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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矛盾露头

      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回府后李薇就抱着孩子们不撒手了,弘昐、二格格和三阿哥都看着成长了不少,也感觉有点陌生了。大概孩子们可能也觉得陌生,可她见到四阿哥有些不敢上前、不敢认的模样,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哭得像个傻x。

    四爷进里屋换个衣服,没出来就听到外面呜呜呜的哭声,等出来再看,素素哭得张大花脸,为了进门给孩子们个好印象,她早起还特地画了妆,现在两个眼睛下全是黑沟沟。

    据她说,这叫眼线。

    他不忍心进去叫她再手忙脚乱回,就隔着屏风说了句:“素素,你和孩子们在起待着吧,我去前头趟。”

    李薇哭得眼睫毛上还挂着泪,闻言抹了把脸,疑惑的看屏风后的四爷好像笑了下?

    她说:“没事,爷去忙吧。”

    四爷清了清喉咙,把闷笑咽回去,说:“行,晚上爷过来用膳,别叫孩子们乱跑了。”

    他走后,二格格刚才直背对门,这会儿转过来捂着眼睛说:“额娘,咱们叫人打热水洗脸吧?”她刚才也哭了。

    李薇正处在关心孩子的激动时期,见她捂脸就拉她的手:“你怎么了?干嘛捂着?放开叫额娘看看。”

    二格格被她扯着袖子把手拽下来,好双熊猫眼!

    李薇吓跳放开手,二格格连忙再把脸捂着,委屈道:“额娘,叫人打水来吧,刚才阿玛来都看到了。”她也跟额娘学的画眼线啊。

    于是打水洗脸,刚才哭成团的气氛荡然无存了。

    李薇马上找到了好的话题,她叫玉瓶把从保定带回来的东西抬进来给大家看,豪迈的挥手,大家随便挑!

    在保定收拾行李时就把东西整理好了,送进屋里来的几个箱子都是她专门给孩子们留的。

    弘昐带着两个弟弟围着箱子看,李薇没留神,二格格已经叫人送上了茶和点心,这叫她特别惊喜。

    看来出门还是有收获的,二格格这不就成长了吗?

    成长其实很简单,就看个人独立做决定的范围有大。用个量来形容,就是从独自去挑衣服买鞋,到买手机,买电脑,买车,买房。能完成最后项时,基本就是个成人了。

    如果个人从能做自己的主,到能做别人的主,那也是成长,而且是成功的成长。

    虽然只是叫点心茶水这样的小事,但二格格没问她就自己做了决定,这就是个进步。

    因为她也是刚刚从做自己的主,到敢做点点四爷的主,感受太深刻了。

    刚才四爷出去,她就猜他是想去看看福晋。

    李薇放下茶碗,叫玉瓶进来,道:“贰打头的箱子给爷送过去了没?”

    玉瓶摇头,她说:“那这就叫赵全保带人送过去吧,就说我刚回来,没来得及整理,替我请个罪。”

    玉瓶领命出去找赵全保,两人起去提箱子。这会儿箱子都是刚从车上搬下来,按上面的标号分成了好几堆。

    点齐贰字头的箱子,两人箱的抬上,赵全保对玉瓶道:“那我这就送过去了,贰字头的都在这里了吧?别回头送过去又少两箱,主子爷的东西不好疏忽。”

    玉瓶伏耳两句,赵全保怔,连忙笑着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路送到前院,张保见他这身后长串,马上问:“全保过来,这是李主子叫你送来的主子爷的东西吧?赶紧跟我过来。”

    谁知赵全保摆摆手,道:“这是我们主子叫交给主子爷的。”

    张保听了道:“那单子呢?”

    赵全保把单子给他,张保说:“跟我来吧。”

    他领着把箱子先放到个空屋里,开箱查检,张保翻开单子,入眼就愣了,奇怪道:“这怎么看着都是……”话没说完,他就明白过来了。

    箱子打开后,匹匹的布,大大小小的匣子,香扇、手帕等物也是摞摞清点清楚的。

    验过无误,张保这才连赵全保和单子起送到四爷面前。

    四爷先简单翻了翻他不在家这段时间府里收的信和贴子,以及这段时间的邸报。别看他伴驾跟着皇上,还不如在京里时消息灵通。皇上每天批了什么折子,见了什么人他通通不知道。在京里好歹还能打听二,出去两眼抹黑,身边又都是皇上的人,真是……

    叫他出去这段时间,想得的反而是直郡王和太子,这两个被皇上宠爱的儿子。小时候天天被带在身边是宠爱,可大了还天天栓在身边寸步不离的,这宠爱叫他也羡慕不起来了。

    苏培盛和张德胜都去收拾四爷的行李了,书房里只有王朝卿在侍候着,张保和赵全保进来后他就退出去了。

    四爷接过单子,扫了眼就放到旁,道:“这是你主子叫你送过来的?”

