想请二姑奶奶来……”

    “嗯。我心里不太踏实。请二姑奶奶走一趟,更有把握。”如月点点头。如月担心,雷振远受到莲儿和卢夫人的影响太大了,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二姑奶奶的话,他最容易接受。

    清州城府衙的后院里。

    如月坐在客厅里,用手帕擦拭眼泪,将昨天的事、今天的事,断断续续地告诉了二姑奶奶。

    小鹏轩原来在客厅里好奇地东瞧瞧西看看,后来伏在母亲的膝盖上盯住如月看了很久,终于“哇——”的一声大声啼哭。

    这母子二人一低一高的哭声,让二姑奶奶听得头痛,叫来小鹏轩的奶妈,让她抱走了小鹏轩。

    听完如月的诉说,二姑奶奶气得直骂莲儿和卢夫人狼心狗肺,骂够了才安慰如月:“弟妹。你别难过,我知道你的一颗心全在我弟弟和这个家上。我弟弟真够浑的,居然听信了这两个女人的话。”

    “老爷还追问过周妈,在他毒性发作晕厥不醒时,周公子是否真的要跟我私奔,周妈回答真有其事。”如月难堪地看地面,将自己在周家村时跟周志海交往的事,以及后来在谢府发生的事,都简略地告诉了二姑奶奶。

    二姑奶奶怔忡地看如月,没有想到这些话会从如月的口中说出来。其实,二姑奶奶早就知道了如月跟周志海间的这些事,在雷振远身体上的毒性尚未清除时,二姑奶奶就叫人暗中调查过。二姑奶奶没有想到的是,如月会亲口告诉自己。

    “我和周公子过去确实是一对情人。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只有老爷,我一心一意地料理这个家,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我想,我想……”

    二姑奶奶瞪眼看如月,听她的下文。

    如月本来想要说,我想请你劝他回家,转念一想自己夫妻不和叫别人来劝说,真不好开口。如月低头拭一下眼睛,半真半假地说:“我想,要是老爷一直不肯原谅我,这个家我是呆不久了,以后还请你帮我照料几个孩子。”

    二姑奶奶听得头大,想起了几年前隔三差五地跑去雷府照料雷振远父子的劳碌,要是再让自己时不时跑去雷府照料这一大群孩子,肯定是忙得晕头转向了。再说了,不过是两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在挑拨离间,如月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雷振远的事,绝对不能让这种状况出现。

    “弟妹,你千万别说这种话。待我去劝说我弟弟,让他今天晚上马上回家。你们要是不和,岂不是逐了那两个别有用心的女人的心愿。”二姑奶奶急忙安慰如月,叫她别动离开的念头,又夸奖如月善于持家,会照料孩子。

    如月心里稍安。临走时,如月恳切地望二姑奶奶:“振远回不回家,全指望你了。”

    “放心吧,我马上去镖局,叫他今天晚上马上回家。”二姑奶奶再次安慰如月,送如月登上马车。

    二姑奶奶站在大门,目送如月乘坐马车远去。就在这时,一乘轿子进入府衙大门,知府大人一身酒气地从轿子里钻出来,才叫了一声“夫人”就一头栽倒地面。二姑奶奶吓一大跳,急忙叫来人,将知府大人搀扶回后院,忙碌开了。

    夜幕降临,雷府中仍然没有雷振远的影子。

    真是世事难料。

    如月站在雷府的前大厅里,焦急地转来转去,最终下了决心,叫来李靖宇:“你马上去一趟染布作坊,叫百里湾三雄今天晚上到府上来巡夜。”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52我的最爱

    清州城府衙的后院里。

    二姑奶奶和两个姨娘照料醉得一塌糊涂的知府大人睡下后。望向房外天已漆黑,又飘洒着细雨,天气阴冷得可怕,今天是没有办法去镖局找雷振远了。想到白天对如月的承诺,二姑奶奶唯有无奈地叹息:“弟妹,只有等明天了。”

