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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Ⅱ 燃烧的女孩 作者:yuyan
鞭时,他就昏了过去。
“还好,他当时只拿着火鸡,”布里斯托说,“要是他拿的猎物跟平时样,那就糟了。”
“他跟斯瑞德说他看到那火鸡在‘夹缝地带’边上晃悠,那火鸡越过围栏,他用木棍弄死了它。但还是判了罪。要是那帮人知道他拿武器在林子里打猎,肯定会弄死他。”索姆说。
“大流士是怎么回事?”皮塔问。
“打了二十鞭子,他出来说够了。只不过他没有珀尼亚那么聪明,要是跟他说这是规定就好了。他抓住斯瑞德的胳膊,斯瑞德用鞭子柄打了他的头。恐怕等着他的也没好事。”布里斯托说。
“恐怕咱们都没什么好果子吃。”黑密斯说。
天开始下起了雪,纷飞的雪花又湿又冷,使我的视线加模糊了。我磕磕绊绊地跟在其他人后面往家走,靠听觉而不是视觉来分辨道路。门开了,散射出股金色的光亮,妈妈出现在门口。我天都不知到哪里去了,妈妈正在焦急地等待。
“来了个新头。”黑密斯说道,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其他的解释都是余的。
此时的妈妈,从个连蜘蛛都要我去打的女人,变成了个无所畏惧的医生,我对她肃然起敬。我觉得,每当病人或垂死的人被送来的时候,也是妈妈唯对自己的身份最确定的时候。很快,餐厅的桌子就清理干净,消过毒的白布铺在上面,盖尔被抬到桌子上。妈妈边把开水从壶里倒到盘里,边让波丽姆给她拿药箱,里面有干草药、酊剂和药店买的成瓶的药。我看着她不停地忙着,纤长的手指气会儿磨碎草药,会儿在盆里滴入药液。她把块布浸在很热的药水中,指示波丽姆准备第二次调制药液。
妈妈转向我,说:“伤到眼睛了吗?”
“没有,只是肿得睁不开了。”我说。
“再敷点雪。”她对我说。但妈妈显然现在顾不上我。
“您能救活他吗?”我问妈妈。她顾不上说话,把布拧干,然后打开稍微凉凉。
“别担心,”黑密斯说,“克雷当警长之前,有很人挨鞭子,我们总是把他们带到你妈这儿来。”
我记不得克雷当警长之前的事了,那时的警长也随意给人施加鞭刑。那时候妈妈肯定就像我这么大,还在娘家的制药铺里,那时她就能给人疗伤了。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盖尔后背绽开的皮肤。我真是忧心如焚,可我再着急也没有用。雪水从我的手套上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皮塔让我坐在椅子上,然后用块布裹着新拿来的雪给我敷在受伤的地方。
黑密斯叫布里斯托和索姆先回家,我看到他在他们俩的手里塞硬币。“不知你们班上的工人会怎样。”他说道。他们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这时黑兹尔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跑了进来,头上满是刚落下的雪花。她句话也不说,屁股坐在桌子边的张凳子上,她拉起盖尔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妈妈甚至没意识到她的到来,她已经进入到种只有她自己和病人,也许偶尔还有波丽姆的意识状态。我们其他人都在焦急地等待。
虽然妈妈清理伤口驾轻就熟,但也用了很长时间,她把破损的皮肤慢慢处理好,涂上药膏,轻轻打上绷带。当盖尔皮肤上的淤血被清理干净之后,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每次鞭子落下的痕迹,我仿佛感到他正经受着和脸上的伤疤同样的彻骨疼痛,我试着想象自己的伤口在受到两次、三次直至四十次鞭打之后,会是什么感觉,我真希望盖尔不要醒来。当然,这是非分之想。最后打绷带时,他嘴里发出了轻轻的呻吟,黑兹尔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在他的耳边轻语着。妈妈和波丽姆正在给他上所剩不的止疼药,通常只有医生才能开到这种止疼药,这种药很贵,也很难得到,总是供不应求。妈妈要把最强力的止疼药留到他最疼的时候。可何时才是最疼的时候?对我来说,现在就直是最疼的时候。要是我是医生,我天就会把药用完,因为我最看不了别人受疼。以前妈妈总是尽量把药留给那些快死的人,好减轻他们离世前的痛苦。
盖尔正在渐渐恢复意识,所以她准备给他些口服药。“那药不够,不够,我知道吃那药的感觉,连头疼都治不了。”我说。
“嗯,我们会和安眠糖浆起用,凯特尼斯,他能挺过来。那些草药主要是为了消炎”妈妈平静地说。
“给他吃药!”我冲她喊道,“给他吃药!你是谁,你怎么知道他能承受大痛苦!”
盖尔听到我的声音,想挪动身体,他把手伸向我。但他动就鲜血直流,浸湿了绷带,嘴里也不住地呻吟起来。
“把她带出去。”妈妈说道。黑密斯和皮塔把我架了出去,我嘴里不住地冒着脏话。他们把我摁在张床上,直到我不再挣扎为止。
我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从我眼部肿起的缝隙里流出来。这时我听到皮塔在对黑密斯说起斯诺总统、八区暴动的事。“她想让咱们都逃走。”他说。可不管黑密斯是怎么想的,他却并没有立刻表态,
过了会儿,妈妈进屋来给我处理伤口。之后她拉着我的手,为我揉胳膊。黑密斯把盖尔的事告诉了她。
“这么说又开始了?就像以前样?”她说。
“看样子是,”他答道,“谁能想到我们这么不愿意看到老克雷离去啊。”
克雷经常身着警服在十二区招摇过市,所以他向来不招人喜欢,可真正让他背上骂名的原因却是他总用金钱引诱那些挨饿的女孩子上床。年景不好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女孩子在夜晚争相登门,出卖自己的肉体,想赚几个铜板,好让自己的家人不被饿死。要是爸爸去世时我也够大,也许我也在这些女孩的行列中。可是,我那时学会了打猎。
我不知道妈妈说“又开始了。是什么意思,可我此时又疼痛又生气,也懒得去问了。但我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门铃响,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都深夜了,这个时间谁会来呢?回答是,治安警。
“不能让他们把盖尔带走。”我说。
“也许他们是来找你的。”黑密斯提醒我道。
“或你。”我说。
“这不是在我家,”黑密斯指出,“我去开门。”
“不,我去。”妈妈平静地说。
说着,我们却起去开门,门铃直响个不停。妈妈打开门,看到的不是队治安警,而是个浑身是雪的人影,是马奇。她手拿个被雪打湿的小盒子,伸手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