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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绝下堂妇第2部分阅读

      弃绝下堂妇 作者:rouwenwu

    。

    红袖这头每天不离小姐身边。看着小姐人事不省,红袖恨不得替小姐生受了。每日里,她与福伯两人时刻盼着奇迹出现。福伯急的白头发都多了许多,今天,福伯看了看小姐,一筹莫展。

    “红袖哇!小姐再不醒来,可该怎么办哪?”

    “福伯,是不是家里的银子花完了?”

    “是啊。小姐要靠着人参续命,可不敢马虎。老爷身前两袖清风,不过不打紧,家里还有一些古董,实在不行,我去当一些,老爷家里就只剩小姐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小姐。等小姐醒了,老头子再向她请罪。”

    红袖看着自家小姐,和手求道“诸天神佛,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小姐吧!”

    王贵看着福伯背着个包袱进了家当铺,马上回去。他找到桃红,两人这段时间早已勾搭上了,结果,两人在柴房里先快活了一番,完事后,桃红喜滋滋的给自己描眉画唇,王贵拿着个银簪插到了桃红的头上,换来了桃红的几番温存。王贵搂着桃红,说道

    “你告诉夫人,那边已经不行了,过不去这关了。还有,那府里都卖家产了,小乖乖,让夫人可以放心了。”

    “好了,知道了。我会在夫人面前好好地夸夸你。你得了好处,不要忘了奴家呀!”

    “我就是忘了祖宗都不敢把姑奶奶你给忘了”

    “那就好。…”

    太师府里,一个下人禀告:侍郎姑爷要娶二小姐,请太师定好吉日。太师应允,哈哈大笑!

    第一卷 第六章 魂飞九天外(一)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城市的边缘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也就是彼岸花,它的花香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它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开花的时候,就没有叶子,有叶子的时候就没有花。它们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折磨着。终于有一天,它们决定违背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那一年的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冶美丽。神怪罪下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世间受到磨难。从那以后,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这个城市出现过。这种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分开,在下一次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黄泉路上,这种花大批大批开着,远远的望去,似鲜血汇成的地毯。忘川与彼岸,灵漪独自的徘徊,灵魂深处有着莫名的牵引,让她流连。她痴痴地在等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阵阵的花香带着无尽的魔力仿似黑洞般牵引着灵漪的幽魂。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在一个莫名的空间。她看到了一个纷纷嫩嫩的宝宝呆在一个透明的容器中,她想去触摸,手却一穿而过,张口,却没人能够回应。她像个旁观者,像个过客,看着宝宝的一切生活。宝宝很聪明,长的很快;宝宝的父母是做生意的,很宠她;宝宝像个公主,快乐幸福的生活着;在这个世界里,男女平等,女人再不是男人的依附物,可以上学、上班,独立而又自由。

    宝宝上幼儿园了,她活泼、可爱,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宝宝每天要去少年宫学跳舞,学钢琴,学古筝,是个人见人爱的小淑女;宝宝想个发明物,一言一行牵动着灵漪的心,她像宝宝一样好奇的接触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天上飞的飞机,水里游得轮船,四个轮子的跑车,女人时髦的内衣秀,她看着那些比基尼,瞋目结舌;看着女人可以甩男人,瞪大眼睛;一切一切新奇而又刺激!没人看到她,她也影响不到别人的生活。灵漪很快乐,她象个小跟班一样感受着,适应着宝宝的一切。

    她学会了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学会了看电视,看着宝宝学的历史,她发现找不到她所呆过的关于以前生活历史的描述。宝宝迷上了上网,她好奇的看着网上的世界,体会着宝宝的喜悲。灵漪待着成了一种习惯,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尽管,没人看的到她,尽管她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尽管,没有朋友,她也寂寞,可还是很喜欢这种自由。

    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灵漪的生活就是宝宝的生活,一样的单纯、一样的快乐。宝宝大了,灵漪与宝宝的父母一样,有种吾家娇女初长成的感慨!婴儿肥的脸庞瘦削了下去,巴掌大的小脸上双眸灿若星辰,嫩如白玉的肌肤找不到半点的瑕疵;梨涡浅浅,宝宝的一颦一笑动人心魄,身后大批大批的追求者。灵漪感受着小女儿的情思,恍若看到了当时的自己。一样的名动京华,一样的才貌无双,心里多了几分沉重。

