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第6部分阅读
俏冤家 作者:rouwenwu
后。
雷振远脸色难看,用力把缩到身后的手拉出来,握在手中。如月用力抽回,雷振远偏偏不放,握得死死的。
“浑蛋。魔鬼。放开我。”如月哭泣,用力抽回手,都不能如愿。
周志海在李靖宇的陪同下,撑一把雨伞来到屋檐下,听到里面如月在哭泣着叫骂,举目望向远方不作声。
周妈通报后,周志海进入房间,里面的纠缠已经停止,雷振远坐在离床很远的椅子上,看周志海为如月医治。
周志海换上一身干爽的白色长袍,腰间束一条腰带,湿润的长发散落下来,整个人显得飘逸出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周志海脸色平静,睿智的双眼中不带一丝波澜,从容不迫地为如月把脉,只是当目光掠过如月手腕上新添的青淤时,一抹难以察觉的伤痛在眼中一晃而过,复又归于宁静。
如月一直闭眼休憩,眼角处粘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周志海很快离开了,留下了几包药给如月服用和涂抹伤口。
雷振远坐在椅子上不动,面无表情地看周妈给如月伤口处涂抹药膏,看如月喝药。
如月昏昏沉沉地睡去,发出轻微的呼吸。雷振远坐到床边,凝视床上睡熟的人儿,大手轻抚散落在枕边的秀发,低声叹息。
第一卷、懵懵懂懂 022换掉一生的幸福
周玉卿好不容易捱到雨过天晴,就急急忙忙地向雷府走来。
如月站在后院里,仰望天上的彩虹,看彩虹一点点地消散,仍呆立在原地不动。雷振远坐在房间里,如月不想回去面对这座北极冰山;有雷振远在,李靖宇一家都不好对如月过于亲密,如今的如月是无处可去,无事可做。唉,前世管理一个大超市,忙得一塌糊涂,现在整天无所事事,闷得心中发慌,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周玉卿小朋友做贼一样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看到如月独自一人站立在院里,正合她的心意,小鸟一样奔跑过来,放声呼喊:“雪儿姐姐——”
叫声惊动了房间里的雷振远,走到屋檐外观看,见到一身红艳的周玉卿站在如月身边,样子很兴奋。
周玉卿的到来,如月茫然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暖暖地望向周玉卿,话语柔和:“玉卿妹妹,好久不见了。你一家人可好?”
周玉卿本能地回答:“好。”话刚刚说完,又马上摇头说“不好”。
“嗯?”如月含笑看这个满脸稚气的小女孩,被她的话语反复逗乐了。
周玉卿环顾四周,看到雷振远在屋檐下向这里张望,挨近如月小嘴凑到她的耳边才低声说:“我哥哥从你家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凭人怎么叫都不开门。你说哪里算好。”
如月心中一颤,男子有泪不轻掸,他周神医竟哭得一家子不得安宁。如月心里不安,隐隐约约感觉到周志海的哭与今天在仙女亭遇到自己有关。
周玉卿扭扭捏捏地看向地下,不好意思地说:“雪儿姐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让我哥哥知道。行吗?”
如月饶有兴趣在看周玉卿神秘的表情,想不出这位小朋友会有什么机要秘密,告诉了周志海会天塌下来,再说以后自己与周志海见面的机会极少,更不可能当传话筒,毫不犹豫地答应:“一定不告诉你哥哥。告诉我什么事,你说。”
周玉卿仍是不能放心,要跟如月勾小手指头。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下,周玉卿总算可以放心了。
如月湿润如玉的明眸睁得大大的,看周玉卿在大衣袖里摸索,好奇地猜测:这位小朋友,要变什么法术?
凤头蓝玉簪!看到周玉卿在衣袖中掏出的金簪,如月快要窒息了,浑身激动得不由自主地发抖。这凤头蓝玉簪是周志海所买宣告要送给他心爱女子的礼物,如月曾一度以为周志海要送给自己,后来又以为周志海拿去送给了林小姐,谁知道竟然在周玉卿的袖子中掏出来。
“这金簪,这金簪你哥哥不是早就拿去送人了?怎么会在你这里的?”如月呼吸紧迫,接过凤头蓝玉簪凝望,心中开始胀痛。
周玉卿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出。
“我哥哥本来要送这支金簪给雪儿姐姐的,是我偷偷地在小锦盒子里换出来。现在归还给你了。”周玉卿做贼心虚,扭怩着不敢看如月,同时心中也有些紧张,因为自己人偷偷换出金簪,雪儿姐姐与哥哥过几天就翻脸了,哥哥为此哭过几次。
如月胸脯里梗塞胀痛,泪水迷蒙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你是说,你哥哥一开始就要把这支金簪送给我,是你从小锦盒里换走了?”