    第二天清早,二姑奶奶在给知府大人脸上敷药的时候,同时在盘算着上镖局的事。知府大人看到二姑奶奶心事重重,问明原因后,没好声气地说:“你那个弟弟,家中有这样一位难得的夫人,还在外面游荡不回家,真是不知好歹。用不着到镖局找他,派人找他来,我也训斥他一顿。”

    知府大人派出的人,很快将雷振远带到。

    雷振远看到知府大人左脸上敷了许多的药、怪模怪样的,看得愣神,想不明白知府大人和二姑奶奶为什么一大早就把自己叫来。

    二姑奶奶问明白雷振远昨天夜晚仍旧没有回家,登时沉下脸,训斥这位威震江湖的雷总镖头:“现在有个温暖的家,你不想回去。将来可别后悔。”

    知府大人也训斥了雷振远几句,大意是说雷振远身在福中不知福。

    雷振远心里不痛快,闷闷地听着,阴沉着脸说:“姐姐,姐夫,她的事,你们不了解。”

    “谁说我们不了解弟妹。她的事,我们恐怕比你更清楚。”二姑奶奶叹了一口气,将如月跟周志海间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夫人跟周神医间的事,姐姐竟然比自己更清楚!

    雷振远听得睁大眼睛,就想到了昨天如月来找过二姑奶奶:“是昨天她告诉你的吧?别听她一面之词。”

    “昨天弟妹确实亲口告诉了我。不过,在这之前我派人调查过,调查的结果跟弟妹说的,没有多大差别。”二姑奶奶叹气,苦苦相劝:“她本来就是你抢回来的,能这样心甘情愿地跟随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挑什么刺。你明知道她有未婚夫,都要抢了来做夫人,就不能容忍她在你之前有心上人?”

    这一下,可捅到了雷振远的痛处。

    雷振远从椅子上跳起来,瞪眼向身旁的两个人吼:“不一样!这不一样!她到我的身边后,就跟那个姓梁的书生一刀两断。可是她现在跟那个周神医仍是藕断丝连,甚至于要在我毒性发作晕厥时,两个人要私奔。你们叫我怎么受得了?!”

    “混帐东西!是谁跟你说,在你晕厥不醒时。弟妹要跟人私奔的?”知府大人大骂,一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痛得用手捂住脸颊。

    “在你毒性发作晕厥不醒时后,弟妹的泪水就一直没有停过。弟妹跪下来求周公子救你,当周公子要带弟妹离开时,她死活不肯,当众说她不能没有你。周公子说你已经无药可救时,弟妹心痛难忍晕厥过去,整个人万念俱灰,要我照料孩子,当时她死的心都有了,是周公子答应救你,她才恢复了生气。患难之时,她要跟你同生共死,你还嫌她哪里做得不够?”

    二姑奶奶回想当时的情景,仍是忍不住落泪,是一面说一面用手帕拭泪。

    “有这样一个女人对你,知足了。”知府大人感叹,“在当时,就是我们这些大男人看了,都感到心酸。”

    “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起这些事?”雷振远听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二姑奶奶和知府大人。

    二姑奶奶伤感:“我们骗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只是要你知道,弟妹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你别辜负了她。”

    原来,自己那位美丽的夫人,深深地爱着自己!她对自己的爱,比自己体会到的还要深!

    雷振远的心在震颤。过去,雷振远只知道,在自己泡药液时,如月一直温存地照料自己,不曾想过在自己不醒人事时,如月竟要跟自己同生共死。可是,昨天如月泪水涟涟地要自己回家时,自己竟然板着脸拒绝了。

    “我真浑。我真浑!”雷振远懊恼地擂打自己的脑袋。

    看到雷振远动心了,二姑奶奶横了他一眼:“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回家看看?你已经两天两夜不回家了。”

    “对,我现在马上回去看看。”

    雷振远马上向知府大人和二姑奶奶告辞,向外走去。雷振远恨不能马上回到家中,看望忧心忡忡的夫人和可爱的孩子,告诉那个柔弱的人儿:“我会永远保护你和孩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纵马在清州城的大街上奔跑,雷振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竟拨转马头,向镖局奔去。雷振远之所以改变了主意,是他想起了如月的话,“我支持不了几天”。雷振远决定晚上再回去,来个突然袭击,看看到底是谁在自己的家中作祟。

