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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性感欲奴 作者:花儿

    第三章

    从至医院包扎好伤口,到开车回到别墅的这一路上,戚季予的脸色用“铁青”

    两字可能还不足以形容。

    在医院时,戚季予一双眼直勾勾地监视着医生的上药过程,被烫伤其实只是

    小伤,可医生却被看得不敢掉以轻心,包扎好后,直觉得比在开刀房动一个大手

    术还要累人。

    为玫瑰打了消炎针,医生颤着声问:“那个药是要带回家换还是来医院

    ”

    话还没说完,就被戚季予打断,“来医院。”

    玫瑰闻言只是淡淡的开口,“我可以自己换。”

    他看她一眼,“来医院。我不喜欢有人反驳我。”

    她沉默了,再一次在心中提醒自己,乖乖的,什么都不要说,只要逆来顺受,

    没有什么好坚持,一切都会过去的

    出了医院后,他并没有送她回别墅,反而往太平山一路开去。

    山顶上有一片天然的平台,视野很好,若是在晚上更可俯看东方之珠拥有的

    美丽夜景,仰望群星。

    可惜现在是白天,不过也无妨,他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她谈清楚,虽

    然他觉女人只需乖乖听话就好,女奴尤其是。而回家谈的话,历历那小鬼头定又

    会来缠着他不放,徒惹他心烦。

    他不是不爱历历,只是看着她的脸,会让他想起一些他不愿想的往事。

    这花他一百五十万美金买回来的女奴要搞清楚,她的责任和义务是取悦他、

    服侍他,而非给他找麻烦,最好也别让麻烦找上身来。

    “到了,下车。”

    玫瑰跨下车,走到平台边,吹着山风,顿时感到心旷神怡。“好美”

    她眯起眼,嘴角微微扬起,风吹着她的发稍,温暖而不炙烈的阳光洒在她白

    皙无瑕的肌肤上,她浑身闪耀着光芒,无比炫目。

    “晚上会更美,天公作美的话,还可以看到银河。”他来到她身边,闻着自

    她身上传来的香气,忍不住脱口说出。

    “是吗”她转头过来,将看到好风景的愉快气息感染给他。“那我们可以

    来吗带历历一起来”戚季予无法抗拒的微点个头蓦地,他一愣,他可不

    是带她来这里郊游踏青的,可自己竟看着她看傻了

    他清清喉咙,借此掩饰自己的失态,“我不知讲了几遍,总之你给我记着,

    你是我的女奴”

    玫瑰突地凑到他面前,在他唇上啄下一吻,“是,我是你的女奴,我的主子

    ”

    他心口一窒,不明白自己原本还有些不驯的小玫瑰花,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然而此际他无暇细细思索,双眸一沉,他拉过她,小心的不触到她受伤的手臂,

    给予深深的一吻。

    纵然他向来自诩拥有无人可及的自制力,可在几次面对她时,理智却无法发

    生作用,脑子里全是对她的欲望。

    玫瑰笨拙但努力的学着他的动作回吻他,他探出舌尖逗弄她,她亦大胆的伸

    出丁香小舌回应。他的唇炽热的摩拳着她的,她举一反三的轻嚼着他的唇瓣、描

    绘他的唇线。她听到他倒抽一口气,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你这勾人的女巫”

    他的吻落上她颈项,流连在她耳垂,她身子轻轻一颤,一股电流从头顶窜至

    脚心,她觉得有些冷,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褪下了,他的亦是;她又觉得自己

    好热,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她还要更多

    傍晚,夕雾渐起,四周笼罩在山岚之中,温度有些冽人。

    戚季予搂抱着玫瑰坐在驾驶座里,分享彼此的体温,与这一刻甜蜜静谧的氛

    围。

    “如雾起时”玫瑰被雾气包围着,觉得自己恍如实身在仙境之中。

    “敲叮叮的耳环在浓密的发丛找航路”他埋首她如云的秀发,深深一汲

    其芳香。

    她惊讶地转头看着他,“你知道这首诗”

    他微笑,“我不能知道吗年轻时可是背了很多,不过现在大多都忘光了。”

    “背诗干吗追美眉呀”她取笑道。

    “还真让你说对了那时我为了追一个气质美女骗你的,我大学和研究

    所都在哈佛攻企管学位,还跳级念,功课忙得不得了,怎么有时间追女人。”

    可她没忽略他眼中光彩突然黯淡下来,似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

    “那后来那气质美女有让你骗到手吗”她其实想问的是,那气质美女是历

    历的妈妈吗

    他摇摇头,淡然地说:“没有什么气质美女,纯粹喜欢诗,如此而已。”他

    把下巴靠在她的头顶,转个话题,“为什么可以接受我了”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都要。”他贪心的说,没发觉自己竟渴望着知道他的小女奴任何一点点小

    心思。

    “实话是我认命了、想通了,命运将我带到你身边,用这种方式让我属于你,

    我再抗拒也是没有用,倒不如赶紧为你生一个小孩,我还有做回自己的机会。”

    她微微牵动嘴角,笑容里隐含苦涩。

    “假话呢”他问,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她刚刚说的那些是骗人的。

    “今天别墅失火时,你回来,很慌张的寻着历历,我看到你焦急的眼神,那

    时不知怎地,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然后,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她甚至有一点点期盼,他会是那个陪她走完幸福螺旋梯的人

    “是好人你就可以把自己给人了吗”他忽地有些不悦,这理由让他有一种

    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玫瑰轻笑出声,“所以我说是假话了呀”她偎回他怀里,

    “我们不回去吗”

    “晚点,等看完星星。你会喜欢的。”

    “你带过别人来看星星吗”

    “没有。”

    “连历历的妈妈也没有”她大胆地问,极力压下心底不该冒的酸泡。

    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她叹口气,试图缓和气氛。“对不起,我不问,你别生

    气。我真的想看星星,你别一气之下决定现在回去,那我损失就大了。”

    可是还是来不及。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他抱起她放到隔壁座位,“衣服穿好,回去了。”

    看着戚季予沉郁的发动车子,玫瑰明白,那不知名姓的历历的妈妈,是一个

    碰触不得的地雷。

    回到别墅,阿娇已经将火灾现场清理好大半,可那原本十分漂亮的厨房,现

    在是面目全非,熏黑的壁砖、焦黑的炉器锅具,加上堆在角落的破碎玻璃、碗盘,

    看来想在这里烹煮一餐美食佳肴,暂时是不可能的。

    戚季予在看过厨房的灾情后,面色沉凝的回到客厅,拨了通电话,“喂,声

    叔,麻烦你帮我找装演公司来我别墅发生点意外,厨房毁了对,尽快。”