“对不起,雪儿姐姐。我当时只是为了逗你们玩的。”
如月眼前闪过周志海英俊的脸庞,含情脉脉的,悲痛欲绝的,“跟我在一起”“跟我走”这些话不住在头脑中轰鸣,一股热浪从喉咙间涌出,如月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周玉卿慌忙伸手搀扶,尽管她是一个习武的人,无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要支撑一个大人的身体,总是相当的吃力,两个人摇摇摆晃快要摔倒了。
雷振远跑来,轻而易举地把如月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去。雷振远发现如月的小嘴唇上粘有鲜血,用手帕轻轻擦拭干净,要拿掉如月手中握的金簪,昏迷中的如月仍是握得紧紧的不肯放开,叫雷振远很是纳闷。
“夫人。夫人你醒醒。”雷振远摇晃如月,她仍旧昏迷不醒。
一直惴惴不安的周玉卿这时倒是不慌不忙,掏出一根银针在如月的人中是轻轻刺入,慢慢旋转,就拔出来了。
如月口中轻叹,幽幽睁开眼睛。
“夫人,你感觉怎样?”雷振远握住如月的手掌,俯身看如月。
如月没有理会雷振远,手握金簪不放,百感交集地望床边一脸惊惶的周玉卿,想要说些话涌到嘴边又咽回去,只是酸楚地责备:“你呀,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周玉卿一脸愧疚,小手无意识地绞衣襟,弱弱地提醒:“雪儿姐姐,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告诉……”
“放心,我保证过一定能做到。玉卿妹妹,你回去吧,我很累就不送你了。”如月真的很疲倦,连说话都觉得缺乏力气。
周玉卿如获大赫,逃离房间。
天意弄人,注定此生与周志海无缘。如月心酸难忍,顾不上雷振远在一旁疑惑地注视,握紧凤头蓝玉簪伏在枕头上放声大哭。
雷振远看哭得肚肠寸断的人儿,思忖夫人、周玉卿、金簪三者之间会有什么微妙的关系。
如月哭得双眼红肿,撇开雷振远在府中漫无目的游荡,在前院遇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李靖宇。
“雪儿,你又哭了。”李靖宇看看前后无人,注意到如月眼睛红肿眼上泪痕未干,心疼地询问原因。
这一问,把如月刚刚收起来的泪水又勾出来了。如月抽泣着掏出手帕拭泪,走到大榕树下坐在长椅子上。李靖宇站在一旁轻声安慰。
“你看看这个。”如月把手上的凤头蓝玉簪递给李靖宇。
李靖宇接在手中,一眼看出是周志海买的金簪,是如月一直渴望拥有的礼物,想不到如月现在自己拿出来。李靖宇惊讶地问:“从哪里来的?”
如月咬紧手帕不让自己号啕大哭,哽咽一会才说出话来:“刚才周玉卿送来的。他当日放在小锦盒子里要送给我,周玉卿为了捉弄我们,偷偷换掉了小锦盒子里的金簪。我真傻,一直以为他戏弄我,从那以后不再理睬他了。我……”如月用手帕捂住脸,说不出话来。
“周玉卿怎么能这样做。我去找她算账。”李靖宇不自觉提高声音,愤愤地要走出去找周玉卿。
躲在拱门后的雷振远听到李靖宇要去找周玉卿算账,为自己的夫人出气,如坠入云雾中摸不着边,想不出周玉卿这个小姑娘哪里得罪过自己的夫人。雷振远在拱门后站立有一会了,原来以为夫人与李靖宇有私,观察一会后觉得不像,他们两个人更像是要好的兄妹,李靖宇一直离夫人有一步之远,看情态倒是很关心自己的夫人,而自己的夫人也哭哭啼啼地向李靖宇哭诉委屈。
夫人对下人亲近胜过自己,雷振远的心中酸溜溜的。
如月阻止李靖宇去找周玉卿算账。
李靖宇恨恨地跺脚:“这个周玉卿,她怎么能这样做。”
如月无奈地拭泪,低低叹息:“她换掉了我一生的幸福。”
第一卷、懵懵懂懂 023戏水鸳鸯
如月坐在水池旁边,探头痴痴地看池中倒影,发髻中的凤头蓝玉簪在阳光下晶光闪亮。只可惜,送簪的人已经不知在何方了。几天前,周玉卿偷偷地来告诉如月,她的哥哥周神医离家远走他乡了,她要到清州市去照看回春堂。
雷振远走来,站立在旁边叫了几声夫人,沉溺于暇想中的如月没有听到,自然不会回答。雷振远认为如月是故意不理睬自己,心中来气,鼓足内力又叫:“夫人。”
就像在身边突然响起一个闷雷,如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得全身一抖,掉入水池中,水花飞溅处,如月沉下水底。惊慌失措的雷振远刚刚要跳入水中打捞夫人,如月一个漂亮的划水动作,从水底浮上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生气地看雷振远,他想搞谋杀?