    一个男孩出现了,不可否认,从哪方面看来,他都是完美的。出国留学的海龟派,家世显赫,有个高官的父亲,自己成立家公司,短短数年身价过亿,名利双收。他在一次聚会中对宝宝一见钟情,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宝宝毕业后在家化妆品公司当管理,每天都会收到大束大束的玫瑰花,是他送的;朝九晚五接宝宝上班、下班,休息时带宝宝去旅游、度假,天南海北,发乎情、止乎礼,把宝宝捧在了手心里,也赢得了宝宝父母的认同。

    宝宝父母出国时坐的飞机失事了,宝宝痛不欲生,在最难熬的这段日子里,他紧紧的陪在宝宝身边,一切顺理成章,宝宝委身于他。这一夜,灵漪躲得远远的。

    以后的日子,灵漪祝福的看着二人世界的甜蜜,远远的观望着。

    宝宝的大学同学,最好的死党从国外回来了,她叫朱莉,是个热情、奔放的人。宝宝邀请她住到了自己家里,请她留下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朱莉爽快的同意了,她积极的参与者婚礼的设计,提着不同的建议,给宝宝选了很多、很多性感的衣服,让宝宝羞红了脸。

    朱莉抱怨着国内的一切,在国外呆惯的她嫌这里的男人无趣了、没有情调了,种种、种种,宝宝带她参观了自己的新房,朱莉啧啧的赞叹声让宝宝有几分自豪。门铃响了,宝宝急急的打开了门,迎着自己的爱郎。等两人进来后,朱莉呆住了,宝宝连喊她几声,才回过神来。她急切的让宝宝介绍两人认识,目光挚烫而热烈,嘴里的称赞和钦羡让宝宝得意又骄傲。朱莉更热心了,她要留下来参加宝宝的婚礼,做伴娘。

    灵漪冷冷的看着,以前的记忆让她对感情有着空前的敏感,她意识到了不妙,想提醒宝宝注意,可是,她无能为力,没人能够看的到,没人能够听得到。

    接下来的一切让灵漪慢慢的明悟:朱莉热情的接近着宝宝的他,不停的约着新郎。宝宝没有一点的危机意识,她很高兴好朋友能跟老公处到一起,聚餐和约会慢慢的有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婚期近了,宝宝甜蜜的等待着,要做心上人的新娘。

    灵漪守在宝宝身边,她对宝宝有种特殊的感情,仿佛是自己的亲人。尽管,宝宝看不到她,甚至,跟本不知道她。

    这日,宝宝打完电话,得知爱郎正在公司开会。打朱莉电话也没人接,宝宝无聊之下,想起来新房的厨具不全,她订购了些,边赶过去等着有人送货。灵漪跟着她,莫名的烦躁。宝宝打开了门,看见心上人的西装放在了沙发上,她诧异的看了看,以为忘了放好。手拿起来,打算挂到卧室的衣柜里面,等她打开门时,惊呆了,

    “不!”凄厉的喊声让随后的灵漪心里一阵绞痛。她看到了,那对狗男女赤身捰体的在做着不看入目的情形,看到宝宝进来,两人也顿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马上跟我结婚的爱人。为什么?”

    新郎无语,急急的下了床,结结巴巴的想拉宝宝,宝宝厌恶的看着他,受伤的眼神让他羞愧。朱莉满不在乎的起身,光着的身体也不遮拦,大咧咧的看着宝宝

    “这很正常啊,别担心。在外国好多人都这样的,我又不跟你抢老公,有什么呀!”

    宝宝看都不看她一眼,直直的望着新郎,痴痴地问道

    “你也这么想的?”

    话落,躲开想拉她的手,冲出了门外。灵漪看着惊慌失措的新郎,仓促的穿着衣服,恶心的离开了这里。她循着宝宝,看着她失魂落魄,一如当初的自己,为什么,女儿家家的要生受这些?为什么?她想安慰宝宝,想与宝宝分担。可是,她只看到了大卡车冲向了慌不择路的宝宝,看着宝宝像个布娃娃似的被抛起又落下,看着惊慌的路人围上来,看着。

    灵漪呆呆的望着,她的身影渐渐朦胧,眼前似乎,一片黑暗,恍若有声音在耳边低语:曼珠、曼珠、我去了。生生受苦,生生相惜,快到头了。曼珠、曼珠,有你来终结。一片梵音响起:

    梵语波罗蜜

    此云到彼岸

    解义离生灭

    著境生灭起

    如水有波浪

    即名为此岸

    离境无生灭

    如水常流通

    即名为彼岸

    有生有死的境界

    谓之此岸

    超脱生死的境界

    谓之彼岸

    是涅磐的彼岸

    佛说彼岸

    无生无死

    无苦无悲

    无欲无求

    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

    而有种花

    超出三界之外

    不在五行之中

    生于弱水彼岸

    无茎无叶

    绚灿绯红

    佛说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

    花开彼岸时,

    只一团火红;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灵漪消失了,留下一滴泪。望着宝宝,她明白了:再见,沙华。

