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太忙不是错第84部分阅读
妻子太忙不是错 作者:rouwenwu
死乃是南阳大事,与帝王一般待遇,到时候整个蓝王府都会挂白帆,重兵把守。要想换人,已是一难,况且还有三日之后盖棺定论检验,还魂草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这中间要有两大的时间差,是二难。再则有心人定会从中找到蹊跷,想要瞒住梅如雪等有心人,怕是很难。这是第三难。还有诸如许多的细节,都要考量。
这一步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棋中间困阻重重。根本就不如所说一般简单,更可况蓝王府如此的万众瞩目。蓝笑倾的身份又不若一般的公孙王侯。王师御帝故去。普天同哀!这要是部署不好的话,如果中间有星点儿的纰漏,那么蓝笑倾就会必死无疑。
手心里攥出汗,风云轻心底有隐隐的害怕和凌乱,看着柯伯:“告诉你家世子,我再想想。”
柯伯将风云轻的神色看入眼底,对世间有这么一个女子真心爱他家世子而欣慰,看着风云轻:“皇上的圣旨昨日已经到了蓝王府了,七公主和十五公主下月初八行大婚之礼。世子若再不离去,就来不及了。”
风云轻蹙眉,手心紧紧的攥着。
柯伯看着风云轻,继续道:“世子说总会有这么一日,他不死,蓝王府便退不了。只此一路,别无他法。”
风云轻抿着唇瓣,低头看着手心的白玉瓶,半响,终于点点头:“这几日我会抽空去一趟海棠苑。就依你家世子的,先着手准备吧!”
“是,老奴这就回去回复了世子!”柯伯见风云轻点头,躬身道。
“嗯!”风云轻点点头。
柯伯又作揖退了去,身影有些苍老佝偻。风云轻看着柯伯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视线,前方依然喧嚣热闹。心底却有一种无言的哀伤。
大红的嫁衣光彩炫目,衣袍的一角随风扬起优美的弧度。风云轻不知不觉间站了许久,直到有脚步声走来,她才拉回思绪,回头,见是阮云楼,不由一怔。
今日只是余光扫了一眼云哥哥,见他一直低着头,只是一眼,她便也离开,如今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进。心底那隐隐的疼痛又犯了出来。
一袭暗红色的锦缎长袍,包裹着俊秀挺拔的身躯,如临风玉树,远远走来,步履翩然。青丝玉带,面若冠玉,依然如五年前断魂崖初见一般风采卓然,少年风华中多了一抹抑郁成熟。
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就如断魂崖上中年缭绕的雾一般。让人看不清他的本色。
风云轻看着阮云楼,每多一眼,那心底的酸涩和疼痛便会涌出一分,本以为会随着时间流逝掉,去原来暗藏进了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再挖掘出来,还是有些疼。
不过也许是经历的多了,如今却可以平静。
风云轻静然而立,看着阮云楼一步一步的走进,静心湖有清凉的风吹来,她的青丝顽皮的飘起,头上的凤冠珠翠发出悦耳的清泠之音,身上的大红嫁衣华光异彩,美的让人不敢走进。生怕吓坏了这偶然坠入凡尘的仙子。
阮云楼走进风云轻,在几步远的距离停住脚步,薄唇微微的抿着,看着她一身的凤冠霞披,轻声道:“尘儿!”
一声尘儿,很轻,以至于刚吐出口,便随风飘散了。让风云轻还来不及细细的品味这一声轻唤所压抑的感情还有其他。
风云轻看着阮云楼,这算是五年来第一次单独的见面,也算是更仔细的看着这个让她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儿,如今近看,尽管看惯了梅如雪如雪似梅雍容俊雅的气质,看惯了蓝笑倾如诗似画淡薄清凉的气质,看惯了雨烬绝代风华的气质……
看惯了云伴月淡雅似仙缥缈如云的气质,看惯了玟初莹洁雅致如铃兰的气质,看惯了玉无情清冷中透着温润的气质,看惯了楚朝颜俊美风流的气质,看惯了楚缘夕华丽高贵的气质……
如今再看阮云楼,发现云哥哥身上居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气质组合一体一般,他的身上居然有着同雨烬一样,温润中透着沧桑,清华中透着清冷,卓然中透着朦胧,眉眼隐隐还有一种阴郁和暗沉之色,周身有一种冷清,很像一个人……
那个人是……
风云轻看这阮云楼,心神顿时一醒,立即的眨眨眼睛,再看阮云楼,就是一个翩翩卓然的佳公子,似乎刚才她的一切都是幻觉。
“云哥哥!”风云轻开口,声音同样很轻,也有些为的暗哑。
“一早就知道尘儿穿上嫁衣一定会很美。”阮云楼轻轻的赞叹。
风云轻浅笑,压住心中的苦涩:“云哥哥找云轻可是有事?”