    挂掉电话,他瞥见站在客厅一隅的两大一小,阿娇是一脸无限愧疚,搓着手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玫瑰表情淡漠,历历则是一脸兴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想说什么”

    阿娇急急的开口,可话却说得支支吾吾的。“先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

    的,我保证,我以后会注意”

    “没有以后,阿娇,你帮我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知道规矩的。”

    阿娇都快哭了,“先生,我知道,都是我不小心,我也没有话要说,只是想

    跟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我等一下东西收一收就走了,这个月的薪水我也不要

    了。”反正现在先生找了玫瑰小姐照顾历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了。

    “阿娇,你要走了喔”历历突然冲过去拉住阿娇的手,眼眶一红,待看见

    她点头后,泪水一发不可收拾。“不要啦,你不要走啦,我以后会乖,不要作弄

    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阿娇看着这个几乎可说是自己带大的娃儿,虽然历历平时调皮捣蛋,让她烦

    恼不完,可是她还是打心里疼爱她的。

    玫瑰踌躇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可她有什么立场、身份开口,咬住下唇,她伪

    装起冷漠,告诉自己这不关她的事,

    突然历历一头扑了过来。“玫瑰阿姨,你跟爸爸说,叫他不要让阿娇走啦”

    她低头看看历历,她小脸哭得涕泗纵横,心里无奈地叹口气,仍什么也不愿

    意多说。

    “为什么不求我或是把我大骂一顿”戚季予把玫瑰脸上的表情一一收进

    眼里,他看得出来,她明明有话想说。

    她昂首睇向他,讶异于他一双兴趣盎然的眸光。“骂你什么不近人情或小

    里小气吗”

    他蓦地发出哈哈笑声,“原来这才是你心中想法。”

    玫瑰蹙眉,她不喜欢他语调中取笑的意味,“我的想法重要吗我很清楚我

    的身份,一个女奴罢了。主人,你不希望我谨守我的本分吗”

    他深深看她一眼,“你的确匹配得上玫瑰这个名字,美艳而多刺。”

    未等她回应,他看向阿娇道:“我有说叫你走吗记住,这种事下不为例。”

    阿娇直嚷谢,“谢谢你,先生,我阿娇用我的头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够了,我要回公司,最近我有几笔大生意,希望你们不会再让我浪费时间

    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戚季予大总裁回公司去处理他的“大事”了,连着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

    玫瑰没看到他倒也乐得轻松,自己虽然和他发生关系了,但他给她的感觉,

    还是跟个陌生人无异。

    她只是尽好做女奴的本分罢了这念头一起,她不由得苦涩一笑。

    很难去解释身为一个“奴隶”的感觉,她不觉得自己有受迫害,或有受剥削

    之感,与其说自己是奴隶,她倒觉得自己像一只金丝雀,被豢养在这金碧辉煌的

    大屋里。

    她自嘲地想,白玫瑰,你还真是能随遇而安哪可谁说奴隶就该逃呢古代

    的人会卖身为奴,还不就是为求得一庇护安身之所,主人给了温饱,就该付出忠

    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所以她不该有什么不满意,甚至想逃的念头,当宠物就当宠物吧,起码做一

    只受宠、有鱼吃的猫,会比当流浪街头的癞痢狗好。

    况且,她现在帮着阿娇打理戚家别墅、照顾历历,有事忙,其实也就不会想

    那么多了。

    这日,日头刚出来,天气看起来很好,想起气象报告说过几天有个寒流要来,

    真是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出来要变天了。

    她下了楼,跟在准备早餐的阿娇打了个招呼,提个小篮子,找了把剪子,趁

    着气温还没有升高的时候,到花园去准备剪几枝花回来在各个房间里。

    她的身份很尴尬,理论上她跟阿娇或者别墅里其他的佣人没什么两样,但阿

    娇他们其实也不敢真把她当佣人看,可她又不可能以主人自居,就这么不上不下

    的,到最后,她要做什么,大家也都由着她了。

    她站在花丛中,剪了几支玫瑰放到篮子里去,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开了进来,

    她抬头不经意的一瞥,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喜。

    车子停妥之后,戚季予走了下来,头一抬刚好对上她的眼光。

    他怎么现在回来瞧他一身西装微绉,领带胡乱的塞在口袋,下巴满青髭,

    他看起来累极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玫瑰猛然一震,准备剪花枝的剪子剪到了自己扶着花的手,她轻喊了一声,

    手一缩,篮子和剪刀同时掉到地上,几枝玫瑰花也滚了出来。

    她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指,鲜血汩汩直冒,转眼间,她的手掌染了一片触目惊

    心的红。

    戚季予大步的走了过来,眼下透着失眠的痕迹,他皱着眉头抓过她的手,一

    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包住了她的伤口,用力的握着。

    “好痛”他有点鲁的动作加剧了她的疼痛。

    他放开她,有些恶声恶气地低吼,“你到底在干什么”她的笨手笨脚让他

    有点火大,她不应该这么容易让自己受伤。

    前几天她被烫伤的手还没痊愈,现在她又为自己招来新的伤口。

    她蹲下去,用另一只手去捡掉在地上的花,“我在剪几枝花。”

    他帮着她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好,“我有叫你来照顾花园吗现在伤成这样,

    你是嫌医院去不烦是不是”

    玫瑰觉得有些委屈,她也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小伤”

    “小伤”他怒瞪着她,“血都流成这样了算小伤”

    他瞥到她穿着七分袖衬衫的手臂上,烧红的烫伤上别说纱布绷带了,连药膏

    的影子也没。他眼倏地微眯,“阿全没载你上医院吗”

    “他是我说不用麻烦的。”

    “麻烦你想等伤口化脓才不会嫌麻烦是不”他忍不住再度怒吼,火气大

    得可怕。

    玫瑰只是呆呆的站着,承接着他如雷厉言。

    “该死”这笨女人居然就站在这让他骂她手不痛吗还是她本没神

    经血都流成这样,他都要怀疑她会不会因高失血过多而死了。“上车”

    玫瑰任他拉着,乖乖坐上了车,“去医院吗”她小小声的问了一句,现在

    的他看起来好可怕,仿佛是发怒的海神,手持三叉戢威指狂风浪雨。

    “废话”他瞪她一眼。

    “对不起。”她声音里满怀歉意,“你不要这么生气,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冷哼一声,“你是该跟我道歉,毕竟你是我的财产,我从不容许任何人伤

    了我的所有物。”