    第一卷 第七章 魂飞九天外(二)

    一场离奇的经历荡涤了灵漪的心魂,在其中,她不再是个匆匆的过客;她被吸引、被迷惑、被感动、被震撼,仿佛完成了她的使命。灵漪乃绝顶聪明,顿悟了这一场是是非非,当她想到这里时,一阵眩晕,陷入了沉睡。

    这是一个偏僻的村落,居住其中的村民老实又憨厚。后面紧靠的是大山,村前有条河,碧波荡漾,斑驳的树荫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明斑,枝叶垂在河面上,宁静又安详。几个瓜娃子调皮的嬉笑着走了过来,当中最大的不过七八岁的光景,最小的穿着开裆裤,手里拿着一个小木桶,跌跌撞撞的跟着。年龄最大的虎娃一见,把他往后拖了拖,见他还要闹着上前,一把抓过来,抬手在他屁股上拍的“啪啪”,引来小娃的一阵干嚎。其他的看了,也噤若寒蝉。虎娃看着他们,意气风发,

    “不是我诳你们,想下河得像我这么高才行。俺爹说了,这里水浅不怕,要是游得远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狗娃、大牛、二牛你们看好了我弟。就在这边玩,看我下河逮几条鱼。”

    其他的小孩唯唯诺诺,鬼鬼的二牛不干了,他急道

    “凭啥?就你虎娃说了算?俺今天来是要带鱼回去的,俺娘还答应给俺熬鱼汤哩!要不捞上来了让俺先挑,中不?”虎娃颇有大哥的风范,手一挥,惹得几个人一阵欢呼。

    虎娃脱下褂子,连着粗布打着补丁的裤子放在一边,光着屁股一个猛子下去,哧溜溜的不见了人影。其他的人就在河滩上,寻些小鱼小虾。最小的葫芦好奇的等着哥哥,不时用他的小桶装些小鱼,一条青鱼甩了过来,狗娃机灵的捡了起来,放到葫芦的小桶里。葫芦被溅了满脸的水,嘴巴一咧,正要哭闹,看见哥哥一下子从水里冒了出来,嘴里叼着一条,手里还拿着一条,乐呵呵的拍着小手,嘴里喊着

    “要、要、给我给我。”

    虎娃扔了条给他,小葫芦没接住,脚下又摔了一交,这下哭的惊天动地。大牛、二牛极是娴熟,一个把葫芦抱起来,一个给了他一个草编的蛐蛐,哄得他破涕为笑。

    虎娃倒是利落,叫狗娃把鱼放好,吸口气又一头扎进了水里。夕阳下山了,天边的朝霞像少女红透的脸庞。几个小家伙收获颇丰,鱼逮了有六、七条,几个人用草根串了,一人分了两条,高高兴兴的打道回家。

    村子里几乎人家都是比邻而居,现在正是做饭的光景,炊烟袅袅,虎娃跟小伙伴门告了别,牵着小葫芦走到了家门口:篱笆圈成的围墙,茅草房,院子里散落的一些木头;老母鸡悠闲的踱着步子,小葫芦把它赶进了鸡窝。一个农妇走了出来,端着簸箕筛着苞谷粒,看到儿子回来了,喜滋滋的把小葫芦抱在怀里,使劲的亲了几口,惹得小葫芦乐的呵呵笑。虎娃放好了水桶,提着鱼递给了娘亲。夫人美美的夸道

    “我娃真行!等着,今天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复看到儿子遮遮掩掩的拎着件物件,当下又好气又好笑,

    “臭小子,吃里扒外,去吧去吧,当娘不知道哇!”

    虎娃得令,跑的飞快,妇人又喊住了他,看着虎娃苦着个脸,气道

    “灶间有两个鸡蛋,一并拿上,记得,留你吃饭就说吃过了,早去早回。”

    虎娃兴奋的揣了鸡蛋一溜烟的跑了,小葫芦跟屁虫一样,踉踉跄跄的撵着。

    虎娃溜着小路,走到了村尾的末梢;这里,有两间木屋,只是加了些茅草,看上去要气派些。虎娃规规矩矩的停了下来,向里面看了看,听了听,憨厚的笑了笑,

    “谁呀?是虎娃吗?”一个年迈的声音响起,话落,人跟着出来了。

    “福爷爷,我今天逮了两条鱼,送给你跟姑姑。”

    虎娃把手里的鸡蛋跟鱼递给了福伯,红袖也从房里出来了,拉住了虎娃,“咯咯的”笑道

    “虎娃,你今天又去抓鱼了,好小子,真能干!呀,小葫芦,来,给姑姑抱抱,真乖!”