    天完全黑暗了,雷振远仍旧没有回家。

    如月心惊肉跳。预感到今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早早地,如月命令人锁上所有的门,并将两个侧门的钥匙全部拿在手中。如月派人叫来雷磊轩,叫他今天晚上,就在自己隔壁的房间休息。临睡前,如月令人将小鹏轩、秋儿和锦儿都抱到自己的房间里,让秋儿和锦儿的两个奶妈在大床前打地铺,玉馨院的其他人一律去下房休息,却让凌姑到玉馨院来居住。

    昏暗的灯光下,如月毫无睡意,睁大眼睛看床帐顶部,思绪万千。

    穿越到此,已快三满年,期间经历的人间凶险、荣华富贵,都恍若南柯一梦。前世的亲人,此时此刻都在干什么?如果能够回到现代化社会,该有多好!

    秋儿和锦儿首次离开婴儿房,睡得很不安稳,先是秋儿起来啼哭,接着锦儿跟随姐姐一起哭。两个奶妈没来得及给两个小宝宝喂奶,小鹏轩就被吵醒了,扯开嗓子大哭。

    房间里回荡着孩子的哭声。让人心烦意乱。

    如月在被窝里哄劝小鹏轩,这小家伙就是不安分,又哭又闹。没有办法,如月拉起床头上的一袭狐裘,包裹住哭闹的小鹏轩,在床前走来走去,哄他入睡。

    雷振远通过地道回家,才走到柜子里,就听到房间中一片哭声,他透过缝隙向房间里看,惊讶地看到。不仅三个小孩子都在房间里,两个奶妈也在这里。

    为不暴露地道的秘密,雷振远不能现身。

    透过衣柜的缝隙,雷振远凝望着忙于哄孩子的如月,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费力地抱着不安分的孩子,冬夜的寒冷让她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也顾不上穿厚衣服。

    因为自己的离开,致使柔弱的她,在惊恐中煎熬,承受家中全部的重担。

    “月儿,我的最爱。”雷振远痴痴地凝望那个柔弱的躯体,喃喃自语。

    如月浑然不知衣柜中有人,好不容易哄了小鹏轩睡着,把小鹏轩放回被窝时,才感到冻得全身哆嗦,慌忙钻进被窝里。秋儿和锦儿两个小宝宝离开了自己的奶妈就不安分,如月只得让他们跟自己的奶妈睡在地铺上。

    雷振远转回地道中,改在书房出来,他凭借地形的熟悉,绕到玉馨院,潜伏在房屋顶上,查看四周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的如月听到隐约的打斗声,悚然一惊,即刻清醒过来,仔细聆听时,打斗声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

    有危险!

    如月飞快地披上床头上的狐裘,走到门旁侧耳聆听,像是玉馨院外在发生激烈的打斗。如月打开门走出去,恰巧看到雷磊轩打开房门走出来。

    “磊轩,快!有危险,快进这边的房间里来。”如月顾不上其他,拉住雷磊轩的手,要他马上进入房间,这可是雷府最安全地房子。

    雷磊轩出来并不是要躲藏,他是要参加打斗。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家人。雷磊轩挣开如月的手:“母亲,你自己进房间,我要去杀死那些坏人。”

    如月急得胸脯要炸开,害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撞到刀尖上,她不顾一切地双手拉住雷磊轩的手,劝说他:“你还小,去了只有给那些护院们添麻烦。别去了,还是跟随我进房间,这里安全。”

    “不,我是个男子汉,不能躲藏起来。”雷磊轩严肃地对如月说,又要甩开如月的手。

    “听话!你父亲不在家,我得保证你的安全。你要是不进去,我只有在这里陪同你在一起。我们会成为护院们的累赘。”如月用从所未有的严厉喝令雷磊轩。

    雷磊轩不再坚持,老实地跟随如月进入房间内。如月关上门,松了一口气,聆听外面的打斗声,仍未停止。

    潜伏在房屋顶上的雷振远,在黑暗中看不清如月跟雷磊轩的拉扯,他只听到两个人间的对话。雷振远又一次震撼了,暗自低语:“月儿,你是我的最爱。”

