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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6

      保镖[强强] 作者:香小陌

    地求饶……

    他鼻子里塞着棉花球,脸花了,条胳膊吊着,往北京打电话,管家里要钱。

    当时那几天,他亲爹正为开脑瓢治病的事情发愁。侯先进在电话里,声音疲惫嘶哑:“千八百万?”

    “败家的混蛋玩意儿……老子没钱给你还高利贷。”

    “两千万,够给你爷爷开脑瓢取瘤子的钱了。”

    “你爷爷病危,可能快不行了,麻利儿给老子滚回北京来。”

    侯群是朝倒霉,喝凉水都激得他牙疼:“爸,我现在回不去,您帮我把。您不帮我把这窟窿填上,他们要砍死我!我走不了啊我!爸爸……”

    也是侯家出事那天凌晨,侯群跑路。这时,他尚不知道他们家在北京被抄了,震动四九城。再打给那些狐朋狗友,个个全都玩儿消失,不接他电话,他借不到分钱。爬得高,摔得也狠,没人再捧他、架着他、再给他“上供”。

    侯群压低帽檐,穿得低调,神色警觉。他只提只小箱子,携带随身细软,坐凌晨第班船从澳门过到香港,想经由香港闸口进入深圳,逃脱高利贷追杀。车子才开到半道,尖沙咀某处路口,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三五辆车,前前后后将他围在当间儿!那些车上下来二十几个身披青龙纹身、手持利斧的打手,眼球翻出鱼肚白色,言不发,带着杀气,朝着侯公子的车就过来了!

    侯群缩在车里,动不动,也没喊叫,汪驴尿水自裤裆缝儿慢慢洇出来,在车厢里流了地,自个儿今日就要身首异处。

    侧窗玻璃被斧子劈开。

    玻璃炸碎飞溅,铺头盖脸,眼瞅着斧子就砍进车里来……

    千钧发,路口斜刺里又拐出两辆黑车,急刹,车中下来七八名穿黑色风衣戴墨镜的男子。为首的男人黑发削短,个子瘦高,身手利索,棍子敲掉枚斧头,再单臂甩!名满脸横肉的打手顺着这人发力的方向,仿佛被股力道牵引着,飞了出去……

    当天,尖沙咀市民当街目睹场惊心动魄的械斗,堪比黑帮大片。

    那七八名神秘黑衣男子仿佛从天而降,冲入人群,没有掏枪,也没拿斧子和长刀吓唬市民。每人手持根钢制伸缩棍,棍子棍子打下去,血水飞溅,秃脑瓢与青龙纹身绽开了花儿……

    侯群在车里看见救星:“陈……陈焕。”

    侯公子认出来,这帮人是国安九局特工,肯定是来救他的。为首的那位他以前听闻过大名,也认得,陈处长,九局里的狠角色。

    陈处身着黑色风衣,贯的耍帅作风,大步踩着车前盖,跳上车顶。这人单人独骑占据制高点,以居高临下的气势,条甩棍狠狠地照头劈杀,出手狠辣。对手的眼眶瞬间爆裂,脸上凸起条骇人的血口子,手里的斧头被甩棍挑,凌空击飞……

    前后四面的车窗玻璃都被砍碎,侯群孤注掷,抱着皮箱从车里冲出来,想跑。

    他在前边儿跑,青龙帮名小头目在后面提着斧子追。侯群扭头,想来招狠辣的跆拳道功夫,转身飞踹!

    对方毫不客气,伸手亮出把利斧!

    人肉脚丫子对斧头?黑带五段也罩不住了,侯群脸色大变,收腿收脚,掉头逃窜。

    他条胳膊有伤,脚步凌乱,下子摔倒,斧头就追在他身后。他惊恐万状地躲,那斧子砍在小腿上,顿时撕心裂肺疼痛,极其狼狈。

    再斧子上来,侯群举了手提箱挡。箱子砍爆,里面漏出的纸币像飘飞的雪花,又像是给他老侯家敲响丧钟散落的纸钱,漫天飘舞清冷凄凉……

    战斗只持续三五分钟,七八名国安特工迅速击退黑帮,手法干净利落。

    陈处慢慢踱步过来,瞧着被砍伤了腿在地上嚎叫的侯公子,盯着看了几眼,笑出声。

    他伸手薅住衣服领子,拖着人,弄到车上。

    侯群吊着胳膊,条腿上沾满血迹,被人拖着走,不忿的眼神里还保留着小侯爷的霸气。

    侯群低声嚷着:“操他娘的,敢、敢动手,你们九局的,回头把青龙帮替老子铲平了。”

    “嗳,陈焕,你们把老子弄哪去?”

    “停车,停车,你们铐我干什么!”

    ……

    陈处突然回头,手里根细长修利的钢棍抵住侯群的喉头,把小侯爷顶得立即就说不出话,喉头惊抖。

    陈焕墨镜下的眼神冷冰冰的:“老实点儿,路上别瞎闹腾。”

    侯群审时度势,不敢反抗,低声质问:“姓陈的,你他妈想造反?”

    陈焕冷笑:“我们可没反,是你们家造反了。”

    “你爸跑了,你可不能跑。”

    “我们几个,奉命抓你回去。”

    侯群脸色慢慢变了……

    这人精神上遭受重大打击,眼前道霹雳,天崩地裂。

    他爸爸跑了。

    堂堂军委上将,正军级高官,跑了……

    侯群终归脑子不是木头,瞬间就听明白,这个“跑”字意味什么,这就是叛逃了。他整个人肩膀都塌下去,无法相信,说不出句利落话……

    陈焕也是见人下菜碟的,如今对侯家的人,能有好脸色?都是干这行的人,最忌讳与不齿的就是队伍里的叛徒败类,见个办个,恨不得就地正法。陈处是受上级调遣,利用国安眼线,协助军方抓人。他们在澳门盯小猴子盯很久了,暗中监视,眼瞅着侯公子被追债的黑社会砍伤了胳膊。

    陈焕当时按兵不动,故意就没管,在暗处冷眼旁观侯群挨打……上级只说要留活口,胳膊腿儿的残废了不打紧。官场上潮起潮落,世态炎凉,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哪棵大树倒了,周围绝不缺乏见风使舵看热闹的人,不会有人同情怜悯。

    老猴子跑了,小猴子落网。

    陈处往北京打报告,在电话里说:“目标到手,我们这就撤回来。”

    楚珣回答:“小陈,辛苦你趟。”

    陈焕嘴角耸:“嗳,帮兄弟部门跑个腿,小意思么。不过我先交待实情啊,小猴子让人砍伤条胳膊,条腿。”

    楚珣很没人情味儿地说:“胳膊腿都砍没了就剩个棒槌也没事儿,命还在就成。”

    陈焕坐在车里吹着海风,闲扯两句:“我说,楚少爷,我以后得称呼您,楚处长?”

    楚珣哼了声,不置可否。

    两人同样挂个处级干部的职位。国安局这种单位比般国家机关牛气,待遇高;总参二部三部又比国安局牛逼,是这个国家最高级别的情报机构,身份神秘,待遇高。因此,处长与处长之间,地位又大不同。楚珣比陈焕小五岁,张口就是淡淡的声“小陈”,相隔八千里地透过电话线都能闻出那个牛逼哄哄的味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