阮云楼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个物事儿,玉手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抚摸着,风云轻看着阮云楼手中的物事儿顿时一怔,是凤血萧。
她记得不久前凤血萧是在王凌然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的,后来被楚朝颜要去了。她也就没再收回。如今这凤血萧居然又回到了云哥哥的手中。
风云轻看着凤血萧,想起王凌然的话,嘴角不由自主的撤出一抹清冷嘲讽的笑。
阮云楼不抬头,似乎也能感受到风云轻清冷和嘲讽的气息,抚摸着凤血萧,半响,轻声道:“凤血萧我一直带在身边,三年前一次我受了伤,醒来便不见了凤血萧。”
三年前?风云轻心思一动,王凌然说五年前她的阮哥哥就将凤血萧送给她了。面色不变,淡淡的看着阮云楼:“云哥哥如今和我说这些作何?”
“王丞相之女王凌然在十年前得了一种怪病。需要一味百年血参。天下间除了皇宫有一株千年雪参之外只有阮府有。王丞相请求阮府相助,阮府将那株血参送与了他。”阮云楼依然不抬头,看着凤血萧轻声道:“从此之后,阮府和相府相交莫逆。王丞相同王凌然时常出入阮府。”
风云轻的心思再次一动,十年前王丞相之女得怪病她是知道,据说后来请了神医谷的人治愈的。却不知道原来是阮府的白年血参。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想来不但她不知道,就是这个天下这等隐秘之事,怕是鲜少有人知道,老皇帝怕是也不知道。
阮府和丞相府相交莫逆。这等大事儿,十年不为世人所知。往深处想来,觉得真是意义颇多啊!她原来还只是以为王凌然这个丞相千金认识阮云楼而已呢!没成想会是这般。
“那次我醒来不见了凤血萧,婢女说只有王凌然出入了我的暖阁。那一次也只是因为我昏迷,她第一次进了暖阁。想来是她拿走了凤血萧。”阮云楼依然不抬头,继续轻声道。
风云轻不语。心里好受了一分之余突然不知为何又多了一抹沉重。至少不是云哥哥将凤血萧送给那个女人的。
但想来王凌然是爱上了阮云楼,但她后来嫁给了楚朝颜。想起王凌然手腕似乎有一道割腕自杀落下的疤痕,那时候她是不愿的吧?而王丞相既然受阮府大恩,定也愿意女儿嫁给阮云楼。但为何嫁进太子府了?
(本章完)
第334章
带着疑问,风云轻抬头。
阮云楼也在同时抬头,嘴角溢出一抹苦涩,轻声道:“我的心里装下了一个女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风云轻长长的睫毛轻眨了一下,闻言心中溢满苦涩:“云哥哥是爱沐郡主的。云轻还没对你说恭喜呢!”
阮云楼的脸一白,看着风云轻,重新的低下了头,继续摸索着手中的凤血萧,嘴角扯出一抹清苦的笑:“千娇于我,只是妹妹。”
妹妹啊!哥哥妹妹,时间长了,便装进去了。风云轻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抬头看看天色:“云哥哥不会想在今日同我说这个吧?云轻不能要夫君久等!”
阮云楼的身子一颤,俊美非凡的容颜再次一白,风云轻目光看见他白皙的指尖似乎都白了几分,冷硬的心忽然又软了几分。对待爱过的人,即便那是曾经,又何必浑身带刺?在这个强权世界,人人都有着不得已。阮云楼也许比蓝笑倾和梅如雪的不得已并不会少一分。
口气微微松软,浅浅一笑:“云哥哥今日能来,云轻很高兴!”
阮云楼不语。风云轻笑颜不变,看着他手中的凤血萧:“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让他随风飘散吧!凤血萧既然给了云哥哥,云哥哥如今又拿回,便留着吧!”
阮云楼抬头,凤目看着风云轻,朦胧复杂:“你难道不问问我五年前为何离开么?”
风云轻的身子一颤,看着阮云楼,盯着他的眸子,想看清里面的神色,那是压抑很深的复杂和痛苦,还有压抑如海的感情。心弦一颤,笑道:“我问了,云哥哥会告诉我么?”
