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冷宫新后 作者:云深无迹
在那样的年代,不用说,未婚先孕的后果很严重。
云空母亲的行径被名门望族的家人深以为耻,直接给她扫地出门。
云空的母亲也自觉无颜见人,离开家后,也没有去找云空的父亲。在十月怀胎诞下云空后,便将他寄养在户好心的贫苦农村夫妇那里,又留下封信,从此杳无音讯。
直到云空懂事的时候,他才被直不懈寻找他的母亲的东来国国王找到。而母亲的那封信,也证实了他的身份。
据云空说,东来国国王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泪流满面,方面感叹误了云空母亲的大好年华,另方面又为有云空而感到欣慰。
在云空幼小的心灵里,是父亲的不负责任害了母亲,不肯认父亲,可他母亲的信里还是让他认祖归宗。
所以,云空自然而然成了东来国国王最疼爱的人,这也是他和东来国国王之间的秘密。
可惜好景不长,东来国国王后来得病故去。云空本也无意去东来国生活,所以直生活在中原,就只为有天能找到生身母亲
云空的经历让梅霜唏嘘不已,没想到云空竟然是这样的遭遇。好好的个东来国的王子倒成了如今这般境地。也是,能下决心出家的人大抵都应该有段令人难以承受的心路旅程。
“那你为何去大昭寺当了僧人?”梅霜方面惊愕于云空的身世方面还是有些好奇,想来是他看破红尘的yuán gù 。
云空眸色微滞,抿抿唇角回避了zhè gè 问题。
“好吧,你既然不是邪马台国的人,亦不是卑弥呼女王的属下,那你手里的那个‘龙盘鹰翼’是怎么回事?”
“你猜猜?”云空忽而挑眉问道。
梅霜凝神想,“好吧,若你刚才没有说谎,我猜那个东西要么是你从别人手里拿来的,要么jiù shì 梅茹的”
云空收起那枚信物,点点头,“你猜的不错,zhè gè 东西正是我取了别人的”
梅霜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被人追杀?”
“不错。”
梅霜歪头想了会,“梅茹她知道你的身世吗?”
云空眸色微闪,摇摇头,“不知道。”
梅霜松了口气,“若是她知道你的底细,只怕是现在连你也不肯信了好吧,你绕了半天圈子,我总算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东来国的后人,所以对东来国的灭族大难自然不会不管,你救我大约也是因为传言?说我能够拯救于久让家族于水火中?”
云空bsp;mò 了会,忽然问道,“为何你之前说梅茹才是东来国的救世主?而且,梅茹为何让你吞下毒药?”
梅霜转过身去,不以为然道,“你不是都听到也亲眼看到了吗?我梅霜之前的所作所为让梅茹很是伤心,所以,她恨我入骨也是正常的。再者,她能救得了你,可见其医术高明,而学医的人若心术不正,好药也能练成毒药,所以,她用她的bàn fǎ 来伤害我,别人还难以察觉是她下的手这很难理解吗?”
云空倒也没有jì xù 追问,只是说道,“那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梅霜脚下滞,随即快步向前走去。
云空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也该是察觉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她还未曾完全相信他所以才不肯开口说罢了。
想到这层,云空唯有苦笑。
他想告诉她真相,可是他和某人之间早已有约定,他只是保护她的安全。
梅霜默默走着,心底却是波涛起伏。
她总算明白了梅茹之前为何要如此狠绝地处死她。连云空都知道她对梅茹毫无姐妹情意,梅茹能不记恨她吗?只是,她从来不知道,这梅茹不仅擅长医术,擅长蛊术。那些梦境里的零碎片段,很好地演绎了她曾经无意中发现的梅茹的秘密,jiù shì 那些发现,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梅茹只有杀了她才能堵住她的嘴,才会永绝后患
说来说去,解铃还需系铃人,也只有梅茹自己最清楚,到底是什么诅咒才会让久让家族如同被蚕食般,慢慢消亡。
只可惜,自己现在还没有bàn fǎ 向云空说明这件事。
很明显,梅茹对云空有jiù mìng 之恩,他并不想和梅茹公然决裂,或者说,就算是决裂,也大约不会相信梅霜的话。
罢了,看看情况再说。
再者,梅霜想不明白,你云空明明是东来国的人,如今东来国都和梅茹决裂了,你还掺乎在里头,是不是有些立场不坚定?
