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而王武略不去，是因为不愿去受苦，二则是生怕出什么危险。

    此去大草滩，虽说不是千里之遥，但几百里地总是有的，以王武略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坐马车去的，但他养尊处优惯了，连坐马车都嫌难受。

    而且，此去是有定风险的。所以王武略根本就不dǎ suàn 去，反正对他而言，无论是跟着去还是躲在这肃州卫城中，该是他的那份功劳，他都能拿到。

    王武略、白贻清、刘若宰以及刘大器四个人凑在起说了yī zhèn ，这是为了明确指挥权，白贻清叮嘱刘大器切但听刘若宰吩咐。刘大器身为武将，自然只有唯唯应诺的份儿。把这件事解决了之后，白贻清和王武略便是告辞回城，等他们两人离开，刘若宰便向刘大器笑道：“咱们这就出发吧！”

    刘大器终归是地位太高，虽说现在归他统管指挥，但刘若宰用的还是商量的语气。他很清楚，在接下来只怕要很是借助刘大器的力量，此时对他客气点儿，也免得他以后gù yì 阳奉阴违拖后腿。

    你现在对人家颐指气使不把别人当回事儿，惹得别人怀恨在心，可就别怪人家到时候给你拆台了。

    “是！”

    刘大器对刘若宰也biǎo xiàn 的很恭敬，他郑重地应了声，冲着自己的手下高声命令道：“出发！”

    刘若宰的手下和刘大器的手下汇合在起，组成了支规模超过两千人的庞大骑兵队伍，路向着嘉峪关的方向进发。

    从肃州卫通往嘉峪关的官道上，也能看到不少的商队，他们的行程大致跟董策等人样，都是先往嘉峪关，然后从嘉峪关jì xù 往北，抵达蒙古人的地盘，在那里做生意。

    尽管蒙古人自己少可以冶炼些铁器，按产量却非常有限，因此，他们对大明生产的铁器有着非常大的需求，对盐巴也同样如此。

    这是般的蒙古牧民的需求，而那些高层的贵族们，他们的需求就了。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甚至是漂亮的汉人舞姬，他们都很喜欢。

    这些蒙古贵族还是很有钱的，哪怕他们没有少现银，却还有数之不尽的牛羊马匹，无论是现银还是牛羊马匹，在汉家商人这里，都是可以用来交换商品的。

    相对来说，甚至不少商人愿意以物易物，用自己带来的奢侈品去换那些牛羊马匹，毕竟这些牛羊马匹运到国内之后，转手，利润就极为的丰厚。

    尤其是那些马匹，是会给他们带来笔不菲的shōu rù 。毕竟，在关内，马匹实在是太稀缺，价格非常高。

    路前行，所见商队很是不少，说起来，从当初林丹汗逃到大草滩驻扎下来，到现在已经很有段时间了。而商人们的嗅觉无疑是敏锐的，在大部分人得到消息之后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先行者，人家早早的就去了大草滩，把自己的第单生意给做成了，现在早就回来正在zhǔn bèi 做第二单生意，再跑次大草滩呢！

    那些从草原回来的人，带回来的东西，让其他商人为之垂涎，因此也就拉起商队，去往那个方向。

    董策甚至还看到了支正在往回走，跟自己等人方向相反的商队，zhè gè 商队规模相当庞大，伙计足有上百人之，除了那些空荡荡的大车之外，最引人瞩目的，jiù shì 商队中那数目极的牛羊马匹。牛羊的数目只怕不下上千头，而马匹的数量也在百往上数。

    现在关内的牛价非常之昂贵，董策对zhè gè 是深有体会的。如果那主事儿的商人有足够的耐心，不着急脱手的话，那么这些牲口卖上几万两银子也是不成问题的。

    看到这大批骑兵过来，那本来占据了几乎半条官道的商队赶紧让到边去，伙计们驱赶着牛羊马匹，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牛叫羊叫，弄得烟尘弥天，片喧闹。

    董策扫了眼那些马匹，发现其中好马还真是不少，百余匹马中可堪作战马的，至少也有六成。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磐石堡如今是何等之缺马，顿时恨不得把这些马匹都给买下来。在磐石堡周围那片地界儿，他现在是有钱都没处买。

    此次去大草滩，无论如何，也要弄些好马回来！董策心中暗暗道。

    又往前走了yī zhèn ，董策忽然听到yī zhèn 马蹄声传来，而后便是看到刘大器在几个亲兵的簇拥下向着自己这边过来。看到刘大器，董策便是yī zhèn 头疼，这位刘总兵过来不会又是要向自己打听什么内幕吧？

    只不过再怎么头疼也不能失了礼数，别说，现在刘大器可是刘若宰要着重拉拢的人。

    “见过将军！”董策笑吟吟地拱手道。

    刘大器自然是不知道董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瞪了董策眼：“还叫将军？叫刘老哥！”

    “我老刘说话算话，你昨日喝酒赢了我！我便认你zhè gè xiōng dì ！”

    董策怔，而后赶紧改口，笑道：“刘老哥，是xiōng dì 不会说话了！”

    “这才对嘛！”刘大器摆摆手，让那几个亲兵自去边，然后策马跟董策并行。董策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是有话要与自己说，他也回头使了个眼色，家丁们便是会意，放慢了马速。不时，两人便是跟其他人拉开了有个十几米的距离，说些话别人是不会听到了。

    “看到那些人了吗？”刘大器忽然指了指路边的那些牛羊马匹。

    董策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瞧见了。”

    “这些马呀……”刘大器忽然叹了口气，声音略低了些：“很快啊，这些马匹，就会变成闯贼的战马。”

    董策悚然惊，瞬间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他只是低声道：“刘老哥，这话可不敢乱说，万传出去……”

    刘大器斜着眼看他，忽然轻笑声：“你不说我不说，哪个能传出去？”

    董策默然。

    其实刘大器说，他便知道，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咱们关内缺码，尤其是缺少合格的战马，这你是知道的。人家辛辛苦苦做生意，冒着被杀的危险，为的什么？不jiù shì 赚钱吗？自然是，谁出的价钱高，他们就卖给谁。试问现在，比闯贼有钱的，有几个人？”

    “他们连破城池，劫掠无数，自然是能拿出大笔大笔金银的。朝廷不可能出zhè gè 价钱，别人不可能出zhè gè 价儿。我便跟你交个底儿吧！闯贼那些战马，八成都是从咱们肃州卫这边过去的。这事儿不少人知道，但你和刘大人肯定不知道。”“他们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刘大器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换我我也这么做，毕竟，咱们是为了赚钱。总不成把辛辛苦苦买回来的战马，都献给朝廷，哪怕献给朝廷，朝廷又能给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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