紧紧抿着唇瓣,阮云楼摇摇头:“不会!”
“既然如此,那云轻就不问了。各有各的缘分。也许云轻和云哥哥前世五百年并没有修得共枕之缘。又何必强求。再说如今,木已成舟。云轻再也不是当年的尘儿。一切……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阮云楼似乎站立不住一般,脚步后退了一步,看着风云轻,这一身华光异彩的大红嫁衣,刺的他眼睛生疼。心也疼的似乎不会跳动了。
良久,他苦涩一笑,开口,声音僵涩沙哑:“好!”
听见阮云楼亲口吐出的好字,风云轻一笑,压抑住苦涩:“云哥哥既然来了,就多去前厅吃几杯酒吧!上等的千里飘香,可是千两银子一壶的。云轻今日累了,恐怕不能陪云哥哥喝一杯了,就先回房了。”
“好!”阮云楼点头。
风云轻转身,秀雅的背影,婀娜娉婷。转过了一道回廊,便遮住了身后静然站立焦灼着她背影的视线。
云哥哥……
五年来的痴和恼,如今一并的烟消云散了。没有尖酸刻薄,没有凌厉质问,没有拔剑相向,没有哭诉控诉。一切原来是这样的平静。也许是压抑的时间太长了,五年的时间,一千七百五十多个日日夜夜。最终化为一场相顾无言的解脱。
刻意的不去想云哥哥和阮府在这南阳江山大漩涡中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和地位。刻意的不去想三年前王凌然在爱着云哥哥之余却受了楚朝颜八拜丞相府之礼嫁进了太子府的原因,刻意的不去想云哥哥和沐千娇自小订婚的牵连,刻意的不去想沐王府、丞相府、阮府、太子府、还有皇宫这几者之间的关联。刻意的不去想沐王爷似乎也是十年前离开京城的……
这中间似乎有一个大的阴谋,在这南阳腐朽的暗夜下像一张网一样的滋生。
但她也不会管,不想管,更不想身陷进去。只等着蓝笑倾死遁,等着蓝王府衰败。等着那一日她隐了风府,和自己心爱的人儿离开这一片是非之地。
管它是谁争了天下夺了那把椅子?更管谁颠覆了这个南阳来个改朝换代,或者是改头换面?更管它那些人心倾轧,谋权夺利?
她只要比翼双飞,泛舟碧波,走马扬鞭,快意江湖。
皇权要更替,浪里要淘沙,时代要进步,这腐朽的南阳江山终归有一日要有个新气象。无论是踏着白骨森森成就一个人的霸业,还是依旧便腐朽为更腐朽,化繁华虚荣为鼎盛。都与她无关。
转过了回廊一角,隐没了身影,风云轻渐渐的停住脚步回头,只见静心湖的水榭里已经不见了阮云楼的影子。心底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有酸涩,有痛苦,还有那五年思念的心火被一点点的灼伤心肺,如今已然到了冷却期。云哥哥之于她,今日怕是彻底的了断了吧?
目光从水榭移开,看向阮府的方向,四大世家,阮府最是神秘,那层神秘的外纱包裹,让世人一直看不清里面到底如何?包括她。
风云轻只知道暖阁。那是云楼公子的住处。世人有传言,暖阁四季如春,花开不败,常年雾色迷蒙,人间仙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曾经好奇过,也想过一探究竟。但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失了兴趣。也许她天性敏感,心里有了云哥哥就是阮云楼的猜测吧?所以便也放弃了。
对于云哥哥,她做不到像对蓝笑倾一样强求。她强求不来。
心底的叹息加深,然后又有些好笑自己,有了蓝笑倾,如今还有雨烬和梅如雪这两个名义的夫君,还有昏迷不醒的云伴月,还有纠缠不休的柳香残,还有玉无情……居然还想肖想其他。真是该死!
转身,继续向微雨阁走去。刚走了一步,觉得不对,然后偏头,便看到了立在她不远处的楚朝颜。顿时一愣。她想的太走神,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间站在自己身边的。
楚朝颜依然是一袭黑色的锦缎长袍,长袍华美,云纹水袖。袖口和衣摆处都画着富贵祥云图案,都是极其华丽的色彩,与黑色的锦袍不太相符,但是穿在他的身上,无疑上张扬着一种高贵和华美,更显得身形修长挺拔,俊美风流中透着一种卓然的气质。
风云轻看着楚朝颜,长长的睫毛轻眨了一下,睫毛上翘,微微挑眉:“你不在前面吃酒,跑来这里干什么?”
