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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七一 最赚钱的买卖

      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他边抹着眼泪边抽抽搭搭道:“小人想请老爷恩典,能让小人去收了我家公子的尸骨,再等数月之后,让小人将尸骨送回老家之中,顺便给夫人报信儿”

    说着又跪在地上,nǎo dài 砰砰的撞在石板上,仰脸道:“请老爷恩典。”

    董策深深的看了眼白墨,后者不由心虚的地下头去。

    董策眼中闪过抹欣赏,毫无yí wèn ,白墨是个聪明人,而且很会看眼色。自己方才提出来要收他为书童,他毫不犹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lì kè 就答应了,这就给人种他很识相,很是抬举的yìn xiàng ,会让自己对他很满意。然后等事情定下来之后,他再以种弱势的姿态来提出请求,这样自己自然就容易答应,而且刚收下人家,少得给些好处不是?

    可以想见,若是方才董策提出要收他为书童的时候,他lì kè 就提出zhè gè 要求,那么董策心中肯定是对他恶感大生,以为他这是在趁机要挟,那这小书童白墨可就lì kè 有得罪受了。

    难怪这小书童在主人死后,衣食无着,还能在阳和城这乞丐窝儿里挣扎到现在,年纪虽小,却是有些本事的。

    若是般人,留这么个精灵人儿在身边少不得得生出些想法来,不过董策可是点儿都不在意——随在他身边的人,不机灵怎么行?没些本事,没些手段,又怎么行?反正董策自信他们无论如何都是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为何是数月之后再去,而不是现在?”董策问道。

    “小人,小人dān xīn ……”白墨讷讷道:“dān xīn 老爷以为小人是卷着钱跑了,若是等上段时日,老爷想必也了解小人的为人,当就放心了。”

    “哦,原来如此。”董策面无表情,语气冷淡道:“你即要给本官当了书童,却还眷恋旧主,你说,本官zhè gè 新主能gāo xìng么?”

    白墨最dān xīn 的jiù shì zhè gè ,若不然也不会这么曲里拐弯儿的提出来,他费尽心机也只能达到现在这步了,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辞,只得连连磕头:“求老爷成全,求老爷成全。”

    董策嘴角闪过丝笑意,却是佯怒道:“我是若不成全呢?”

    白墨终归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虽然古灵精怪的,也很会看眼色,但终究年纪小,阅历浅,以为董策真是生气了,顿时给唬住了,心里yī zhèn 慌乱。他呆呆的跪在地上半响,却是抽了抽鼻子,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看着董策,郑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他仰着头,声音虽然嘶哑却坚定如磐石:“小人要辜负老爷的厚爱了,小人当日发誓,便是乞讨为生,也要凑足huí qù 的路费,将我家公子的尸骨运回桑梓。”

    他起身来便要走,董策淡淡道:“你去哪儿?”

    白墨回过头来,抿了抿嘴唇,道:“老爷不是不要我么……”

    想做出副决绝的样子来,但是说着心里便是觉得委屈,眼泪又是掉了下来……终究还是个孩子。

    董策hā hā笑:“谁说不要你了?”

    白墨先是愣,而后破涕为笑,喜道:“老爷,您答应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也重情重义,倒是难得。”董策点了点他,hā hā笑,伸手又抛出小锭银子来扔给他:“这是赏给你的,拿去给你家公子收敛尸骨吧!买口好棺材,且去义庄放着,别寒酸了作古之人。”

    白墨咬着嘴唇,又是扑簌簌的开始掉眼泪。

    董策打趣道:“生得副女儿像,怎地性子也跟个女儿家也似,动不动就哭?”

    白墨忽然跪地磕头:“老爷,您的大恩大德,白墨永记在心,此生报效,唯死而已!老爷您放心,送回棺木之后,小人便与我家公子再无瓜葛,安心侍奉老爷。”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别扭?”董策这后世人实在是听不得zhè gè 年代动不动男人冲着男人说此生侍奉之类的话,笑了笑:“本官知道了,快去吧。都磕了少头了,当下把nǎo dài 磕破。”

    等白墨抬起头来看,果不其然,额头还真是青了片,离破也不远了。

    白墨张张嘴正要说什么,董策却是摆手:“没那个必要,有心就成,你就先在zhè gè 名字挺好听。”

    待那家丁带着白墨离开,董策便领着众人进了店里。方才白墨想说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理由还真jiù shì 他说的那个——觉得白墨这名字挺好听。若是换个别的,什么王墨李墨之类的话,那保不齐董策就给改了。

