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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人之间的恩怨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这是个长相分外普通的女子,普通的眉眼,普通的身材,普通的发饰。如果不是她穿着着同先前那神秘老妪般模样的衣物,实在是让人很难想象,这女子和那神秘老妪便是同个人。

    是的,她们是同个人。

    这普通的女子,和那神秘的老妪,是同个人。

    不论是身上穿着的衣物,还是那说话的声音,亦或是这短短片息间所发生的切。都在显示着她们是同个人的事实。

    也许是褪去了那层年老浑噩的伪装,那普通苍老破碎的声线,亦逐渐恢复了正常。虽不至于如女郎青离般清雅诱惑,言字,皆撩动着别人的心弦。却也是分外的淡泊出尘,有淡淡的安抚人心的作用。只不过,那口中吐出的话语却不怎么好听罢了。

    长长的头发以木簪挽了个妇人的发髻,粉黛未施。平凡的眉眼间并没有什么诱人的魅色或者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张面孔。却莫名的有种舒适安逸之感。

    掌下仍然是手拎着高及腰际的木桶,手端着破碗。在这晨曦的薄雾中,全身上下竟是透露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女郎青离的心里并不好过,甚至说,她的心里并不如她面上所表现的那般胸有成竹、毫无惧色。

    如果在这时刻,有经历了昨日白日里客栈中所发生的幕幕闹剧的行人,无意间闯入这空无人街面之上。便会惊奇的发现:

    这拎着个高及腰际的诡异木桶,端着碗辨不清颜色、便是在这冬日清晨的寒意里,仍散发着热气汤汁的女子。便是昨日里跳下楼来死亡了的女子,也是死了的程家大少爷程淮安的妻子,程夫人孟氏。

    魏晋南北朝以降的世家大族们,虽然先后经历了唐末以来以致五代十国的洗礼,种种的改朝换代与战乱,使得他们的根基变再变。其力量与势力影响,也在不断的消减着。

    可终究是经历了风雨辉煌,传承了百年、甚至千年的高门大族。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何况这些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的世族江卿之家。

    蜀中程氏,便是安史之乱随唐玄宗入蜀避难以来所发展下来的支。蜀地偏远闭塞,成都平原天府之国,在战乱不断的唐末至大宋开国以来直都是处极好的世外桃源。而蜀中程氏的力量,也在不断地发展着,隐隐有成长为蜀地江卿之家之首的势头。

    那位神秘死亡的程家大少爷程淮安,便是程家这辈的年轻人中,当仁不让的佼佼者与领头羊。

    王小波李顺之乱,打着均贫富的旗号席卷蜀地。

    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军们,不管是出于何等的理想揭起那起义的大旗,那么他们所首当其冲所要对付的,便是那些坐拥万贯家财的地主与大户们。

    毕竟不是混乱的魏晋南北朝或者藩镇割据的唐末,黄袍加身那位先官家,对武器与军士的管制,绝对是严格的。

    自古帝王心思难测,那高高在上的当权者们,又怎忍心将那唯我独尊的至尊权力拱手相让?父子兄弟骨肉亲族相杀相残的事,并不在少数。便是现今在位的那位官家太宗皇帝赵光义,虽说那斧声烛影弑杀亲兄的事不知真假。可从嫡亲侄儿手中夺了这皇位的名头,却是无论如何也抹消不掉的。

    也是那位开国的先官家仁厚,杯酒释兵权什么的并没有做出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对遗留下来的世家大族们,亦有宽待。虽是收了他们的私兵武器,可该有的待遇特权,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任他们施为。

    兴,百姓苦;王,百姓苦。

    不管历朝历代的政权如何的改变,所遭受这苦难的,永远只是那无辜困苦的百姓。当轮轮的来自上层的剥削终于是磨尽了他们最后点希望与活路时,农民起义,自然是爆发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可那下层的群众们,那些生活在生活最底层的农民,却并不是纯粹任人愚弄的玩偶。至少在走投无路被迫着造反之时,他们知道给他们带来苦难的又是哪些人群。

    世世代代关于皇权的影响以及天子的权威,使得他们无法在这王朝并没有犯下极大的错误的时候将这矛头对准那龙椅上的天子,可这并不意味着便不可以将矛头对准那些盘剥了他们充实自己的特权阶层。

    何况,起义之后的食物获取等诸种种,又有什么,比打劫大户为有效的呢?