及时停止跳水动作,雷振远蹲在水池边,戏谑地看浮在水面的人,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小夫人居然会游泳,刚才让他惊出一身冷汗。长长的衣裙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如月悻悻地看水池边幸灾乐祸的人,恨得牙齿痒痒的,要不是自己会游泳,早灌了一肚子水了。
如月伸展手脚,游到水池的另一边,在台阶上往上走,顺便用手整理湿淋淋的头发。
“哎哟,我的金簪不见了。”如月的手停留在乌黑的秀发上,失声叫喊,真糟糕,头上的凤头蓝玉簪不见了。如月重新潜入水池中,在刚才掉落下去的地方搜索凤头蓝玉簪。
雷振远蹲在水池边,饶有兴趣地观看如月搜索金簪,惊讶地发现,夫人的水性相当好,在水中如鱼儿一样活动自如。
衣裙紧贴在身上,水不停地往宽大的衣袖中灌,行动极不方便。如月在水池底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寻找金簪,来回搜索都没有金簪的踪影,只得浮上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珠。
雷振远看那失望的小脸,明知故问:“夫人,找到金簪了?”
“老爷,还没有找到。这衣裙裹在身上很不方便,要不老爷去关了院子门口,我脱下衣裙方便潜水。”
雷振远睁眼看找不到金簪不肯罢休的人儿,抬头看府后高大的仙女岭,估计山上的人不能看到夫人的春guang,欣赏她春guang的人只有自己,就走去关上两边的后院门口,上了闩。
再回到水池边,雷振远就大开眼界了,如月脱掉了身上的衣裙,只穿一件红艳艳的肚兜,她潜入水中背上几乎光溜溜的,活脱脱的一条美人鱼。雷振远运气调息,平复流动过快的血液,观看水中游动的美人鱼。
如月反复潜水,都没有找到金簪,疲惫地爬上水池边,坐在雷振远的身边休息。
如月吹弹可破的肌肤经水一泡,晶莹剔透,曲线玲珑的玉体如晶雕玉琢一样,叫雷振远血液流动速度翻了几翻,有种一口吞掉夫人的冲动。如月浑然不觉,眼望水面,匀称白腻的小腿乱踢池中清水玩。
“夫人,算了别再捞了,不过是一支金簪,不见就算了。”雷振远的心情舒畅,伸手为如月抹长发上的水珠,趁机抚o如月光滑细腻的背部,目光落在如月身体上来回移动,大饱眼福。
如月可没有这种大方,坚定地说:“不行,这是我最好的金簪。你知不知道,它值一千两银子。”
“值一千两银子。”雷振远惊叹着,在看到如月得意之色后,才淡淡地问,“夫人要多少支这种金簪,我买给你。”在他的眼中,一千两白银就如贫寒人家中的一文铜钱。
如月转脸看身边这位不把一千两银子放在眼中的大财主,想到自己几次上清州城都是囊中羞涩,忿忿不平地暗骂雷振远是吝啬鬼。自己的父母把花一样的女儿送给他,不知道能从这铁公鸡身上拔出几根毛。
“你肯买金簪给我?”
“夫人!”雷振远看到水汪汪的眼睛里现出不相信,好像自己是一毛不拔的吝啬鬼,哭笑不得“不就是金簪,有什么大不了的。夫人要几支,明天我回清州城时买回来。”
如月眨眼看这个大方的男人,缠绕他粗壮的手臂,撒娇地说:“要不,老爷把买金簪的银子给我,我自己去买。”
“你想要银子。”雷振远不笨,一眼看出如月的小算盘。
如月有些委屈,李靖宇一家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有点银子,自己这位主子却是一穷二白:“我一两银子都没有。”
雷振远只是笑不置可否,抚o如月光溜溜的肩膀叫她回房间穿衣服。如月只穿一件肚兜在他的眼前晃悠,叫他的定力受到极限挑战。现在是大白天,又快到午饭时间,不是风liu快活的时候。
如月失望,不觉噘起嘴,跳入水池里继续搜索金簪,忙活一会儿,扫兴地浮上水面。
“夫人,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我重新买给你就是了。”
如月舍不得这凤头蓝玉簪,这位老爷开的空头支票谁知道他是否对现,就是老爷摆一百支金簪在眼前,如月还会舍不得这凤头蓝玉簪的,只向雷振远说一句“我再找找看”,就潜入水中。
如月在刚才掉落水池的位置以及四周详细寻找一遍,仍是没有凤头蓝玉簪的影子,失望地换气时,发现雷振远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下水帮助寻找金簪。
“夫人,找到了。”
如月浮出水面,雷振远倚在水池的另一边,手举金簪,戏谑地看如月,得意的神色分明在说:瞧,我多有本领。嗨,如月哪里想到自己掉落在水池的一边,金簪会飞到另一边去。
如月游过去,惊喜地要在雷振远的手中接过金簪,雷振远拿金簪的手缩向另一边去,如月扑了个空。
雷振远细看手中的金簪,发现是几天前周玉卿拿来的那一支,思忖了一会才问如月:“夫人特别喜欢这支金簪?”