    她真笨是不是原本她还想,他会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关心她,结果

    是她多想了。

    从医院回来后,戚季予没有休息,先找了阿娇问清楚,他的女奴到底在宅子

    里都在干些什么事。

    然后,换玫瑰进入书房。

    他站在门后,无声无息宛若黑夜里一只动作优雅的豹,霍地搜夺相中猎物。

    揽住她的腰,唇欺上她完美的颈线,他不满足地想要更多,他几天没碰她了,

    再看到她时,他才知道那督促着自己,把一星期的工作量浓缩成三天的原因,就

    是因为她。

    忙完了这几笔生意,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包括被他惨的戚冠佑。至于

    那个有像没有的副总裁,他是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他。

    “你”玫瑰微微抗拒,手推着他,却碰到了伤口,引来一阵疼。

    他发现了,低头轻柔地吻了吻她里着纱布的手指,以及旁边没受伤的纤纤玉

    指,这陌生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思绪渐渐迷离。

    他推倒她在地毯上,含糊低语,“我想要你。”

    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无言地同意

    激情过后,他起身,走到书桌旁燃起一烟。

    玫瑰有些不习惯突然丧失掉的体温,她眨眨眼,坐起身,发现自己的光裸,

    连忙拿件丢在一旁的衣服穿上,脸带潮红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的动作,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皮夹,

    拿了张金卡递给她,“去买些行头,要生养我孩子的女人,别那么寒酸。”

    她一愣,望着他手上的金卡,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耐烦地看着她,“去百货公司,去名贵品店,去哪里都好,反正就是

    把你这身”他指了指她的衣服,“你明白我的意思。”

    玫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觉得很受伤,一股混杂了自卑的傲气油然

    而生,“我穿这样有什么不对”

    这四天服是他在开罗时命人买给她的,虽然很家居,但质料很好,穿这样的

    衣服,她不觉有什么不妥。

    “就是不对,就像我买你来不是让你当佣人,来剪那愚蠢的花伤了自己的手”

    她顿时明白了,领悟到自己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样东西而已,她是生孩子的

    工具,在孩子未有之前,她是一样家具,或者说是摆饰品,需要装扮得赏心悦目,

    来取悦她的主子。

    “我穿得漂亮后,然后呢要不要当朵交际花,应酬你那些大客户”她忍

    不住尖诮地说。

    戚季予眼眯了起来,“你一定就得如此曲解我的好意吗”

    好意她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在这一刻,她只深刻感受到浓浓的屈辱。

    一把抢下他手中的金卡,她冷冷地说:“额度有多少被我刷爆了我不管”

    第四章

    玫瑰搭着公车,来到热闹非凡的弥敦道。

    她可以请司机阿全开车载她,但她不想,她向来独立惯了,可以自己来的事,

    她非常想麻烦别人。

    还好戚季予一早就出门去公司,否则她想溜得这么轻松,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话说回来,戚季予对她这女奴还真是放心啊她自嘲地想。他要她自个

    买些行头打扮自己,就不怕她逃走但老实说,要叫她逃,她才不想,没办法,

    她现在可是一贫如洗,有个地方窝,又何必为难自己,强说不。

    早知道被人包养的日子这么舒适,她或许早该找个金主,至少那一百五十万

    美金还可以进自己的荷包里。

    呵,不过这只是想而已,她早逝的父母什么都没留给她,除了一身傲骨外。

    逛了许久,她始终拿不定主意要去哪一家品店,每一家店橱窗里模特儿身

    上的衣服,看来都是那么的高“贵”,她有些胆怯,要不是戚季予有吩咐过,她

    每件衣服都不得低于一万元,而且不能买过季的,她才不要这么浪费钱呢。

    唉,再一次哀怨地想,若这些置装费,能变成她的私房钱那该有多好

    手放在口袋里,紧捏着那张金卡,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家规模看起来不那么大

    的品店,正打算走进去时,一部红色宾土跑车倏地停在她身旁的停车位里,车

    门一开,走出一名美丽的女人,她那飘逸的直发明显是经过设计师的巧手,才会

    那么样的柔顺发亮。

    她眉毛修得又细又弯,一双眼睛在眼影和假睫毛的修饰之下,动人不少。一

    身剪裁合宜的高雅套装,襟上还别着一枚钻石别针。

    那女人浑身都代表着富贵和华丽,神情骄矜、高傲,却又带了一些庸俗。

    富家千金合该是这样的,下巴总是配合着自身高贵的身份而微微抬高着,眼

    底进不了任何人。玫瑰看得怔愣了,没有发觉,自己挡住了人家要进店门口的路。

    “让开”谢泱璇语调高傲,只差没从鼻孔喷出气来。

    “呃,对不起”她连忙退了开来。

    谢泱璇推开门走进去,门口的风铃声响起,里头的服务小姐此起彼落地嚷起

    欢迎声。

    “欢迎光临”

    “哎呀,谢小姐,好久没来了”

    谢泱璇倨傲地微微颔首,在一张服务小姐特地为她准备的豪华舒适的座椅上

    坐下,“joe 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这一季chanel春装新的款式刚到,请我过来

    看看。”

    服务小姐忙点头附和,“是、是,joe 有交代了,请你随我到试衣间试装。”

    随谢泱璇身后走进来的玫瑰,闻言不禁暗暗咋舌,现在可是冬天呢,她穿着

    跟阿娇借来的在夜市买的外套还觉得有些冷,这位小姐居然要买春装了

    几个服务小姐看见衣着寒酸的玫瑰,她身上那件外套真是没品味到了极点,

    上头还印有唐老鸭的图案,完全没人想过来搭理她。

    玫瑰也不介意,乐得没人来旁边 嗦地径自打量起店内的衣服配饰。

    刚从试衣间出来的谢泱璇一眼就瞥见了玫瑰,她不悦地皱起眉头,“陈小姐,

    你们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民化啦,随便人都可以进来逛。”

    她只看到玫瑰的背影,啧,这女人俗毙了,还染了一头的红褐发,本是那

    种阻街女郎的料。

    玫瑰正要拿起衣服的手一愣,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的将衣服放了回去,她

    略回遇身,不想回应什么的欲离开。

    她没必要在这里忍受这种敌意。

    可是谢泱璇仍是一副嚣张的模样继续挑衅,“这样才对嘛,这里可是有身份、

    有地位的人才可以进来的,好比像我们这种千金大小姐。”她娇笑着,“陈小姐,

    你说是吗”

    陈玉珍不敢得罪金主的立即点头称是,“就是,人啊,还是早点认清自己的

    斤两比较不会闹笑话。”

    玫瑰生气了,她们凭什么狗眼看人低,钱多了不起吗要比钱是不是,她想

    戚季予给她的这张金卡,应该够刷这家店里几件衣服吧

    手一掏,她拿出金卡转身面对着她们,“我有钱,而且正打算买你们的衣服,

    顾客至上的道理不该没听过吧”