“等你!”楚朝颜清淡的开口。看着风云轻,神情少了一贯的温润,而是有几分清冷和肃然。
“嗯?等我?”风云轻再次一怔,疑惑的看着楚朝颜。想着他不会是因为那把凤血萧被阮云楼又拿了回去的事儿找他吧!
“嗯!”楚朝颜点点头,看着风云轻,凤目深邃,一如初见。只是看着她的脸,半响无语。
风云轻看着楚朝颜,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等了半响,也不见他说话,顿时蹙眉:“怎么了?你老是看着我干什么?倒是说话啊?”
楚朝颜抿唇,依然凤目幽深,如一汪深潭,黑漆漆一片,一眼看不到底的那种。
风云轻再次摸摸脸,她很怀疑自己的脸上有东西么?居然让他这么看着她。而且这种眼光是带着陌生复杂的审视,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放到叫卖场的猪,等着人评估她的价值几何?眉头蹙紧,风云轻挑眉看着楚朝颜,刚要不满的开口。楚朝颜猛然的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风云轻一怔,立即出声拦阻:“喂!你干嘛走了?”
楚朝颜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黑色的锦袍衣摆间扬起清冷的弧度。
“喂!”风云轻看着楚朝颜的背影,咬着唇瓣犹豫了一下,身影一闪,拦在了楚朝颜面前:“你莫名其妙的干什么?说清楚了再走!”
楚朝颜停住脚步,目光冷然的看着风云轻。风云轻被看的一个激灵,觉得浑身都发凉。不由自主的松了拽着他的手,扯了扯嘴角:“你愿意走就走吧!没人拦着你!”说完,身子往边上一侧。让开挡着他的路。
楚朝颜依然冷凝的看着风云轻,周身的寒气一点点的加重。
风云轻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这楚朝颜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对,还是不招惹为妙。风云轻想到这,转身,向着微雨阁走去。雨烬怕是等的久了。
刚走了两步,胳膊被人拉住,猛的一拉一拽,风云轻痛呼一声,身子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刚伸手要去揉鼻子,唇瓣已经被吻住。
“唔……”风云轻睁大眼睛,眼前是楚朝颜放大的俊颜。她动了动身子抗拒,身子被紧紧的圈箍在怀里,一动也动不了。头上的凤冠发出珠翠清泠的声响。让她的小心肝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淡淡的龙檀香味萦绕在鼻息之间,楚朝颜的吻缠绵火辣,带着浓浓的酒香,啃咬舔舐风云轻柔软的唇瓣,啥那间掀起一片醉人的风情。
风云轻僵硬的身子任楚朝颜铁钳一般的圈箍着,回廊的红花纹拱柱挡住了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喘息声和着清风飘散在风里。龙檀香混合着酒香的味道让风云轻的身子一寸一寸的软了下来。甘洌而迷醉。
(本章完)
第335章
直到将风云轻口中的空气都吸干,楚朝颜才放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雾气朦朦的看着她熏红纯净的娇颜。轻轻的喘息不止。
“你……”风云轻艰难的开口,声音绵软暗哑。
楚朝颜深深的看着风云轻,忽然似乎惊醒一般,一把的推开她,一阵清凉的风吹过,黑色的身影瞬间的消失在眼前。
风云轻被推了一个趔趄。勉强的站稳身子,抬头,哪里还有楚朝颜的影子。顿时一张熏红的小脸一变再变,红里透白,白里透红的,煞是精彩。
“一个大混蛋!”半响,风云轻狠狠的抹了一下嘴角,照着一旁的拱柱就踹了一脚,尤不解恨一般的又踹了两脚,才恨恨的道:“莫名其妙!”
踹完了,站住身子,看着楚朝颜离去的方向蹙眉,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估计是因为被阮云楼拿回去的凤血萧。
顿时嘟着唇瓣,撇了撇嘴角,又揉揉额头,这一路上的事儿真烦,还是雨烬那里好。最起码可以还给她一片净土。
想到这里,顿时抬步继续往微雨阁走去。脚步走的很快,转眼间就绕过了静心湖,眼前不远处就是微雨阁。
当看见微雨阁门口站立的人影,风云轻嘴角顿时狠狠的抽了抽,停住脚步,扭头就往回走。楚缘夕这个混蛋倒是会守株待兔。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一片金光闪过,楚缘夕拦在了风云轻的面前,阴沉着一张俊颜看着她。
风云轻顿时后退了两步,和楚缘夕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楚缘夕阴沉的脸,嘴角扯出一抹干笑:“哪能啊……”
“不能么?”楚缘夕挑眉,俊美的容颜似乎踱上了一层冰霜,煞是清冷。
“自然不能的。”风云轻立即点头,楚缘夕这个家伙她可招惹不起,也不敢再招惹。干笑中多是虚伪:“表哥,你不在前面多喝几杯,跑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我跑来这里干什么?”楚缘夕死死的盯着风云轻脸上虚伪应付的假笑,心中怒气更甚。她就这么招人厌烦么?她就这么不想见他?