    赵全保恭敬道:“我们主子说刚回来腾不出手,这才晚了点,怕误了主子爷的事叫奴才赶紧送过来。求主子爷恕罪。”言罢跪下磕了个头。

    四爷翘起嘴角玩味的笑,挥手叫他们都下去,王以诚进来上茶。

    他端茶就口,再瞟眼单子上抄录的东西,忍不住又想笑了。

    从保定带回来的给福晋的礼物。

    这是刚长了爪子,就冲他挠了下。放以前素素是绝对不会这样干的。

    敢吃醋,还敢刺他。胆子是养大了啊。

    四爷坐下拿着单子是感兴趣的翻来翻去,等看着时间差不了,就叫人:“苏培盛。”

    王朝卿跑进来:“回主子爷的话,苏公公还没过来。”

    四爷点头,把单子给他道:“叫人把这些送到福晋那里去。爷会儿就过去看看她。”

    正院里,元英早就等着了。四爷回府时,她只在前门见着了他,侧福晋却是叫人直接把车赶到了后门,回了东小院。

    几个大箱子和四爷前后进来,她福身施礼,四爷虚扶了把,道:“你我之间,不必礼,坐下说话吧。”

    把礼单给她后,他道:“这都是保定府的张家送的,这次过去就是住的他家的别院。这家人还算懂事,回头你记下来这家,日后走礼也别拉了他们,倒叫人心寒。”

    元英打开礼单仔细从头看到尾,在落款上看到个名字,想了会儿说:“这张家,就是前朝保定府知府张烈文的后人?”

    四爷放下茶碗,微笑点头道:“正是,也算是当地的望族了。”

    元英笑道:“原来是这个张家,爷只管放心,我定好好记住。”

    “也不必太热了。”他道,“张家直没出仕,虽然是望族,但当年咱们入关时,这家也算是前朝的义士,听说他们家老祖宗早留下遗命,不许叩拜清朝的皇帝。”

    元英脸沉,听他继续往下道:“但人强不过命,张家要是真有这么硬的脖子,也早留不到现在了。只是直没出仕,子孙读书的虽然,可还是以耕读养家。”

    元英问道:“那他们如今是……”

    四爷拿茶碗盖下下抹着茶沫子,慢慢道:“自然是过不下去,打算叫子孙出来谋个前程了。不然再过二十年,保定府再无张家门。”

    几年前,张家老太爷去后,他儿子当家,决心建宅子来奉承皇上,就已经是个征兆了。要是老太爷还在,只怕不会点头,他儿子想这样干,老太爷能打死他。

    可那样反倒是误了张家的气数。

    四爷在保定这段时间,听了这么张家的事,不得不叹息,张家老爷子死的是时候,救了张家。等明年孝期过,子孙就可以出仕,张家大概是会想办法到京里来走动的,不管这科能不能中,张家这局死棋也盘活了。

    人什么时候都不能自误,不然困死的只有自己。

    四爷看着茶沫子下下荡开,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有个念头,叫他连想都不敢想。

    元英与四爷说完张家说孩子,说完三格格的病,再说弘晖,都说完了,两人也没话可说了。

    她见四爷已经想告辞了,道:“爷,今天您回来,要不要开个小宴给您接风?”

    四爷早想好了,摇头道:“等后天弘晖回来再聚吧,今天累了。叫膳房给各屋加两个菜就行了。我走了,你歇着吧。”

    她起身送他离开,看他脚下匆匆走远,对这里没有点留恋。

    庄嬷嬷看她在门边着发呆,轻轻喊她:“主子?”

    元英回屋坐下,屋里刚才好像还有人气,这会儿又死气沉沉的。她突然发现,如果弘晖没从宫里回来,或者四爷没来找她,她在这屋里就没人说话。

    庄嬷嬷又叫她:“主子,这个……”

    元英看她指的是炕桌上的单子,道:“拿去把那些箱子收起来吧。”

    庄嬷嬷翻了翻单子,劝道:“主子何不把箱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摆摆?叫主子爷回头看了也高兴,屋里也换个气象。”

    元英待要点头,又觉得没劲不想折腾,道:“还是等弘晖回来,叫他看过挑几样,余下的再说吧。”

    庄嬷嬷张张嘴把话又吞回去了,出去叫人抬箱子进库房,心想叹道,您自己这日子过得都没意思,怎么能叫主子爷觉得您这里有意思呢?您瞧人家东小院,不管是什么,新东西好东西样样的往院子里搬,这才叫会过呢。

    四爷再回到东小院,却见人都不在屋里,后面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转过去看,原来是大滑梯做好了,这个成人也能滑,素素正欢呼着从上滑下来,路滑路笑。

    见他过来,她跑过来拉他过去:“爷也去滑吧,好玩极了!”

    四爷逗她:“脸洗过了?”

    李薇马上就尴尬了,轻轻推了他把道:“快去,陪四阿哥玩会儿,省得他都不记得咱们了。”

    “你陪他玩过了?”他把袍角掖到腰带后,问道。

    “刚才抱他滑了好几次呢,这个大,他个人不敢滑,都是叫人带着滑的。”她说。

    四爷过去,把将正往滑梯后跑的四阿哥抱起来,“走,阿玛带你滑。”

    父子两人前后的上了滑梯,四阿哥先坐下,四爷从背后抱住他,往前蹭,四阿哥啊啊啊哈哈哈哈的滑下来了。

    四爷也被他逗乐了,搂着他起哈哈哈。

    他问四阿哥:“还记不记得阿玛?不记得就咯吱你!”

    四阿哥歪头看他,脸机灵鬼的样子假装在想,那脸上的笑都憋不住,被四爷咯吱,就哈哈哈的投降了,像背上爬着毛毛虫样扭着大叫:“阿玛!阿玛!我记得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