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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边走回床边边将那布巾折成正方形,然后轻轻丢。

    “啪”的声脆响,那块满是冷意的湿布就盖在了燕秋尔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被冷意惊醒的燕秋尔伸手往脸上抓,意识到脸上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怒冲冲地弹起,手握着布巾连面前的人都没看清楚就破口大骂。

    “金豆,你找到打啊!”

    骂过之后,燕生愣住了,看清面前之人的燕秋尔也愣住了。

    为什么燕生会在他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

    “阿、阿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燕秋尔心虚地冲燕生干笑。

    “来?”燕生挑眉,“这里是世安苑,这是我的卧房。”

    为什么他会在世安苑燕生的床上?为什么?为什么?!

    燕秋尔傻愣愣地看着似笑非笑得燕生,大脑彻底罢工。

    “主君,没事吧?”门外传来梁成的声音,打破了室静默,燕生睨了燕秋尔眼,便转身去开了门,“给五郎备身衣服,收拾妥当就去膳厅。”留下句吩咐,燕生便好心情地离开了卧房。

    五郎刚刚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也没了那般伶牙俐齿,呆愣愣的,当真是有趣。昨夜让五郎宿在世安苑果然是对的。

    “五郎君?”莫名其妙地看着燕生从眼前走过,梁成和肖娘两人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踏进了燕生的卧房,只因燕秋尔直干坐在床上,点儿动静没有。

    “死定了……”燕秋尔抬头看向梁成和肖娘,欲哭无泪。

    燕征,我恨你!

    ☆、第21章 觉自然醒

    自那日清早不小心骂了燕生之后,燕秋尔就发现肖娘不见了,问了梁成之后方才知道是燕生放了肖娘的假,要肖娘专心练字。而理所当然似的,原本该由肖娘核对的账本全都变成了燕秋尔的工作。燕秋尔欲哭无泪。

    肖娘练字究竟是件么重要的事情啊?做完年末的核算再去练字不行吗?燕生这分明就是在记恨,在报复!不就是骂了他句嘛,那是个口误不说,指名道姓的还不是他,他至于这么记恨吗?而且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没事往别人脸上拍湿布,还是冰凉冰凉的!大个人了,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啊?!

    心里的抱怨再,燕秋尔也不敢向燕生发泄,若是当真惹恼了燕生,倒霉的还是他,毕竟他现在无处可去,为了方便报仇他也得留在燕家,可万不能惹了这位家主。再者他跟燕生也无冤无仇,细算起来,前世燕生待他还是不错的,若非是燕生待他太好,他也不会死那么早了。

    因此燕秋尔也只能任劳任怨地整日困在书房里巴拉算盘,累极之时就腹诽燕生几句自娱自乐,这忙就是十几日,连踏出书房的时间都没有,别说要离开世安苑了。

    燕生是不知道燕秋尔心里的那些个弯弯道道,他也并非是为了那句无心的责骂而惩罚燕秋尔,只是突然想到这样可以见着燕秋尔苦恼的表情,于是便这样做了,反正燕秋尔算账的本事与肖娘不相上下,这样做于他、于燕家都不会有丝毫损失。而事实证明燕生想对了,年三十儿之前的这十几日,燕生充分见识到了燕秋尔笑容以外的表情,账也如期核对完毕,这样的结果让燕生满意极了。

    待燕秋尔终于从账本中解放,也已经到了要回本家祭祖的日子了。

    正月初,时未出中夜,燕秋尔就被塞进了马车,随着燕家浩浩荡荡的队伍向临乡进发。抵不住困倦的燕秋尔也顾不上要与同车的郎君们加深感情,钻进马车就开始睡,连何时到的本家、何时完成的祭祖大礼都不知道。

    燕秋尔是睡了个饱,却苦了与他同车的三郎君燕新堂和六郎君燕思仁,眼看着到了本家马上就要祭祖了,燕秋尔却还睡得天昏地暗,怎么都叫不醒,时间紧迫,两人就只能拖着沉浸在睡梦中的燕秋尔随着人潮去祭祖。幸而燕家人,尤其是这初祭祖之时,不论是本家还是分家旁支,只要是与燕家沾亲带故的人都会来趟。

    燕新堂与燕思仁二人架着燕秋尔小心翼翼地混在人群中间,面对周围人困惑的视线也只能干笑着敷衍过去,到了该下跪的时候就按着燕秋尔下跪,该磕头的时候就按着燕秋尔磕头,待祭祖大礼完成之时,两人已累得满头大汗,这时也才发觉自己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这若真是被燕家的长辈们看到了,他们三个可都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燕秋尔醒来之时已身在本家厢房,燕新堂、燕浮生和燕思仁都在身边。

    “唔……怎么了?你们都围着我做什么?”燕秋尔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我的个好弟弟诶!”燕新堂冲天翻了个白眼,面对燕秋尔的茫然,他那肚子的抱怨出口竟只能化作句感叹。

    听得这声语气夸张的感叹,燕浮生和燕思仁忍俊不禁。

    怎么了?燕秋尔反而加迷糊了。

    “五郎可知道这里是哪里?”燕浮生将手里的布巾放下,笑眼看着燕秋尔。

    “这里?”燕秋尔四下打量遍,猛然想起今日正是年初,他们到本家祭祖的日子,而现在这时辰……燕秋尔的小心脏有些颤抖,“这里……该不会是本家吧?”

    “可不就是嘛!”燕浮生瞪燕秋尔眼,“你也真敢啊!祭祖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都敢睡过去?你若是再不醒,我就要听梁管事的将那块沾了冷水的布巾盖到你脸上去了!”

    布巾?燕秋尔的嘴角抽了抽。这哪里是梁管事的主意,分明就是燕生的损招!不过祭祖结束了?

    “祭祖怎么样了?”

    “五哥当真是点儿都记不得?”十二岁的燕思仁脸好奇地看着燕秋尔。他是从未见过有人能睡死成那副样子,任凭他们又拖又拽按着他三拜九叩,燕秋尔竟丝毫无所觉,神奇二字都已无法形容燕秋尔的行为了!

    燕秋尔茫然地摇摇头,继而心忧起来。莫非是真的出了岔子?那可就麻烦了!

    见燕秋尔变了脸色,燕思仁赶忙解释道:“五哥莫要担心,没出什么事,三哥与我架着五哥好歹蒙混了过去。我只是有些惊讶,祭祖大礼可谓是三拜九叩,折腾了许久,五哥竟未见片刻清醒,这实在是……”

    燕秋尔面露尴尬,抱歉地冲燕新堂和燕思仁笑笑,说道:“给三哥和六郎添麻烦了,这份情秋尔记住了。”上次他在燕生的床上似乎也是这般睡死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不是太见外了?”燕新堂戏谑地看着燕秋尔,“我可从不知你是这般客气的人。”

    “唔……”燕秋尔不由加尴尬了。

    燕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