    天好美的女人,玫瑰燃着怒焰的绿眸,宛如璀璨生辉的钻石,白皙的颊因

    为怒气而染上一抹红,更显娇妍。这张人间少有的绝美脸庞,绝非谢泱璇那人工

    雕琢出来的肤浅美可媲美。

    可谢泱璇压不会承认眼前一身穷酸样的女人比自己好看,她冷冷的调侃,

    “有卡算什么,现在伪卡那么多,谁知道你这张卡有没有问题。”

    “你”玫瑰随便拿了件衣服,“好,我就买这件,小姐,你可以刷刷看

    这张卡到底是更是假。”陈玉玲看了眼谢泱璇,见她冷哼了声,不置可否的挥了

    挥手后,才敢接过玫瑰的金卡,心中暗暗咒骂着,不知好歹的女人,要是得罪了

    她们的大金主谢小姐,做不成今天这笔买卖,她铁定被joe 骂到臭头。

    来到结账柜台一刷,授权码随即浮现,陈玉玲还过分的打通电话去银行确认

    身份,确定没问题后,为难的看着谢泱璇,点头示意。

    谢泱璇翻翻白眼,“看我干吗,那你就做她生意呀,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

    是要赚我这季chanel春装的上百万置装费,还是这穷酸女的几万块。”

    她瞄了瞄玫瑰手中的衣服,那件冬季套装她早有了,现在适逢店里过季品有

    折扣,那件套装顶多万把块。

    “这”陈玉玲谄媚地笑笑,“谢小姐,你可是我们的老主顾,当然是关

    照你的生意先喽”

    “怎么样”谢泱璇得意地睨了玫瑰一眼。

    “不怎么样,小姐,她不买的衣服我买。”玫瑰话一说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

    舌头,天,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哪这么浪费,她会被雷公打死。

    “不准卖”谢泱碍也火了,富家千金的骄蛮态尽露无遗,“你们敢卖她我

    就让你们店开不下去。”

    “谢小姐,你别气唉,我说这位小姐,钱不好赚,看你也不像赚很多钱

    的样子,卡刷了是要付卡费的”

    正说着,玫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支新款手机是戚氏集团下的科

    技子公司所研发的新产品,目前还未上市,那天戚季予给她金卡时,一并交给了

    她,并吩咐她要随时带着,他不想有找不到她人的时候。

    她慌忙的拿出来,有点笨拙的胡乱按下一个键,没办法,在她过去的生命里,

    这种高科技又高价位的东西,不在她的生活必需品里头。

    没想到那键是取消通话键,她竟把电话挂断了

    她呆愣住,脸都急红了,眼角余光瞥到谢泱璇与陈玉玲等人正用一副看土包

    子的眼神睨她,她突地有点暗气自己何苦来哉,跑来这家店自取其辱,她不进来

    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她小心翼翼的看清楚,按下另一个键,见电话接通,

    她才松了口气。

    “喂”

    “你居然敢挂我电话”手机里传来戚季予暴怒的声音。

    “我我不是故意的”玫瑰把手机拿这些,她耳朵要聋了。

    “你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恐怖。

    “乔思品名店。”

    “哼你这女奴还真是大胆,居然没经过主子的同意就给我跑去逛街”

    “是你叫我来买衣服的。”她皱起眉,他以为她很愿意吗来这里被人羞辱

    的账都还不知道要跟谁算。

    这时,手机又有问题了,发出哔哔声响。

    “该死,你手机没有充电是不是怎么讲没两句就没电了”

    “嗄,充电啊我”话还没讲完就断线了,玫瑰其实是有些松口气的。

    陈玉玲消遣道:“小姐,手机不好就换一支,免得话讲到一半就没电”

    “谁说我们公司手机不好的”

    门口风铃声响起,进来一个玫瑰想都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你你怎么会来”还这么快

    戚季予只淡淡扫她一眼,“我本来就要来这里。”给了她金卡后,他仍有些

    怀疑她会不会听他的话装扮自己,而今晚有场不得不参加的慈善party ,他决定

    带玫瑰一同前去,所以他在这家店为玫瑰订了衣服,可打电话要找她来试衣、作

    造型时,才发现她独自出门了。

    谢泱璇见来人是他,喜得心花怒放,“季予,好巧喔,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声音甜腻得不得了。

    他眉头一拢,故意视而不见。“小姐,joe 在吗”

    谢泱璇有些尴尬,迁怒似的瞪了玫瑰一眼。

    陈玉玲一看就知,这身着亚曼尼西装的俊挺男人是得罪不起的大户,连忙回

    道:“joe 出去了,等一下才”

    风铃声再度响起,一个打扮得很脂粉气的男子揽着包东西进来。

    “回来了,joe 回来了”她讨好地急呼。

    “唷,戚总裁真是准时,约三点就真是三点。”joe 放下东西招呼着,笑咪

    咪地对玫瑰微点点头,然后视线又飘到谢泱璇身上,“谢千金,今天不是你家要

    开慈善会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晃”

    “想来请你帮我作造型呀整个社交圈谁人不知你joe 的手最巧。”谢泱璇

    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其实今天下午的时间joe 被预约走了,她只是想过来碰碰运

    气,也许他预约的客人早弄完,就有空为她打理造型。

    “哎呀,玉玲你是怎么办事的,没跟谢千金说我今儿个不行了吗让人家白

    跑一趟,要误了晚上的pap ,看你怎么跟谢千金赔罪。”言下之意就是他没空。

    谢泱璇还不死心,“怎么不行呢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joe 一双贼眼转了转,一把揽住玫瑰的臂膀,“威先生跟我预约了,今天下

    午我是属于这位美丽小姐的。”

    “嗄”玫瑰有些困窘,这个“姐妹”同志好热情呀

    戚季予有些不悦地分开他们俩,joe 犹是笑嘻嘻的。

    “戚总裁该不会吃醋了吧,连碰一下都不可以”

    大吃飞醋的是另有其人。

    “你”谢泱璇气坏了,原来这个穷酸女这么有来头,而且她的靠山竟然

    是她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真是真是“你好不要脸”

    玫瑰脸色一变,“你是什么意思”

    她酸溜溜地说:“哼,你是什么出身鬼才知道,要不是巴上季予,你有本事

    踏进这家店吗”

    对方说的没错,玫瑰脸色一白,完全无话可应。

    戚季予不会任这个骄蛮千金欺负自己的所有物。“joe ,我要你订的衣服到

    了吗我没有时间陪你们抬杠。”

