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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处

      [东方不败]结发 作者:南风不尽

    戌时落了场雨,到了傍晚也未停,我看向窗外潇潇暮雨,暮霭沉沉,便改了主意,熬了碗又浓又稠的肉粥,再捏了几个糖心的小兔子馒头。

    雨天湿冷,肉粥馒头暖胃。

    蒸笼漫出白腾腾的雾气,将我笼在片朦胧里头。厨房原来的老庖厨在帮我揉面,边使劲边说:“杨小子,今儿也是你亲自送去吗?”

    “是。”我看着火,缓慢地拉动风箱。

    “素芸姑娘还在养伤呢?”老庖厨责怪道,“她不过伤了脸,又不是伤了手脚,整日窝在屋子里像什么样子?”

    “女儿家脸皮薄吧。”我懒得说。

    刚来内院那会儿,我只能在厨房里当伙夫,做饭烧菜,也要去菜园子拔拔草,捉虫松土,干些杂事。每日素芸会亲自来厨房把饭菜端过去,然后再由她将碗具送回来。

    她的意图十分明显,便是要将我挡在外头,连东方不败的屋子也不想让我靠近。她做这些时,面上总十分和气,说,你刚来,不懂教主的规矩,我怕你犯错。

    这大概就算穿小鞋的种,但我也就笑置之,反正我从未想过要往东方前面凑。

    每天窝在柴米油盐之间,窝就是天,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东方的饭食上,就好像回到了前世心讨好他的那几年,那时满满的功利心,但此刻我只有心甘情愿。

    尤其是看到每日送回的饭菜都剩下不,知道他吃得很好,我也很满足。

    我除了当个称职的伙夫,便没有别的事情,所以我有时会偷偷跑去前世练刀的地方,就在当初东方着看我的拱门下,倚在门柱上,我能遥遥望着藏书阁二楼的窗子。我不敢走得太近,因为东方武功太高,便是附近只麻雀飞过他都能听见。

    偶尔能看到那蒙着绿纱的窗上有抹低头看书的人影,心头就会有什么要满出来似的。深庭寂寂,风吹动紫藤萝簇簇的花枝,斑驳的光影在我肩头摇晃着。

    我从不知道日子是可以过得这般安然平静的。

    不过,在内院待了八天后,我在准备晚饭时,个负责传话的小婢女忽然来告诉我:“杨莲亭,你快跟我来,教主要找你。”

    我连忙把锅里的菜装盘,跟着她穿过长廊,就快到东方的房前时,我看到个半边脸上都是血的女人跌跌撞撞从另边走了。

    我问:“那不是素芸姑娘?怎么,她惹教主生气了?”

    “可不,”小婢女笑容讽刺,“倒可惜了素芸姐姐今儿梳了个时辰的头发,都被打散了。”

    我当然知道这婢女言语间的意思,前世那女人就想当东方不败的第八位夫人。

    说着就到了,小婢女提着裙子,行了个礼后悄然告退,我在门外停下,正想出声通禀,里面便传来东方的声音:“进来。”

    我低头走进去,把饭菜摆在桌案上:“教主,用饭吧。”

    他阴沉着脸,没动。

    我也不敢走,顿了下,先舀了碗汤放在东方面前:“教主,先喝碗汤暖暖胃。”

    东方不败看了我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低垂着眼帘,捏着汤匙缓缓地搅动着奶白色的豆腐鲫鱼汤:“本座要你过来伺候,委屈你了?”

    我眨眨眼,这可从何说起?

    想了下,我赔着笑说:“教主能提拔小人,是小人两辈子修来的福气,高兴都来不及,哪有什么委屈?”

    “那你这几日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教主很不高兴,“本座原本以为你是个手脚勤快、做事妥当的人,没想到马上就露了馅,整日只知偷懒!”

    我睁大眼,但也不敢辩解,只能硬着头皮认罪:“教主教训的是,小人知错。”

    “哼,以后日三餐,你亲自送来!”

    “是。”

    于是,我成了他的御用庖厨不算,还抢了贴身婢女的活。

    幸好我这新走马上任的小杨婢女熟知教主的习惯,不用任何人提醒,我就能做得很好。他浅眠,几乎天亮便会醒,然后他会盘腿打坐个时辰,再起身沐浴,等他沐浴出来,我必要准备好布巾与热水,等他洗漱完毕,我必然已将饭食呈上,连汤也盛好。

    吃过饭,他会饮茶碗洞庭碧螺春,处理完教中琐事,召见过几位堂主,他便要午睡。我给他点上安息香,他不喜欢太浓郁的香味,只能投小颗。然后我便出去坐在廊下等着,剥盘裹上蜂蜜的杏仁,等他醒来当零嘴。

    我实在太熟悉他了,他不用说话,只是动动眉毛我都知道他是渴了还是饿了,或许是我这几日服侍他吃饭喝茶,令他十分宽心,心宽自然体胖,当有日午后,东方正看着探子送回的密报,我突然发现他微尖的下巴变得圆润了。

    院中树老梅开得火艳,坐在回廊下的男人低头翻着密报,大半张脸都埋进毛茸茸的猞猁风裘里,只剩秀挺的鼻子和双清清润润的乌黑眸子露在外面,泪痣点在眼尾,轻轻的呼吸拂动毛茸茸的领子,让人看得心里软软的,又有些痒。

    我简直要灵魂出窍了,也不知那时盯着东方看了久,直到他受不了我的眼神恼恨地瞪了我眼,指尖寒光闪动,我下警铃大作,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挪开眼。

    他老拿针扎我,我很委屈,前世他不这样的,可乖了。

    不过我也能感受到,慢慢的,他对我的态度变了些。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我知道,因为他很少抬着下巴,高高在上地看我了,眉目间惯有的冰冷与戒备也褪去了不少。

    有次他换了件墨蓝色的衣衫,云纹盘扣,窄袖束腰,长身玉立有如枝劲竹,我第次见他这副打扮,时看呆,走路时便头撞上了柱子。

    我捂着脑袋疼得嗷嗷直叫,眼泪都出来了,却见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看我,眼中闪动着温软笑意。我呆呆地看着他,连痛都忘了。

    他定不知道,那刻他的样子有么像我记忆中的东方,有么令我想哭。

    他第次对我笑,是我跟在他身边第三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