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 作者:玉临风

    “杨公子，你也是来认马的？”张珏骑马问道。

    “你骑的jiù shì 我的马！”杨茂眼中冒火，“还不滚下来！”

    “要我滚下来？那也得你上来啊！”张珏轻蔑地笑，驱马逼向杨茂，“这宝马有灵xìng，可是认主人的，谁能骑上，谁jiù shì 主人。王提刑也是这般说的，是不是啊，王提刑？”他冲屋里的王翊挥手。

    窗边的王翊只是微笑，静观他biǎo xiàn 。

    那马xìng烈，杨茂不敢近，张珏厉害，不能让他靠近自己。张珏前逼，杨茂就畏缩后退。

    “杨公子，快上来吧！”张珏下马，拍了拍马背。

    白马呼了声响鼻，犹如挑衅。

    杨茂哪敢，朝小厮挥手，“你，替我上去！”

    “小的不敢！小的不会骑马！”小厮们比杨茂缩得还远。

    张珏笑道：“连骑都不敢，杨公子怎说这马是自己的？”

    “本公子养马，用得着每匹都骑吗？”杨茂已露胆怯之sè，却仍嘴硬，“如此好马，名山县内谁养得起？只有我们杨家才养得起！”

    “哦。”张珏点头，露了抹坏笑，“那就请杨公子上马吧！”

    说罢，提起杨茂衣领，只手提，就使杨茂双脚悬空。杨茂双腿直蹬，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接着就被扔了马背上。白马呼鸣，腾挪飞奔直来。

    杨茂平时少于骑马，就算骑，也是骑的温顺小马，哪碰过这等高大烈马。犹如上了老虎背，惊恐万状，马动，是动也不敢动，死抱住马脖，只剩吼叫。

    “杨公子原来不会骑马啊？喂！别把马脖子勒那么紧，勒紧了，马不舒服，闹得厉害！”张珏笑着说。

    院里的人除了杨茂的几个随众，都笑起来。谁都知道马不是杨茂的，杨少爷这会遇到煞星，自讨苦吃。

    杨茂只想快点使马停住，听了张珏的话，竟真的稍松了手。这松，lì kè 被颠落下马背，摔得滚了几圈。这还没完，那马gù yì 与他过不去，踏蹄撞向杨茂。

    “少爷危险！”小厮叫喊。

    个人影闪过，拖拽杨茂，使他免了被践踏之危。

    小厮围攻上去安抚，杨茂惊魂未定，抬头看了救自己的人，乃是提刑王翊。

    “此马显然非你所有，就此huí qù 吧！”王翊对他道。

    “你是什么人？”杨茂拍了身上的土，神气地跳起来，“这匹马虽然我不能骑，但不能证明我不是它主人。我家有宝剑、宝弓，我同样不能用，难道它们非我所有？这马说是我的，jiù shì 我的，公子我定要带走。”

    王翊负手在后，看着杨茂，“我乃成都提刑王翊。”

    “我以为大的官，原来是个小小提刑！”杨茂瞧不起道，“知道我是谁吗？说起我杨茂，哪个不认识？”

    “我就不认识你。”王翊道。

    杨茂顿，又放言，“算了，你是外地来的，不与你计较。不懂的就去问黄知县。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令祖父是当朝宰相吗？”王翊反问。

    “不是。”

    “是皇亲国戚吗？”

    “不是。”杨茂讨厌他这么问，“告诉你吧！我爷爷是二十年前，平定吴曦之乱的大功臣——杨巨源。你可曾听说？我爷爷有平乱安邦之功，陛下下诏为我爷爷建褒忠庙，受万世香火，比什么宰相、皇亲荣耀了！”

    杨茂得意，仅凭那座褒忠庙，就可让杨氏家族风光数代。

    王翊却冷冷说道：“杨公后人骄横如此，褒忠庙里的香火恐怕没几年了吧？”

    “你说什么？”杨茂鼓瞪双眼。

    “可不是吗？当年吴氏xiōng dì 抗金守蜀，功在千秋，吴氏族人在四川也如诸侯般过了几代。到吴曦，全忘了祖辈忠义，勾结金人，自封蜀王，最后人头落地，吴氏家族也衰败了。今rì之杨氏，其势远不如吴氏，可后人之骄横比吴氏甚，公子以为大运还有几年？以后褒忠庙废，杨公之神位，只怕要弃之荒野了。”

    “放屁！小小提刑胆敢污辱我爷爷！”

    “污辱杨公的非我，后人自污。”

    “给老子闭嘴！”杨茂怒叫，那软棉棉的巴掌居然向王翊扇去。

    王翊不紧不惧，轻轻便捏住杨茂手腕，还没怎用力，杨茂就哇哇痛得直叫，王翊lì kè 松了手。

    杨茂捂住手腕，后退了几步，“好啊！敢打人！”