    “是是是,请两位往里头的 室走。玉玲,谢千金好生伺候着”

    “好美”戚季予从财经杂志里抬起头来,望着打扮好的玫瑰,眼都发直

    了,魂更是早被她摄了去。

    玫瑰一头微髦红褐长发绾成一个无限妩媚的髻,几缯调皮的发丝不安分地荡

    在颊边,更添几许韵味,一袭黑色缀满小碎钻的低露背薄纱长礼服,完美衬托

    出她的完美曲线,尤其那若隐若现的质料,让人感觉好像看得到什么,却又什么

    也窥不着,引人遐思无限。

    细致的心型脸上了妆,joe 大胆地采用了湖水绿系的眼影,将玫瑰的妖绿瞳

    眸勾画得迷蒙、惑人,仿佛那是幽深海水,呼唤着水手前去乘风破浪探险

    “咳咳,美呆了吧,不用太佩服我,我会骄傲的。”joe 轻笑着,将戚季予

    出神的思绪拉回来。

    戚季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玫瑰,“戴上它。”

    玫瑰接过盒子,她还有些忸怩,刚刚她从joe 口中得知,这套礼服可是有上

    百万台币的身价呢,除了名师设计剪裁的缘故外,裙身上缀了将近千颗的碎钻,

    才是它这么贵的原因。

    打开盒子,一条蓝钻仿巴洛克风的项链,光彩炫目夺人,她屏住呼吸,不用

    出身上流社会,她也看得出来这项链价值非凡。

    “它看起来好贵”许久之后,玫瑰才无力的吐出这一句。

    joe 拿了过来,动手为她戴上,“贵什么贵,咱们戚大总裁有得是钱好

    啦,大功告成。喏,戚总裁,你指定的感女神,打造完毕。”说完,他还三八

    地推了玫瑰一把。

    玫瑰脚下一个不稳,踉跄地跌到戚季予身边,被他揽个满怀。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喃地赞美着,“我的感女神不,女奴,你真的好

    美好美,美到该死的让我真想不顾场合的吃了你”

    joe 吃吃的笑,被戚季予瞪了一眼。

    顺势就这么揽着玫瑰,他们步出 室门外,该去谢家的慈善party 了。

    谢泱璇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joe 没空理她,她家的party 可不等人,

    只好赶紧找其他的造型师将就将就了。

    joe 这老板真是服务到家,直送这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到大门,挥手微笑说拜

    拜,“账单我会送到你公司的。”

    上了戚季予的跑车,玫瑰像想到什么似的,幽幽的开口。

    “小时候,育幼院里有一座小小的图书室,里头有许多有钱人捐的书,自我

    认得字以后,我就常待在那里。”

    戚季予发动车子,静静地听她说着。

    “那里有好多故事书,好多好多的童话,可是我都觉得是骗小孩子的,世界

    上本没有公主,不过父母不要的小孩倒是挺多的。”她干笑了一下,“虽然,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相信童话故事,不要相信有王子,可是今天”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今天,你让我变成了公主,穿着星星的礼服只是,

    我可以幻想我就要登上幸福的螺旋梯了吗”她的眼底突然流露哀伤。

    戚季予边听,他的心底有个柔软的角落被拉扯着,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自

    己的事。他想轻轻吻去她眼底的忧虑,又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却变

    成了一堆言不由衷的话。

    “可惜你还是不是什么公主,你是我的女奴,听我命令的小奴隶。等一下到

    谢家party ,我要你把我买下来。”

    “什么”她太过诧异,“为什么要买你”

    这时车子停下来等红灯,他猛然侧过身,顺从自刚刚就一直被压抑下来的渴

    望,扶住她的头吻住她,吻得那么样的自然而温柔,缠绵而温暖。

    啊,她的唇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国度,每每令人不舍地流连忘返。

    玫瑰放弃挣扎,任他吸吮着自己,刚刚的伤心仿佛都被弭平了。

    绿灯亮起,车后传来一阵喇叭响。戚季予轻轻的咬了咬她的下唇,结束了那

    个吻,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买下我,今天慈善拍卖品是今晚光临的男士。”

    他要早知道是拍卖这种东西,打死都不会答应来参加。

    玫瑰的脸酡红如薄醺,他吻她的时候,总是让她有相当程度的不满足感,她

    恍惚的觉得一个吻是不够的。

    这个男人能够给她的,应该不只是一个吻,她觊觎着,还有她的幸福

    她一惊,她爱上他了吗这可不行的,他们是天与泥的差异,本不可能的。

    戚季予则烦躁地看着前方的路,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受她吸引,无法抗拒她

    对他的影响,他从来没遇过像玫瑰这样的女孩,感与纯真都是她的代名词。

    他的心每每为她幸动,那颗原以为早死寂的心哪她使他觉得炫惑,几乎不

    能够克制那消失已久的热情。

    他曾经试过要抗拒她,生怕她只是另一个幻象,生怕她带来的是一个残破的

    希望,生怕她会是另外一个唐款情。

    更重要的是,他本不该爱上她,她只该是他的一颗棋子,和那老头子抗争

    的筹码。

    爱他已经用了这个字吗侧头瞥了她一眼,她正拿着joe 给她的化妆包

    补起刚刚被他弄掉的口红,手微微颤着,他能爱她吗而她会爱他吗

    车子滑行进谢家豪宅的车道,金融巨子谢耀广举办的宴会,谁敢不早来共襄

    盛举,所以尽管时间不过七点,谢家大厅里宾客已冠盖云集。

    而这个慈善晚会的高潮就是在场所有单身汉的拍卖会,凡是符合资格的单身

    男子会上台,接受淑女们的竞标,最后得标的淑女可以和被卖的绅士共进晚餐,

    或是浪漫的一夜什么的,那些钱捐出来当作慈善用途,当然这钱也有可能是男子

    交代女伴出资的。

    玫瑰的任务就是要买下戚季予,避免他被群女“攻击”,而落得体无完肤,

    尤其要小心那谢泱璇,她对他是誓在必得。

    有钱人真奇怪,一方面想捐钱做点好事,一方面又想借此出名,干吗不爽爽

    快快的直接把钱捐出来就好了,偏偏要玩这么多花样

    玫瑰被戚季予揽在身旁,不解地想着。

    许是媒体最近太闲了,又或者是谢家人好出风头,只见一群记者架着摄影机

    自车道县延到厅门,让他们活似在走星光大道。

    而戚季予一向是媒体追逐的焦点,他身旁美丽无双的玫瑰,更是将大家的好

    奇心全都撩拨到了最高点。

    日前,曾有的好事将近报道,让众人又是一阵纳闷,巴不得和当事人做个采

    访。

    戚季予的手始终扶着玫瑰的腰,并且技巧的用身体挡住了许多想拍她的镜头。

    而玫瑰低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发现他那森冷的目光,替她逼退了多少

    好奇的记者。

    悠扬的乐声,责豪华的会场,压低的交谈声和三五群聚的名流,原来这就是

    上流社会。

    他们走进会场,亮丽的身影明显的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包括一双鸷算计的眼。

    第五章

    “哈季予”戚至霖一看见他,马上故作亲热的端出一张笑脸迎了上来,

    “你错过了一些有趣的事,但庆幸的是拍卖会还没开始。”