——正午的太阳光越来越烈,就算坐在浓密树荫下,也觉得浑身冒汗。
梅霜口干舌燥,路想事想得脑仁疼痛,香草带的水也很快喝完了。
几个人不敢走大路,只能寻小路走。
小路上人迹罕至,走了半天连个人家都没有看到。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碰到个小茶摊。
天走得人又干又渴,梅霜过去不由分说连灌几壶茶水才觉得消暑。
看守茶摊的是个衣着朴素面容慈祥的老年夫妇,见梅霜渴得不行又给梅霜烧了壶绿豆汤,感激得梅霜连连说“谢谢”。
走了天的路人困乏交加,看守茶摊的老年夫妇回家了,把茶棚让给他们,算他们临时歇歇脚的地方。
“总算是碰到好人了”梅霜洗了个热水澡后很快昏睡过去。
夜晚,天空月明星稀。
茅草搭的小棚子在茅草丛生的路边显得有些突兀,梅霜和香草睡在小棚子的里面,云空则在棚子外面的柱子下倚靠而睡,虽然这条小道上不常有人来往,但提高些警惕还是好的。
梅霜躺下就开始做梦,梦里的场景乱七八糟,居然还出现了很好吃的,香气四溢,令梅霜垂涎欲滴。
别说,还真让她吃到了,块松软的蛋糕自动来到她的嘴边。可是,蛋糕太大,下堵住了她的鼻子。
呼吸困难的她连连摇头想摆脱那该死的蛋糕,谁知根本没用,她急了,抬手去掰那该死的蛋糕,却拜到了坚硬的手指。
她惊,睁开眼,看清眼前捂住自己嘴巴的竟然是云空,方才的蛋糕不过是南柯梦。
见云空俯身在自己跟前,她的第个感觉是云空要非礼自己。
她大怒,正要发作,却见云空示意她不要动,同时警惕地观察倾听着周围。
见云空那漆黑的眼眸里精光四射,梅霜睡意顿消,心跳霎时漏了拍后,紧张地“砰砰”跳起来,心里暗暗叫苦,尼玛这怎么走哪儿都好似有危险啊!
转眸看看身边,香草不知去向。
她yí huò 地看看云空,云空神色凝重,摇摇头意思不知道。
梅霜的第个fǎn yīng 是香草白天喝茶喝了大约晚上起夜出去被人发现了,所以引来了敌人。
梅霜抬手拨开云空的手,轻轻坐了起来,转眸看了看简陋的破草棚子,yī zhèn 心慌。
zhè gè 地方,来yī zhèn 大风都能刮倒,连个隐身之处都不算,这可怎么办?
云空已经拉起她,轻轻跳下几块木板搭起的简易木床,快步走出棚子,而后轻轻躲向棚子后面的棵大树下。
要说云空的听力真不是般的好,前后脚的功夫,小路上传来沉闷的杂乱的马蹄声。
梅霜有些yí huò ,马蹄声不应该是zhè gè 动静啊,而且,这应该老远都能听到的声音,怎么到近前了才有点动静?
悄悄伸出头去,只见明亮的月光下,茶棚子不远处几匹马驮着几个着夜行衣的人,他们勒住马匹,同样在打量着路边有些突兀的茶棚。
不会,其中的个人下马,飞快地跑到茶棚那里,仔细逡巡圈,又伸手试试里面稻草的温度,再看看茶炉下的炉灰,随后飞快转身,向马上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用说,看就很专业。
她才睡过的稻草自然还有体温,再者,为了洗澡,那茶炉下的柴火直没有断过。同时,梅霜也看清了,那马蹄上包着软皮革,怪不得跑起来没动静。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是谁。
果然,听马上的人说,“既然这样,那说明他们人还没有走远。”
梅霜心里“咯噔”下,dān xīn 地看了看身侧的云空,心里却在抱怨香草zhè gè 死丫头去哪儿了,向机灵的丫头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
白天喝了绿豆汤的香草宿就没有睡好,肚子反复折腾了好几回。
她刚从树林里出来就看见了隐藏在大树后面的梅霜和云空,也看见了路上的黑衣人。
她暗叫不好,方才她在方便的时候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好云空和梅霜已经出来。
但距离这么近,而且,对方人数不少,未必好脱身。
香草不敢乱动了,心里想着怎么提示云空的时候,只见黑衣人已经抬手搭了支箭,“嗖”的下对着茅草棚子射了过去。
接着只听“腾”的声闷响,团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包围了茅草棚子。
看得三个人皆是惊,直接将人往火里烧,尼玛好歹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