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至于儿子家善，那可是老苏家唯一的一点骨血了，自然是不舍得累着他的。能吃能睡才是福气。

    “那是俄家心善，不忍心看她一直守寡才同意她外嫁，你们这群老婆子瞎咧咧啥，什么卖不卖的，多难听。”

    第一个说话的婆子撇了撇嘴角，突然神秘地一笑，意有所指道：“听说你家线线也一起跟着嫁过去了？你可真是大方，也舍得。”

    蔡婆子翻了个白眼，心里骂着这老婆子蠢，嘴里却道：“俄们家也是心善的人家。线线这娃子从小没了爹，总不能叫她再没了娘吧，俄们这也是好心不是。”当初那陈根发婆姨来说媒的时候就说王家说了，苏线线可以跟着娘一起嫁过去，不必改姓，还是她苏家的闺女。她当时就同意了。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那sāo娘们私底下勾引的汉子同意了她的鬼主意。不过苏家不在乎，他家的家喜还没成亲，以后成亲自然能生出孙子来，一个臭丫头片子，是死是活跟他们也没啥关系。反而是这死丫头片子最近几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能吃不干活，还每天往外跑，人是头犟驴不说，打骂还都不管用，跟她那sāo货妈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她家为啥还要留着这么个祸害，耗费着家里金贵的粮食养活她，又不傻。反正等着死丫头在王家待到了十六，能说亲了，她到时候会以亲nǎi的身份给她说一门亲事，再转手一卖，谁敢说苏家半句不对。他们得了实惠还赚了名声，两全其美的事儿嘛。

    蔡婆子在家里早就和苏世发苏家善商量好了这件事情，自然心中有数。

    那婆子却是个藏不住话的，本来不想跟蔡婆子说这事，可憋屈了半天，见蔡婆子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有些忍不住。

    她突然将手里的桶子塞到了自家儿子手里，自己小脚蹬蹬蹿到了蔡婆子跟前：“俄说蔡留留啊，你可长点儿心啊，你没听说当年害死你家大儿的那个黑山场的老板被抓到了吗？听说人就在省城大牢呢……”

    本来被人叫了大名的蔡婆子还有些愣怔，毕竟，自己这大名连她自己都快要忘干净了。这才想起这说话的婆子竟是和自己同一年一起从下山村嫁过来的曾经的小姐妹，正想感叹一下岁月蹉跎，就听到一个zhà得她头晕脑胀的消息。

    “你……你说啥？”

    “哎呀，俄就知道，你就是个棒槌。”那老婆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抓了蔡婆子的手走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蔡婆子连取水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记了，水盆一撂就跟着那婆子急了眼：“到底咋回事啊？这都啥时候的事儿啊？”

    “哎呀，俄跟你说啊，村里这事都传遍了，你知道为啥王家大动土木的，又是修房子又是盖院子的，听说拉了几百块的饥荒也干得热火朝天的？”

    “为啥？不是为了俄家那个sāo狐狸？”人一着急，连在家说的口头禅都出来了，听得那老婆子嘴角一抽抽：“俄可跟你说，要不是看咱俩都是下山村来的姐妹，俄都不会告诉你这消息，让你到时候后悔去吧。”

    “啥？啥消息？细妹，你跟俄说了，俄不会忘记你的这份情谊的。”

    叫细妹的婆子满意地眯了眯眼睛，想着待会就可以借口多打几口蔡婆子份额的水，心里就得意了两分。

    “俄可是偷偷说给你听的，你可不能跟旁人说去，这可是得罪王家的事儿。王家五头虎可不是好惹的，你可记着点儿俄的好啊。”

    “哎呀，放心吧，快说快说！”蔡婆子直觉这不是小事儿，心里急得猫抓的一样。

    那婆子得意地挑了挑眉头，这才道：“王家小五出去打家具听人说的，说是在外边发了财回来祭祖被抓的，那人藏了jiān，钱愣是没搜到，人倒是抓进去了。王家兄弟打听到这个消息就去监狱里问情况，那人怕身上再被揪出人命官司，才答应出来以后给家善后人赔钱的。这不，王家兄弟回来就急忙张罗着给他家老大娶媳fu了嘛。”

    “啥？俄家儿的xing命换来的钱，凭啥便宜他老王家！俄跟他拼了！”说着，蔡婆子就一副撸着袖子准备上门去杀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