如月遇上雷振远探究的目光,心虚地眨眼很快为自己找到一个自以为充足的理由:“这支金簪太昂贵了,我从小生活贫苦,当然舍不得丢掉这支金簪了。”
雷振远下巴掉地,惊愕地看如月,看得她心中发虚转身要逃之夭夭。雷振远伸手揽紧如月,紧紧凝视眼前这白皙精致的小脸,试探性地问:“夫人真的是因为从小生活贫苦,才舍不得这支金簪的?”雷振远特别把贫苦两字说得很重。
“当然,这支金簪够瞧一个家庭开支几十年了。”如月抢回凤头蓝玉簪,反复把玩。
雷振远盯住如月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发楞了半天,思忖许久后终于明白过来,极其认真地说:“夫人尽管放心,跟了我雷某人,保证以后不会让你过贫苦生活了。”话刚说完,雷振远放声大笑。
一向闷声不响、阴霾着脸的人也会笑。如月傻傻地看开怀大笑的人,不明白他哪根筋出问题了。呃,他爽朗大笑的时候,竟是这样的豪迈潇洒。
雷振远用手指轻轻勾住如月下巴,看到她怔忡地看自己,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岔了气,笑软了身体,掉落水池里呛了几口水,笑声才停止。
如月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眼睛仍是望着雷振远,想他今天的反常。
雷振远背向如月用手帕擦拭身体。在没有体毛的背部,如月看到结实富有弹性的肌肉一块块地窿起,充满了阳刚之气。
“夫人,过来帮我擦背。”
如月接过手帕,轻轻擦拭一块块窿起的肌肉。只看这些肌肉,就知道这个家伙是精力充沛的人,难怪晚上经常是没完没了地要。呃,这家伙属于中吃不中看的人。如月很丢脸地冲这具充满力量的躯体吞口水。
雷振远转头,看到如月异样地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心神荡漾,反身搂抱如月柔软的身体,覆上樱桃小嘴肆意吮吸,双手不规矩地在柔软的身子上抚o。如月情不自禁地回应,环抱雷振远强壮的躯体。
两具躯体因黏在一起,没有人划水而突然往下沉。两个人不得不分开,划水上浮。
戏水鸳鸯!如月想到这四个字时,失声笑了,身旁这位彪形大汉与鸳鸯联系在一起,总叫人感到滑稽。
“夫人笑什么。”雷振远意犹未尽,愉悦地看偷偷笑的人,揽到眼前细看。如月掉头向另一边,雷振远只看到长发遮挡的侧脸。
雷振远揽住如月,游到水最浅的一角,站立在平整的石板上,扳过如月的脸要看。如月淘气地环抱雷振远的身体,脸埋进他结实的胸前,细小的贝齿在上面磨蹭。雷振远没有坚持要看如月的小脸,紧紧抱住如月柔软的娇躯,嘴巴和双手开始在这具诱人的躯体上展开掠夺。
唯一遮掩身体的肚兜被扯下,雷振远的大手在胸前的柔软处流连忘返,撩拨得如月醉眼迷离,娇喘细细。
感觉到大腿间滚烫的男根在探索,如月羞愧地拒绝:“老爷,不行的,这大白天的。”
迷离的眼睛和细细的喘息却在无声地发出邀请,雷振远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抱紧怀中的身子霸道地挺进,气喘吁吁地说:“行的,有夫人在身边,有什么不行的。”怀中的人儿发出满足的娇吟,让雷振远血液沸腾,大展雄风,直想要把怀中柔软的身子揉碎在身体里。如月忘却了雷振远平日的阴霾,忘情地环抱这具强悍的躯体,热烈地回应,细细的娇吟落在雷振远的耳中,美妙动听。
周妈做好午饭,要请老爷与夫人用餐,发现院门反锁,刚刚要叫门,又顿住了,涨红了老脸慌忙走开。
第一卷、懵懵懂懂 024夫人有喜
如月独自坐在大榕树的秋千架上荡悠。
雷振远在夕阳中从大门外纵马进来,李总管在侧门出来接过缰绳,把马牵走。
如月坐在秋千架上,看雷振远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走来,脑子里闪过昨夜雷振远与其他女子欢好的画面。像雷振远这样精力过剩的人,昨夜不可能会孤枕独眠的,再说他家中的那些女人望穿秋水才盼到他回去一次,肯定会毫不客气地把他吃尽抹干。
如月的心中酸溜溜的,不喜欢他是一回事,他被人吃了又是另一回事。
雷振远走到如月身边,一身的臭汗外加一身酒气,熏得向来有洁癖的如月头晕目眩,胃中泛酸。如月脸上现出虚伪的微笑,用厌恶来欢迎自己的这片天,不是聪明的做法。