    他的眼光落在戚季予身旁的玫瑰身上,眼里闪着一些威胁的讯息,“我有荣

    幸认识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玫瑰吓了一跳,她有些心慌的扫了对方一眼,他看起来就像不怀好意的狐狸,

    一双眼眯得跟困了的猫似,让人瞧不见他的目光。

    “我不认为有替你们介绍的必要。”戚季予淡淡的说。

    戚至霖露出一抹奸诈的笑,“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她是你花一百五十万美金

    买回来的女奴。”

    他们爷爷的亲孙女。

    他还记得,那时,他在开罗看到白玫瑰时是如何的惊艳,体内的欲望是如何

    强烈的告诉自己他垂涎着她,他想,就算她背后没有那么大一笔遗产,她也会是

    每个男人眼中,不容错过的一块上等好。

    而都该怪戚季予这狡猾的家伙,仗着钱多标下这朵玫瑰。哼,明的他或许抢

    不过这个堂弟,但暗的他今天可算是有备而来,心准备了样秘密武器对付。

    乐队开始演奏起优美动人的旋律,戚季予拥着玫瑰步入舞池,借以躲开戚至

    霖的纠缠。

    玫瑰慌张地说:“我不会跳舞。”

    他给予她一抹安心的笑,握住她的手一紧,“别紧张,这是慢曲,我们只要

    跟着旋律,轻轻摇晃身体就好。”

    她仍是不安,好半晌后,僵硬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是谁”玫瑰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刚刚来跟我们打招呼的人,为

    什么知道我的事”

    “你没有必要知道。”

    又来了,但她不会再傻得问下去,省得他又搬出“你是女奴”那一套。

    他拥着她,在闪亮的地板上轻盈的滑动、带着她一起旋转,没有注意到那些

    艳羡的眼光,也没有发现他们成为全场的焦点。

    他心中矛盾地想着,明明自己是多么厌恶今天晚上这个虚伪的宴会,可现在

    又无限感激有这机会,可以让他与她共舞。

    音乐一停,他带着她来到餐桌边,“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致佳肴,玫瑰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

    “一看到食物,我还真的觉得饿了。”

    戚季予只是宠溺地一笑,“你在这边吃,我去帮你拿杯果汁。”酒类及饮料

    都在另一边的长桌上。

    玫瑰点点头,夹了些看起来十分可口的点心,坐在一旁长椅吃了起来。她不

    挑食,任何可入口的食物她都很珍惜。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今晚的主人之一谢泱璇噙着一抹微笑,眼里闪着满

    满的妒意来到玫瑰身旁,“joe 果然名不虚传,连一个穷酸女都可以改造成富家

    千金的模样,不过”她嗤笑了下,“可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再怎么改造

    都是没有用的。”

    看着戚季予和她在舞池里起舞,听着人家赞叹他们有多么登对,联想或许日

    前她辛苦放出的传闻有误,简直快把她给气死了,之前父亲还为此感到不悦,要

    她注意。

    “白玫瑰。”玫瑰微微点头说出自己的名字,算是介绍完毕,她不想和这颐

    指气使的大小姐有什么不愉快,毕竟现在是在人家的晚宴上。

    她忽地噗哧一笑,想到狗,这个谢家千金不就活脱脱像只贵宾狗吗烫发的

    头发染了一头金,还真是富贵逼人呢可不知是她本身发质太差,还是发型设计

    师技术太烂,头发没什么光泽,简直像一堆枯黄的稻草。

    “你笑什么”

    “没有。”她敛了敛笑,张望着戚季予的身影。他去帮她拿果汁可拿得真久

    啊。

    “玫瑰是你的花名吗”她伸出手来,直指到她面前去,指甲上涂

    了一层火红的蕙丹。“一个陪人上床的妓女,就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玫瑰冷笑了下,“我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他买回来的女奴,可不用

    这女人来提醒她。

    谢泱璇以为她承认了,自鸣得意地说:“那你凭什么跟我抢”这种货色怎

    么跟尊贵的她抢男人,她呸

    “抢”玫瑰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原来我已经赢了是吗你不说的话

    我还没发现到呢”

    谢泱璇气得牙痒痒的,真想一把抓花她的笑脸,“好吧,要多少钱你才肯离

    开他”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真要给钱,她该给戚季予吧帮她还他一百五十

    万美金,他或许会肯让她自由。

    “你配不上他,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百万给你当车马费,相信你也没

    看过一百万长什么样子吧”谢泱璇就不相信这样她不会觉得自尊受伤,她就要

    侮辱她到她痛哭流涕、掩面离开,再也没有脸出现。

    穷苦人家的自尊心跟玻璃一样,一踩就碎了。

    玫瑰是受伤了,可是她不会表现出来让这女人得意。“我配不配得上他,不

    用你来告诉我。至于一百万的样子,以后我应该会常常见到。”她讽刺的笑道:

    “你以为戚季予没有一百万吗”

    “你居然敢这样跟我作对你知道我是谁吗”谢泱璇趾高气昂的说,抬出

    老爸的名号来铁定吓死她。

    “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如果你得了失忆症,请去看医生,或许他有办法帮

    你想起来。”

    谢泱璇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看一件废弃物似的。

    “你口才倒是挺不错的,但想演麻雀变凤凰吗告诉你,你不是那块料。”

    玫瑰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提醒我,我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凤凰了。”就

    让她这么以为吧她受够她的讽刺了。

    “少得意”谢泱璇气得脸都绿了,“我看你能当多久的凤凰,迟早把你打

    回原形。”

    她微笑道:“那你可要加把劲,以戚季予现在迷恋我的程度来看,离我被打

    回原形的时间,恐怕还很久。”

    “不要脸。”她更火了,“季予会迷恋你这个俗不可耐的寒酸女人”

    “事实胜于雄辩。”她耸耸肩,“现在,麻烦你让开,我很忙。”

    “忙着勾引男人吗”谢泱璇不屑的说。

    “没错,而我勾引男人的功力大概跟你撒泼发浪的程度相同。”