“我哪知道您老人家要干什么啊!”风云轻暗自翻了个白眼,被楚缘夕看的假笑有几分僵硬,眼波流转,看了一眼微雨阁,里面静静的,顿时笑道:“你不会要找雨烬把酒言欢吧?那里面请!”
“风云轻!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楚缘夕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顿时怒气充斥眼帘。冷冷的吼道。
风云轻被楚缘夕吼的一个激灵,随即无辜的看着他:“表哥,你来这里干嘛?你不说我哪里知道!”
风云轻今天就豁出去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她大婚,这些个爷爷们一个个的都心情不顺来找她麻烦,她如今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毕竟先招惹人家在先,是她不对。如今人家要发泄一番,她狠不起来再赶人伤人,只好躲着了。
“别叫我表哥,我不是你表哥!”楚缘夕一听表哥更怒了。要不是这一层关系扣着,就凭风云轻的一家之主地位,他母妃又如何从中作梗不让他娶她?他讨厌死这个称呼了。
风云轻被楚缘夕吼的一愣,然后更加无辜:“那我不叫你表哥叫你什么啊?九皇子殿下?”
楚朝颜一双眸子就跟被冰封住了一般,透过眼帘,风云轻敏感的发现他的瞳仁都红了。显然是怒火更盛。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了两步,头上的凤冠珠翠随着她动又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添了添嘴角,风云轻脸上虚伪的笑退去,郑重的看着楚缘夕:“表哥!我今日大婚!”
楚缘夕对风云轻猛然的变化和严肃的神色弄的一怔,看着她。
“表哥!我们是不可能的!”风云轻又严肃的道。
楚缘夕的身子猛的一颤。有微微的风吹来,他的身子孱弱的像被一阵风一刮就要倒了。脸上的冰色退了几分,有些发白。
风云轻看着楚缘夕有些不忍心。揉揉额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说重了,就会刺激他,说轻了,估计也不管用。顿时有些犯难。她真是悔不当初啊!吃饱了撑的非要招惹这位爷,现在苦果子轮到自己来吃了。
“表哥,我……”风云轻刚要说什么,听到有脚步声走来,转身,就看到急急赶来的小李子。顿时将要开口的话收了回去,看着小李子走来。
“给主子、九皇子殿下见礼!”小李子似乎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老远的停住脚步,躬身见礼。偷偷的看着九皇子有些苍白不好的脸色,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主子,楚缘夕的心思他哪能不知道?顿时一阵心疼。
“小李子,可是有事儿?”风云轻看着小李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奴才来事告诉主子。风老主子说了,您不用去前席了。陪着两位夫主就成。前方有他。”小李子立即道。
“嗯!我知道了!”风云轻点点头:“还有事儿么?”
“没了!”小李子摇摇头。
“正好九皇子殿下身子不适。你差人将他送回九皇子府吧!”风云轻眸光扫了楚缘夕一眼,对着小李子吩咐道。
“是,主子!”小李子立即应声。
“你又想赶我走么?”楚缘夕看着风云轻,眉眼间尽是痛苦,声音沙哑僵涩。
“你的身子如今不好,就要好好的在府中养伤,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如今情景,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无法接受,表哥,将来会有更好的女子,比我要好千百倍的女子爱你。你只是走错了路口的过客,别太纠葛了。这样于你我都是负担。”风云轻难得的软下了语气,有些叹息的道。
“天下还有谁能比你更好?你告诉我!”楚缘夕微微挑眉,眉眼间有嘲讽和冷笑:“你招惹了我,紧紧是一句话就想摆脱么?”
“我……”风云轻只觉得心里发紧,头皮发麻,依然咬着牙软声道:“是我当初不该惹你,但是也怪造化弄人。天意让我如今都身不由己。你便念我不懂事,饶了我吧!”
