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砸中，我当场就昏迷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医院里了。当时我情绪很激动，抓着过来的护士问起那次事故，才知道我们只有最后面四个人活了下来，其他的人，全都死了......”

    说着说着，吴大爷重重地哀叹了一声。我没有再安慰他什么，只是转而询问：“这些详细的遭遇，警察和法官知道吗？”

    吴大爷愣了一会儿，然后摇头说：“应该是不知道，审判小张的时候，我听说我们四个里面只有一个醒了过来，可那个人说什么也不肯去法庭帮忙。我猜测他应该是跟我一样，不是吓坏了就是怨恨煤矿厂和小张。”

    这句话，吴大爷说得很淡定，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可是铁蛋却听不下去了，红着眼睛喊：“怨恨我爸？你们凭什么啊，我爸他又不知道会出事，而且出了事他卖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赔偿你们，你们又凭什么怨恨我爸？”

    “.......”

    我们没有接话，就连吴大爷也沉默了，他盯着铁蛋看了很久，然后自嘲一笑说：“我们活下来的四个人里面，有三个都在康复之后搬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们摇头表示不知道，而吴大爷也不着急回答，反而柜台一侧伸出了左腿。

    小柜台面积并不大，我们都能看得到他那条腿。冬天天气寒冷，腿上裹着比较厚的衣服，一时间我们也看不明白吴大爷是什么意思。

    而吴大爷倒也干脆，伸手隔着衣服就在大腿上敲了两下，发出“梆梆”两声。听到声音，我们全都惊呆了：“吴大爷，你的腿......”

    “废了，整条截肢了，我不习惯，所以请木匠做了条木头的。”吴大爷回答：“我为什么不搬走？因为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不想再给儿女添什么麻烦了。”

    “吴大爷，对不起......”铁蛋羞愧地低下了头，吴大爷的腿为什么这样，再明显不过了。

    话到这里，我们三个反倒成了看客，不知道能再说什么好。煤矿厂所引发的一系列事情，真的说不准到底谁对谁错。

    吴大爷轻轻摇了摇头，表面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怨恨和不满，有的只是感慨：“我当初虽然决定留下来，但我却放心不下村里其他人，就把煤矿厂里面有妖怪的事情说了出去。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引起了一片恐慌，有村民提议把里面的落石清理干净把妖怪找出来，可紧接着就有老辈的人出面阻止了。这样僵持了很久，煤矿厂始终都没什么动静，村民们就以为是我被吓傻了，差点被送进精神病院。”

    自嘲地笑了笑，吴大爷又继续说：“我猜想，多半是煤矿厂里的妖怪不肯离开那条通道，或者说是不肯离开那座山吧，我们应该还算安全的，所以我也就没去辩驳什么，让人当成一个神经病就算了。后来，儿女可能是怕我想太多吧，出钱帮我开了这家小卖部，我就继续在这里混日子了。”

    第124章 煤矿厂里的电话声

    吴大爷的经历，到这里就算是全部说完了，我沉默了少顷，然后建议说：“吴大爷，日记上我看你的文笔和条理也算是比较清楚的，镇上应该有小学吧，你完全可以去应聘个语文老师啊。”

    “算了吧，我可考不下教师资格证，再说我都懒散惯了，才不想让学校束缚，就这样挺好。”吴大爷又依靠在了座椅上，冲我们说：“现在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这小卖部里面，大部分都是小孩子吃的垃圾食品，以及一些孩子们玩的小玩意，我们实在没什么好买的。

    不过，为了照顾一下吴大爷的生意，我们还是多买了两箱牛nǎi，拎回去我们自己喝。至于香烟，我们就没多考虑了，张叔之前虽然有烟瘾，但在监狱里的这段日子明显已经戒了，现在再给他引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临走之前，我为了取证，专门把吴大爷日记中关于煤矿厂的经历用手机拍了下来，甚至保险起见，还让吴大爷跟日记本合影了一张。我们毕竟足足买了他四箱牛nǎi，顶得上他平日里好几天的收入了，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