    “你你说什么”她觉得严重被侮辱了。

    她可是名门淑女,怎么可能跟这种下贱女子相提并论她是喜欢戚季予没错,

    但是她从来没有试图勾引过他,像她这么端庄又淑女的人,怎么会撒泼发浪

    “看样子你不但记忆力不好,还严重重听。”玫瑰讽刺的说:“病得这么重,

    我真是同情你。”

    “住口你这个贱女人”要不是顾虑得保持着她优雅的气质,她真想一巴

    掌打掉她的狂妄。

    “病得这么重,还能吼得这么有力,可见神还不错嘛看样子是死不了的”

    “白玫瑰,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而你又是如此的令人难忘。”简直是疯到了极点,

    浑身名牌的疯婆子。“你会后悔这样侮辱我的。”

    她会报复的,她要笑着看这个臭女人哭,等她待会把季予标到手,看她怎么

    向她炫耀。

    玫瑰吐了口大气,今天在品店受的鸟气全还给她了,瞥到戚季予在哪,她

    朝他走了过去。

    戚季予的身边站了名女子,容貌清丽脱俗,打扮端庄得宜,不知怎地,玫瑰

    突然觉得戚季予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有一丝不对劲,眼底的寒冰被痛苦和受伤取代,

    还多了一点点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柔情

    柔情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莫名一沉。她甩甩头,想甩开这恼人的气闷。

    玫瑰走到威季予身旁,“你拿个饮料还真久。”

    戚季予没有说话,女子眼眶微红,气氛有点诡异。

    “呃,我自我介绍,我叫白玫瑰,你是”她扬起一抹友善的笑,没想到

    对方却不领情。

    “你就是那个白玫瑰那个抢走我女儿的狐狸”唐浣情忽然歇斯底里的

    指控着。

    “我”什么啊她女儿是谁要骂她狐狸她自是去抢个男人,谁会去

    抢女的这女人看来三十多岁,女儿想来也不大,她可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向或

    恋童癖。

    “玫瑰,果汁拿了就走,我们有事要谈。”戚季予疲惫的声音响起。

    待玫瑰的身影走回原本的桌边之后,他望向唐浣情,冷酷的说:“我不可能

    跟你复合,你死心吧”

    唐浣情眨着一双泛出泪光的眸子看着他,“季予,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不

    该被戚至霖一时迷惑跟他”她顿了一下,才困难地吐出接下来的话,“有染。

    可是那不是我情愿的,至少在事发当时,是他对我下药。”

    当年,历历出生才满半年,戚季予尚未接下戚氏集团,可已在集团内担任要

    职,全力冲刺于事业,但寂寞难耐的唐浣情却勾搭上戚至霖,被他的甜言蜜语所

    惑给诱上了床,甚至让他一顶绿帽戴了半年多,直到有回他突然回家拿一份文件,

    才撞见他们的奸情。

    当时她跟了戚至霖的原因,也有大半是因为那时集团总裁继位者,呼声最高

    是他,毕竟以年龄来看,他的确是算整个家族长子。

    不过,戚传光还没病到老眼昏花,真把集团交到那个败家子手中。

    “喔,那后来的几次也是他对你下药吗”

    “我”她困窘地咽咽口水,有些心虚地说:“那是他小人逼迫我,若我

    不从,就要把我和他的事告诉你。”

    他冷哼,“这种男欢女爱之事,没有你情我愿,可以维持多久。再说我们离

    婚后,你也跟了他几年,突然想要复合,这其中一定有鬼。”

    唐浣情还想再说,可戚季予已不想再听。

    “复合是不可能,你也别跟我说你想历历,这么多年来不见你一通电话关心

    她,别想说服我你是一个好母亲”他举步要走,突然又像想到什么的回过头

    来,“还有,我提醒你,好好珍惜眼前人,别到头来落得两头空。”

    他或许仍是关心她的,但他已看清楚这个贪婪女人的丑陋内心,他不会再轻

    易对任何一个女人付出信任,不会。

    玫瑰拿着不知是她今晚第几杯的香槟,刻意摆出一张千年寒冰脸,吓走了第

    一百零八个想和她搭讪的男人。

    这该死的戚季予,和那个气质美女谈着谈着不知谈到哪去了,哼,把她带来

    这又不负责任的自己落跑,他算是什么主子

    喝下一口香槟,她苦涩地想,原来他喜欢那样的女人,很有气质、教养的样

    子,跟谢泱璇那种泼辣的富家千金不同,跟自己这种寒酸不懂打扮的孤女不同,

    那女人是介于她们两者间的小家碧玉。不知何时,舞台上热闹滚滚的展开了单身

    汉拍卖会,掀开今天慈善拍卖会高潮的序幕。

    台上一字排开的男人们,谋杀了不少相机的底片和淑女们的矜持。

    她睁大有些醺然的眼望去,咦戚季予是什么时候到台上去的她打了一个

    酒嗝,觉得头昏昏的,怎么,香槟也会醉人吗还是自己的酒量太不济了

    刚刚,勉强称得上斯文的戚至霖被以十七万的价格买走,她特别注意了一下

    他的买主,是个有些过气的电影明星。

    她不知道的是,戚至霖之所以还有身价的原因,是他是戚氏集团的副总裁,

    不过稍一打听都知道,他是只挂名而无实权,那电影明星若想她标下他会有什么

    甜头,恐怕会大失所望了。

    若她买了戚季予可以要求他让她过过当人主子的瘾吗玫瑰呵呵直笑着,她

    不管,她要硬拗到他同意,否则她就不出价,让那个泼辣千金买走他

    玫瑰正胡思乱想时,麦克风已经传来了戚季予的名字,掌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主持人介绍了他,并且趁机揶揄他,说他可能会让场内的某位女士大失血。

    玫瑰再啜了口香槟,听着此起彼落的竞价声响起,数字从十万直飙到了一百

    万

    天“百万只是买他一夜数字简直给他前头的戚至霖难看。

    呵,原来她的主子身价也不低哪玫瑰还不打算出声,既然这些人钱这么多,

    多喊一点过过瘾也好。

    “一百一十万。”谢泱璇喊出了这个数字,下巴骄傲的抬高着。

    谁敢跟她争这个男人,就等着被她这个社交女王踩死她早就笃定戚季予是

    她的囊中之物了。“有没有高过一百一十万的”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喊,似乎怕

    有人没听清楚这个数字。

    该是她上场的时候了,她的主子瞪着她的眸子都快喷出火来了。

    玫瑰慢慢的走到靠近台前的地方,清清脆脆的喊道:“一百一十万又一百。”

