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浮生记 作者:阿踢仔

    什么人发落下。钱小雪被谢飞燕两口子送走已经半个钟头了，家里既没有听见哭闹，也没谁冲出来教训人或者揍人。叶闻放和谢鸣川就那么被赶了出来，在家门口无着无落。两个人了这些时候，没心没肺的劲头上来，跟没事儿人似的说上了。

    “你脸还疼么？”谢鸣川撇头往叶闻放脸上看，却因为大红灯笼投射下来的是红光，看不真切。

    “冷风吹着不觉得疼。”叶闻放跺跺脚笑着说。

    “呵呵呵……你反应怎么那么快啊？”谢鸣川又是心疼他又是有点怨他，谁要你叶闻放来替谢鸣川挡了？

    “不知道。我就看着你要挨打了，没怎么过脑子人就动了……”叶闻放仔细想想当时脑子还真是没想什么。

    “啧，我这是有贴身护卫了啊。”谢鸣川和叶闻放起揣兜里的那只手轻轻拽，把人拉到怀里面对着面。

    叶闻放目光和谢鸣川的对上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笑，谢鸣川就忍不住吻了上去。四瓣唇都有些凉，碰在起却能生出丝暖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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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门邻居家的电视声音超大，欢快的歌舞声清晰地传出来，看来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还是没人来发落谢鸣川和叶闻放，他俩开始讨论是不是要被家里除名了。正有搭没搭说着的时候，叶家院子打开，从里边走出个人来。

    谢鸣川和叶闻放看着那人走过来，放松的身子顿时紧张起来。钱小雪这么闹，已经忘了叶家爸爸还没出来。

    “爸。”叶闻放恭敬叫了声。谢鸣川也是样恭敬叫了声“干爹”。叶家爸爸谁也没看，径直走过他俩身边。走上谢家院门前的两级阶梯后，他老人家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二人眼，没说话，推开门进去了。

    “我干爹这是什么意思？”谢鸣川忍不住开了口。

    “我理解的是你们俩给我等着……”叶闻放回答得很是认真。

    “我赞成你的猜测……”

    “我觉得待会儿说不定拎着把刀就出来了。”

    “那咱是块儿死啊还是块儿逃？”

    “哈哈哈哈……咱不是刚从死里逃生么？当然还要接着逃。无比苟且也要活下去。生比死艰难，我们要迎难而上……”叶闻放说得很是轻快，反正有谢鸣川陪着，再艰难也不会觉得难。

    “可我现在快要饿死了、冷死了……”

    “再忍忍，我觉得就快要对咱们宣判了。”叶闻放笑着给他打起。

    “咱们催催他们怎么样？把鞭炮给点了，再给他们喊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指不定看着我俩这么乖，就过了呢？”谢鸣川自己都觉得这招不靠谱，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叶闻放看着今天自己和他起挂上去的鞭炮，眼睛里有笑。谢鸣川瞅着他眼里的笑，立刻就掏出了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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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后，谢鸣川和叶闻放踏着硝火味在谢家大门口，扯着嗓子喊：“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谢鸣川边喊边把红包给扔进了院子，气沉丹田的补了句“恭喜发财。”

    院里没人搭理他们，他俩就越喊越开心了。谢鸣川嚎祝陈慧芳同志青春永驻，叶闻放喊愿叶教授身体康健，谢鸣川嚎谢飞燕和王东义新婚快乐，叶闻放喊祝叶闻昭同志生意兴隆早日上市，他俩还合着起大声吼祝小朋友学习进步健康成长……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把通锦巷闹得鸡飞狗跳的童年。那时候，不堪忍受他们捣乱的大家头句骂了谢二娃后，紧跟着骂的定是叶小幺。时光荏苒过去了这么年，两个小混蛋变成了大混蛋。个成了大老板，个成了设计师，可仍旧没变的是谢二娃和叶小幺还在起，不出意外，这两个大混蛋会直直在起，不管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

    整准备换个词再来次新年祝福的时候，捡了大把红包的小朋友们跑到门口来了。媛媛说：“外婆叫你们俩有远滚远。”叶小牧拍拍红包上的浮尘，把干净的递给弟弟拿着，然后特别怜悯的看了他俩眼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最小的那个把红包装好了，看都不看他们俩，直接动手推门，嘴巴里念念有词的说：“关门，关门，爷爷说要关好门！”

    随着“咔哒”声落了锁，谢鸣川和叶闻放是彻底被撵出来了。

    谢鸣川望着大门上簇新的门神和对联，笑着跟叶闻放说：“我们家的冰箱里还有包猪肉冬菇馅儿的速冻饺子，咱们回去凑合凑合煮了过年吧？”

    叶闻放挽上他的手，拖着人往通锦巷巷口走去，他俩回来的晚，根本停不进来。“你煮饺子，我洗碗。”叶闻放分配好了工作。

    “嗯。吃完了，我们在客厅里点个蜡烛，你把你那木吉他拿出来，给我唱个歌，怎么样？”谢鸣川抬手揽上叶闻放得肩头。

    “好。唱什么？”叶闻放自然地靠进他怀里，笑着问他。

    “唱那个你最喜欢的。”谢鸣川说完就轻唱了起来，“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叶闻放撇头看着谢鸣川唱得超级认真的侧脸，笑着和他起唱起来，“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我要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双影子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拖得长长又长长，那影子的尽头紧紧地靠在起，好像永远分不开似的。

    第壹拾肆回云暮初垂红烛新【上】

    杯中的温水被饮而尽，然后杯子被放在了窗台上。叶闻放轻轻拉上窗帘往卧室去。在床边上，叶闻放看着睡得正香的谢鸣川推推眼镜，嘴角翘起笑得很是狡黠。取下眼镜放到床头柜上，叶闻放从床尾撩开被子，猫腰钻了进去。

    床头上，谢鸣川猛地睁开了眼睛，轻笑着喊了声“哥”。自然是没人应他。谢鸣川手抓着被子笑得厉害了，笑着笑着身子扭，大声说：“叶眼镜，痛。啊！”谢鸣川这句吼完了，大手捏着被子抬，让正在被窝里使坏的叶闻放现了“原形”。

    “呵呵呵……”叶闻放被捉个现行，谄笑着抬头望谢鸣川，“我不小心。”

    谢鸣川看着叶闻放手里握着的已经进入“战斗状态”自家“大兄弟”忍不住笑意，“哥，大年初，天亮了么？”说着看看窗户，想看看是个什么天气。

    叶闻放没松手，也没看谢鸣川，说：“下雨，亮不了。”

    “是么？你挺不客气啊……”谢鸣川撑着身子起来，半道上抬手摸摸叶闻放的脸，笑得挺奸。

    叶闻放撇开头不让他摸自己的脸，还像刚才那样谄笑着说：“谢老板，昨天晚上还年三十呢，怎么没见你客气？”叶闻放说完瞄眼谢鸣川，动作温吞地把谢鸣川的含住了。

    谢鸣川无声地骂了句小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