    虎娃本想回去,可一看弟弟在人家怀里,只好跟着进去了,他好奇的打量着房中的一切;房中不像自家的那么杂乱,一张木床床幔被几个钩子拦起;几张长板凳围着正中间的木桌;一个门帘挡住了内室,窗台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朵山花,房中简介又整齐,红袖看虎娃呆呆的很拘束,忍不住笑道:

    “虎娃,看傻眼了,今天就在姑姑这里吃饭。听见了吗”待看到虎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扳着个脸,

    “你要是不听话,那就把鱼拿回去吧!姑姑也不要。”虎娃好生为难,福伯也哈哈大笑,说道

    “你红袖姑姑可是说一不二的,反正你回去了小葫芦也得留下。”

    小葫芦屁颠屁颠的拍着小手,看来是流连忘返了。红袖一把拉过虎娃,乐滋滋的转身去了灶间,准备要大显身手。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虎娃抱了劈好的柴,以石敲火,就是用铁片与石相撞;下面。放着≈quot;火绒≈quot;,当火星落在绒上,燃烧时,再用≈quot;取灯≈quot;接引,即取得火。(火绒,是艾或纸,加以硝水制成,揉之使软,极易起火。≈quot;取灯≈quot;,北方叫≈quot;发烛≈quot;,以褪皮麻秸做成小片状,长五六寸,涂硫磺于首,遇火即燃,用以发火。在南方,发烛则用松木或杉木制成。)

    房梁上悬挂着柳条编的篮子,里面有着刚蒸好的包子(亦即馒头)。灶间有口大锅,锅中放水,红袖把鱼鳞细细的刮了,抛去内脏,用刀在鱼身划了几道,用姜、蒜去腥,加米酒、老醋调味,待水烧开,把鱼码在盘子里,淋上自制的大酱(咸的,可代替盐)盖上蒸笼用水蒸透。,等鱼蒸好后,鲜香扑鼻,引得虎娃不停的吞口水。等待的功夫,红袖早把虎娃带来的鸡蛋打碎,放入盐粒搅拌开来,倒掉锅里的水,她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个瓦罐,用勺子盛出了点猪油;油热后,把蛋液倒入锅中,哧啦作响,迅速的翻炒,往鸡蛋上撒上几粒葱花,看的虎娃合不拢嘴,眼花缭乱。红袖抱出一个坛子,里面是她腌好的咸菜,取了几根萝卜,细细的切了,拿老抽和老陈醋拌了撒上芝麻,喷香四溢。虎娃熄了火,愣愣的帮着红袖把菜摆好,福伯抱着小葫芦,一家人围着桌子,看到虎娃拿着筷子不知道干啥,

    “虎娃,愣着干啥?吃啊!你姑姑的炒的菜可是很香的,来,大口大口的吃。”

    说完递给了他个包子,慈祥的对他笑笑。小葫芦早就欢呼起来,他不用红袖抱着自己站在板凳上,挥舞着筷子,大快朵颐;虎娃深受鼓舞,夹了块鱼肉,放到嘴里,鱼肉嫩而鲜香,仿佛能把舌头化掉;他大口的就着包子,又尝了口咸菜,脆脆的又带着几分咸甜;还没等他夹鸡蛋,小葫芦早早的把碗整个的端了过去,

    “我的、我的、”他怕别人跟他抢,连鱼也不吃了,端着鸡蛋自己一个人吃。

    热闹闹的情景让福伯老怀开胃,红袖替小葫芦擦擦油亮亮的小嘴,不经意的扫过里间,想到自家小姐,忍不住几分难过,看着福伯也有几分感伤,落寞的说道

    “可怜的小姐,要是小姐孩子在该多好。也不知道是个小少爷还是个小小姐。”

    “红袖哇!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守着小姐,只盼她能够早日醒过来。”

    “福伯,我就是心里难过。小姐这样子一年了,原先说没希望了,可小姐后来呼吸平稳,就跟睡着了一样,福伯,小姐一定会好的,是吧?”福伯爱怜的看着她,这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吃了太多的苦,小姐呀!你若有知,早点醒过来吧!

