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节操勿捡  3p 作者:糖醋藕

    诧异的睁开眼睛，李斯循着声音看去，那是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子，穿着粗制的麻布衣。

    而那个男子，便是刚刚和李斯闲聊的那个布衣男子。

    在确定了自己眼前的切不是幻境之后，也正是从那个布衣男子的口中，李斯得知自己现在正是在上蔡郡，而自己，还只是上蔡郡是文书小吏。

    想要弥补的话，现在切都还来得及。

    “李兄？李兄！”

    布衣男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将门外李斯的思绪拉回，望着上蔡小郡破落低矮的房屋，李斯突然下定了决心。

    他要像前世那样，离开这里，但是这次，他不是为了他自己。

    想他前世，生追名逐利，虽然官拜丞相荣极时，最终却落得了身受五刑的下场，临死前最后刻，他才意识到，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明日，我便出发去兰陵。”做出决定之后，李斯开口说道，像是说给那布衣男子听的，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兰陵？去那里做什么？”男子无比诧异的问道。

    “去见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温和笑着的俊美青年，李斯轻声的回答道。

    初遇

    离开上蔡郡之后，李斯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终于在半个月后到达兰陵。

    再临繁华的兰陵城，李斯心中没有了上世的羡艳震惊，他捂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找到家客栈，准备先去填饱肚子，再去拜见荀卿。

    刚进客栈，李斯便看见群文士正围在张食案前，似乎在论辩什么，李斯时好奇，也围了过去，正好听见位文士在慷慨陈词：“尔等法家却主张严刑峻法，重君而轻民，好利而恶害，不重礼仪，不尊王道。如今各国苛政如虎，战乱不休，背信弃义，皆为尔等法家之祸。如此谬论，实为不仁不义的妾妇之道，禽兽之学！”

    话刚落音，就听见周围发出阵阵响亮的喝彩声，那位文士得意洋洋的扫视圈，重新跪坐下来，将挑衅的目光投向那与他相辩之人身上。

    听是在骂法家的，李斯顿时来了兴趣，也忘记了自己正处于饥饿的状态，侧耳等待着与儒生相辩之人的回答。

    但等了半天，却没有听见回答。

    难道是被那儒生辩的哑口无言了？失望的摇了摇头，李斯在心里想道，连这都招架不住，这样的论辩不听也罢。

    正当李斯转身准备离去，个艰难而缓慢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儒以，以，文……”

    还没待那人说完，那儒生用阵大笑声打断了他的话，轻蔑的道:“大名鼎鼎的韩国公子，荀卿的得意门生——韩非，不过如此啊！”

    在听到那人声音的瞬间，李斯的脚步便已骤然停下，再听到那儒生的话，李斯疾步走回去，拨开围在边看热闹几个书生，往里瞧，李斯眼眸睁大，那跪坐在食案前俊美青年，不正是他的师兄韩非吗？

    就这样呆呆的看了好会，李斯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曾经想象过无数种与韩非再次相见的场景，试想过无数次应该怎么开口说出第句话，但在真正看到那张熟悉脸庞的瞬间，李斯的喉头却有些哽咽了。

    脑海中再次浮现韩非临死时的模样，原本意气风发的贵胄公子，那个时候却已经是不人不鬼。果然，直到今天，他还是无法释怀韩非的死，即使，那并不是谁的错。

    以身殉国，那也是韩非自己的选择。

    “儒，以文，文乱……”

    “怎么，韩非，你竟是被我辩驳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吗，你不是很厉害吗？”又听见那儒生有意再次打断韩非的话，语气咄咄逼人。

    垂下的手紧握了起来，李斯这下可以确定了，那儒生就是有意欺负韩非个不善言谈的人，靠着打压名声在外的韩非来提升自己的名气。看到韩非被这样的小人欺负，重生以来，李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连着被打断两次，瞥见那些人蔑视的目光，听着那些人嗡嗡的议论之声，就算是韩非，也是有些面色微红，如坐针毡起来。

    愣了半晌，韩非再次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儒生加得意，他眯着眼含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另边，李斯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接着，响亮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传来。

    “儒以文乱法，空谈误国，不愧是当世大伪厚颜之学！”

    此句出，竟是掷地有声，旅店中时鸦雀无声，只留下哪句“大伪厚颜之学”回荡在众人耳边。

    过了许久，那儒生才喘着粗气猛的了起来，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好个‘大伪厚颜之学’！阁下不妨出来说话，也好让我们大家睹阁下是哪位圣贤，竟有如此之大的口气！”

    围观的众人纷纷屏息以待，想看看是哪位名士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就连跪坐着的韩非也微微坐起了些。

    人群分开，却见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从人群后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灰尘和泥土，虽是蓬头垢面，眼神中充满锐气，整个人好似把即将出鞘的宝剑，即使蒙着尘，也挡不住那傲然锐利的气质。

    他昂着头阔步走上前，冷冷的看了眼儒生，恃傲的道：“在下李斯，上蔡郡无名小卒是也。”

    “上蔡李斯？你们可曾听过？”儒生向众人问道。

    围观的文士门面面相觑，纷纷议论道:“李斯？何人？闻所未闻啊！”

    “我当是哪位大师，原来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听众人皆不知李斯，儒生嗤笑道。

    李斯没有理会儒生的嘲讽和众人的议论之声，他对韩非拱手:“今日得见韩非，君之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韩非稍带感激的看了眼李斯，起来，也拱手缓缓道:“君过奖，君之，风采，不逊于非。”

    韩非正处劣势，李斯却有意重韩非而轻儒生，此举无异于当面掌掴儒生记响亮的耳光，儒生的脸色骤然黑，只想着要给这狂妄的无名小卒点颜色瞧瞧。

    他不再针对韩非，转而对李斯冷笑道:“阁下既然斥儒学为伪学，想必是有不逊于圣贤之言的真知灼见，阁下不妨说说，吾等皆洗耳恭听。”

    这儒生虽说要“洗耳恭听”，听似褒奖，却是似褒实贬，他有意将李斯的话与圣贤之言相提并论，先给他扣上个“不逊于圣贤的”大帽子，就是要李斯被这顶大帽子压的下不了台来。

    但是，李斯是谁？

    他是大秦的丞相，大秦帝国的二号人物，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他眼中，圣贤又算得上什么？圣贤之传书，李斯焚之，圣贤之门徒，李斯坑之！

    至于面前的这个儒生，在李斯眼中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