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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 作者:逸青_
过走廊,却因为脑子里想着事情没看路而撞了人,忙道了句“抱歉”。
被他撞的当然是个女子,身月牙白的衣裳,面容姣好,说是美若天仙怕是也不为过。她轻轻笑了笑,刚想跟他搭话,却见这人居然就这样走远了。
她不禁微微愣。故意撞上来跟她搭讪的男人她见得了,却头回见撞完什么都不说就走的,忍不住看了那人的背影几眼。低头,看见地上掉着块玉佩,应该是他刚刚掉的,便拾起来捏在手心。
旁边有几个姑娘路过,跟她打着招呼:“如月姐!”
她都应了,颔首微笑,在原地等了会儿,果然看见李冼原路回来了,叫住他:“等下!”
“……嗯?”李冼茫然看过来,道,“姑娘有事?”
如月本想把那玉佩还他,却因他扭头而看清了他的相貌,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像谁,便突然改变了主意,略沉吟,道:“无事。”
“哦……”李冼莫名其妙,转身推门进了包间。
如月愣在当场,她都主动跟他说话了,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她叫住个路过的姑娘,“小影,这包间里是何人?”
“咦?如月姐?”小影看了看雅间,“里面是毓王殿下。”
“毓王?”是了,确实是像毓王,“是不是还有别人?”
“是。他确实带了个人来,不过面生,姐妹们都不认得。嗯……那人好像和毓王有些像,也许是兄弟之类的?”
“兄弟?”毓王的兄弟……建王不可能,景王不会来这种花月场合,莫不……真的是他?
她心中震动,却并未表现在面上,只道:“没事了,你去吧。”
“是。”
如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背面果然刻了个“李”字,她将玉佩收进袖中放好,轻轻叩响了那间包间的门。
李冶开了门,看见是她,惊讶道:“如月姑娘?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么?”
“不不不,当然不是,快快请进。”
李冼正在那把玩着个紫砂茶壶,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见如月进来只抬头扫了眼,继续把玩。
如月也瞧见了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茶壶上,略思忖,轻笑道:“公子,你这茶冷了,我替你泡壶新的吧。”
“……”
如月接了茶壶泡着茶,看见李冶朝自己递了个眼色,轻轻垂下眼帘,把泡好的茶给李冼倒了杯,放下茶壶,道:“公子可是有烦心事?方才在外面,便觉得你心不在焉,可愿说出来予我听听?兴许能替你排忧。”
李冼并不怎么想理她,直接拒绝道:“不必了。我的心事,不是你能够替我排解的。”
“是这样。”她微笑着退到边,“那如月也便不自讨没趣了。”
李冶头痛地捂住额头,心说这小冼怎么就点反应都没有呢。他自己虽然喜欢男人,可是对如月这种长得漂亮,性格还好的美人也没什么抵抗力,他这个弟弟怎么就……难不成他断袖断得比自己还彻底?
“毓王殿下,不来坛‘望月’吗?”
李冶连忙摆手,“不喝不喝,我在这醉倒了,可没人送我回去。”
“如月差人送你回去。来如月轩不喝望月,还有什么乐趣?”
“那也不喝。你们平常卖的望月,都不是纯正的望月,喝起来有什么意思。”
“纯正的望月?有是有,只是……怕殿下消受不起。这么年,还没人能饮上三杯而不倒。”
李冶想了想,也不知又动了什么歪脑筋,道:“要是我能给你找出来这么个人呢?”
“如月自然求之不得。”
“不如这样吧,如月,你我打个赌,若是我找不到这么个人,我就资助你们百两黄金;而若是我找到了……你便弹首琴曲给我听,你说如何?”
如月抿唇轻笑,“殿下说笑了。如月的琴曲,是不弹给别人听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咱们不是打赌吗,不拿点像样的赌注出来,怎么叫打赌呢?”
“这话自是有理。殿下虽然好手笔,出手便是黄金百两,不过……这对殿下来说,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殿下要如月拿琴曲来赌,自己……是否也要掏出些有诚意的赌注呢?”
“呃……”李冶有些尴尬,心说这如月心思倒是不少,“那你说,要我用什么来赌?先说好,林如轩可不行。”
“如月自然不要你那如意郎君。”她略偏头,伸出手掌指向李冼的方向,笑道,“如月想让殿下用这位公子来赌,不知殿下可否同意?”
李冶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如月竟然真打起了李冼的主意,忙道:“这可不行,不行不行,他可是大……赌不起的。”
“那便算了,那殿下也不要想着听如月的琴曲了。”
李冼被莫名其妙提了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道:“你们要赌什么?”
“这位公子,毓王殿下想让如月赌琴曲,如月想让他用你来赌,他却又不肯。”
“你的琴曲……有什么特别吗?”
“如月的琴曲,只弹给意中人听。”
“哎,我说,”李冶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冼,她的琴曲可是百年遇,据说响遏行云,听上曲绝对不亏,你要不……就稍微配合下?”
李冼听完他的耳语,看向如月,“那如月姑娘,你想赌我的什么呢?”
“如月想让公子陪我晚,公子可愿意?”
“我是不会跟你上床的。”
李冼说得十分直白,李冶都忍不住喷了,如月轻笑出声:“公子心了,如月不卖身的,就算公子想,如月还不愿意。”
“哦……那你到底想赌什么?”
“如月想替公子解开心中烦忧。若公子肯赏脸,如月的琴曲,可邀公子与毓王殿下同听。”
李冼不解,“为什么?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执着于此?”
“有些时候……”她忽然垂下头,低声道,“女人想做些事,并不想被人知道理由。”
李冼沉默了。
“当然,若是毓王殿下有十成十的把握,也不必有什么忧虑,如月的琴曲,甘愿为二位奉上。”
李冼思忖片刻,道:“我可否问你个问题?”
“公子请讲。”
“你有少年没有弹过你的琴曲?”
“自我来这如月轩,学艺技成,便从未向外人演奏过次。”
“有久?”
“我十二岁来此,至今,已有十年。”
李冼双目直视她:“既然你十年之间都信守诺言,又怎么会为了个赌注,便打破了呢?莫不是……你意中人,就是毓王殿下?”
“……??”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