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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写下个数字,而后又重新拿起账册翻开来看。这气呵成的狂暴举动吓了燕生等人跳,个个都心有余悸地看着燕秋尔。

    “呃……五郎君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啊……”徐磊摸摸鼻子,干笑两声。

    “定力却是过人。”唐硕也跟着评价句。

    “能闭上嘴吗?你们吵死了!”肖娘本以为这场比试她赢定了,可偶尔走神瞄向燕秋尔的时候,就发现燕秋尔手上账册翻过的页数比她的要,这出乎意料的发现让肖娘有些慌了。

    五十遍《计然篇》倒是好说,抄就是了,可这输赢关乎到脸面问题。她跟在主君身边近十年,能得提拔管理钱仓靠得就是算账的能力,算得准、记得清、做得快,这要是输给了个还什么都不会的十四岁郎君,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然而越急越慌,越慌越乱,肖娘翻动书页的手都在发抖,几次险些将书页撕破。

    “看来胜负已定。”梁成看着翻到最后页的燕秋尔,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梁成话音刚落,燕秋尔就把将账册丢开,提笔在刚刚的那张纸上写下另外个数字,然后长舒口气,眼神有些呆滞地看向燕生。

    徐磊赶忙地上杯茶,笑道:“五郎君,喝杯茶歇歇。”

    “谢谢徐管事。”燕秋尔笑着接过茶水,轻抿口。他其实不渴,只是精力集中的时间太久,有些累了。

    刻钟之后,肖娘也算完了自己的那本帐,羞愧地垂着头。

    “可知自己为何输了?”燕生看着肖娘,神色中并无不悦。

    今日这场比试倒是给了他个提醒,他身边的这几个人,太久没有碰上对手了,就像是把利剑,若是在剑鞘中放得久了,便会钝掉,必须得偶尔拿出来磨磨才能像样。

    “属下惭愧,大意轻敌,心性不坚,以至于无力回天。”

    “知道便好,心性还不如个孩子沉稳,你说我是该罚你抄写《计然篇》,还是该罚你抄佛经?”燕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肖娘。

    “佛经?”这两个字却是吓到肖娘了,抬头惶恐地看着燕生,“那个……属下抄写《计然篇》就行了吧?练字亦可静心,属下还能再反复研读《计然篇》以悟行商之道,可谓是箭双雕,有利无弊!”

    《计然篇》好歹是她能看懂的,抄着还容易些,那些个佛经她压根儿连看都看不懂,这要是抄起来得有痛苦啊!

    “那便《计然篇》吧。既说到练字养性,《计然篇》你能倒背如流,今日这五十遍也就不必了,自今日起,每日遍好了,早饭之后交与我审查。”

    肖娘欲哭无泪。她这嘴的啊!好端端的提及练字作甚?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五郎。”定好肖娘的惩罚,燕生就转头看向燕秋尔。

    “是,阿爹。”

    “可知今日为何获胜?”

    “兵出奇策,侥幸而已。”若肖娘开始就知道他懂得心算,便不会在后来心慌,若肖娘不慌,那这局他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

    燕生眼神亮,满意地点头:“很好。去休息吧,午饭之后再来。”

    “是,阿爹。”对燕生粲然笑,燕秋尔迅速跑走。

    现在距离午饭之后还有两个时辰,他刚好可以出府趟。

    ☆、第14章 东市买礼物

    去西苑拿上昨夜得的钱,燕秋尔便与金豆起离开了燕府,驾着燕府的马车去了东市。归乡祭祖之时,除了要给他那个祖母带份礼物,燕秋尔还决定给住在本家的弟妹姑婶们带点儿小礼物。虽说在燕家唯有常安燕府最受重视,可不代表其他分家之人就毫无用处,难保他哪天不会需要其他人的帮助,比如离家出走之后寻个落脚之处什么的。而与其他分家人见面的机会年里就只有年初祭祖这次,要与他们搞好关系就只能抓住这次机会,至少要混个脸熟,日后上门求助也要让人记得他是常安燕家的人。

    与金豆起穿梭于东市的各个店铺之中,燕秋尔也终于有机会好好研究下那些数字了。从商品品质与那些数字的对应关系来看,红色代表劣品,绿色代表优品,红色的数字越大,证明商品的质量越差,而绿色的数字越大,则代表商品的质量越好。至于那些数字具体代表什么,燕秋尔还未能明白,故而只是找了纸记下买到商品所对应的数字,留作日后核对。

    “五郎君!金豆!”

    正在人群中走着,燕秋尔就听到了有谁喊他,四下寻找,便看见了燕浮生的随从五福脸慌张地在人群中胡乱冲撞。

    “诶?五福?”金豆疑惑,与燕秋尔对视眼,主仆二人便迎着五福走去,“五福,怎么了?”

    “五郎君,三娘子……三娘子她……”五福似乎是在这东市里跑了很久,气喘吁吁得连句话都说不全。

    听到“三娘子”这个称呼,再看五福的表情,燕秋尔心里咯噔,直觉大事不妙,也不问五福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急道声带路,便跟着五福来到家衣帽肆。

    三个人赶到的时候,这家衣帽肆已被好事者团团围住,打斗声从衣帽肆中传出,吓得燕秋尔刻都不敢耽搁,在金豆和五福的帮助下快速挤进了人群,而后便看到了店铺里的混乱。

    衣帽肆里分为两阵,方是燕浮生与个陌生男子,另方是五名家仆打扮的人,还有两人夹在这场混乱与好事者之间大呼小叫,其中个是个生面孔,看样子是在为燕浮生和那名陌生男子加油,而另个气急败坏的人是吏部尚书不学无术横行霸市的长子孙勇。

    燕秋尔看了看衣帽肆里混战的几人,再看看在衣帽肆门口蹦跶叫嚣的孙勇,又看看与燕浮生并肩作战的陌生男子,视线突然扫过那男子腰间的枚玉玦,燕秋尔惊,而后眼珠子转了转,几步走到孙勇的身后,毫不留情地飞起脚将其踹飞出去。

    “哎呦!”毫无防备的孙勇痛呼声,“噗通”声摔在了衣帽肆门前的台阶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衣帽肆里的几名家仆回过神来之后都慌张地跑去扶起自家主子,让燕浮生和那名男子得空从狭小得衣帽肆里逃出来。

    “五郎!”燕浮生眼就瞧见了人群前的燕秋尔,看燕秋尔的位就知道刚刚是燕秋尔出脚踹的人,赶忙跑过来。

    燕秋尔的面色微冷,上下打量了下燕浮生的身男装,蹙眉问道:“三哥,怎么回事?”

    他是知道燕浮生整日厮混于坊市之间,却还不知道她的身手竟也算利落。燕家郎君们自小习武,为强健体魄,二为临危自保,可会去习武的娘子恐怕也只有燕浮生人了,这女人当真是投错了胎了!

    燕浮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呃……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