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作者:芥末君

    穿上，像是根本不在意项真这夜的乌龙。

    项真从石化状态中解脱出来，叫道：“别呀，我马上洗漱完，云老师等我，开车送你！”

    程振云“唔”了声，思索片刻，又坐下了，顺手从沙发靠背里抽出那本attitude。

    项真瞧着被翻开的那页的钢管舞插图，脸色爆红，结巴道：“云云云老师……”

    程振云没理他，手上杂志又翻了页。

    项真完全不能理解自称不是gay的云老师为什么对男男热舞图有兴趣，但询问性向这种事他清醒的时候是决计做不出来的。项真清了清嗓子，扯开了话题：“云老师什么时候去学校啊？”

    程振云终于有了反应。他回过头，微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上班？”

    项真尴尬。他是看程振云的衣着打扮猜的，不管是第次见面时的套头帽衫还是今天的t恤外套，在他这么个颜控gay眼里每件都在自叙“别太挑剔我只是个穷学生”。

    这种判断讲出口就是在嘲笑程振云不懂穿搭，项真般没有挤兑人的兴趣。再说，程振云都快26岁了，哪儿还会在上学？

    程振云耸耸肩：“的确是在上学。不着急，你忙你的。”

    项真满腹疑惑地进了洗手间。

    项真的护理工作很耗时，程振云中间敲了次门要上厕所，项真给他让位置时脸上还糊着补水面膜。

    程振云瞧了眼，项真敏锐地察觉到了，低声解释道：“昨天熬夜了嘛，得护理下……我要是有云老师这样的皮肤就好了。”

    后半句是真情流露，项真其实特别想上手摸，就是不好意思而已。他忐忑地望着云老师，可程振云听完也没什么表示，利落地进了洗手间锁门。

    项真松了口气。

    他的前男友大致分两类，类嫌他c，类同他起c，嫌他c的迟早会分手，同他起c的也往往会甩了他去找man的伴，项真都快c出心理阴影了。

    程振云这样无动于衷的反应，反而让他很有安全感。

    项真打理完自己已经是九点半。因为要送程振云，他特地配了身学院风的休闲装。项真骨架漂亮身材好，穿什么都像是杂志模特。程振云已经在玄关等着了，瞧见他这身俊俏装扮，挺意外地望了他眼，没说什么，弯腰去系球鞋鞋带。

    项真住在知春里，偶尔开车出门，往往是刚出小区就堵了在海淀黄庄。程振云没开口催促，倒是项真先替他担心起迟到的事儿。

    沃尔沃随着车流缓慢蠕动，项真叩了叩方向盘，转头问程振云：“云老师去哪儿？”

    程振云正低头看手机，闻言也懒得抬头，平静道：“八宝山。”

    项真本来想见缝插针换车道的手抖，差点儿按响了喇叭：“云老师扫墓去？”

    程振云忙着回邮件，连个眼神都吝啬给项真，随口答道：“找人。”

    项真哑口无言，等红灯等得焦躁的心顿时清凉下来，背后阵发寒。

    程振云回完邮件，抬头看到项真脸色发白，思索片刻，失笑：“怎么？怕鬼啊？”

    项真拢了拢外套，难得的不想讲话。

    程振云说：“八宝山隔壁，我在国科大。”

    项真：“……”

    余光撇到程振云似笑非笑的神情，项真认为他很难再在云老师面前树立光辉形象了。

    三月不是北京最好的季节，但至少比柳絮乱飞的四月强点儿。项真的沃尔沃被拦在国科大校门外。隔着栅栏看过去，校园里片新绿，连铁栅栏都衬出了三分可爱。

    程振云说：“到了。”

    他没有道谢，下了车挥挥手就径直往前走。项真趴在方向盘上行注目礼。

    程振云穿着那身白色t恤和牛仔裤，披件很俗气的灰蓝外套，背影像个青涩的高中生。他行在地阳光与春意中，忽然驻足，回头冲项真笑了笑。

    项真清晰地感到心中有蝴蝶在扇翅膀。

    第4章

    [私信]页真：我好像暗恋上了个直男qaq

    [私信]吴越：没记错的话，你昨天才分手？

    [私信]页真：……是啦，我今天喜欢上他的。

    [私信]页真：昨晚差点儿醉死在目的地。他把我送回家的o(∩_∩)o~~

    [私信]页真：真的超可爱啊，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对这种类型来电的……

    [私信]页真：扛不住，完全扛不住qaq

    [私信]吴越：……

    [私信]吴越：他去目的地接你回家，你还认为他是直男？

    [私信]页真：……

    [私信]页真：事情很复杂的。

    [私信]页真：总之他是个好人啦。而且是直男。

    [私信]页真：笔直笔直的。

    [私信]页真：从穿衣品味就能看出来。

    [私信]页真：qaqaqaq

    [私信]吴越：真哥，你怎么那么纠结于谈恋爱？

    [私信]页真：……

    [私信]吴越：你想怎么办？

    [私信]页真：直男啊，我能怎么办……继续暗恋qaq[私信]吴越：暗恋是不可能长久的。要么暗不长久，要么恋不长久。

    [私信]页真：……小越，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安慰几句……

    [私信]页真：再不然也要给我出出主意嘛……

    [私信]吴越：邀他出门，培养感情，趁机掰弯。

    [私信]吴越：↑如果我这么跟你说，那才是不负责任。

    ——网络问题，条私信未发送成功——

    程振云踏出实验大楼就看到撑着遮阳伞在台阶下刷手机的项真。连续周，程振云每次出门都会看到这幕，仿佛项真是栽在街檐的朵硕大无朋的蘑菇。

    程振云微微蹙起眉。

    实际上，项真第次出现是在国科大门口。白色沃尔沃停在临时停车位，驾驶座上项真条胳膊支在打开的车窗上，另只手百无聊赖地敲着方向盘，目光望着校门的方向。

    程振云不认为项真的出现跟自己有关系。就像宇宙线簇射出的光子和电子，它们相继诞生只是因为大气层太拥挤，偶发事件与偶发事件，不需要任何因果联系。

    程振云隔着马路远远望了眼，继续领着刚刚面试完的羚羊似的学弟学妹们往玉泉路走。少年人唧唧喳喳地讨论着面试结果，程振云默不吭声地听着。他不打算纠正他们对于研究生生活的愉快遐想。

    晚餐是程振云的导师李巍请客，给程振云和他师兄张乾接风。

    中科院的研究员竞争激烈，做实验的老师恨不得届带十个联培学生来充当廉价劳动力。不论亲传的联培的，学生都是上届的师兄师姐带。相较而言，李巍教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