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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7

      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都不稳了,怎么会没事?

    方耀将燕秋尔的背影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突然哂笑道:“我说,咱们的五郎君该不会是吓到腿软了吧?”

    闻言,燕秋尔的身子僵,头埋得深了。

    燕生愣,而后长舒了口气。这臭小子,吓他跳!

    瞧见燕生与燕秋尔的反应,方耀眉梢挑,嘲笑燕秋尔道:“呦!咱们五郎君说要深入虎穴的时候,我还以为五郎君是个有胆识的人呢,怎么这还没怎么着就吓到腿软了?这可不像是主君教导出的啊,而且这简直就是给主君丢脸啊!主君你说是吧?”

    “闭上你的嘴!”没等燕生说话,唐硕就踹了方耀脚。

    没想到唐硕会踢他,而且还这么用力,方耀毫无防备地被踹了出去,“嘭”地声撞在了帝府的大门上。

    “哎呦!唐硕你干嘛踹我!我说错了吗?咱们燕家唔唔唔唔!”

    这次,唐硕连话都没让方耀说完,伸手死死捂住了方耀的嘴巴,向燕生点头示意之后,便拖着方耀带着属下离开了。

    燕生觉得在方耀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应该说点儿什么安慰燕秋尔,可张了张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妥当,干脆就什么都不说,抱起燕秋尔就回了闲居。

    回到闲居,灌了两杯茶下肚,燕秋尔才觉得好些,抬眼见燕生脸担忧地在自己面前,燕秋尔便不自觉地展颜笑。

    前世他自始至终只见过燕生的种表情,便是面无表情,那坚定的冷硬从未因任何人而改变过,至少燕秋尔从未见过,然而今生,他却让燕生露出了那么种表情,让他笑,让他忧,想到这些表情全都是因他而起,燕秋尔就觉得高兴。

    “笑什么?”拿走燕秋尔手上的空茶杯,燕生不解地看着燕秋尔的笑脸。

    “没什么。”燕秋尔摇摇头,脸上的笑意却分毫未散,“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燕生抿嘴思索片刻,才摇头道:“不必,也没什么非要我出面的大事。”

    商联会的布置安排已大致妥当,接下来的事情便只能交由工匠去做,就算他亲临现场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要忙起来,就是其他商贾到达洛阳的时候了。而且燕生并没有忘记唐硕之前悄悄与他说的话,他说,秋尔杀人了。

    别看燕家是商贾,杀人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不陌生,尤其是那些陪着他从最初走到现在的伙伴,他们总是会在某次远行时不得已手染鲜血,唐硕会刻意提醒他便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第次杀人的经历究竟会对个人产生何种影响,尤其燕秋尔才只有十五岁,燕生怎么放心让他个人呆着?

    燕秋尔垂眸,嘴角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

    原本在山林里独自面对淮安王的时候,他是怕的。上世他从未见过淮安王,贯彻着燕家的低调作风,他从不管闲事,他会知道那场夺权大战也只是因为燕家经商所需,而传言里对淮安王的形容无非就是冷酷、残暴、嗜杀,总归没有个词是好的,今日初见又是这种情形,他如何能不怕?可因为要想的太,连恐惧都弱了几分。

    燕生带人赶到的时候,他松了口气。有燕生在,他便安心了。

    待行人回到帝府时,他才真正地放松下来,这松懈,那恐惧的后劲儿就股脑地涌了上来,让他后怕到手脚发软。细细回想起来,燕秋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那把匕首丢出去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丢得那么准,那匕首竟不偏不倚地扎进了张远的喉咙,击毙命。

    而现在,坐在闲居的榻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背上,这里只有他与燕生的气息,燕秋尔是彻底地安心了。燕秋尔突然发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恋人,燕生的身边总是最让他安心的地方,前世觉得只要燕生在,燕家便可安然存于世,而此刻却发现其实是燕生在身边时,他变得什么都不怕了。

    见燕秋尔微微低了头,燕生以为他还是心有余悸,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偏头看,看见的却是燕秋尔带笑的侧脸。

    秋尔在笑?为什么?燕生不解。可笑着总是好的,于是燕生也放心了几分,转身坐在了燕秋尔的身边。

    燕生这坐下,燕秋尔就跟被抽了骨头样歪了身子靠过去,轻声道:“我总觉得淮安王不会放弃商界。”若是能好好操控,商人可比军人管用了。

    军人是剑,剑出鞘便是明晃晃的惹人注目,想要收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必然是不可能的,便只能紧握剑柄在他人愈加坚固的防备中路向前,拼的是股蛮力。

    商人却如丝,细细软软本就不起眼,弯弯绕绕是进退皆可,待他人发现之时,兴许已经缠住了对方的喉咙,只等最后击。

    然而对于上位者来说最重要的是,商人大没有军人那样的骨气与固执,易于掌控。

    燕生顺势抱着燕秋尔斜倚在榻边,冷哼声答道:“若会被区区燕家阻住脚步,他便不是淮安王了。”

    燕秋尔蹙眉问道:“那你说淮安王今日为何放我们离开?”

    “洛阳与常安太近,又正值商联会召开在即,朝廷也会派人留意洛阳城的动静,若此时燕家家主意外身亡,朝廷怕是会直接派官员横加干预商界之时,对淮安王来说有弊无利。何况届时就算皇帝不起疑心,九皇子又怎会不起疑心?无皇命却擅自离开封地,此举等同谋逆。”

    燕秋尔眯起眼睛,道:“这么说,他今日放了我们,也算是用燕家的几条人命换我们替他保守秘密?”

    只是这样吗?回想起他们走时淮安王那神情,燕秋尔总觉得还有些其他什么,可要他猜他还真猜不出他们对淮安王来说还有什么价值。

    燕秋尔仔细盘算阵后,开口向燕生问道:“你说我们是该叫太子来,还是叫秦九来?”

    若叫秦九来,说不定他能与淮安王打个照面,兴许还能带点儿功劳回常安。若叫太子来,便可借淮安王之手除掉太子,虽说淮安王有可能猜出他们想要借刀杀人的目的,但猎物都送到面前来了,他就不信淮安王会放太子安然无恙地回去常安,这样来,也省得他之后再与左宁联合周旋。何况,朝廷的问题还是该由朝廷中人来解决。

    听到这个问题,燕生也仔细思索了番,思索之后却也只说了句“随便”。

    燕秋尔转了转眼珠子,便挣开燕生的手,翻身下榻:“我去趟花月阁。”

    既然建了花月阁,他就不能什么事情都让燕家人做,他自己的人也该学着做点儿事情。

    燕生愣,再看看燕秋尔忙忙叨叨的背影,便也跟着起身:“我随你起去。”

    “嗯?”燕秋尔转身疑惑地看着燕生,“你去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