雷振远抓住秋千绳索,阻止秋千晃悠,一边擦汗一边看冲自己微笑的人儿,忘记了刚才路途上太阳炙烤的辛劳,心底一片温馨。从昨天早上出发到现在回来,有两天不见到如月了,雷振远真放心不下她,昨夜是因为喝多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三更,不能赶回来,今天在镖局里眼前老是闪出如月娇小的身影,等不到太阳下山,雷振远就急急赶回来了。
“夫人。”雷振远凑过脸,浓浓的酒气向如月扑来,难受得她用手捂住鼻子,脸扭向另一边,脸上不自觉就现出了厌恶的神态。
这厌恶之色落在雷振远的眼中,明朗的心情大打折扣,不辞劳苦地跑回来见她,得到的是她的厌恶。
“老爷,你又喝多了,瞧这一身的酒气。”如月意识到刚才的失态,急忙补救,用食指戳在雷振远多毛的胸脯上,娇嗔地推他远离自己。
娇滴滴的埋怨,雷振远心中复又舒坦,拉住如月的手调笑:“老爷我又不是第一次喝酒,夫人你现在才嫌弃我一身酒气,迟了。”说完,雷振远靠近如月,恶作剧地向她呵气,把浓浓的酒气喷到她的脸上。
如月的胃中马上掀起惊涛,直涌向咽喉。如月慌忙用唯一抓秋千的手捂住嘴巴,身体随秋千晃悠在秋千上栽倒下来。雷振远眼明手快,伸手抱住。如月捂住口,挣脱雷振远的怀抱,转向另一边狂呕,吐出许多脏东西。
“夫人,你……”雷振远靠近,看吐得脸色苍白的如月。如月用新一番的狂呕迎接雷振远的问话。意识到是自己的酒气熏天造成了如月的呕吐,雷振远讪讪地离开如月坐在椅子上,沮丧地看蹲地上吐个不停的人,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讨人嫌。
周妈闻讯赶来,为如月拍背顺气,悄悄地问如月:“雪儿,是不是信水很长时间不来了?”
如月这时吐得全身酸软、泪花闪闪、头晕目眩,一边呕吐一边回答周妈:“是很久不来了,好像有两三个月不来了。”
周妈登时眉开眼笑,向坐在不远处的雷振远贺喜:“老爷,恭喜了。”
“什么?”雷振远瞪眼看春风满面的周妈,夫人一见到我就吐还值得恭喜,这是哪门子的喜事。
周妈笑得更加欢乐,心时想这两位一个是粗心大意,一个是年少不谱世事,喜笑颜开地向如坠云雾中的雷振远再次贺喜:“恭喜老爷,夫人有喜了。”
雷振远傻傻地张开嘴巴,半天才合拢,阴霾的脸马上现出喜色,走过来细看仍蹲在地上呕吐的夫人,想要搀扶她,怕自己的酒气又招来新的呕吐,退过一边心疼地看如月干着急。
如月胃中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又吐出一些酸液,这场折腾才宣告结束,如月在周妈的搀扶下软绵绵地坐长椅子上。
周妈端来一杯水给如月漱口,又递给如月一个用竹签串起的酸柠檬,笑看如月:“夫人试尝尝这个,也许合胃口。”
如月一看到这个腌作做菜调料的酸柠檬,口中生津,试咬一小口含在口中,感觉十分爽口,向周妈点头:“好吃。”
旁边的雷振远注视如月仍旧扁平的腹部,想像自己的种子在里面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挠头傻笑。如月吃酸柠檬有滋有味,叫一直看她的雷振远觉得自己的牙齿快要酸掉了。
吃晚饭时,桌子上的菜是一分为二,雷振远前面摆的是烤鸡、清蒸鲤鱼和炒猪肉,如月前面摆的是两个柠檬和一碟腌酸菜,两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雷振远不时观看有些憔悴的如月,酒没有喝多少,心中就有些飘飘然了。
“夫人,要不吃一点鱼肉,这清蒸的鲤鱼是酸甜可口的,应该合你胃口。”雷振远过意不去,自己大鱼大肉地吃,夫人只吃一点酸菜,有种虐待夫人的愧疚。
如月站起身伸长筷子,挑一点清蒸鲤鱼吃,果然这酸甜鱼味道不错,又挑一点来吃。雷振远充当模范丈夫的表率,体贴入微地为如月夹了一大片鱼肉放入她的碗中,如月很快吃到肚子里。
真糟糕,这酸甜鱼在嘴巴中好吃,进到肚子里就不舒服了,胃严重提出抗议,掀起波涛滚滚。如月跑出门外,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
雷振远无可奈何,看如月泡白开水吃酸菜,担心地问周妈:“夫人只吃这些东西,缺少营养怎么办?”
