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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她笑着接过话:“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闻柒走近了,提起灯,明火下,眨巴着眸,深深看他,唇角全是笑,融在眼里,肆意的烂漫。

    这眼,燕湘荀呆愣住了,只觉得那爪子挠着心口,并没有用力,如同猫儿轻舔手掌般的痒,让他方寸大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瞧瞧,这春心萌动的样儿。小样!闻柒掩嘴直笑:“我猜中了呢。”

    燕湘荀脸上臊热:“你——你——”好看的眸来回转悠,口舌不顺,额头冒汗,那面纱下露出的耳垂染了层绯色,他支吾了半天,指着闻柒骂道,“你不知羞耻!”

    羞耻?那是啥玩意?闻柒好笑,这家伙,别看是个暴躁性子,竟是只纸老虎,挑挑眉毛,市井大爷般无耻模样:“哟,还挺纯洁的。”

    真——真他奶奶的流氓!

    燕湘荀瞧着那放荡的笑,喉结滚,呛到了:“咳咳咳……你,你……咳咳,你,胡说八道!”咳得脖子都红了。

    诶,燕湘荀就是被吃得死死的!闻家姑娘越发玩心大,得寸进尺了,又凑近,垫着脚对着燕湘荀眨眼:“看吧,心虚得都结巴了。”

    鼻尖蹿进股馨香,心口麻,燕湘荀脚下软,趔趄了好几步,好不狼狈,恼羞成怒地喊:“本王瞎了才会看上你。”

    丢下句话,转身就跑,踉踉跄跄的好不失魂落魄。

    这是遁了?嗯,燕湘荀对闻柒,完败!

    身后,闻柒放肆地大笑,冲着那丢盔弃甲的某人喊:“王爷。”

    也没转身,燕湘荀砸来句怒其不争的嘶喊:“谁让你叫住本王的!”

    闻柒提起灯照过去,好心提醒:“王爷,常湘殿在那边。”

    前头脚步顿。

    “谁说本王要去常湘殿了?!”吼了嗓子,某王爷掉了个方向,步子,那是快了,薄纱飞起,露出张绯红的俊脸。

    闻柒摇摇头,直叹:“这孩子,都睁眼瞎了。”

    昏暗里,燕湘荀已跑远,只见慌张无措的影子。

    她想,这厮不会真看上她了吧?妈呀,她只调戏,可贯习惯是擦擦嘴就走人,搁古代就是嫖客纨绔。再说,她没摸没亲没抱没滚床单,不用负责吧?那以身相许的勾当……闻柒打了个哆嗦,赶紧有远有远,这转身——

    啪嗒——宫灯落地,灯芯染了糊纸,燃起微微火光,那人容颜笼在月下,像暖玉生了烟,是倾城的颜色。

    良辰美景月上柳梢头,隔云遥看美人兮,如此魈魂的桥段,闻柒如今只想长叹声:靠之,真他妈衰!

    这美人,不正是叫闻姑娘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傲娇祸嘛,不然谁大晚上的穿这么骚包?

    闻柒撤嘴笑:“哟,爷,嘴巴还没好呢。”脸上无比僵硬,心头无比郁闷,因为眼望去,前有敌方,后无退路,左边假山,右边莲池,总之,无处可逃啊。

    秦美人端着张俊得天理不容的脸,点表情也不给,冷冷道:“你看上他了?”

    想是听见了刚才闻家姑娘与燕湘荀的话了,只是这脸的‘大爷不爽’是闹给谁看啊?

    闻柒哼了句,摆明了幸灾乐祸,挑挑眉看去,秦宓嘴角还红肿着,是闻某人的杰作,往下看,月白的狐裘遮住了美人脖颈,窥探不到丝旖旎,却生生带了股子媚态。闻某人笑得越发愉悦了,问道:“脖子疼吗?”

    “你看上他了?”表情没变,完全没表情,语气很冷,简直冰冻三尺。

    后头端着壶煮酒的梁六眼皮直跳,突然莫名其妙闻到了股怪味。奇了怪了,闻家姑娘看没看上常湘王很重要?问了两遍,遍比遍还要叫人毛骨悚然。

    嗯,很重要,事态很严重,梁六自动后退三步,瞅着闻家姑娘,姑娘笑着,眼儿眯成半月,点头,意味深长:“嗯,是个美人儿。”

    说实话,虽不及眼前人,燕湘荀却也是世间数数二的俊人儿。

    “闻柒。”

    忽然,冰冻三尺也不止了。美人眼色像是抹了千年不暮的寒,直叫闻柒不敢直视,挠了挠发间,很是乖顺:“爷,您吩咐。”

    完了,根簪子也没戴。

    没武器,没退路,闻柒有点头疼了,心有戚戚然,很是不在焉,耳边突兀又冷硬地砸来美人大爷句:“女人不能太随便。”

    这说教的语气,这怒其不争的措辞,这心肝脾肺肾都不爽的神色,闻柒只想说:你大爷的,姐哪里随便了,干你丫的毛事!

    算了,手头没胜算,闻柒能屈能伸,连连陪笑,顺杆子往下爬:“爷说得是,这三半夜的,荒唐见不得人的事最是,我个姑娘家确实不适合在外晃悠,被人看了去还以为我随随便便与人夜半私会,行苟且之事呢?那我这就告辞了,省得女儿家的名声给人诬了去。”

    瞧瞧,谦逊,温顺,狗腿完悄无声息地从美人身边打灯而过,只是刚猫着走了几步路,肩头搭了只白润剔透的手。

    闻柒抬头,笑得僵硬:“爷,这是?”

    妈的,都这么怂了还想怎样啊!闻柒有点牙痒,想咬人,正是火大,忽然,肩头痒痒的,低头看,那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微微抬起,落下,抬起,落下……不似撩拨,要人命。

    闻柒觉得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心口反复地扫来扫去,牙齿是不痒了,心痒了。正是心猿意马时,美人微抬侧脸,眉间漾出抹山明水净的温柔。

    他说:“夜半私会,行苟且之事。”声音很轻,听着像软软的羽毛扫过了耳膜。

    梁六手抖:妈呀!调戏有木有?

    闻柒眼皮直跳:娘的!男色惑人!

    姑娘她很果断,退了步,绕开那挠人心痒的手指,笑得很假:“最难消受美人恩。”再退步,双手抱胸,作惊慌状,摇头摆手,“爷,奴家不要~”

    这话,配上这表情,像逼良为娼,当然,闻家姑娘闹的是打死不从,接下来是不是该强抢民女了?

    嗯,果不其然。

    秦宓笑道:“爷准你消受。”手绕过闻柒,揽住了她的腰,掌心灼热。

    她不知道,他掌心用了几分内力,只知道腰间酸麻,提不起分力,她不敢动,只怕动弹,这家伙动动手指,那她的腰怕是废了。

    果然,插科打诨软磨硬泡钻空子这套,糊弄不得他。

    “爷,我说了不要。”闻柒的声音有些颤,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不懂这男子,时而浅笑森然,时而弹指杀伐,时而温柔魅惑,只是笃定两个字:危险!

    “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