    虎娃嚼着包子,听着福爷爷与红姑姑说的话,小小的心里一片好奇。小姐是谁?生病了吗?看福爷爷与姑姑很难过的样子,回去了等爹回来告诉爹一声,爹爹可厉害了,不仅会打好多的猎物还会采好多好多珍贵的草药。心里打定了注意,小家伙有些着急回家了。小葫芦倒是极喜欢这里,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比家里过年吃的都好。在小家伙心里,年饭是最最香的。可是红姑姑家的饭更好吃,他舍不得离开这里,虎娃叫他回家,他满地打滚耍赖,死活不肯回去。虎娃看他不听话,就想打他屁股,小葫芦机灵的爬起来,一下跑到了内间,红袖去灶间洗碗了,福伯没拦住,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窜了进去,他忙跟上。

    虎娃跟小葫芦惊呆的看着床上,小葫芦也不敢闹腾了,小家伙结结巴巴的拉着哥哥,奶声奶气

    “仙、仙女、”两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怕把仙女惊走了,福伯看着好笑,哄道

    “那是我家小姐,好了,我们出去,别吵到她。”

    两个小家伙乖乖的听话出来了,虎娃拉着福伯问道

    “福爷爷,小姐生病了吗?她什么时候会好?”看着福伯黯然无语,虎娃又回头看了看似云中仙子昏睡的小姐,好奇的想:难道画上的仙人都是不会说话,不会动的吗?

    屋内,灵漪不生不息,仿似沉睡千年!

    这边厢,农妇狠狠地骂着:两个小兔崽子,八成在人家家里用过饭了。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回来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莫名的,小葫芦打了几个喷嚏。

    第一卷 第八章 稚子无辜

    一大早起来,虎娃早早的把自家爹爹堵在了门口,小家伙也不说话,虎头虎脑的瞪着个大眼睛,把德禄看的好笑。

    “儿子,这回又想干啥?昨天摸鱼去了,今天想去掏鸟蛋!不是?那是想让我给你逮个兔子,又摇头?唉,知道了,给你买上几斤糕点。不要?那你想要干吗?进山,不行不行。”

    德禄看着不可理喻的仔儿,一把拎着他的衣领,拽到了一旁,又看着舔着手指的小儿子,大步出门。农妇看着自己的汉子:身板硬朗,体格健硕,十里八乡一等一的好猎手!再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大的懂事,小的活泼乖巧,心里阵阵满足。

    “你个瓜娃子,你爹早进山早回来,家里的米面快见底了,等你爹进城的时候,带上你们乐呵乐呵。”阿嫂拉着小儿子,有点奇怪:虎娃一向懂事,今个是咋了?别看虎娃小,心里是极有主意的,他嘴上说不出来,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的。德禄带着自制的弓箭,告别了妻儿,迈步向大山深处走去。阿嫂看着儿子光着脚丫子乱跑,叹了口气,拉着小葫芦到了屋里,随手拿过正要完工的草鞋,十指翻动,玉米秸编织的草鞋便成形了,喊过虎娃,套在脚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小孩子总有几分攀比的心理,阿嫂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抓耳挠腮,只当他要去玩伴跟前炫耀一番,大手一挥,虎娃解放了似的,箭般冲了出去。走到篱笆墙时,偷偷的瞄了眼:乘着阿嫂不注意,偷偷的把一把镰刀别在了腰上,飞般的跑了开来。

    虎娃顺着小路到了后山,小孩子毕竟年幼,给自己壮了壮胆,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攀岩而上。大山就像个聚宝盆,总能给人以惊喜!但是,收获与危险是并存的,这一切,虎娃又怎会得知?他只是看着爹爹每次下山满载而归,家里的猎物、草药、还有各种的山果和野菜,小虎娃想当然的把神奇的大山当成了自己征服的目标。他勒勒裤袋,出发。

    虎娃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去采药给福伯爷爷和红袖姑姑,他自从回到了家里,就一直在想。忽的,想起爹爹拿回来的一株“仙草”:它的头盖部分像半圆形的馒头,上表面皮壳非常坚硬,而且有光泽;下表面由许多小菌管构成,菌管内有许多小粒状物,头盖的一侧生有一根长柄,光滑而润泽,表面像刷过一层透明的清漆。爹爹说那是“灵芝”,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后来弟弟生病给卖了,换回了很多钱。想着昨天看到的仙女姑姑,心里不禁想道,要是能采一株回来吃了,也许仙女姑姑就好了;福爷爷和红姑姑也会很高兴的!想到就做,今天,虎娃悄悄的进山了。

    他看着山边草丛里不时的有小动物露头,刚想上去,一溜烟的跑的飞快。小家伙体力极好,多赖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的功劳,一个人倒也自得其乐。一路上,渴了,虎娃就采些野果。一路上,虎娃看到了很多很多白胖胖的蘑菇,他流着口水,暗暗地记下,回来的时候全采了,对,交给红袖姑姑,她做的饭可真香啊!

