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

    有心人，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事大啊！”

    云彧颤抖着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凤离天心中松，正要说话，却听到侧后方传来了脚步声，随即个威严的女声响起。

    “巧言令色！你作为院之主，东西又是在你眼皮子低下发现的，若说你无所知，如何让人信服！分明就是事发后切词狡辩！”

    随着众人目光看去，个穿戴齐整满面威严的中年美妇，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正是太后。

    凤离天心中怔，顿时有些后悔。

    刚才就应该将人带去别处审问，怎么会心急到竟在慈宁宫审问呢，这番被太后知道了，以太后对云彧的不喜，今日的事情，只怕难以善了。

    “母后，您不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凤离天只能先上前搀扶，却被太后瞪了眼。

    “哀家倒是想休息，只是不成！你也别急，等到哀家真正休息的那日，你宫里这些腌臜事情也如不了哀家的眼睛了，可要是哀家还在日，这些魑魅魍魉的东西，休想瞒过哀家的眼睛去！”

    这话竟是极重，大违了太后平日的作风，凤离天顿时愣在当场。

    只是看着太后气到颤抖的样子，他却句分辨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上前扶住太后的手，“母后何必生气，儿子就算有不对的，母后只管教育就是了，若真是气坏了身子，却让儿子怎生自处才好。”

    太后本来在内殿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被人叫起，说起了前面发生的事情，当听到魇胜之词时，太后心中便是大惊，也不顾身边人劝阻，收拾齐整就往前殿行来，却不想刚刚到达，就听到了皇帝欲要替云彧掩饰的话，顿时心头大怒。

    只是这会说了皇帝的自称，又看到皇帝低头垂目的样子，心头的怒火才去了半，她哼了声，便在凤离天的搀扶下，坐到了主位。

    皇后早已经了起来，恭敬的在旁。

    太后瞥了皇后眼，虽然她平日对这个皇后淡淡，认为皇后的娘家太过作威作福，因此有些不喜，两人之间只是种面上的和平，但此刻看来，却觉得皇后千好万好，起码比跪在下面的那个男宠要好上太了。

    “皇后也坐下罢，你也忙累了天了，该好好歇着，左右只是处理些不上台盘的玩意，犯不着委屈了自己。”

    听着上头的话，云彧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垂下了眼帘，贝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皇帝，哀家听说在这人的屋里，搜出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凤离天猜到太后定然要过问，但时却想不出好办法，只能掩饰说道：“事情只怕内有蹊跷，朕准备让人细细审问，免得冤枉了好人。”

    “冤枉了好人？细细审问？”太后冷哼了声，抬头看向云彧，心头憎恨之情越发浓郁。

    她对之前的事情也知道鳞半爪，本想着凤离天是有深浅的人，让云彧跟了他，或许便会了解凤离天的心结，反正越得不到的才是越好的，很东西是在到手之后，反才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结果没想到，云彧进宫了几个月，皇帝就独宠了几个月，以前偶尔还会到后宫妃嫔们处坐坐，现在却是点都没有了。

    若是凤离天膝下儿女成群，或许太后还能想通些，但此刻孙子辈却只有男女，在这幼童极易夭折的时代，如何让太后不心急如焚，对于霸占了皇帝的云彧，是恨之入骨。

    而如今，这个男狐狸精竟然还涉入了魇胜之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是他失察所为，治他个死罪，也是应当！

    她冷笑声，“哀家看着没有什么好冤枉的，东西是在他屋子里发现的，而且他本来就对东钟王室有着极大的仇怨，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以哀家看，就该直接打死！”

    凤离天头皮发麻，他知道此刻太后是有意为之，但却不知该如何替云彧解围。

    若是其他人，他大可不必理会，但太后却不同，他无法完全不理会老人家的心情，也只能好生劝说。

    “母后，前段日子他并未在宫内居住，落闲榭只留了几个下人照应，若有人要趁虚而入，也不是难事，还是查清楚好些。”

    “查清楚？怎么查清楚？莫非满宫搜查让所有宫里人都知道今晚的事情？真让御史们知道了，只怕那劝诫的折子要淹了你那奉天殿！”太后冷冷说道，心中是气愤，自古来这些事情发生后都是皇家的丑闻，只能秘而不宣，盖还愁盖不下去呢，闹得满宫沸腾，且不是荒谬之极！

    凤离天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云彧，心头也有些烦闷。

    这人也真是不仔细，明明知道自己身在风头浪尖，还不知道谨慎，就算离开了段时间，回来后也该将落闲榭认真搜查过才是，到如今闹出事情了，却是极难处理。

    但他没看到，在垂下脸庞的云彧眼中，此刻已经是片死寂。

    “皇上，哀家知道你心疼这个……这个玉公子，但是他不过只是个颜色好些的玩意，还又是个男的，你少美人求不得，何必非要和他折腾，这样意孤行，不但会寒了阖宫妃嫔的心，是将自己陷入了不察的境地去啊！”

    太后痛心疾首，只差顿足捶胸，“你作为东钟的皇帝，堂堂九五之尊，背负着大的责任啊，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都等着你去管理，若真是被这人害了，你要哀家和这阖宫的女眷，该如何办啊？皇上啊，你可不能这样糊涂啊！”

    说道最后，太后眼圈微红，竟是差点落下泪来。

    凤离天时语凝，太后说的并没有错，若是换成其他人，只怕不用太后说，他第个就要将人杖毙了，不管冤不冤枉，谁让这事被闹了出来呢，但想到那犯事的人是云彧，他也只能咬紧了牙不肯松口。

    “母后，事情并没有那般严重，且朕和梓潼都没有事，也不用着急，且朕作为堂堂天子，怎能随意妄忽人命，定然要仔细审查，弄清楚真相才最要紧，朕答应你，若查出来真是这人所为，朕定不会姑息，但若是非他所为，这般处理了，且不是平白让那背后设局的人得意么？

    皇后眼中精芒闪，也跟着劝道，“太后，皇上这话也在理，玉公子平日循规蹈矩，最是贤淑，臣妾也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是查清楚了，也免得冤枉了人。”

    两人左右，劝了许久，太后才有些松动。

    “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让谁去审理？先说好了，若是不中用的人，哀家是万万不依的！”

    太后眼睛紧紧盯着凤离天，凤离天顿时犹豫起来，若是自己亲自审问，只怕太后定然不肯，但若是其他去审问，他却有些不放心。

    就在这时，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