    雷振远潜伏在屋顶上,警惕地监视玉馨院外的动静,他不敢轻举妄动。雷振远知道,现在自己距离打斗的地方太远,自己现身后没来得及赶到,那些人就逃之夭夭了。

    雷振远等待着,等那些入侵雷府的人攻入玉馨院,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不知道为什么,打斗在玉馨院外持续了很久,都没有攻入玉馨院,最后停止了。

    房间里,如月犹豫,是否要当两个奶面进入地道中。雷磊轩镇定地坐在椅子上,聆听外面的动静。两个奶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吓得脸色煞白,看到如月和雷磊轩从容的神色,才没有哭。

    外面的打斗声停止了,不久传来了凌姑的声音:“夫人,没事了,放心休息吧。刚才来了几个小毛贼,已经逃跑了。”

    如月舒了一口气,对雷磊轩说:“你就不要再回隔壁了,就在外间打个地铺睡。”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53我就在你的身边

    天亮了。

    如月昨天夜晚严重失眠。此时头脑晕沉沉的,她习惯性地打开衣柜取出更换的衣服,看到衣柜里乱糟糟的,更是心烦意乱,随手拿出一袭银灰色的狐裘穿上,对刚刚走进来的周妈说:“这衣柜里太乱了,你来整理一下。”

    周妈走近一看,可不是,衣柜里的衣物是十分零乱,忙取出来重新折叠、摆放整齐。

    梳洗过后,如月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李靖宇和百里湾三雄在庭院里等候。

    “夫人,你还好吧。”李靖宇看到如月满脸的困倦、面容憔悴,担心地问候。老爷不在家,昨天夜晚发生了一场激战,她一定是在担忧中度过这一宿的。

    如月不想在众人前流露出自己的弱势,竭力保持平静,从容不迫地点头:“没关系。昨天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靖宇皱眉告诉如月,昨天夜晚府上来了七八个人,这些人一心要攻入玉馨院,遭到大家的奋力反击后。又使用下毒的损招。幸好大家都有防备,事先用湿布蒙住了口鼻,才没有败下阵来。那些来犯的人占不到便宜,才撤退了。

    “主人,那个雇请我们暗杀你的人又来了,昨天夜晚为首的人,就是他。”张老大惊魂未定地看如月,请这个柔弱的主子尽早拿主意。

    如月悚然一惊,那个千方百计欲取自己性命的人来到了,不免对昨天夜晚的撕杀感到后怕。

    “夫人,对方来势汹汹,我们还是及早请老爷回府为好。”李靖宇很担心,昨天夜晚不过是打了个平手,要是今天晚上对方增添人手,雷府这方就会处于劣势。

    “昨晚大家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让我再想想。”如月沉闷地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凌姑一直站在如月身边,看到如月眉头紧锁,不禁催促:“夫人,我们是否现在就去请老爷回来?”凌姑的心里,跟李靖宇有同样的担忧。

    如月不置可否,心情沉重地望向远方。如月的心里,没有再次请雷振远回家的打算:该说的话,如月已经说过了;该做的努力,如月都做了。雷振远坚持不回来,如月唯有想别的办法。

    目前,如月特别需要保持冷静。

    来到广玉兰花树下。做了半个时辰的瑜伽后,如月一扫身体上的困倦,整个人是精神焕发,沉静地思考目前的处境。用过早餐之后,如月在凌姑和晴儿的陪同下,在雷府内随意走动。

    过往的下人,个个惊恐不安,预感到大祸要临头了。

    如月在雷府中随意走动,她步履从容,神色镇定,对摆脱困境的已经有了头绪。

    卢夫人和李姨娘迎面走来,她们是身负使命:仇洪良命这两个女人前来安慰如月,顺便问明白,雷府何时才能摆脱危险的处境。

    卢夫人一走近如月,就留意观察雷府的这位女主人,发现如月眼眶黑了一圈子,眼睛里透出凛然之色,让人不敢与她对视。

    “夫人,你得注意身体,两天不见,你消瘦多了。”卢夫人的关心中有夸张的成分。“夫人,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整个府上的人全都指望你呢。”