周妈连忙安慰这位体贴的老爷:“夫人这种状况不会很久的。过不了多长时间,夫人过了反应期,就可以照常吃食物了。老爷要是不放心,也可以买些人参给夫人泡茶喝。”
雷振远爱怜地看无精打采的如月,心里已经在想清州市哪间药铺的人参好,明天去清州市时买回来给夫人进补。
第二天早上,如月起床很迟,吃过早饭就呵欠连天,周志海的父亲周老先生来给如月把脉,微笑地向雷振远说:“恭喜雷老爷,夫人有喜了,已经是快三个月的身孕。”话出自大夫的口,这下子,如月有孕的事是千真万确了。雷振远喜上眉梢,向周老先生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后,付过诊费,周妈送老先生出去。如月总觉得全身疲惫不堪,在雷振远的陪伴下回到房间,倚在床上与雷振远说话。
周妈在门外问:“老爷,奴婢带人来了。现在是不是要带进去给夫人看?”
“带进来。”
周妈领进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到床边给如月请安。如月不明白,看身边的雷振远。
雷振远温和地告诉如月:“夫人身子不适,我白天要到城中办事,周妈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两个丫头是买回来专门侍候夫人的。夫人要是满意就留下,要是不满意就另外找。”
两个小姑娘眼巴巴地看如月,眼睛中充满期待。
周妈拉两个小姑娘再进前一步,叫如月细看:“这两个都是奴婢娘家中的侄女。奴婢平日看她们还不错,才敢领来给夫人看。她们两个干活都挺利索的,手脚干净。夫人你看合意不?”
如月向来信任周妈,听她的话是很想留下这两个小姑娘的,疲惫地点头:“那就好,就留下她们两人。”
两个小姑娘面露喜色,给如月叩头:“奴婢谢过夫人。”
如月振作精神,打量这两个小姑娘,两个人都是皮肤略黑,腰肢纤细,一个圆圆苹果脸,另一个瓜子脸妩媚动人,可以这样小的年纪就被卖身为奴。如月想到这里,温和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苹果脸的小姑娘说:“奴婢叫周芝晴。”
瓜子脸的小姑娘说:“奴婢叫周香莲。”
周妈马上接口说:“夫人要是觉得不好听,赏她们一个名字也好。”卖身的奴婢,不仅身不由己,就是名字也由主子决定,主子要是不满意,可以随意更改她们的名字。
如月觉得她们的名字太拗口,就说:“这一长串的难叫,就简单的只叫最后一个字,叫‘晴儿’‘莲儿’就行了。”如月说到这里,疲软得只想躺在床上休息,挥手叫周妈带人出去。
其他人都怔忡。一般人家买奴婢回来,主子都要训斥一番立威,让奴婢懂得自己的本分,以后不敢生事,哪里有如月这样简单问过名字就过关的。
雷振远不放心,跟出屋外,把两个小姑娘叫到面前。雷振远本身就散发出一股煞气,板起脸来更是杀气腾腾,晴儿和莲儿吓得大气不敢出,静听雷振远训斥。
“买你们来,是为了侍候夫人的。以后你们跟随在夫人身后,听候夫人的使唤。侍候好的,府上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有偷懒、跟夫人二心的,小心你们的皮,到时候,嘿嘿。”雷振远一掌把身边的一把椅子拍得支离破碎。
晴儿和莲儿差点站立不稳,战战兢兢地低头:“是。”呃,在夫人面前面目慈善的老爷,背了夫人就成了恶魔。
雷振远出门到清州城去。
晴儿与莲儿吓得还没有回过魂来,姑妈所说的夫人性子好不假,可没有说老爷像个恶魔。
“放心了,只要你们勤勤恳恳侍候好夫人,老爷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其中的好处多着呢。要是你们偷懒,不好好侍候夫人,不要说老爷,姑妈我都不答应。”
第一卷、懵懵懂懂 025半夜惊魂(上)
如月睡得正香,有人摇动她的肩膀叫唤:“夫人。夫人。”
“浑蛋,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嚎叫什么。”如月迷糊中以为是雷振远这头色狼饥饿了,要搔扰自己,娇滴滴地埋怨。
“夫人,有贼撬门。”耳边这个尖细的声音很惊惶,七魂走了五魂。
如月寒毛竖走,清醒过来,才想起今天一直飘洒细雨,雷振远没有回来,是莲儿这丫头在床外侧陪伴。
黑暗中,诡秘的撬门声在继续进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压迫得人呼吸困难。
莲儿年幼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吓得拉住如月的手,用床单包裹身体,浑身发抖。