    谢泱璇转过身来,眼里冒出了熊熊的火花,双拳捏紧地死盯着她。

    玫瑰甜甜一笑,“看样子,我们又变成对手了。”

    “一百二十万。”这只不识好歹的死狐狸

    “一百二十万一百。”

    “白玫瑰,你是来闹场的吗”哪有人喊价每次都只加一百元,她以为别人

    跟她一样穷吗

    而且,她这样闹下去,会使她损失惨重,毕竟她可是有身价的名门千金耶,

    又不能像她一样,那么寒酸的只加一百元,天知道媒体会怎么嘲笑她

    “我是来做善事的。”玫瑰故作无辜的说:“一百元不是钱吗”

    “一百三十万。”谢泱璇靠近她,压低了声音语气凶狠,脸上却挂着笑容,

    “在我还没发火之前,你最好乖乖闭嘴,否则”

    玫瑰耸耸肩,压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依然紧咬着不放,“一百三十万

    又一百。”

    “要多少你才肯闭嘴”谢泱璇终于受不了火大的问。

    “做善事耶,怎么可以落于人后呢”

    “一百四十万。”瞪了她一眼,谢泱璇决定豁出去了,了不起她chanel春季

    新装少买了,今晚她是非把戚季予买到不可。

    “一百四十万一百元。”玫瑰气定神闲地再次举起手。

    “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谢泱璇大概真的气坏了,一百五十万买一个男人一夜实在太太

    浪费,不过玫瑰不会浪费同情心为她可惜的,因为她注定买不到。

    “一百五十万还有没有人高过一百五十万的”主持人兴奋的喊。

    谢泱璇紧盯着她,决定她若再开口,她就要撕烂她的嘴。

    玫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举起手上的水晶杯,满是慵懒风情地说:“三百万。”

    在场人士莫不倒抽一口气,玫瑰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好像有点似曾相识是

    了,在开罗他买下自己的那夜,那气氛亦是如此。

    谢泱璇无力了,为免父亲切断她的金钱来源,她还是到此为止。

    “三百万”主持人简直快自乐翻了,槌子一敲,朗声宣布,“风流倜傥的

    戚季予先生,以三百万元的价钱卖给这位小姐。”

    玫瑰对谢泱璇投以胜利的一瞥,“恭喜我吧,我又赢你了”

    来到舞台上,她大胆地揽住戚季予的颈子,学那过气的电影明星那样,在他

    颊上印下一个吻。

    戚季予鼻间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酒气,忍不住皱着眉看她,她喝醉了

    玫瑰凑到他耳边,“今晚,我是主子,你要听我的”说着,还打了一个酒

    嗝。

    他只是扬起一道勾人的笑,“随你处置,我的小女奴。”

    走出谢家豪宅时,冷风袭来,玫瑰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戚季予见状,拉开自个的长大衣,将她整个身子环进怀里。

    “说吧,小女奴,你要我怎么伺候你”

    她抬头看了看星光灿烂的天空,身体似乎比平常更加轻盈,轻轻浅笑,“我

    要去山顶看星星”

    他眉头扬起,“你喊出了三百万就只是要我跟你去看星星”

    她看他一眼,“那不是我的三百万。”不过不管如何,今晚她最大,他要听

    她的她嘟起红唇,“奴隶不可以不听主子的话。”

    原来喝醉的玫瑰是如此娇憨可爱,像个小女孩似的。“就让你放肆一晚吧”

    说完,他们上了车,直驱太平山顶。

    下了车,山风吹来更显寒意,玫瑰微微清醒了,牵起戚季予的手,她温柔似

    水地说:“陪我散散步吧”

    他故意使坏地逗弄着她,“我还以为其实你带我来山顶,是要做跟上回来一

    样的事呢”

    她脸红了,娇嗔了声,“你坏可是就像是新鲜的蛋糕。”她说得认真,

    “嗯,你是新鲜的蛋糕。”“什么叫作我是新鲜的蛋糕”戚季予不解地问。

    “能这样跟你说话真好。”她牵着他的手,满足地叹口气,“好像我们是相

    识相”恋已久的恋人她脸一红,未竟的话不敢再说。

    “嗯”她到底要说什么

    她轻轻的笑了出来,思绪像陷入无边无境的记忆之海。“我记得小的时候,

    院长给了我一块蛋糕,全部的人都没有,只有我拥有它,所有的人都羡慕我、都

    想尝一口。而我舍不得吃,所以想将蛋糕藏在柜子里。

    “那蛋糕小小的,相当致而漂亮。但放在柜子里,怕吸引了蚂蚁;放在外

    面,怕被别人吃掉,我只好把它放在我的口袋。

    “过了好几天,我发现蛋糕发霉了,上头长了一层绿色毛绒,大家也注意到

    了。突然之间,他们不再羡慕我的蛋糕,更不再想吃,所以我”她看着他,

    突然不说了。

    他很专心的听她说话,她一停下来,他马上接口道:“所以你把它丢掉了”

    “不是。”她摇摇头,“我把它吃掉了。然后我得到了一个教训,拥有别人

    都想要的东西,不见得是幸运的,或许那个东西最后会使你拉肚子。”

    戚季予笑了起来,他一向严苛的嘴角有着柔和的线条,“你该学到的教训是,

    过期的东西不能吃。”

    “我的蛋糕是过期的,别人不要的,我才能放心的吃。因为,只有这样我才

    能确定它属于我。

    “新鲜的蛋糕人人都想要,但是当它过期了就失去了存在价值。”她幽幽的

    道:“而要保护那块新鲜的蛋糕实在太累、太麻烦。”

    “所以,你要等到蛋糕过期了,才肯吃。”他点点头,明白了她怪异举动下

    那怕被剥夺的心情,“是这样吗”

    “没错,就算代价是拉肚子也没关系。”

    “换个角度想,你应该在蛋糕还新鲜的时候就吃掉它。”他握着她的手紧了

    一紧,“别人抢不走,你也不会拉肚子。”

    她停下脚步,抬头定定地看着他,“你懂我的意思。”

    他懂,可是接下来,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他没有再向一个女人作出承诺的勇

    气。

    玫瑰想,今晚,她做了一个好美的梦,梦里有王子,有漂亮的礼服,当然也

    有讨厌的巫婆,而她打败巫婆,和王子共舞,吃了好多美味的蛋糕,她该满足了,

    不该再奢求每天可以和王子一起吃蛋糕,院长说过,太贪心的小孩,会肚子痛的。

    可是,院长怎么没有说,心也会痛呢

    星子灿烂依旧,但地上的人儿却已无心恋栈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