    口中是这样说,要是现在如月累得趴下,卢夫人恐怕会开心得咧开嘴巴大笑。

    “我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吗?”如月不为所动,淡然地看卢夫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希望夫人你保重身体,别累坏了。”卢夫人连忙摆手,强调自己的关心之情。

    站在如月身后的凌姑和晴儿,一直冷冷地看卢夫人和李姨娘,希望这两个人早点在如月眼前消失。现在,如月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虚伪的关心。

    “卢夫人,现在我很忙。”如月看到卢夫人和李姨娘没完没了,现出不耐烦。如月现在懒得跟这两个女人客套,她得将摆脱困境的细节想清楚。

    卢夫人不好再开口,向李姨娘使了个眼色。李姨娘会意,焦急地问如月:“谢夫人,什么时候才能确保府上平安无事?我们都很害怕,昨天夜晚真是太恐怖了。”

    “如果你们害怕,可以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不必留在府上。”如月冷冷地盯视卢夫人,心里想:要不是这个女人串通莲儿那个丫头生事,雷府不会出现这种局面。如月毫不客气地逼视卢夫人,怒声问:“卢夫人,这正是你希望看到的,不是吗?”

    如月对卢夫人是怒目而视,恨不能狠狠地教训卢夫人一顿。

    “夫人。这怎么会呢,这怎么会呢。”卢夫人讪讪地,带领李姨娘落荒而逃。

    夜幕降临,雷府上仍未有雷振远的身影。

    雷府后院的大厅里,灯火通明。

    如月将何管家、各处的管事、十几个护院和百里湾三雄都召集来,命令大家今天晚上严加防范,轮班巡逻。末了,如月吩咐李靖宇:“李护院,你马上到回春堂请周公子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请他帮忙。”

    在场的人都面露异色,他们都或多或少地知道,雷振远不回家,跟周志海有关。

    “夫人,请周公子来不合适,就不要请他来了。”何管家谨慎地提醒,并意味深长地看如月。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李护院,马上去请周公子来,务必要将周公子请到。”如月果断地作出决定。如月也知道,周志海的到来,会让自己跟雷振远间的误会更深,但是现在,如月不能不这样做。

    雷振远本人撇开家人置之不理,如果还不能容忍如月找人来确保这个家的安全。如月对雷振远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如月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熬过今天一晚后,明天为这个家作最后一次努力,再去劝说雷振远回家。如果明天雷振远仍不回家,下午如月将会带孩子永远离开这里。

    李靖宇看到如月态度坚决,不理会其他的人,大步向外走去。

    天黑不久,雷振远就通过地道回到雷府,躺在书房里休息。雷振远预感到,今天晚上将会有一场恶战,他现在要养精蓄锐。

    玉馨院的房间里。如月和雷磊轩在外间取暖,两个人都脸色阴郁,他们都没有想到雷振远会连续四天不回家。里间中,三个奶妈在陪同三个孩子入睡。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划破夜空,轻柔地传遍雷府的每个角落。琴声平和、清幽,从这缓缓流动的琴韵中,人们可以联想到抚琴人的从容与优雅,十指起落间透出一股藐视一切的傲然。

    许多人驻足聆听,沉醉于这清幽的琴韵中,忘却了即将面临的恐惧。

    忙碌中的何管家,站立在寒风中聆听琴声,遥望群芳院的方向,若有所思。

    沁芳院里,仇洪良一家子围坐在炭火旁边取暖。

    李姨娘被这美妙的琴声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赞叹:“真好听。周公子医术是无与伦比,琴艺又出神入化。真是奇才!”

    “混帐奇才!你懂什么!”仇洪良以少有的粗鲁训斥李姨娘。

    李姨娘惊愕,委屈地看向仇洪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