如月前世经历的事情多,很快就镇定自若,思忖这后院只有自己和两个小丫头,前院离这儿很远,李靖宇一家即使知道这里凶险,一时半刻也不会赶到,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自保。如月想到了与周志海上山打猎后,自己曾经向他索要袖箭小筒,粘有麻醉药的小箭一粘上血液就发挥作用,没有解药休想清醒过来,用来对付这贼人正合适。心中有了倚仗,如月的心中略为放松。
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如月的心又开始绷紧,枕头下空空的,袖箭小筒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如月悄悄地拉莲儿靠墙站立,手中紧握床单的两个角,准备到关健时刻使用。莲儿在身边瑟瑟发抖,如月附到她的耳边,悄悄地安慰:“别怕,没事的,你表哥很快就会赶来救我们的。”
如月的镇定自若感染了莲儿,她身体的颤抖在渐渐减缓。
门,被撬开了,轻微的脚步声向床这边走来。看不到人影,黑暗中有寒光闪动,是刀剑之类凶器发出的光芒。还真不是一般撬门入户行窃的窃贼,是前来索命的刺客。
如月屏住呼吸,警惕地注视寒光移动,随时作出应对的准备。
寒光来到床边,毫不迟疑地刺向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好险,要不是刚才警觉,睡在外面的莲儿现在已经成为刀下鬼了。
如月趁刺客拔刀的时刻,把手中的床单向刺客兜头罩去,床单的另一边有人在挣扎,应该是罩到刺客的头上了。如月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用力向下压床单想要把刺客带倒。刺客见到大势不妙,奋力扯过床单,反而把如月带倒在床上。
寒光闪闪向如月刺来。
莲儿想到刚来时老爷的训斥,夫人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完了,不要命地扑过来,挡在如月的身外,尖锐的惨叫划破夜空,床上弥漫着浓浓厚的血腥味。
李靖宇被这惨叫声惊醒,是从后院传出来的,想到后院中只有如月和两个小丫头,三个都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李靖宇的心不禁下沉,拿刀冲向后院。李总管夫妇也被惊醒了,打灯笼向后院走来。
如月倒在床上,一个滚圆的东西烙得身体疼痛,用手一摸时是刚才寻找的袖箭小筒,拿在手中毫不迟疑地扣去机关,向寒光闪亮处射出,连接不断。
床外传来几声沉闷的哼声,很快有人扑倒在地上。
成功了,刺客被麻翻在地上。
如月的心中踏实了,侧耳倾听,黑暗中没有其他的声音,悄悄问莲儿:“你怎么样?”
“夫人,奴婢的后背很痛,在流血。”莲儿声音带哭泣。
如月移到床边,警惕地静听,总觉得这诡秘的黑夜中仍然存在危险。窗外透出红光,从窗户间看到有人打灯笼进入后院,外面传来李靖宇和周妈的呼叫声。
李靖宇一家赶来了,已经安全了。
如月轻松地走下床,摸索着在房间中走动,脚下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人,吓了一大跳,想想来是刚才麻翻的刺客,狠狠地踹几脚,没有反应,就像是死过去一样。这时,如月真想对周神医叩头拜谢了,要不是他当日肯忍痛割爱把这袖箭小筒送给自己,现在倒在地上的恐怕是自己了。
如月点上油灯,黑漆漆的房间明亮起来。
匆匆忙忙赶到后院的李靖宇,看到窗户的灯光,心中宽慰,雪儿应该没有事。又一回想刚才听到的惨叫,刚刚放松的心又揪紧了,加快了脚步。
如月举灯照看地下的刺客,个头中等,穿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蒙一块黑色的布片。如月心中怦怦直跳,伸手扯下蒙脸的黑布,看到刺客的脸瘦瘦的,嘴唇右上边有一颗黑痣。真不知道这身子的主人跟刺客有什么冤仇,让他三更半夜来索命。如月在刺客身上搜寻,发现刺客胸前、肩膀上有三处中了小箭。如月拔出小箭,放到梳妆台上。
如月用脚狠狠踢地下的刺客,以泄心头之恨。该死的,想要我死,明天雷老虎来时,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明天就是你跟阎王报到的时间。
“夫人,杀了他。”莲儿忍住后背的疼痛,尖细的声音竟也带有丝丝的杀气。
“不急,他醒不过来的。等明天老爷来时,再收拾他。”在杀他之前,还有很多话要问清楚。如月不理会刺客,掌灯到床边,要看莲儿的伤势。