    进了店里,在里头转了圈儿,董策便有些发愁。

    这店里面积极大,此时却是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落得满地灰尘。这店面地理wèi zhì 好,人流量极大,里头也宽敞,实在是做生意最hé shì 不过的地界儿,再加上又有背景——自己大小现在也算是个背景了。恰逢明末商品经济大繁荣的时代,只要是经营的人不是蠢到了极点,基本上做什么生意都是稳赚不赔。

    只是董策的想法有些特殊。

    他的发家很有意思,基本上发的都是战争财。第次是打建奴,捞到了第桶金,还是笔极其丰厚的第桶金,有银子有功劳有战马有铠甲有兵器,里子面子样不缺。第二次是打马贼,又是捞到了大比银子战马,外带还杀了绊脚石,得了不少民户。第三次是半路拦截六棱山的土匪,这次就不用说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外加堆身强体壮的壮劳力,捞的是盆满钵满。

    每次都伴随着杀戮,用血腥的黄金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暴利!

    巨大的暴利!

    钱来得又又快,数月开张,开张吃三年。

    董策已经习惯了这种暴利,现在让他安下心来,做些细水长流但是利润微博的小买卖儿,他是没zhè gè 性子的。别说是利润微薄的,就算是利润可观的,董策现在也瞧不上。要做,就做暴利的!

    董策却是没有发现,随着来到zhè gè 时代的时间越来越长,随着的官做得越来越大,杀人越来越,他现在的思维方式,比之以前,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加贪婪,加直接,加粗暴,加知道如何运用手中的权势,加的……喜欢用刀剑来解决问题。

    当然,促成这些的,不是别的,正是董策心中的执念——既然来到了zhè gè 时代,就总要做点儿什么,就算不能力挽天倾,至少要做到了无遗憾。

    而想要达成zhè gè 执念,jiù shì 要不断的升官,不断的扩大势力。手中有兵,有刀有枪,越越好!

    虽然大明朝的大部分地区现在还是片歌舞升平,但shí jì 上,现在,崇祯八年,已经可以算是乱世了。乱世里头,别的都不顶用,有兵说话才硬气!

    他心里也是很有些苦衷的。

    现在磐石堡看着是片鲜花着锦,热火朝天,但是这切的背后,都是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在支撑的。别的不说,就说那些士兵每日消耗的肉禽蛋,粮食豆子,算下来jiù shì 个很不小的数字。至于工坊,是个无底洞,天耗去的精铁就不知道要少银子。现在青蚨甲花的银子是不,但是以后造重甲呢?大规模造火铳呢?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以后每日的开销,会越来越大。因为董策势必是要扩大军队规模的,而且还是大规模的扩大!

    养兵,就成了最直观,也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

    现在库房中的银子看上去不少,但是说句实在话,根本撑不了太久,董策必须另开财源。

    可是发横财的机会不是经常有的,像是六棱山土匪之类的事件出的了,很容易就会被人联想到自己——到时候怕是第个要宰了自己的jiù shì 刘若宰。

    既然不能再战场上发最直接的横财,那就曲折点儿,发商场上的横财。

    只是发商场上的横财,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种地固然是最稳妥,最老成的投资方式,却不是能lì kè 来钱的。至于其它的暴利行业,基本上都被皇族和地方上的官员垄断。

    大明朝要说最最暴利的行业,有两个,可是却都跟大海沾了边儿,而董策跟大海离着几千里远,那自然就跟他不沾边儿了。

    海贸和海盐,这两个行业,已经不能用暴利来形容,那简直jiù shì 点石成金般!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此时和日本的航海贸易。在日本斤丝,价五贯文,铜驮也jiù shì 二百七十斤,十贯文,驮铜可换丝二斤。但驮铜在明朝可换丝八至十斤,按日本丝价换算可卖四十至五十贯,即获四至五倍之利。如果用金购买,也同样赚利;日本金十两价值三十贯文,只买丝六斤,在明可换丝二十四斤至三十斤,按日本价格换算,可卖百二十至百五十贯,同样是四至五倍的巨利。别的不说,单说铜,日本是产铜之地,铜价很低。日本市价每驮也jiù shì 二百七十斤铜是五贯,约合每斤不足十九文。但是在大明朝,红铜的给价,每斤是三百文。从十九文到三百文,这jiù shì 百分之千五百七十八的暴利——至于运输之类的其他成本,则是根本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去日本的商船,根本没有专门做纯铜生意的,基本上都是拿铜当压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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