风云轻敢发誓,她从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我饶了你,可是你为何不饶了我?”楚缘夕眉目清苦,眸光惨淡云雾笼罩,苦涩不甘的的看着风云轻:“你让我饶了你,可是你为何要日日夜夜的在我的眼前晃?让我的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影子?你先饶了我,我便饶了你如何?”
这……风云轻顿时苦下了脸,看着楚缘夕的眼睛,他眼中清晰的倒影着她的身影,顿时抚额哀叹。她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试探的建议道:“你试着将我忘了,不看见我,你就不想我了,要不多喝酒,多做事,你慢慢的就发现你会把我忘了。或者是你娶了皇子妃,府中多娶几名小妾?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的,你天天看着她们,然后就忘了我了,再或者……”
“风云轻!你还有没有心?”楚缘夕一把的抓住风云轻的手腕,一张脸顿时冷然冰寒的看着她,打断她的话,眸子再次的盛满怒火:“你就这么想我将你忘了?”
风云轻哀怨的扯动嘴角:“表哥,那你说如今还能怎么办?”
风云轻就差捶胸顿足,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该惹这位爷啊!她惹了天下多少人,歌尽桃花林外每年等着排队见她的人都白骨堆积成山了,也没出什么事儿,都轻易的摆脱了,可是这个楚缘夕,她偏偏惹了他。一个悔字又怎能说清?
“怎么办?怎么办?你居然问我怎么办?”楚缘夕看着风云轻,看着她绝色纯然,倾城娇美的小脸,还有那柔软的有棱有角的唇瓣,粉嫩朱红,游人采摘,猛的低头吻了下来。
风云轻眼看着楚缘夕的脸在她眼前放大,那眸中痛苦的神色淹没了她的神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当吻落在了她的唇上,依然怔怔的。
软软的唇瓣相触,楚缘夕只觉触电一般,这是他的初吻,只是寻不到章法的在风云轻的唇上乱啃乱咬,只是片刻,便给风云轻的唇瓣吻的生疼。
酥麻的感觉遍延周身,风云轻蹙眉,疼的轻‘唔’出声。青涩的吻,疯狂凌乱没有章法,却更是带着让人抗拒不了的魔力。也是沾染了淡淡的酒香还有他身上长年在军营生活才有的男子刚烈之气,只感觉很清爽,不会让她反感。
小李子无声的哎呦了一声,急急的背过了身子。
风云轻轻喘着,混合着楚缘夕急促的喘息声,吻紧密细致,撩拨着人的神经,四周的空气温度在一点点的攀升。
“楚……楚缘夕……”风云轻受不了的软软抗拒。口中的空气已经被榨干,她只能靠着楚缘夕度过来微波的空气呼吸。
珠翠蒙住了她的眼睛,有点儿看不清抱着她吻的这个人的表情。但是他传递过来的痛苦和哀默,还有绝望和无助深深的震撼着她的心,小心肝跟着一颤一颤的,想推拒,根本就无力推拒。
(本章完)
第336章
爱,有一种是承受不了的重,累计多了,便是负担。这一刻,她想起了相识楚缘夕以来的所有画面。像走马灯一样的在眼前闪过。
初识,她端着一碗从张伯身上放的血,想利用他去蓝王府看蓝笑倾。她想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因为她目的不纯。才有了以后的种种。
马车上男子总是将不成体统挂在嘴边,时刻的提醒着她粗鲁不成体统。后来蓝王府的海棠苑她吃了那海棠花,他怒斥,但是面露担心。后来他送来面具,遭到奚落,他一副气苦不行的样子。德贵妃回府省亲,他偏帮,还有躲在房顶上柳香残弄的荷叶中生怕他妈对她不利……
姻缘会她去采了朱颜,抗旨据婚被老皇帝将脑袋都打破了,清音寺后山,是他让她打了好几掌,从魔障中救回了她麻木的心,那时候无助无望中发泄够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
如此想来,有这么多的他印在了她的心底,原来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心再次的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合上眼帘,任他吻着。
楚缘夕感受不到风云轻的反抗,一双火红的眸子渐渐的沉寂了下来,溢满苦涩和温柔,凌乱的吻也怜惜了下来,怀中柔软的娇躯,他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寐以求而不得,如今感受到怀中软软的沁香,便舍不得放开。
许久,直到两个人都不能呼吸,大口的喘息着,楚缘夕才放开风云轻,紧抱着她的身子,死死的锁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暗哑:“你不如把我的心挖走吧!那样我就不用想你了!”
