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是身处险境？”

    燕秋尔本以为燕生会指责他不该来平康坊，他连反驳之词都想好了，谁知燕生开口竟点了秦九和林谦的名字，谈话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这转变可是燕秋尔始料未及的，燕秋尔时呆愣，没顾得上回答燕生的问题。

    看着燕秋尔呆愣的样子，燕生以为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层，便开口说道：“九皇子再如何纨绔，他也是位皇子，虽不是第顺位继承人，可也是有权继承，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些盯着他的人就会出手，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跟他们两个在街上闲晃？还关系要好地起晃进了平康坊？再者，过几日我与四郎便要入宫面圣，争取北上回纥的机会，这是在与左家抢生意，也是间接地与左家身后的太子对立，你以为太子会没有表示吗？待他们查出燕家是与九皇子联合之时，便是真正敌对之时。可你们三人竟连个人都不带就在街上晃？就差没在自己身上画个靶子了！”

    燕生边说边注意着燕秋尔的表情，瞧燕秋尔脸上的怒意逐渐消散，燕生便知道自己先说这件事情的选择是正确的。林谦说得对，他自己都带着四郎跑来了平康坊，若是要阻止五郎来此玩乐实在是没什么底气。幸而五郎尚未来得及做什么，他直以来也没做什么，这事儿便延后再议吧。

    燕秋尔眨眨眼。燕生其实不必洋洋洒洒地说这么的，这其中艰险他自是早已想到，可这争斗不是尚未开始吗？燕生这么紧张做什么？而且燕秋尔完全没想到燕生在见到他的瞬间便会想到这件事情。张张嘴，燕秋尔刚想要为自己误解了燕生的事道歉，可转念想，便又觉得不应该。

    “我院子里就那么几个人，带与不带都是样，而且暗处应是有人护着九皇子的。”

    “暗处若是有人我还气什么？”九皇子与林谦许是认为可以自保，故而不带随从护卫，可五郎呢？五郎能自保吗？真要出了什么事，那两个人能护得住五郎吗？虽是处于皇权争斗的中心，可那两个人终究是没经历过什么大险大难，没有那样的经验，便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周全的安排。

    “那也不需要阿爹担心，阿爹既想要顾好燕家，那便全心想着燕家吧，我顾得好自己。”

    “我是你阿爹，不担心你担心谁？”这小子，怎么这么小气呢？难得他会与人解释，这小子到底听进去没有？

    “阿爹可不是我个人的阿爹，后院里比我小的弟弟妹妹也有不少，若说危险，他们连丁点儿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可比我的处境危险，阿爹替他们担心去吧。”燕生今日怎么这么缠人呢？他不就是想要拉开距离吗？那何不就着这次争吵就这样两不相干？此时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他都已经表示理解了，燕生何故如此？

    “他们是你吗？”燕生的反驳脱口而出，话出口后，两人都是愣。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我与他们都是阿爹的孩子，有何不同？”燕生对待燕齐那些侄子都是冷淡的，他这毫不相干的人又特别在哪儿？

    “自是不同。”五郎是五郎，怎么会与其他的孩子样？

    “有何不同？”燕秋尔追问。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燕生了。有何不同？他也说不上来有何不同，只是这么年来，五郎是唯个让他心生亲近的孩子，今日又发现他甚至看不得五郎受气，哪怕折点儿威严费点儿口舌，他也想要看见五郎的笑容。在五郎面前，他的言行已不像是燕家家主，那么他在五郎面前是什么身份？父亲？难道是他的父爱突然爆发了？似乎也不对，他小的时候他的阿爹可不是这般对他的。那是什么？燕生时想不出恰当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对燕秋尔的情感，亦是无法说出燕秋尔究竟有何不同，于是燕生只回了燕秋尔两个字。

    “不知。”

    燕秋尔傻眼。燕生思考了半天，他等了半天，结果就等到如此简短且不具有任何意义的答案？“不知”这二字可不像是燕生会说出口的答案，为何给了他这样的答案？仔细端详燕生的表情，燕秋尔没看出有敷衍和隐瞒的痕迹。难道燕生是认真做出这样的回答的？燕秋尔茫然。

    燕生无法再为燕秋尔解惑，便不再说，只说了自己的最后结论：“总之你呆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就对了。明日起你依旧来世安苑。”

    “可是……”

    “若嫌麻烦，便直接搬进世安苑来住。”说完，燕生不给燕秋尔丝毫反对的机会，起身绕过屏风走了出去，只留下燕秋尔跟他面前的人像画大眼瞪小眼。

    燕生这又是怎样？他不担心独宠人引得其他人造反了？他不担心燕家四分五裂了？让他留在身边分明就有百害而无利，这之后会产何种影响燕生岂会不知？既然如此又为何执意？难道他对燕生来说竟重要到值得燕生承担风险？这个想法让燕秋尔的心中震，瞬息之后又被燕秋尔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兴许燕生只是父爱爆发吧。燕秋尔草草地做出结论，为这件事情画上个句号，完全拒绝去想为何后院里那么的孩子，燕生独独对他产生了“父爱”，那个答案是不符合燕生作风的，亦不符合他的认知，他不敢深究。

    警报解除了吗？听到脚步声，梁成几个人就齐齐转头看过来，瞧燕生心情不错的样子，便稍稍放心了些。总是要考虑些的梁成探头往燕生的身后看，却没看到燕秋尔跟出来。梁成担忧地蹙眉。可千万别是主君个人心情好，五郎君却还气着，那样的话这问题相当于没解决啊。

    “说到哪儿了？”心情不错的燕生根本没注意到梁成的虑，找了个地方坐下，便准备谈谈正事。这上午都因为惦念着五郎的事情没能谈成什么事情，就趁着现在心情好并做完吧。

    燕征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回阿爹的话，依九殿下所言，皇家商事交给左家去办已是习以为常，故而这次陛下也是出了左家不作他想，我们想要夺下左家左边儿上这块肉有些不太容易。”

    燕生蹙眉。他都跟五郎聊了半天了，这几个人就只讨论了这个问题？燕生狐疑地看向梁成。

    “主君，轻易行事会招致左家和太子的记恨，说不定会有危险，故而九殿下想要寻个稳妥的机会以稳妥的方式与圣人提及此事。”

    “记恨？”燕生冷笑声，“不想招致记恨，便别去抢那块肉。”他们不论如何做，目的都明确得让人目了然，左右都是要做，还怕被人记恨？

    “话虽如此，但我不想连累燕家。”秦九目光真诚地看着燕生。燕家可是浮生的凭依啊。

    “在你们与燕寻结盟的时候，燕家便已下水，要么燕寻就此罢手，要么燕家全力以赴，不然燕家难脱干系。”

    秦九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