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忠犬的炼成 作者:苏雪若

    天空飘来五个字，这都不算事！

    啊嗨——

    睡了觉醒来的楚小瑜又满血复活了，她伸了个长长、长长的懒腰，腰间睡衣不够长，小肚皮都露了出来。

    懒腰伸完，楚瑜瞬间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都能上山打虎，下海捉鱼，嗨嗨嗨地向床顶连出了好几次拳。

    她是superman！

    回忆了下昨晚的事，楚瑜有点小害羞，她真是太丢人了，怎么能又是摸黄桑的头发，又是抓手的，点也不矜持。

    有些事发生时不觉得什么，事后回想起来，真是羞愤得都不想见人了。

    坐在床头托着小下巴忧伤的楚瑜，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个问题。登登登，她光着脚丫跑到折屏外头，扒开胸口对着铜镜照起来。

    好了！

    被延熙帝啃破皮的胸口现在居然只有点红，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惨样。楚瑜又伸出手指头按了按，点也不疼，看来真的是完全好了。

    她的自我愈合能力可真强啊！

    照完胸口，楚瑜目光下意识上移，昏黄的铜镜映出张美、美的面容。大眼、高鼻、樱唇、皮肤柔和美腻，没有毛孔，没有斑点，没有小包包。

    铜镜绝对是魔镜啊，淡去了切小瑕疵，只留下最美的轮廓，还有暖阳黄光加持，营造出种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腻的氛围。

    楚瑜爱铜镜。

    这么美丽的自己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啊，怎么能这么好看，瞧瞧，俊俏，唔唔，太美腻，楚瑜快被自己美醉了。

    就是不知道她和杨贵妃谁美？应该是她美！楚瑜肯定地点点头。

    难怪昨晚黄桑会发狂，楚瑜突然有点理解他了。

    确实啊，面对着这样个绝色美人，真是很难淡定，神仙也做不到。楚瑜是个大方善良的好姑娘，所以，她大度地挥挥手，决定原谅黄桑了。

    陈喜来敲门时，楚瑜有点紧张，因为昨晚的任性，她觉得有些不敢见人。

    没沐浴，没练舞，还插门，简直就是任性到令人发指，楚瑜鄙视自己。

    “姑姑。”楚瑜迈着小猫步，悄悄走到门边，蹲下，小手无意识地抠着门板，语气歉疚还有点小别扭，“我昨晚没跳舞，也没沐浴，还插门了……”对不起。

    她越说声越低，最后脸颊都烧了起来。

    陈喜愣，没想到听到的居然是这样番话，心尖顿时柔软起来，不知怎么，眼眶突然湿。

    静了半晌，陈喜安慰：“您是主子，当然要有脾气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楚瑜被这八个字震住了，真是好霸气。

    知道陈喜没有生她的气，楚瑜开心起来，嗖地下拔出门闩，然后三步两步嗖嗖嗖跑回床头，假装自己刚起床。

    门口的陈喜低笑了声，吩咐宫女进来将衣服放好，然后等在折屏外。

    楚瑜手刚摸到衣服就感觉到今日的衣料不对，出奇得柔软，再摸，发现原来是雷州细葛。

    雷州细葛尤为出名，织成布弱如蝉翅，霏微荡漾，重仅数铢。技艺精湛的熟练细工，几人几年方成匹，几乎全进了贡。

    这种好东西，别说是富贵人家，就是皇宫也未见得有几匹。

    想不到，她楚瑜居然能穿上雷州细葛做成的衣服，好时尚，好高贵啊！

    难道这就是入宫的福利吗？

    不错噢。

    楚瑜拎起小肚兜就要往身上套，刚拎出半截，眼尖地发现不对劲。

    今天的喵星人怎么是可怜巴巴的样子？

    自打入宫以来，楚瑜的肚兜就是成不变各种样式的猫，律的猥琐模样。不是抱着胸，就是蹭着胸，要猥琐，有猥琐，□□的模样。

    她都有点习惯这样的恶趣味了，结果，今天突然画风变。

    以往眼中带着邪气的喵今天居然变得水汪汪了，小耳朵也耷拉下来，两只小白爪子托起放在下巴处，副歉意满满的模样。

    看得就让人心软，爱怜。

    真是讨厌啊！楚瑜控制不住手痒摸了把，这是想萌死她吗？

    穿上这样的肚兜，楚瑜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尤其是胸口，仿佛托着只萌哒哒的小东西，勾着她不断地想起它湿漉漉的小眼神。

    出门之前，楚瑜照例喝了碗燕窝粥，然后难得小碎步往外走，她有点怕吓到胸口的小可怜。

    走到院门口居然还遇到了白芷，楚瑜有些惊，的却是安心，但她有点不知道怎开口么跟她说话。

    种莫名的心虚充斥在胸口，本来远去的记忆又开始遍遍在脑海中徘徊，楚瑜想起昨晚她被太监拉出去时迷茫不解的大眼，心口有些堵。

    就像是看见朋友被人误解了，你却因为胆怯而不敢出来替她说话，真是没脸再面对了。

    楚瑜垂着小脑袋，她果真不适合做坏人，什么都没开始做呢，就先心虚上了。她也不配有盆友，不够真挚不够勇敢。

    袖手旁观，冷漠，她唾弃自己。

    与此同时，心中又冒出个小小的声音，替自己辩解：你不是冷漠，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真的开口求情，那就是自不量力了。