风云轻喘息着,无言依在楚缘夕的怀里。心中复杂莫名,她该怎么办……
“不要再不理我,不要再赶我,不要再拿那些诸多的借口推却我,即便你大婚了又如何?我不能控制不爱你。哪怕只是看看你就好。”楚缘夕沙哑的呵气在风云轻的耳畔,浓浓困苦的声音几乎要碎了人的心。
远处小李子肩膀抖动,都哭了。
风云轻的心又不是铁打的,自然听到如此更是难受,依然无言。
“要不你现在就将我的心挖走吧!给你带着,你就知道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了。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再折磨下去,我会疯的。”楚缘夕看着风云轻,拿过她的手,真的快如闪电的去挖自己的心。
“别……”风云轻猛的睁开眼睛。急急的吐口。手腕翻转,抓住楚缘夕掏向心口的手,无奈的道:“你何苦如此?我不值!”
“我也早就知道你不值。可是我的心就这样的被你偷走了,不由自主,我……”楚缘夕话音刚说了一半,身子猛然的像后倒去。‘砰’的一声,栽到了地上。
“啊……”风云轻惊呼一声,奈何被楚缘夕圈箍的死紧,铁钳一般,她连带着也被楚缘夕拽到了地上。
顿时珠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身上倒是没传来疼痛,风云轻躺在了楚缘夕的身上。
蹙眉,低头看楚缘夕,楚缘夕薄唇紧紧的抿着,眼睛闭着,脸上发白没有半丝血色,顿时一惊,风云轻连忙惊呼:“楚缘夕!你怎么了?”
“九皇子!”小李子也奔了过来。
“喂,楚缘夕!”风云轻想伸手去给他号脉,奈何楚缘夕的手臂依然抱的死死的,她根本就动不了,要是动用内力的话,怕是伤了他。身上繁琐的大红嫁衣和头上的凤冠珠翠弄得一阵心烦。顿时气道:“该死的,他怎么了?”
“九皇子,九皇子……”小李子想插手,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站在边上干着急:“主子,九皇子好像昏过去了!”
“先把他手给我掰开!”风云轻对着小李子道。
小李子得到指令,立即过来掰楚缘夕的手,掰了半天,苦着脸道:“主子,九皇子抱的太紧,奴才掰不开!”风云轻泄气,顿时气闷的瞪着楚缘夕,当看见他苍白的脸,心又软了几分,地上有血迹流出,风云轻小脸一变,急道:“快看看,是不是磕坏了头!”
“是!”小李子也看见了血,立即的去检验楚缘夕的脑袋,半响道:“主子,不是磕坏了头,那些血是从身下流出来的,可能是九皇子的伤口没好,流出的血。”
风云轻的心顿时松快了一分。这个家伙这么折腾,本来身子就不好,不昏过去才怪了。身上都快没几两骨头了,咯的她身子都是疼的。
“主子,现在怎么办?”小李子看着风云轻。
“还能怎么办?找人来救我啊!”风云轻没好气的道。看看天色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酉时三刻了。太阳早落上了,他从向学阁出来到微雨阁,短短的一段路居然走了两个多时辰,真是佩服死自己了。无语。
“那奴才去找谁啊?”小李子也苦着脸看着风云轻,抬眼看看面前的微雨阁,首先是不能去的,这要让雨烬公子看到主子和九皇子这般的抱在一起,那就麻烦了。而且兰儿姐姐也在微雨阁,不能进啊!要是去找别人的话,这件事儿一传扬出去,更加的不好了。可是有关主子和九皇子的名声的。人言最是可畏。
小李子犯难了!
风云轻有些颓丧,自然是明白这各种的厉害关系,苦着脸道:“那你也不能让我就这样啊!有几条命也不够这个家伙这样糟蹋的,再晚些他的血流进,人就死了。”
小李子闻言,整张小脸都白了。
风云轻有些泄气,想想她一身武功,什么时候英雄没有用武之地啊!偏偏如今却奈何不了一个昏死过去的人。真是……真是……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那奴才去找兰儿姐姐!”小李子想着如今最近就是微雨阁,他可以寻个说辞将兰儿姐姐唤出来救主子。如今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李子刚说完,风云轻就听见微雨阁有轻微的脚步声走了出来,还有淡淡熟悉的清香,顿时摇摇头,无力的道:“行了,你不用去找了,人来了!”