“小心后面!”莲儿惊慌地叫喊。
事情有变。如月飞快地转身向后看。
又一个蒙面人闯入,手中提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脸上唯一露出的眼睛射出寒光,闷声喝道:“谁是雷老虎的夫人?”房间里的两人都是披头散发穿一身睡衣,身材差不多,蒙面人一时分不清谁是夫人,谁是丫头。
是冲雷老虎夫人来的。
如月不答话,举起手中的袖箭小筒向蒙面人就射,连接不断的小箭射向蒙面人。大刀飞舞,寒光闪烁,小箭都被蒙面人打落,竟然没有一支小箭射中蒙面人。不过,蒙面人忙于抵挡小箭,再也没有精力来刺杀屋中的两个女子。
“大胆贼人,竟敢来行刺。”一声断喝,李靖宇出现在房门处,挥刀向刺客进攻。刺客连忙转身向后抵挡。
李靖宇跟刺客两个人在房间里打得难分难解。如月担心伤到李靖宇,不敢再射出小箭,退到床上与莲儿倚靠在一起,手握袖箭小筒屏住呼吸警戒。
蒙面人看出难以获胜,虚晃一招,寒光闪闪的刀避过李靖宇,刺向如月。
第一卷、懵懵懂懂 026半夜惊魂(下)
如月看到蒙面人举刀向自己扑来,按动手中的袖箭小筒射出小箭。
蒙面人弯腰躲闪,趁身体下低时伸手揽起地下的刺客,然后一边与李靖宇打斗,一边向门外退出去。李靖宇看出蒙面人要逃跑,死死缠住不放,舞动手中大刀向蒙面人不停地进攻,手中大刀寒光闪闪直攻刺客。两人由屋内打到屋外。
一到屋外,李靖宇不再担心蒙面人对如月不利,放开手脚撕杀,蒙面人手上揽同伴行动不方便,被李靖宇一刀挑在小腿上,身体摇晃着差点儿就栽倒,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跃上屋顶,没入黑暗中。
周妈与李总管赶到,紧张地问儿子:“刺客在哪里?”
“刺客跑了,这里危险,爹娘快快进入房间里看雪儿怎么样了。”李靖宇警惕地注视屋顶,黑洞洞的屋顶危机四伏,不知道来的有多少人,李靖宇担心这是刺客的调虎离山,不敢上去追赶,叫父母先行进入房间,自己随后进入,关上门窗。
周妈一进入房间就看到如月与莲儿相倚在床上,上前拉住如月的手,先观察她的脸色,再盯住微微窿起的腹部看了又看,颤抖地问:“雪儿,你怎么样?”
如月竭力展开一个轻松的笑:“周妈,我没事,好好的。”
“雪儿,你肚子里,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周妈生怕如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没脸去见老爷。
“周妈,我真的没事。”
李靖宇一家三口都认真观察如月的脸色,发现她面不改色,说话从容不迫,暗暗称奇,想不到平日弱不禁风的如月在刺客光顾后仍能镇定自若。
如月问李靖宇:“靖宇哥,刺客呢?”
“刺客逃走了,我担心外面有接应的,就不追赶。雪儿,你真的没事?”李靖宇不能相信一向柔弱的如月有孕在身,能经得起这种折磨。
如月没事,有事的是莲儿。
莲儿趴在床上,三人往她后背一看都倒抽一口冷气,后背的睡衣上满是鲜血,幸好这剑不是从正面刺入,只是剑刃擦过伤了肌肤,留下长长的伤痕。李靖宇找来药,周妈给莲儿包扎伤口。
后半夜,府上是人人失眠。周妈与如月躺在床上,翻天覆地睡不着;隔壁的莲儿痛得难以入睡,晴儿刚才吓得不敢声张,现在缠住莲儿悄悄地问刺客来到的经过;李靖宇父子在屋檐下巡逻,警惕地注视四周的动静。
幸好后半夜平安无事。到天空出现灰白时,撑了半夜的人才打个盹。
这一夜,清州城中的雷振远没睡安稳,总是心惊肉跳,撑到天亮就向周家村匆匆忙忙赶来。
雷振远刚刚进入前院,李总管迎接上来,一见面就说:“老爷不好了,昨夜有刺客来刺杀夫人。”
雷振远差点从马背上栽倒下来,稳住神才匆匆忙忙问:“夫人现在怎样,有没有受伤?”
“夫人没事,陪伴夫人的丫头莲儿被刺伤了。”
雷振远悬着一颗心,急急往后院赶,后悔莫及。想自己闯荡江湖,与许多人结怨,这些人奈何不了自己,知道自己有一位娇美的夫人在这个偏远的山村,肯定会来找茬。一想到夫人这个深闰小姐昨夜面对血淋淋的厮杀,侥幸不受伤肯定也吓破了胆。
意外地,雷振远看到如月坐在屋檐下,正与周妈、李靖宇说话,她一脸的倦容,几次偷偷打呵欠。
“老爷,你回来了。”如月愉悦地看雷振远,忍不住又打个呵欠。
“夫人有没有受伤?”雷振远一出现目光就落在如月的身上,来回看几遍,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如月看出有人不放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