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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 作者:逸青_
始,就已经败了。
当日,塔悍败军被彻底击溃,连皇都也被大火焚烧,城内所有皇室血脉,无幸存。
至此,塔悍再无与大胤抗衡之力,西北边防,恢复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卷结束后还有个短小的尾卷,应该十几章就能结束了。
☆、77
暴雨倾盆。
沈心看见那个身漆黑的男人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饶是她这般定力,都忍不住微微吃了惊。
他把李冼轻轻放到床榻之上,外面如此大雨,他身上竟未被沾湿分毫。
“你是墨问?”她道。
墨问却并不答她,只道:“救小冼。”
沈心不再言,给李冼把了脉,发现脉象全无,顿时惊,又把手放在他颈侧按了按,继而抬了下他的胳膊,再掰开他嘴,看见他口中残余的血迹,最后轻翻他的眼皮看,皱眉道:“死而不僵,这是假死之症。到底怎么回事?”
“他喝了能让人假死的药。”
“这我知道。可天底下能让人假死的东西又不止种,摸不到脉,他身上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迹象,我怎么知道他吃的是哪种?”
墨问也颦了眉,道:“据那军医说,是个叫秦羽的人给的药。”
“秦羽?”听到这个名字,沈心倒是略有放松,“如果是我玄甲军的药物,那就好办了。‘七月半’的药性只能持续个时辰,他假死到现在,可有个时辰了?”
“早已超了。”
沈心略低眉,思忖片刻,“你且等等。”
墨问坐在床边,直握着李冼的手,见她在旁边小柜里找了翻,找出个红色瓶子,从里面倒出颗白色药丸,给李冼塞进口中,又倒了水凑到他唇边,才想起什么,道:“糟了,他现在没法吞咽啊。”
“我来。”
墨问接了水,自己含上口,对上李冼的唇,在他喉骨处轻轻捏,把水渡进他口中,强迫他吞咽下去。
沈心松了口气,墨问把李冼放平了,问道:“你给他吃的这是什么?”
“回春丹,救急用的,应该能缓解七月半的药性。”她秀眉微蹙,自语道,“这个秦羽也真是的,明明知道陛下身体已经弱到这种程度,还给他用七月半,是嫌他死得不够快么?常人用了还不见得能活过来,何况是他了。”
“他久能醒?”
沈心看了眼李冼,“药应该已经化开了。”便取出银针,给他施了几针,李冼浑身抽搐了下,发出声呛咳,而后慢慢恢复了呼吸和心跳。
墨问这才终于舒了口气,放松了直紧绷的身体,却依然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沈心又给李冼把了脉,安慰他道:“脉象虽然弱,但还算稳定,回春丹应该可以帮他过这劫。”却又突然皱起了眉,“不过……”
“不过什么?”
“哦,没什么。”她收了按在李冼脉上的手,“我先给他处理下身上的伤,你来帮我。”
墨问点点头,跟她起给李冼褪了衣物。虽说他已有心理准备,知道他身上的状况定是不好看,却没想到竟如此严重,浑身上下遍布了各样的鞭痕,青紫瘀血。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看见他腰后还有处烙痕,再往下看……
沈心已经别过了脸。
墨问几乎怒不可遏,怕伤了李冼,连忙起身来退到边,双目赤红浑身颤抖,额上青筋暴起,手按在桌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斛律孤……!”
他不自觉地手上用力,竟从桌角掰下块木头来,捏在手心用力攥,瞬间化为齑粉。
沈心见他如此这般,心头不由骇,忙道:“墨问,你冷静些!”
墨问突然仰头大喊声,穿着粗气,许久才慢慢压抑下胸中怒火,眼睛却红了。他平日里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伤了李冼半分,可他现在……私密之处竟是这般不堪,也不知年当中,究竟受了少凌|辱!
他现在,终于明白李冼为什么要喝毒酒自尽,怕不止是不想再被当做筹码,的……是无法再忍辱偷生苟且度日。
真龙天子,九五之尊,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他颜面何在?大胤的颜面何在?!
斛律孤……把他凌迟三千刀,根根拆了他的骨头,挑了他的筋络,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墨问,”沈心试图叫他,“现在什么事都暂且往后推,你过来帮我,他感染太严重了,我得给他用药水洗肠。”
墨问狠狠闭了闭眼,“知道了,你去配药吧。”
待沈心走了,他才回到李冼身边,却几乎不敢去碰他,心里的怒气过了,便只剩下了疼,比废他道行还疼,比自断尾骨还疼,疼得快要喘不过气。他俯下身,把头抵在李冼额头,闭上眼,眼角却有泪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小冼,求你醒醒,求你睁开眼看看我……”
他喃喃自语,并不知沈心已经回来了,后者在门口,饶是她这般千锻万打的铁石心肠,也是眼底潮湿,许久才端着盆子走了进来。
后面她怎么给李冼洗的伤,墨问没敢看,直背对着她,生怕自己转头,就会压不住心中情绪而爆发。
沈心给李冼洗好了下身的伤,换上亵裤,才开始去处理他身上其他的伤,又道:“我给他塞了药棉,万他醒了,定觉得难受,你可千万看好他,不要让他自己碰了。”
墨问只是点头。
屋外大雨依旧不停,雨声盖过了人的脚步声,玄甲军已经护送了李冶行人回来,李冶问清了沈心所在,便直奔而来,入了房间,看见她正给李冼包扎伤口,问道:“小冼怎么样了?”
沈心手下不停,答他道:“还算稳定。”
李冶“哦”了声,看见地上放着盆血水,觉得有些奇怪,李冼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伤口能流这么血才对,刚想问句是怎么回事,又听她道:“我现在没空理你,你若要我给你拔箭,还得等些时候。”
他不禁有些怔愣,心说这人明明也没转头看自己,怎么知道他受了箭伤的?想着却在椅子里坐了,肩膀上当真疼得厉害,路上又难免淋了些雨,是杀得生疼,浑身也没了力气,白着张脸喝了几口水休息片刻。
不时又闯进个人来,也被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边脱着湿衣服边道:“这雨还真大啊,怎么说下就下,还不肯停了。”
沈心依旧没回头,只听他声音便知道是谁,“谢言抓到了没有?”
秦羽在李冶对过坐了,也喝水解渴,答道:“当然抓到了,我堂堂玄甲军再抓不住个书生,面子还往哪搁。”撂了茶杯,“尤其是我们心姐的命令,我哪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