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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 作者:香小陌
来比迷彩裤子都薄,脑后片硬茬儿黑发,肩膀宽阔,腰部和大腿结实,即便静止状态身体也蕴藏了某种力道,男人的阳刚味道。
传武跟以前,也不样了。
当年那土里土气的傻小子是谁来着,二爷还记着呢……
大院墙根儿梧桐树下,楚珣背着书包,头发微卷,双眼明亮,悄悄朝某人勾勾手。
“二武,你过来。”
传武远远地瞅见,下意识四下顾,没别人,赶忙跑过来,把肩上的军挎甩到身后,脸色发红冒汗。
“小珣。”
楚珣递给传武盒巧克力,传武攒给楚珣几个贴了漂亮邮票的旧信封。楚珣搂了传武的肩膀,说悄悄话,出坏主意,俩人低头乐着起跑开,身后是两道长长的叠摞的影子。
……
楚珣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想着想着就笑了,自己个人在黑暗里乐不可支,胸膛颤抖,尽量不乐出声。
他想着以前的很事儿,桩桩件件,心头不断回味,舌尖弥漫酸涩,慢慢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十五年,太迟了,有些事情,心思淡了,永远就再回不去了。
自己现在变成这样,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你别怪我心冷了吧。
楚珣会儿哭会儿笑,脸上遍布凌乱的泪痕,枕头慢慢湿了。他用被子蒙住脸小心地擦干眼泪,明儿早上起来瞪两个鱼泡眼,可就在下属面前出洋相了。
地上虽然铺了地毯,还是硬,传武睡得并不舒服。
毯子也薄,室内空调不够暖和,楚珣觉着传武可能是冻着了,睡梦中肩膀有些抖,身体慢慢蜷起来。
楚珣下意识伸出手,够着下去,两手罩住对方。
他的手在黑暗中散发热量,微弱的热度和光芒,为对方暖着身体,看着这人硬朗蜷缩的身躯慢慢展开,舒服地熟睡过去……
小霍同志大约是在睡梦中觉着暖和了,梦到高兴的事儿,舒展身体,毯子从肩膀滑落下段。
楚珣无声地嘟囔:我帮你暖着,你别蹬被啊,你还真拿二爷当成个活的“电暖气”,我发电机有那么大功率吗?
他心里抱怨,又凑近些,帮这人裹好毯子,两条胳膊隔空笼着人,发热。
传武侧身抱着枪。
楚珣侧身从身后抱着传武,夜温暖。
……
第六章军礼
天之后回京,飞机徐徐降落到首都机场,窗外是星光点点浩瀚辉煌的灯火,空气中繁华的味道里弥漫了回家的归属感。
两人同乘架飞机,个机头,个机尾,个头等舱,个经济舱。
倒不是公家舍不得出两张头等舱机票,而是二人身份隐蔽特殊,轻易不能起露面。
楚珣戴着茶色眼镜,后仰靠着,翘着脚,换了三种口味的果汁,嘴里叼根棒棒糖,舌尖搅动出薄荷甜味儿,迷恋地欣赏窗外熟悉的夜景。后舱机尾某个靠过道的位置坐着霍传武,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整个航程闭目养神,动不动,也没吃喝。这人唯次抬起眼皮是隔着头等舱门帘的缝隙,注视着楚珣上洗手间去解手。
机场内人流熙攘,脚步匆匆,两个穿着长风衣的瘦削身影擦肩而过,互相用眼角的热度漫射的方式扫过对方的脸,谁也没跟谁说话。
楚珣懒洋洋地手插兜,拎着小行李箱踏上自动扶梯,居高临下从二楼俯瞰大厅。
他身后冲过来个男人,大概是抢时间急着打出租,拨开人群推挤到楚珣身后,“让下,你让下……”
楚珣眼角余光扫。
那人话音未落,声音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身体突然前倾双脚几乎离地全身失控天旋地转被掌握在只大手的手掌心儿里,从楚珣身旁百八十度原地旋转迅速平移向大厅侧隐蔽的角落……
“嗳……”
“啊——”
那男的四体悬空只来得及看到身后人脚上双黑色皮靴,高大挺括的身形带起长风衣的下摆,片飞扬的铁灰绿色。
霍传武锐利的视线隐在墨镜后面,只手以闪电速度摸排对方全身上下每个关键处,确认“干净”。
“唔——”
那无辜的倒霉蛋大头朝下头栽进个大号垃圾桶双脚朝天,杂货间的门啪得拍上,皮靴脚步声迅速消失。
楚珣静静在扶梯上,面无表情,茶色镜片角晃过身后铁灰色的身影。
他步下扶梯,走出去了,下意识回了下头。二人遥遥地对视,隔着人山人海,仿佛相隔千山万水,千言万语,时光流转凝滞,目光“黏”了半秒钟,迅速分道扬镳。大厅外另有专人接应楚珣回家。
他们两个不能认识,不能讲话。
两个人属于不同的世界,生活中不能有交集。
唯接触的机会,就是每趟出门做活儿,个像另个的影子,惆怅地追随。
楚珣回到家,开门迎接他的是邵三爷。
邵钧光脚趿拉着绒布拖鞋,穿跨栏背心和小熊睡裤,头发乱蓬蓬的,叼着烟,那随意而舒坦的感觉,就好像这是他的家似的。
“唔,珣儿……回来啦……”
邵钧睡眼惺忪,转身关掉客厅里哇哩哇啦的电视,想回屋睡觉。
“熏死了,烟掐了,我眼睛疼。”
楚珣拖着行李箱进屋,长风衣带进缕凉气,风尘仆仆。
“烟都不让抽,以后我不跟你住了。”
邵钧撅嘴嘟囔着,睡裤穿得松松垮垮,后腰处露出条纹内裤裹着的小半个屁股,很翘。
“不跟我住你跟谁住?!”
楚珣从后面伸出手,顺手给这熊孩子提好睡裤。邵钧扭头冲他乐了下,嘴歪着,笑得还挺开心。
邵小三儿单纯,邵小三儿没那些个心眼子,又随和,让人接触着很舒服,所以楚珣最喜欢邵钧,闲下来就想看见这个人,让邵钧陪着。
家里养什么不是养。养个宠物还他妈得天天喂食,刷毛,而且自己不会上厕所,不如养个小钧儿,能吃能睡,闲时拎过来让二爷捋捋毛儿。
楚珣拿回来几样可口的川味儿凉菜做夜宵,邵钧开了瓶啤酒自斟自饮,楚珣不喝酒,俩人随便吃了些。
邵钧晚上睡客房,头扎进软床,面朝下,胳膊腿舒舒服服地铺成个大字型。
楚珣睡前帮邵钧关了顶灯。邵钧那小孩样儿,永远都当个小孩儿让人宠着,就好像永远活在童年纯净的记忆里,真好,真幸福啊……
楚珣人躺在主卧大床上,房间空空荡荡。他偶尔翻身,手臂垂下去,下意识摸床边,那个位置是空的,没有人。
人静下来极容易胡思乱想,某些心情泛滥得塌糊涂。
可是他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