    虎娃是慌不择路,他没注意到,自己越走越偏僻;猎户们自有一条上山的捷径,老猎户闭着眼睛都能走个来回。虎娃上山后,一路惊得小动物慌忙逃窜,他也是那里热闹、哪里去。一时间,倒是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到那里了。

    不过,小家户有几分憨劲儿,他看见小动物往哪里跑,他也跟着,倒也省了不少功夫。

    阿嫂在河边洗洗涮涮,带着小葫芦。大牛、二牛跑了过来,要找虎娃玩,阿嫂一问才知道虎娃根本没找他们,这下,倒是有些急了。她想起了虎娃喜欢的福爷爷,连忙跑过去,推门便喊

    “福伯,虎娃在不在?”福伯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连忙回道

    “没来呀!怎么了?”

    “坏了,小兔崽子进山了,哎呀!可怎么办哪?”当下急了个六神无主。福伯禁的事多,安慰住她,连忙差人去找德禄回来。狗娃和大牛飞快的去喊自家大人,一时间,忙的是鸡飞狗跳。

    今天德禄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在运气不错,打了两只山鸡和野兔,想想儿子今天一早缠着他,反正好久没有陪儿子了,不如早早下山。刚走到山脚下,就听说儿子上山了,猎物也不要了,扔在地上,转身朝山上跑去。

    阿嫂泣泣答答的,一口一个“我的儿”,小葫芦看见娘亲哭,也跟着干嚎,一大一小把福伯累的够呛。

    红袖跟着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虎娃顺了一路,听到前面有“哗哗””的水声,兴奋了起来。原来动物们都在这里喝水,他跑了过去,惊走飞禽无数。这是一个狭小的山谷,郁郁葱葱,两岸落叶松、枫树的树桩随处可见。虎娃好奇的看着四周,“啾啾”的鸟叫声传来,虎娃在溪边洗了把脸,喝了几口甘甜的溪水,看着这里,一时间发了愁:往哪里走呢?他想了想,沿着溪岸,慢慢的摸索。行了不远处,虎娃看到了一颗比他腰还粗的老枫树,树身上枯枝凋落,树身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虎娃正待离开,树干上一团棕褐色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没错!是灵芝!真的是啊!

    虎娃箭步上前,哧溜哧溜的爬了上去,小手够着,正要采,呃!他突然顿住了,一动不敢动。在灵芝的旁边,一条褐色的毒蛇长着大口,蛇信吞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虎娃僵住了,冷汗涔涔而下。

    德禄心急如焚,牵挂着自己的儿子,他脚下不停,沿着山路边走边喊,既担心儿子的安全;又不敢放松警惕,他焦急的看着天色,仔细的留意着地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他不敢想象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在深山老林里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看到不时有野草被拉扯过的痕迹,德禄心里一阵兴奋。他循着痕迹,一路找寻,却往往败兴而归。

    阿嫂得知丈夫去找儿子了,一下心里一震:天老爷!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天老爷!大慈大悲,保佑全家!阿嫂在家里又是焚香祷告、又是摆香案求卦。

    红袖抱着小葫芦,看着他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跟福伯两个人也是着急上火,漫长的等待着!

    虎娃手有些酸了,该死的畜生极有耐心,一动不动,虎娃知道自己快没力了,他不想放弃到手的仙草,咬了咬牙!虎娃心里暗暗念道:仙女姑姑,虎娃要跟畜生拼了。求你保佑虎娃!说完,猛地伸手,毒蛇也发动了,像道闪电袭来…

    德禄渐渐的绝望了,他东奔细跑找遍了,到处没有虎娃的影子。天色渐晚,德禄心存幻想:也许儿子贪玩儿,自己早就下山了呢?对,赶紧回家看看,说不定儿子好端端的在家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德禄脚下生风,一溜烟的往家里跑去。

    等他赶到了家里,阿嫂冲了过来

    “儿子回来了?人呢?”两个人都呆住了,你看我我看你,阿嫂瘫倒在地,德禄也蹲了下去:两人忍不住痛哭!

    福伯拉着小葫芦回来,一看两人抱头痛哭,心里也不好受,

    “爹、娘,你们在地上哭啥?”