    如此种种,程家做为世家大族的代表在这场大宋开国以来堪称极大的农民起义中,所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而这就任不久的益州知州,华山陈抟口中所预测的大宋名臣,张咏张乖崖。却并不是个可以轻易糊弄过去的主。

    不同于这之前的历任蜀地方官,这位极受老道士陈抟所推崇的张咏张乖崖,是真真切切的,为着蜀地的百姓们着想。也因此,对在这天府之国盘踞了无数年月却又贪心不足的世家大族们,极尽打压之能事。

    蜀中唐门,也便是因此而得了张知州的青眼。在这战后的蜀地迅速恢复元气并猛然发展着。

    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便存在的道理。

    而那些注定要为历史的趋势所淘汰的世家大族们,虽然留有着些许的特权,可终究无法与背后着官家相公、着整个朝廷的张咏张知州相抗衡。他们所能做的,唯有和官府打好关系。特别是在这农民起义之后,蜀地的切,百废待兴亟待发展。

    世家之中,不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者,同样的也不缺少能人。家族传承的历史里遗传的对种种时机局面的把握,是刻入了骨子里。

    那程淮安做为蜀地世家年轻辈的佼佼者,文韬武略诗词歌赋,自然是非同寻常。此次张咏就任,甫上任以来,便和蜀中唐门的唐尧卿联合,明刀暗箭,可算是挤跑了那王继恩王大官,将蜀地各项事务拉上了正轨。

    自玄宗入蜀这些世家大族在蜀地安居以来,与蜀地本土势力间的争端便直没有停止过。到了近几年,那些世家大户们与当地的地方官两相勾结。莫说是稍微有点势力的蜀地本土势力,便是手无寸铁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普通百姓,也被那江卿之家们逼得走上造反道路。

    若非是全然没有了法子,以唐门江湖中人洒脱不羁的性子,又怎会眼巴巴的离开故土,只为了搭上张咏这不曾接触、不明底细的蜀地方官的路子。

    也是那唐门门主唐尧卿有心,张咏又非是那等拘泥守旧、讲究官面子的。几相合作下来,自然是互利互惠的局面。

    于此情况下,这蜀地的世家大族,自然讨不到好去。

    可能制衡这张知州的王大官已然班师回朝,如程家这等世家大族们,若想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不被侵蚀、分上杯羹。能做的便只有在张咏这就任不久的益州知州所划下的道上,好生行走。

    在此事上,做为竞争对手的蜀中唐门已然率先和张咏搭上了线走通了路子,程家做为蜀地世家大族的代表,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灌江口诸神庙神像坍塌毁损事,放在平日里纵不是件极小的事可也远远达不到让程家人亲自走上遭的地步。况且,这些世家大族平日里,又何曾做过少为民谋福利的事来?

    楚王好细腰,宫中饿死者。

    这话用在此处虽说不尽然,可道理却是不变的。

    不管是因着什么样的原因,既然张咏这蜀地的地方官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那么如程家这等想要走这位张知州门路的,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不说别的,打个前哨卖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只要这张知州不是丝毫不通情面的,便不会有少推辞。

    也是为了显示对这张咏这蜀地方官的重视,程家派出的打前哨人选,正是程淮安这位程家大少。

    而程夫人孟氏,与这位程大少成亲的日子并不长久,外界传言,也是这两位如何的郎才女貌恩爱和谐。倒是没有半点不好的言说。

    彼时对女子妇人的管制,尚没有后世的那般严格。如程大少这般出行尚带着家眷的,虽是极少,却也没什么说三道四的。顶酸溜溜的来句,这位程大少偏爱娇妻,竟然是忍不得片刻的分离,到当真是个等的痴情种子。

    但也只是如此了。

    只是不知,这夫妻两又是惹怒了哪路的仇家,竟然是落得个双双惨死的下场,且那死状,是那般的诡异非常。而这女郎青离,又与此有何干系。

    “本宫便是那狐狸精,也是血脉高贵的青丘狐族,天狐之属,却不是你这糟老婆子可比。便是勾引男人了又有何如?总好过你这连自家男人都留不住的大妇,倒是平白惹人笑话!”

    狭长的眼尾挑起,女郎青离却是做了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指尖勾动发尾,轻飘飘道:

    “亲手杀了自己和所爱人的滋味的事,也就只有你这魔怔了的糟老婆子,才干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