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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2

      少年反派之烦恼 作者:三上桑

    颜色。仿佛也要下雨,却没有半点生气的光,只剩下暗,只剩下冷。

    这样森寒的杀气中,青阳不得不收了弑主的心思,如果不能击必杀,他为仆者就非死不可。但他没有回答,只试探道:“主人因何所伤?”

    封白冷冷扫了他眼:“结丹失败。”

    凭吕明净这样的实力还有灵炁积纳居然会失败?

    青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何况,吕明净已是筑基圆满,向来能修得圆满境界的修者升阶几乎不可能失败。何况吕明净身怀圣兽之体,结丹失败实在是无稽之谈。

    与其说是结丹失败,他暗中打量了对方的伤势,倒不如说是斗法落败……不过吕明净实力超群,别说他这样的结丹后期,只怕是元婴真人也未必能讨得好处。就不知是何人所伤因何所伤了。

    “我师叔如何了?”

    封白重复了次,这次他并没有等青阳的答复,而是霍地起身,骈指点,飞快的探入了对方的眉心。

    “你既然不说,那主人我只好亲自来搜搜了。”

    青阳满目惊震,深知搜魂所害,但却抵抗不能——他们有主仆之契。识海内剧痛无比,每息都是深受其害,若是没有主仆的禁锢,寻常修者岂能叫活生生的搜魂去!

    他咬牙切齿,暗恨不能将对方除之后快时,封白已经从他识海里看到了整个庚申夜的画面——从须弥老祖怒斥教训封绍,到封绍深受血萝激活之苦,向须弥低声下气,苦苦哀求,再到血萝折磨得封绍面容扭曲,眸子里流露出痛极之色,血痕遍布……

    “小白……”

    封白的手滞,只觉气血翻腾,本已受伤的法身压抑不住寻到空隙的灵炁乱流,他扯落对方胸前同样玉玦,毫不犹豫的吞噬对方喷薄而出的魔炁。

    虽有魔炁填补而来,渐渐缓和了因心静不稳而岔炁逆流的状态,但他金眸却越显暴躁凶戾。叔叔所受的苦,俱因他实力低微。如若不然,他早可以杀了那须弥老祖,也不会因实力所限而使得他灭宗时终受围攻,收集精血元魄不够快,不必忌惮那秃驴。

    叔叔叫他时,是不是对他失望?

    他对自己也很失望,他没保护好叔叔。他还是没保护好叔叔。

    封白金眸光色浓烈得如心中那团火,越燃越烈,是他想要变强的欲望。

    “三百年踏入返虚……”封白终于收回了手,并没说下去,转而交代起旁的事来:“你之前所说的,抱朴宗……”

    虽停止了汲取,青阳也吃了大苦,此时他心神不宁的听着,心中已是惶惶。深觉之前忍辱负重的想法或许太过天真。魔炁被吞噬,识魂被搜,这种性命掌握在敌人手中的滋味实在胆战心惊。尤其吕明净看他的目光,实在不像看个活人。

    看来,他必须要另谋他计,早作打算。

    盛夏的大荒州时常暴雨不绝,城中的青石板路叫清洗得洁净无尘。

    须弥老祖走,封绍本想借机除去青阳,但经历了与血萝番缠斗,虽侥幸稳住上风,却也受伤颇重。他觉得自己未必能稳赢青阳,好在青阳虽有须弥的阵法加持,但也同样状态不佳,于是双双不曾交战,各自离去。

    他与元昊、川仪会合后,他们三人在福地里等待了日,却迟迟不曾寻到封白,留下法记后,终于因元昊耐不住寂寞而转到城中。少不得在城中坊市里寻处好酒楼,吃茶看景听戏休憩。

    虽过了午饭时分,酒楼的底层大堂内仍是围了好几圈人,四周乌压压的片,中间张八仙桌旁坐着位干瘦老者。他修为只是炼气期,脚边放着把三弦法器,弹指间,那叠木板儿便嗒嗒作响。待到老道调好音抬起头时,这才置上个扩音的法铃,原来是个说书的。

    “且说我九州宗门仅千百,散修远逾万万,妖兽宗门同闹,顷刻兴亡过首;长生灯剩得几盏,秘境白骨难收;欲求得道飞升,无非龙争虎斗!”

    老道嘶哑的开口,三弦自顾奏乐,周围已有捧了茶盏的看客叫好。“闲话休提,言归正传!上回说到我大荒州上百钦原鸟进犯……”

    见台子上是说戏,不是演戏,哪怕说的是时下热门的妖兽之斗,元昊也兴趣缺缺,转过头接着道:“娘的丹云赤红赤红的,非同般呐!我看这些天娘肯定闭关养气去了……”

    封绍倒没想到封白居然这么快就能结丹了,算算,似乎才三十年,少时不显,如今长大了,这资质越发彰显出来。果然是主角体质么。

    “川仪,这次吸纳了帝流浆,有什么增进?”封绍转而问。

    川仪想了想,道:“很有增进。”

    封绍知他话少,只好引导:“按月华诀所载,妖兽得帝流浆有大益,只要好生炼化,假以时日,或可进阶。”见川仪不语,他接着道:“不过此事也不能强求……”

    “可以。”川仪笃定的点头,“我父亲也不是生来龙身,只要我勤加修炼,吸纳帝流浆,也能修得真龙之身。”

    “真龙?那不是五阶了?”元昊大喜,手在川仪身上乱摸起来,边道:“你成了龙,那以后就换我骑着你了!”

    虽然是寻常的调笑话,但封绍这次听得心里莫名咯噔了下。其实也不只这次,他素来观人入微,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这几个月来,元昊与川仪很有些不妥。

    川仪向木讷,但此时在封绍的注视下,居然有种气虚的感觉……他这是病了么?

    唯有元昊理所当然,正如往常的与川仪嬉闹逗趣时,旁桌却有客人拍着茶盏,冲台子上说戏的老道喊:“几年前的事有什么可说的!怎不说点新鲜的!上百只钦原鸟也不过死几十个修者罢了,你们难道不知,两个月前庚申夜,光晚上就四个宗门被灭,死伤上千么?”

    这明显是劲爆新闻,那客人的话出,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或许是事发地距离这座城不远,知者甚众,当下谁也没兴致听戏,都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宗门惨案来。

    “那四个宗门距离这也不过百里,虽不是大荒州排的上的大宗,也不是寒酸小宗啊。”

    “口气灭四宗,那些宗门可不乏金丹长老,也不知那凶徒是什么来头?”

    “听说有人看了伤势,说是剑修……”

    “什么剑修这么厉害,只怕也是元婴真人的修为罢?不然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