    “虎娃!”一屋子的人回头一看,可不虎娃吗!他握着把镰刀,鼻青脸肿,衣服也挂了好几个口子。阿嫂一把抱住他,狠狠地亲了几口,复又揪住了他的耳朵

    “小崽子,让娘担心死了。还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德禄一个大巴掌扇过去,见虎娃利落的躲开了,心下高兴

    “好小子,行,是我的种。啊!你拿的什么?快,给我看看”虎娃咧咧嘴,把灵芝递给了一旁高兴地不知说啥好的福伯,瓮声瓮气的说

    “这是我采给仙女姑姑的,要不是仙女姑姑,我早就没命了,拿去”福伯愣愣的:小姐?怎么可能?小姐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正待详细的追问,红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她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的把福伯往外拉,福伯正待问她,红袖结结巴巴的急道

    “快、快、小姐,小姐醒了!”

    “啊?”

    一语石破天惊,顾不上许多,两人忙往回家赶。阿嫂与德禄面面相觑,两人看着虎娃,虎视眈眈!

    第一卷 第九章 一梦千年醒

    悠悠醒转,除了眼睛刺痛,灵漪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眼前昏昏的人影让灵漪费了好大劲儿才看清楚:福伯满脸的褶子,老脸笑的跟朵花一样;红袖小丫头紧紧地咬着牙关,瞪大双眼,深怕一眨眼小姐又不醒人事;看着一切不像做梦,灵漪心里安定了许多。她张了张嘴,除了疼发不出一点声音。红袖满脸珠泪簌簌而下,看的福伯也是不停的拿衣袖擦眼睛。

    “好了,这下好了,小姐福大命大,苍天有眼哪!红袖,愣着干啥,小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你快去,给小姐做点吃的!”

    “哎!”红袖脆生生的应道,满脸欢喜的冬忙西忙去了。老福伯兴奋地搓着手,来回的看着小姐

    “看我老糊涂了,那小姐,你先歇着,想好身体再说。那啥,我这就出去。”福伯小心翼翼的出了内间,回头看看:没事、没事,小姐好好的。等他出来了,忽的看见虎娃采的灵芝仙草,仔细想了想,转身去找德禄去了。

    阿嫂瞅着自家的儿子,再三看了遍,摸了摸头,确认儿子没有发烧,好端端的。不顾骂他,先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扑腾扑腾”的心肝总算归了位。德禄却是镇定了许多,当下一拉儿子,冷静的问道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仙女姑姑救命!还有,你咋想起来上山采灵芝的,从头到尾,仔细的给我说上一遍。”

    宝宝极是光棍,倒也不慌,从昨天在福伯那里吃饭开始,交代了个清楚。德禄听了

    “这么说来,你是想救人才去采药的?倒是难得,是我的种!还有呢?”

    虎娃细细的讲来:他一路摸索,终于见到了灵芝。正想下手,旁边却窜出了条毒蛇,虎娃心里怕得很,但是实在是放不下到手的仙草,他与毒蛇僵持了半天,眼看着力气越来越小,就想着不如先下手为强!德禄看着儿子,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却说当时虎娃心里祷告了声,等他一出手,毒蛇也发动了,像道闪电袭来,小家伙情急之下,把腰间镰刀一把甩了过去,农家的镰刀经常用,是以锋利至极,毒蛇自己冲下来,急速之下,倒是把自己送上前,断成了两结,兀自在地上扭动不已。小家伙倒也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拔下灵芝,镰刀也不要了,一溜烟的跑了回来。他小小年纪,只当是神仙姑姑保佑自己,德禄却是深知其中的凶险:深山老林里,一旦要是被毒蛇咬了,十之八九会立刻去见阎王。儿子能够平安回来,当真是命大!须知灵物旁边有些凶猛野兽守护,倒是要看机缘的,儿子说替人采的,又说人家救了他,倒也过得去。当下,连连警告,心里却是打定主意,适时带儿子上山,以防他又发昏自己跑上去。

    说道福伯一家,也是新搬迁过来的,与这里倒是相处的颇为融洽。他到了门口,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银子,走了进去。德禄看到福伯来了,忙给他让座,福伯先是问了问虎娃,随后做了个揖,

    “德禄哇!我今天厚着脸皮过来,是想求你,能不能把灵芝给我家服用,刚才一时情急拿着走了,现下,我家小姐大病初愈,尽快回复就要靠它了!”

    “福伯,正想与你说这事呢。虎娃本就是为小姐采的药,采到了说明小姐是有福之人哪。拿去拿去,不用与我商量”德禄想的极开

    “这如何使得,老朽这里有些纹银,虽差的甚多,也是一番心意,不如…”德禄连连摆手,打断了他,

    “福伯,此事休提!就这么说定了。莫非看不起我们山村野夫不成?