    自身都难保，谁还有心思管别人啊。

    楚瑜路上低着头，脑子乱七八糟想了大堆，直到储秀宫门口，她才回过点神。

    唉，她这个土豆大点的脑子，真是不适合考虑这些太复杂的事情。

    还是想想早膳吃什么吧。会有鸡吗？楚瑜偷偷咽了口口水，她有点想吃炸鸡了。

    今天的早餐没有让楚瑜失望，虽然没有炸鸡，却有道鸡汤，油都撇了出去。汤水清亮，但是喝起来味道十足，鲜得楚瑜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她们三十位秀女每人张小桌子，三行排开。会有教引嬷嬷观察她们的用餐礼仪，有不当的地方就指出来，每当这个时候，被指出的秀女就会面红耳赤，羞愧万分。

    被人当众指出错处，真的是很锻炼脸皮的件事。楚瑜想起前世高中时，有女生被老师轻飘飘点了句，下课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许久。十几岁的少女，脸皮真是嫩得跟豆腐似的，自尊心看得比天还高。

    对秀女们来说，连吃饭都是件紧张事。每个人都吃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深怕出点错，吃到嘴里的东西也是味同嚼蜡。

    基本上只有楚瑜人吃得津津有味了，她是舍不得委屈美食的，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满足得像只小仓鼠。

    片寂静中，连碗筷的磕碰声音都听不到，突然教引嬷嬷巴掌拍下去，个秀女手中的汤匙立时掉了下去，口中发出声短促地惊叫。

    被汤淋了脸，秀女程霏又气又羞。

    “不准用筷子翻菜！”教引嬷嬷很严厉。

    被人指着鼻子说，还是关于礼仪的问题，程霏有些下不来台。

    人在羞愤中习惯祸水东引，喜欢找个伴，最好有人陪着块丢人，所以，坐在程霏旁边的楚瑜躺枪了。

    “她也翻菜了！”楚瑜被程霏指着鼻子。

    楚瑜反应快，反指回去：“嬷嬷，她用膳不专心，偷看我。”

    “我没有！”程霏下意识反驳。

    楚瑜乐了，“那你怎么知道我翻菜了。”

    程霏：“……”

    最后，程霏三罪并罚，翻菜、不专心还撒谎，真是没救了！

    翻菜和不专心不过是小毛病，撒谎诬陷可就事大了，教引嬷嬷觉得程霏品行不良，和总管太监商量，想要把她送出去。

    没等两人商量出个结果，王佳音就插了杠子。

    她这人，总喜欢显摆自己的大度与贤惠，还意图压制太监宫女，似乎想证明什么似的，没意思得很。

    王佳音替程霏说了话，总管太监不管是看她的面子，还是给她背后的太后面子，总之，程霏这事是翻篇了，不再提。

    程霏低着头也不说话，但是身子却僵硬无比，过了好半晌才动了下，同时地上落下几滴水迹。

    王佳音、梁静还有……楚敏都上前安慰她。

    感觉到落在身上似有似无的奇怪视线，楚瑜抬头瞥了眼，心道，呦呵，□□啊！

    然后，她低头继续啃骨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再说！

    人在憋着眼泪的时候是不能安慰的，安慰就坏事，不仅原本的眼泪憋不住，还会引发新的眼泪，哭起来没完。

    楚敏虽然是被梁静拉过来的，但是她心软，见不得旁人哭。旁的程霏哭得这么厉害，她仿佛感同身受般，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别哭，别哭了，没事的，不是都留下来了吗，小事啊！”

    程霏心里明镜似的，抽噎着：“不会，不会了，即便现在留下，等到月底也要出去的。”

    梁静心里不耐烦，面上却是片关切，“你傻啊，有音姐姐在呢，你怕什么。”

    程霏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期冀地看向王佳音。

    王佳音眉目舒展，眼神温柔而宁静。

    程霏心下子就定了下来。其实晚上休息的时候，她们住在块的秀女也会串串门，偷偷讨论位分的事情，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但是有点却是大家都默认的。

    那就是……王佳音很可能会被封后。

    有了这点共识之后，秀女们看王佳音的眼神就变得既欣羡又敬畏，感觉下子拉开了档次，她和她们是不样的。

    旁边的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王佳音心中有些不耐，视线仿若不经意般又落到楚瑜身上，哼，又是最后个撂下筷子。

    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馋，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胖死她！

    想起昨晚传回来的消息，陛下去了后配殿坐了许久，还有白芷的简陋房间，王佳音心上就阵烦躁。她在宫中住过很长段日子，对延熙帝的性子也了解些，知道他看似温和实则性子清冷，因此，他对楚瑜那点特别就格外扎人心。

    王佳音心底深处产生了丝危机感，目光不知不觉落在楚瑜精致的面容上，定住了。

    这么灼热的视线楚瑜当然感受到了，心中顿时有点不爽，只见她迅速扫了周围眼，发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食案上。

    她嘿嘿笑，把口中嚼碎未咽下去的食物堆在舌头上，然后猛地转过头，对着王佳音吐了下舌头。

    好恶心，王佳音目光凝，干呕起来。

    楚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