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 作者:yuyan

    和我都死了，或者他们认为我们都……

    我的手摸到腰里别着的皮袋，把它摘下来。皮塔看到皮袋，把抓住我的手腕。“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相信我。”我轻声说。他怔怔地看着我，好会儿，他放

    开了手。我打开皮袋，把把浆果倒在他手里，然后又在自己手里倒了些。

    “咱们数到三？”

    皮塔俯下身，又吻了我次，然后温柔地说：“数到三。”我们背对背着，两只手紧紧握在起。

    “举起手，让大家都看到。”他说。

    我举起手，黑色的浆果在太阳下闪着光。我又紧握了下皮塔的手，作为信号，也是为告别，然后我们开始数，“”——也许我错了，“二”——也许我们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三！”——改变主意已经太晚了。我把手举到嘴边，最后再看眼这个世界。我刚把浆果放到嘴里，喇叭就响起来了。

    克劳狄斯·坦普尔史密斯慌张地说：“停！停！女士们，先生们，我很高兴为大家介绍第七十四届饥饿游戏的胜出者，凯特尼斯·伊夫迪恩和皮塔·麦拉克！来自十二区的获胜者！”

    第三篇 胜利　26、最终的胜利者

    我把浆果从嘴里吐出来，用衣服擦擦舌头，免得毒汁留在嘴里。皮塔把我拉到湖边，用湖水使劲漱口，然后我们紧紧相拥在起。

    “浆果你点没吞下？”我问他。他摇摇头，“你呢？”

    “要吃了想必我现在已经死了。”我说。他嘴唇嚅动着，回答我的问题，但声音被喇叭里传出的凯匹特人的欢呼声淹没了。

    直升机出现了，放下两个梯子。我不能松开皮塔，我只胳膊抱着他，帮他踏上梯子，我们两人人踏上只脚。电流把我们俩都吸住了。这次我很高兴，因为我不肯定皮塔在梯子上能否坚持到目的地。我向下看时，发现皮塔的腿正血流不止。直升机的门在我们身后关上，电流断，皮塔就晕倒在地板上。

    我的手仍牢牢地抓着皮塔的后背，他们拽走他时，我的手

    抓下撮纤维。医生穿着消了毒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已做好了准备，立即开始手术。皮塔脸色苍白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管子。恍惚之间，我仍觉得身处饥饿游戏之中，医生仿佛是充满威胁的另外群野狗，要设计杀死他。我万分惊恐，冲上去护住皮塔，可被人把抓住，扔进另个房间，和皮塔之间隔着层玻璃。我使劲敲着玻璃，大喊着皮塔的名字。没人理我，只有些凯匹特服务人员出现在我身后，递给我些饮料。

    我颓然坐在地上，脸抵着玻璃门，不解地望着手里透明的玻璃瓶。瓶子冰凉，里面盛着橘子汁，插着支带褶皱边的吸管。汽水瓶放在我血迹斑斑、伤痕累累、指甲盖里满是泥痕的手里显得么不相称。闻到汽水味，我的嘴里流出口水，可我把它放在地上，对于任何如此干净漂亮的东西都不予信任。透过玻璃，我看到医生正在皮塔身旁忙活着，精神集中，

    眉头紧锁。我看到管里流着液体，排排的计量表和灯光，看得我眼花缭乱。我不懂，但据我看他的心脏停跳了两次。

    现在的感觉就像在家里，那时人们把矿井爆炸中严重受伤的人、或者把三日难产的妇女、与肺炎抗争的饥饿的孩子送到家里，妈妈和波丽姆帮助他们治疗，妈妈、波丽姆和医生的脸上都有同样的表情。现在是往林子里跑的时候，藏到树林里，直到病人全走了，直到“夹缝地带”的另端响起槌子敲棺材板的声音。

    现在。我却被困在这里，困在直升机的金属壳里；同样把我困住的还有桎梏那些我爱的、将死的人们的力量。我常常看到他们围坐在我家厨房的桌子旁。我心想：“他们为什么不离开？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来看着我们？”

    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看到个人在几英寸外盯着我看，吓了跳，之后才意识到是自己脸的反光，玻璃里的我有着惊恐的眼神、塌陷的脸颊、蓬乱的头发。狂躁、凶猛、疯狂。难怪每个人都要远离我。

    我们飞到训练中心的楼顶，他们抬走了皮塔，留下了我。我开始猛撞玻璃门，并尖叫着。我无意中瞥见缕红头发——定是艾菲。肯定是艾菲来救我了——这时支针头从背后扎向我。

    我醒来时，起先不敢动。整个房间的天花板发出柔和的黄光，我可以看清自己待在个只有张床的房间里。没有门，也看不到明显的窗户。房间的空气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我的右臂插着几根管子，延伸到我身后的墙上。我没有穿衣服，但被单贴着我的身体，很舒服。我试着把左手伸到被单外面。胳膊不仅被搓洗干净了，而且指甲也修剪成完美的椭圆形，烧伤留下的疤痕也不那么明显了。我摸摸脖子、胳膊腿、额头上的伤疤，正在摸柔滑的头发时，我呆住了。我小心地抚弄左耳边的头发，不，这不是幻觉，我又能听见了。

    我试着坐起来，可腰上打着条宽带子，身体只能抬起几英寸高。这宽带让我紧张，我扭动身躯想从里面钻出来，这时墙壁向两边敞开，红发艾瓦克斯女孩端着个托盘走进来。看到她我稳定下来，不再试图逃脱。我有万个问题想问她，可又怕与她过于亲近引起她惊慌。显然我受到严密监视。她把托盘放在我大腿上，按了下按钮，把我推到坐起的位置。她为我弄枕头的当儿，我冒险问了个问题。我尽可能故意用我沙哑的声音大声说，显出没有秘密。“皮塔活下来了吗？”她冲我点点头，当她把勺子放在我手里时，我感觉到朋友才有的力度。

    我猜，不管怎样，她也并不想我死。皮塔活了下来。他当然会。有他们所有贵重仪器的帮助。可，我也直到刚才，才敢肯定。

    那个艾瓦克斯离开了，门无声地在她身后关闭，我饥饿地盯着盘子，盘稀肉汤、小点果酱，还有杯水。“就这点？”我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难道欢迎我回来的食物不应该比这丰盛些？可我发现自己吃完这点东西都很费力。我的胃好像缩到栗子那么大。我纳闷究竟有久没吃饭了，因为在竞技场的最后天早上我还吃了相当东西。通常情况下，在比赛结束和胜利者再次露面之间留出几天时间，这样可以让饥肠辘辘、伤痕累累、憔悴不堪的胜利者恢复下。在某个地方，西纳和波西娅正在为我们赶制公开露面的服装。黑密斯和艾菲也正在准备宴请我们的赞助人，并为我们的最后采访准备问题。在家乡，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