    “你这种子弟，打你，是为你好。我看你jiù shì 挨的打太少，才成如今这般。该给点jiāo xùn 。”王翊冷对道。

    “好啊！jiāo xùn 我？来啊！过来再打我！”杨茂再后退几步。

    王翊却没动，只是眼中沉怒。

    见王翊不动，杨茂的胆子大起来，料定王翊只是嘴上说，其实不敢出手，挑衅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要给我jiāo xùn 吗？来啊！我就在这儿，来打我啊！爹娘都不打我，你个小小提刑也敢对我动手？我伯伯是大理寺卿！你来打我啊！快来啊！”

    “好，满足你的愿望！”

    王翊没动手，旁人动手了。张珏突然上前，巴掌拍去，他也没用少力，杨茂哑然止声，连个“啊”的惨叫都没叫出，地上滚了七八圈，口中喷血，咬了舌头。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小厮们围攻上去把杨茂扶起。

    杨茂时说不出话了，嘴里只吐血，人还是清醒的，怨恨地把张珏盯住。

    “你自己说的，我满足你的愿望，总不能算我错吧？”张珏hā hā笑，“要不要再来下？”

    杨茂说不出话，眼中却惊恐，攀住身边小厮。小厮把他又扶又抬，主仆群，灰溜溜滚出县衙，身后旁观者指指点点。

    “hā hā！”张珏笑声朗。

    王翊的神情也松了松，“谢了。”jīng guò 张珏身旁时，小声说道。

    “没事，我早看这厮不顺眼，你有公职在身，难处我懂。我不过介草民，打了就打了，还怕他不成？”

    王翊冲他笑，“张老弟真是直爽之人，不如去喝杯如何？”

    张珏“好”字正要出口，不过听见“喝杯”，lì kè 咽了huí qù 。喝的那东西自然是酒，酒种可燃烧液体，不过烧的只是里面的酒jīng，其大部分成分还是水，万万喝不得的。

    “我看时辰尚早，只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提刑到我家中去坐吧！”张珏不想喝酒，又舍不得交友机会，便相邀道。

    “如此好。”王翊欣然接受。

    郭荆娘直等着张珏，想不到不仅张珏回来了，还带回王提刑，这可是位贵客，郭荆娘张罗招呼。

    张珏牵马入院，交给邹家下照料，众人lì kè 认出来，这jiù shì 闹得正热的那匹宝马啊！王翊向众人证实，此马已认张珏为主，以后jiù shì 张珏的马了。众人惊讶，但提刑亲口说出的还会有假？对张珏惊赞重。

    王翊与张珏就坐在院中交谈，邹家下人与周围人都聚了过来，大家起聊，完全不会有冷场，张珏与王翊熟悉得快。

    不知不觉已至傍晚，郭荆娘已做好晚饭，又是大家围坐桌吃饭，桌上都不是张珏能吃的，但人好混，他不动筷子也没人留意。

    过了晚饭，邻居渐渐回家，张珏和王翊这才有单独tán huà 的机会。王翊今rì卿得愉快，还未尽兴，要与张珏把酒对月。

    “终究躲不过。”张珏暗叹，不过他已有zhǔn bèi ，这事只能交给郭荆娘了。

    “公辅兄，寒冬腊月喝冷酒伤身，我已叫荆娘去温酒了，不如等等。”他对王翊道。聊了天，已叫起王翊的表字“公铺”来。

    此时王翊已有三分醉意，不介意等。

    邹家院子尚在修建，院内到处是石材、木料零乱摆放，夜sè中有股废墟般的孤寂感。

    “虽与张老弟头次见，却甚感投缘。”王翊感叹道，“或许是因为好久没遇见张老弟这样的人了吧？张老弟举手投足间有股英雄意气，我大宋这样的人已越来越少了。观bǎi xìng ，安居乐业，无忧无虑；再看官场，到处是软弱书生，腐砚腐气。古语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看那杨氏，当年杨公也是英雄豪杰，这才两代，孙儿辈已烂至如此。”

    “我见公辅兄时也是这般感觉，使我想起故乡的人。”张珏想起火王星的切，他的战友、同学、尊敬的老师，以及霍顿将军，他们都是火王星帝国的骄傲，与那些yīn暗板刻的mín zhǔ派不同，满是无穷活力与不可侵犯的高傲。

    他来这里已有些时rì了，听说了不少情况，zhè gè 叫大宋的国家与火王星到有些相似，这里文人当政，由于过分温和谨慎的政治，有志向、敢冒险的人受到压制。而在火王星，保守的国会也处处与霍顿将军作对，他们总认为霍顿要做dú cái者，防他甚于防外敌。

    “久等了。”郭荆娘端上温好的酒。有两只酒壶，她暗示，壶是酒，壶是灯油。

    为过此关，张珏告诉了她，自己不能喝酒，但可以喝灯油。郭荆娘只惊讶了小会儿，便想了此bàn fǎ 。张珏先夺了灯油那壶，把酒留给王翊。

    “看来张老弟与我是同类人。物以类聚。”王翊倒酒先敬。

    张珏以灯油回敬，月sè下两个人影畅饮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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