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 作者:非天夜翔

    风景，迟小已困得受不了，不知不觉地睡了。

    翌日清晨，迟小抱着被子，睡得脸口水，梦见了项诚。

    陈朗把迟小摇醒，迟小才弹起来，飞速刷牙洗脸，今天就要见到项诚了！戒指呢戒指呢？我的戒指呢？

    迟小翻箱倒柜，找出小包朝口袋里揣，匆匆下楼，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王雷在门外说：“整个实践环节需要天夜，大家吃饱点，下午开始，就要交给抽签保护人质的驱魔师小组了。”

    迟小领了鸡蛋，和陈朗上了辆越野车，给他开易拉罐，垃圾没地方扔，只好把拉环揣进衣兜里，迟小睡得迷迷糊糊，只知道车在山上颠来颠去，朝着莫名其妙的地方拐。

    “人质们请下车。”越野车司机是驱委外援部的，下来以后特地给了迟小两瓶红牛，说：“部长让我给你们带的。”

    迟小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和红牛，手牵着陈朗，跟着外援朝山上走。

    横亘华北、东北大地亿万年的原始森林片静谧，唯余时不时的鸟叫与山林中徘徊不散的雾气。迟小朝陈朗说：【如果把我自己个人扔在这里，估计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陈朗：【好美的地方，这个是什么树？】

    【松树吧。】

    【这个是什么花？】陈朗弯下腰在路边看花。

    【不知道，快走，来不及了。】迟小用简单的手语说。

    “好了！大家来这里集合！”王雷用喇叭喊道。

    【你看山下！】陈朗拉着迟小，说，【他们来了！】

    迟小朝山下看，下面排军用装载车，载着参加实践考试的驱魔师缓缓上山。

    “大家到这里来。”王雷说，“水果不要吃了，按照抽签位。”

    面前是堵三米高的、厚厚的砖墙。

    又辆越野车停靠，上面下来几个人，分别是老佛爷，高高瘦瘦、脸色惨白的男人，迟小记得他叫乔大师，还有个戴着墨镜的老头子。

    “郑老师。”乔大师扶着他下车，老头子身民国装扮，戴着黑帽，身穿件长褂，两个圆圆的墨镜。

    “您过来看看。”乔大师说，“这是陈真的弟弟，小朗。”

    迟小忙牵着小朗过去，趁着等驱魔师的时间王雷搬出两张折叠椅，让两人坐了。

    那戴着墨镜的老头子放下拐杖，伸出手，迟小把陈朗的手交到老头子手里，郑老头却摆摆手，牵着迟小的手指，稍稍仰起头，若有所思地摩挲他的手指。

    “你们回避下。”郑老师说。

    周围的人各自离开，车后剩下郑老师、迟小和陈朗三人。

    “我也……”

    “你留下。”郑老师的声音很稳健，他苍老的手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干爽和凉意，接着朝陈朗招招手，换握住陈朗的手。

    “鸱吻……”郑老师喃喃道，“燃灯世家，嗯，我知道了。”

    迟小想起，陈真朝他说过在考试期间会来位辈份很高的老前辈，可以帮陈朗看看他的眼睛，应该就是这个郑老师了。

    陈朗满脸疑惑，看看迟小，迟小单膝跪地，免得和前辈讲话不礼貌，陈朗便也蹲了下来。

    “嘿。”老人自顾自笑了笑，口流利的京片儿，“这可不容易呐，哪儿来的龙瞳？”

    “我……忘了。”迟小根据项诚的转述，说了个大概，说，“您怎么也有？而且小朗他……”

    郑老师抬起手，稍稍摆了摆，面朝陈朗，摸摸他的头，说：“小朗，对吧，龙瞳是好东西，上天体恤你，让你朋友把它带来给你了。行，以后就这么着罢，你也看不到个啥，好好过就成。”

    “看不到？”迟小问，“是看不到奇怪的东西吗？”

    “嗯。”郑老师点点头，说，“双鱼玉佩铭刻的玩意儿，有形，没有灵，力量还在你眼里，进他眉心轮的，只是个表面形式。”

    “可是上次……小朗也看见了不是么？”迟小问。

    “你和他在起。”郑老师解释道，“当然就瞅见了。你不在，他这眼睛就不灵了，看得见外世界，看不见里世界。”

    “啊？”迟小说，“距离少米生效？”

    “别紧张。”郑老师说，“这不挺好的么？你俩不在起时，他的眼睛，只能看见天空大地沧海万物，看不见神鬼妖怪。”

    “哦——”迟小如释重负，说，“那这是什么原理呢？”

    郑老师答道：“龙魂，是不能复制的，鸱吻给你的龙瞳里有龙魂。不过呢，它的力量可以复制，所以在小朗的眼里，只有力量，力量让你看得清晰，没有魂。”

    迟小明白了，郑老师道：“你俩回去告诉陈真声，甭担忧，也别再想啥开口啊，听见的话了，这是每个人的福缘，能走到这步，就差不离了。”

    “好的好的。”迟小忙点头。

    “倒是你……”郑老师摘下墨镜。

    迟小：“……”

    老头子的眼里有团旋转的金光，和他的眼睛模样。

    “这是……哪来的？”迟小小心翼翼问。

    “龙瞳。”郑老师答道，“这不和你样的么，换了个颜色就认不得啦？”

    迟小瞠目结舌，老头子又道：“这是我十六岁，在昆仑山，救了那大家伙给我的。”

    “有什么用？”迟小道，“也能看见妖怪吗？”

    “这可不成。”老头子摇摇头，答道，“我能看见别的，这不打紧呐。小朋友，你得学着，把这龙瞳给藏起来，否则可就有危险了，这世间不太平。”

    迟小点点头，还没说话，郑老师便拉着他的手，说：“你先想想怎么得到这龙瞳的吧。”

    迟小：“我闻过离魂花粉，想不起来啦。”

    “现在呢？”郑老师的双眼直直盯着迟小的瞳孔，瞳中放出金光，柔和的金光笼罩了迟小的视野。

    “现在呢？！”郑老师拍迟小手掌心，喝道：“都给我回来！”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鸱吻临死前的喘息，道绿色的光射来，项诚与鬼车的打斗，春夜里，迟小转身过去，吻住了项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