小李子一愣,然后抬头,只见一抹红衣秀雅的身影从微雨阁翩翩缓步走了出来。大红的锦绣袍子,袍角随着他步履走动微微飘摆。红衣黑发,翡翠玉冠,端的是风华绝代。
是雨烬。
当看到风云轻和楚缘夕躺在地上的情形,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弯,面上挂着轻浅的笑意走近,看着风云轻苦兮兮的小脸,轻笑:“早就知道你来了,本来不想出来迎你的。谁知道却是不得不出来。”
风云轻苦着脸看着雨烬,闷闷的有些委屈的唤了一声:“雨烬,你早就该出来迎我,这一路太艰难了,你再不出来,我会死的……”
听见风云轻的话,雨烬轻笑出声。微微弯身,如玉的指尖照着楚缘夕的手臂一点,楚缘夕的手顿时的松开了。风云轻立即的从中解脱了出来,她感激的看着雨烬。小脸有些熏红,知道自己此时一定是很狼狈。
但也顾不得其他,立即起身,伸手去把楚缘夕的脉,顿时蹙眉,这个混蛋是想死么?新伤加旧伤,如今这副身子跟朽木没什么区别了。
松开了手,看着小李子:“小李子,你将他送去孟老那里医治,就先在府中住下吧!让孟老务必好好的诊治,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是,主子!”小李子立即应声。
风云轻对着暗处一招手,有一个护卫立即走了过来,抱起地上的九皇子,小李子尾随其后,连忙向着风府御医处走去。
直到人走了个没影,风云轻才转头看着雨烬。神色颓然,有些泄气:“雨烬,我是一罐子蜜不?怎么蜜蜂都来盯我啊?”
“呵!”雨烬闻言,再次轻笑出声。
风云轻扯了扯嘴角,也有些好笑,站起身,拉过雨烬的手:“走,我们回房!”
雨烬不语,任风云轻拉着两个人进了微雨阁。刚一进院子,一阵阵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风云轻深吸了一口气,沉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盯着满院的桂树,枝叶上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恍然记起还有一个月就中秋了。也就是说这满园的桂树到时候都会开花。那该是怎样的一种风景。
忽而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诗,停住脚步,看着那些花朵,碎碎然念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马蚤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雨烬也随着风云轻停住脚步,看着身边的女子,细细的品味她的话,觉得意蕴无限。霎时间目光潋滟温柔。
风云轻回头,看到雨烬潋滟的眸光,顿时嘴角扯了扯,僵硬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首诗不是我做的,你别这么看我。我会脸红的。”
中华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好诗词多的不胜枚举。她就算在这个世界上做了古人,学了古人所有的文学素养,也做不出来超越古人的古诗。
(本章完)
第337章
雨烬浅笑,看着桂树不语,没有信的意思,也不见不信的意思。
风云轻笑了一下,也不做纠葛。雨烬就是这样好,在他的身边,她感觉轻松自在,心静安然,不觉得有什么负担,也不觉得困扰。
看着静静的微雨阁,风云轻扫视了一圈,一个人影也不见,顿时疑惑:“侍候的人呢?都哪里去了?”
雨烬回头,温润的道:“人太多了吵闹,我都吩咐下去了!”
“也是!”风云轻点点头。不置可否。拉着雨烬向屋子里走去,软软的道:“正好今夜月色美,无人打扰我们喝酒。走,进屋!”
雨烬点点头,目光落在风云轻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上,然后微微翘起睫毛,又看了一眼风云轻身上的凤冠霞披,目光左后落在自己的大红衣衫上,长长的睫毛垂落,心弦微微的颤动了一分。
刚迈进房门,风云轻顿时停住脚步,声音有些阴阳怪气:“要想去悔过崖,你们都尽管在这里听壁角。放心,我是一个都不会落下的。”
话音刚落,顿时响起一声苦兮兮的声音:“主子,你别动不动就拿去悔过崖威胁人。用常了就不管用了。”
另一个苦兮兮的声音又响起:“不就是蹲三日么?本少爷豁出去了!”
又一个声音也有些苦的道:“主子大婚,可是千载难逢,只此一次,我也豁出去了!”
“我也不走,打死也不走。”另一个声音又道。
进接着便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都响起声音,齐齐是意志坚定,打算听墙角了。
“嗯,让我想想啊!不走是可以的。”风云轻眸光扫视了一圈,闲闲的道:“你们既然都喜欢这洞房花烛夜,那赶明儿咱们各尽桃花人人都大婚,就限时十天吧!到时候没有对象的,找只老母猪,也得给我大婚!”
风云轻话落,顿时噗通噗通,好几个人丛房顶上栽下来,又有好几个人从屏风后嗖嗖的离开,还有好几道影子从各处逃开,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