    “就是就是,福伯,虎娃跟小葫芦很喜欢你一家,孩子的心意,”阿嫂也连连说道。虎娃看了,咧着大嘴哈哈笑,福伯感激的收回了银子,疼爱的看着他。倒是小葫芦,不明不白的看着大人你推我往,流着口水,大声的道:

    “爷爷,红姑姑的饭饭。吃,我吃!”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红袖捋着袖子,锅碗瓢盆一阵叮啷咣响,她看着灶间的那口大锅,茫然不知做什么才好:熬鸡汤?不行不行,太油腻了,小姐很久没吃东西,时时的喂些参汤,汤汤水水早就喝腻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熬粥,加上些开胃的小菜,小姐肯定喜欢!

    她去了一块南瓜出来,把皮削了,放到锅上用蒸笼蒸透,取出来,拿刀柄细细的捣烂,捣成泥状;随后往锅中加米,添了适量的水,加柴大火煮开,须臾,把火调小,边搅拌边把南瓜泥倒入粥中,小火慢慢的熬了一刻钟的功夫,红袖喘了口气,寻了些蔗糖放到了里面。拿了些山间常有的蕨菜,用水抄了一下,切成段,倒上些芝麻、老醋拌开;大功告成!

    红袖拿着托盘把这些东西端了,缓缓的走进了内室,灵漪长久在床,乍醒,灵觉变的清明无比,待看到红袖进来,闻到一股浓香,仔细的嗅了嗅;红袖欣慰的看着自家小姐,当下把她扶起来,靠在床边上,端着粥细细的吹了,拿汤匙一勺一勺的喂起来;灵漪久未进食,待米粥滑过喉道,五脏六腑舒展开,红袖看小姐吃的极香,好一阵欣喜。她也不敢多喂,看灵漪吃了半碗,把小姐放好,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灵漪是有很多话想问的,久未张口,身体机能都有些僵硬。仔细看着双手、双腿,似乎有些萎缩,她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来吧!

    福伯乐呵呵的回到家,看看红袖,问过知道小姐已经吃过了,心里一阵高兴!与红袖草草的用过饭,两人早早的睡下了。明天又是个新的开始,不是吗?

    翌日,风和日丽,村落中的人又开始了平静又安详的一天。有人注意到,新搬来的福伯大早上的就要进城了,他赶着个借来的驴车,不声不响的就出了村。村中统共五六户人家,大牛二牛的父母平时替人做些木桌、木椅之类的,是个匠户,驴车就是他家的;狗娃的父母在城里替人当伙计,跟一起老奶奶生活;还有就是个寡妇,带着个痴傻的儿子,也不会说话,每天绣些东西到镇上去卖。山村里几亩薄地,靠着大山,除了孩子们,大人都在忙着自己的生计。

    灵漪的身体恢复得极快,尤其是服用了那只灵芝,精气神都回来了,只是久不行动,四肢无力,看上去倒是好了个七七八八。山村空气清新,对人的恢复很是有好处。在红袖的悉心照顾下,日渐一日的长出了肉来。主仆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彼此依靠,谁也没有提过山外的事情,也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

    虎娃和小葫芦偷偷的探头探脑,看到灵漪倚在一个椅子上闭目养神。小葫芦见机的想跑上前,他心里很是想跟仙女姑姑亲近,被虎娃死死地拉住,小家伙嘴一咧,又要嚎啕大哭,灵漪听见动静,招招手,两个人溜了过去。灵漪微微一笑,细细的看了片刻

    “你是虎娃!那你是小葫芦了?”声音低沉而嘶哑,久不说话的缘故。

    两人点点头,让灵漪心里有些感慨!就是这个孩子,为她采药,一个人进了深山老林,自己差点丧命,心下一动,却是想通了什么。手抬起,摸着虎娃的头,说道

    “虎娃,姑姑谢谢你!”

    虎娃心里也明白了小姐并不是仙女,只是长得好看些罢了。但是,小姐的眼神让他迷惑,那目光深邃,透过无穷的时空,直达天际!

    第一卷 第十章 平生我自知

    今天,福伯一大早赶着驴车进城去了,红袖也是把自家的木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灵漪在虎娃的陪伴下,心境开阔了许多,回房后,对镜自怜,不由悲上心头:她拉开自己的衣领,抚o着洁白的细肩,光滑细嫩,往下摸去,只见||乳|胸至锁骨处,一朵幽红、鲜血欲滴的花儿悄然开放,就好像是长在身上一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