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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作者:中华说书人
门关把他拉回来的那半年,看着他几乎每天都辗转在生死边缘,有时候胥律也会想,都这样了还活着做什么,无非是挣扎几时罢了。可刀刃每每触到叶汀心口,感受到那里还有微弱的跳动,又如何都下不去手。
个叶府故交的御医,群叶汀的飞鸿军旧部,这些人甘心冒着最大的风险,偷梁换柱。
当时的情况,唯有胥律才能将叶汀带出上京。朝贡来使的外宾,谁又曾想几批马匹和布帛能偷换个端烈君后回去。
犹记得那年,叶汀昏昏沉沉半年后,终于清醒过来的那天。
草原的傍晚晚霞如荼,叶汀拖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有部将想要上前,被胥律抬手拦下。
“让他走。”胥律只是冷冷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每步都走的摇摇晃晃。
叶汀走不过百步就跌倒在地上,走不成,就用爬的。指尖被砂石磨破,血红片。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堪堪爬上个小坡。
面前是望无际的草原和殷红如血的晚霞,几行飞鸟从空旷的天边掠过,无边无境。他再也看不到上京的琼楼,再也看不到那巍巍宫阙,再也看不到自己拼尽性命生下的孩子,再也看不到那个交付半生的男人……
他低下头,这么年来第次嚎啕大哭。眼泪砸落在草地里,映着满手的血迹斑驳。
胥律等他哭够了,上前拉起他狠狠甩了他记耳光,指着远处对他说:“想想那个男人,他为你背了少天下人的指责和诘问。现在,他放过你了,你也放过他吧!他不要你了,听见了吗?他不要你了!”
叶汀怔怔看着胥律,像是没了魂的娃娃,空有副破败的皮囊。
胥律将他抱回去,擦去他身上的泥土,脱下他揉皱的衣裳,细细吻过他的眉眼,告诉他,留下吧。
叶汀憔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自那后却再也不曾走过。
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草原的日复日,留就是三年……
……
胥律给叶汀上好药的时候,叶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熬了宿,到底也是困得厉害。他扶着叶汀躺下,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脱去外袍,躺在他身侧,将人捞进自己怀里。
忽然道大力朝胸口砸来,胥律身形翻,堪堪攀住床沿,险些掉下床去。
叶汀冷冷瞪了他眼:“滚。”
胥律咬牙挪回床中间,怒道:“叶汀你他妈有劲没,每天睡觉都打场你累不累?”
叶汀依旧冷着脸道:“那你滚。”
胥律怒拍床板:“滚个屁,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他妈睡得是老子的床,住的是老子的房!”
叶汀冷笑声,抬腿横扫过去:“那就老规矩。”
胥律个闪身躲过叶汀扫过来的长腿,又见掌迎面拍来,忍无可忍的对上掌,两人在床上厮打起来。
叶汀跟胥律动手从来都是照着打残的目标去的,胥律也样从来不跟叶汀客气,能打残最好,打残就乖了。
时间掌风腿风簌簌作响,衣袂发丝绞作团。
叶汀腿上有伤,稍作不济,落了下风。不知被打到哪里,闷哼声,捂住腿往后倒了下。
胥律见状赶紧收了招,急声问道:“碰到伤口了?”
话音未落,就见叶汀横腿扫,记手肘撞过来,砰地声,胥律从床上滚了下去。
叶汀挑眉,嗤笑声:“你输了。”
胥律脸色青白片:“你使诈!”
叶汀懒洋洋的缩进被窝里,掩唇打了个哈欠,眯着眸子,道:“兵不厌诈啊王上。”
胥律气结。
……
门砰地声被撞开,胥律黑着张脸,抱着枕头从里头怒气冲冲的走出来。
四周的侍卫皆是片静默不言。
等胥律走后,众人凑在起低声议论起来……
“干!谁他妈说今天叶公子受伤了,王上定不会被踢下床的,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赶紧赶紧掏钱!”
“早知道就不押王上能留下了,我这个月的酒钱呜……”
“……”
六十五、
叶汀身子直有不得受寒的旧疾,昨夜在风雪里待了大半宿,睡下没久后额头就滚烫起来。胥律半途给他灌了碗药进去,顺带偷摸把枕头给抱了回来。
约莫两个时辰后,胥律摸了摸叶汀额头,见他开始发汗,隐约有要退烧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将人往怀里又拢了拢,裹着厚厚的被褥起睡过去。
叶汀是被热醒的,发热出了身汗已经很难受了,又被胥律被圈在怀里不能动弹,是闷得喘不过气来。
叶汀睁开眼睛第件事就是巴掌朝胥律脸上抽过去,清脆的耳光声让胥律瞬间清醒了。
胥律捂住脸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能不打脸吗?”
叶汀挣开他,扶着昏沉沉的脑袋,道:“你也抽过我耳光。”
“就那回!”胥律不服气。
叶汀把被子掀开点,透了口气:“不服你打回来。”
胥律看着叶汀张白生生的脸仰着,额头挂着细碎的汗珠,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濡湿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闷得,脸颊微红。他想了想,道:“能在别的地方打回来吗?”
“滚。”叶汀抬脚去踹他。
胥律顺手把被子给叶汀重新盖上:“刚刚发完汗,别再着凉了。”
叶汀皱了皱眉头,抹了把头上的汗:“难受。”
“身上有伤不能碰水,就别洗了。我让人打些热水来,给你擦擦汗。”胥律披上外袍起身,不会儿就端了热水进来,手上还提着个小食屉。
叶汀看见那食屉时,立刻如临大敌般缩到了床角。
胥律先将水搁在旁,把食屉放在床头,从里头取出个盛满牛乳的白瓷碗。
胥律端着碗道:“过来。”
叶汀把头摇的跟拨浪鼓样,贴着墙根戒备的看向胥律。
胥律冷笑声:“你是让我揍你,还是让我喂你。”
叶汀脸色发白,拽紧了被子盖住自己。
从前几年开始胥律见叶汀身子太弱,便逼着他每天喝下盏牛乳。这种行为在叶汀看来,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他沾着牛乳的味道就想吐,每次喝完都觉得自己丢了半条命。
偏生胥律不信邪,心想把叶汀养的白白胖胖的,愣是风雨无阻,喊着每天杯牛乳,强身健体,富国强民的口号,给叶汀灌了三年。气的叶汀无数次想拎刀把那几只专门养来炼乳的哞哞给宰了……
“我今天病了。”叶汀躲在被子里闷闷说。
非常可怜。
胥律冷笑声:“嗯。”
叶汀补充道:“为了你那群马。”
胥律继续冷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