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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娘当自强 作者:欣欣向荣

    俺就不信,燕和堂那么大的馆子还找不出块豆腐来。”

    刘成哪肯坏崔庆的事,刚安然做豆腐的时候,他耳朵支棱着听的别提清楚了,这简单的豆腐里头可有大学问,这丫头既然不肯用富春居的,肯定有原因,自己要是从燕和堂弄来块,若输了这场,崔庆可不是什么有担当的主儿,到他师傅跟前,把罪过往自己这儿推,自己找谁哭去啊,这么傻缺的事儿他可不干。

    想到此,嘿嘿笑:“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燕和堂真就没豆腐菜,也就没预备豆腐。”说着看向钱弘:“倒是聚丰楼有好几道豆腐菜,又离富春居近便,钱东家,要不然让我的伙计跑趟,去您那儿拿块豆腐来给崔大厨使唤使唤。”

    钱弘脸色变,直咬牙,这刘成真不是东西,把他燕和堂摘出去,还不忘阴自己把。

    正要说什么,就听安然开口道:“狗子,给他。”

    狗子不怎么情愿的把豆腐盆端了过去,墩在崔庆跟前:“俺今儿也算开眼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的崔庆那个小徒弟,脸上都阵青阵白的,头都抬不起来。

    崔庆倒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没把脸面当回事,真要是在乎,也不会干出背叛师门这样遭人唾弃的事来了,不过,这厮的厨艺倒真不差,无论刀工还是火候,以及调味,都称得上顶级大厨。

    前头看他拿神仙蛋糊弄人,安然还当没什么真本事,倒真小看了他,这道平桥豆腐,崔庆做的非常漂亮,没有丝毫疏漏,如此,这二轮便成了平局,那么胜负就看第三道菜了,以崔庆做南菜的造诣,安然还真猜不出,这第三道南菜他要跟自己比什么?不管比什么,这第三轮,自己必须胜他,便不为南派的厨子,为了大师兄,也不能让这样的混账得意,让大师兄耿耿于怀的夺妻之恨,今天便不能帮大师兄全找回来,也得出出这口恶气。

    果然,梁子生跟梅先生商量过后道:“两位厨艺精湛,这道平桥豆腐难分胜负,这第二轮,本官跟梅先生致认为算平局,不知两位可有异议?”

    崔庆看向安然,咧开嘴,露出缺了的大门牙,阴沉沉的笑了两声:“安姑娘,看来咱们要在第三道菜上见输赢了,众所周知,南席少不得长鱼,南菜里长鱼的做法,也是种样,咱们这三轮不如换个样儿,你我都用长鱼做道菜,不可做重,以免又是平局,在下是北派厨子,这南菜总归不是本行,就先挑了,在下就做道梁溪脆鳝好了。”

    崔庆的话出口,在场的不管南派北派还是看热闹的,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真是人至贱则无敌,能不要脸到这份上,也真不容易啊……

    ☆、第 49 章 淮安茶馓

    崔庆做的这道梁溪脆鳝算无锡菜,是由鳝丝经两次油炸而成,成菜酱褐色,乌光发亮,口味甜中带酸,爽酥鲜美,是道经典的南菜。

    而崔庆的做法也相当地道,技法上来说,看不出丝毫北派技法的影子,且他的鳝丝是经过四次油炸,这并非易事。

    之所以需两次油炸,就是为了保证鳝丝松脆的口感,看似容易,火候的掌握却极为讲究,第次需油温八成热下锅,炸三分钟起锅,待等油温降至五成热,再入锅,这是两次,油温稍过,外皮便会枯焦,油温不到,这道脆鳝的脆字就没了。

    两次油炸都需恰到好处的把握油温火候,已是极难,何况四次,不管崔庆这个人有猥琐龌龊,厨艺却相当精湛,是安然目前所遇的对手中最厉害的位,也难怪韩子章会派他来齐州了。

    即便输了第轮,崔庆也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尤其这道梁溪脆鳝,最见功夫,也最是讨巧,南菜里长鱼的做法虽,经典出名的也就那几道,自己挑了梁溪脆鳝,估摸这丫头不是做声名赫赫的软兜长鱼就是大烧马鞍桥。

    这两道名声在外,即便她做的地道,想胜过自己这道脆鳝也不容易,而且,大烧马鞍桥的酥香跟自己的脆鳝,口味上有重叠,崔庆算着这丫头十有八九会选软兜长鱼。

    安然并未看他,而是看了周遭的南北厨子眼,缓缓开口:“南菜相较北菜的区别,首先在于选料,因地处江南,首要讲究便是时鲜二字、性味上相制相顺、刀工细腻、火候正确、调味变。故成菜兼具,肥而不腻、甘而不喉、酸而不酷、辛而不烈,清鲜和醇浓相兼,口味平和,这便是南菜。

    而长鱼这道食材,正如崔大厨所言,是南席不可缺少的重中之重,两淮最为有名的长鱼宴,只种长鱼可做出百零八道佳肴,乃是南菜绝,口味上来说,独拥四嫩,曰活嫩,二是软嫩,三为酥嫩,四是松嫩。松嫩诸如雪花长鱼,锅烧长鱼是,软嫩如纸包长鱼,银丝长鱼,酥嫩的诸如大烧马鞍桥……”

    说着看向崔庆:“还有崔大厨的这道梁溪脆鳝,都是酥嫩长鱼的经典菜肴,崔大厨这道菜经四次油炸,方能酥中带嫩,酸甜适口,相当地道,崔大厨厨艺精湛,安然佩服。”

    崔庆先头听她长篇大论的说南菜,把周围的目光都吸了过去,心中不满,虽也承认这丫头的见识不凡,到底不痛快,这会儿见她如此说,方得意的道:“那是自然。”

    安然却意味深长的道:“本来安然听崔大厨是韩御厨的亲传弟子,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识韩御厨所精技法,也好学习学习,有所长进,倒不想……”

    抿嘴笑了声:“先头却是安然误会韩大厨了,以为韩御厨深有门户之别,如今瞧崔大厨这手地道的南派技法,方知自己错了……”

    安然几句话颇有含义,说的周围开始窃窃私语:“就是说,人家安大厨上回比试,虽做的是北菜,可技法上还能瞧出师从南派,崔庆倒是点儿北派的影儿都找不见,亏了韩御厨口口声声的叫北派厨子抵制南菜,瞧瞧他教的徒弟,根本就是个地道的南派厨子吗,比人家安大厨还像,合着,韩御厨就让咱们下边的跟南派闹,他自己倒钻研起南菜来了,这算怎么回事……”

    七嘴八舌,钻进崔庆耳朵里,崔庆脸色越发难看,阴沉沉的看向安然,真没想到,这丫头别瞧年纪不大,心思却如此狡诈,城府也深,两句轻飘飘的话说出来,就挑起了北派内乱,坏了师傅年的布局,这丫头是个祸害,若不收拾了,以后有的麻烦呢。

    目光闪过阴狠:“姑娘莫非忘了,这是比试厨艺,不是耍嘴皮子,便你舌翻莲花,把死人都能说活了,也得手底下见真章,若是这第三轮胜不了在下,便说下大天来也没用。”

    安然冷笑了声:“安然本就没想过比试,在师傅眼里从无南北之分,无争斗之心,若不是有心人挑起南北厨子之争,让南派厨子在兖州府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