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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危机初显

      穿越之食色系统 作者:叶微青

    卓亦忱问:“太老爷,后厨要做几个人的分量?我看这里的食材,都够做桌了。”

    “可不是么!”邵伯韫叹道,“邵宁中的意思,便是让后厨给他整出桌子菜来,你大可不必太拿他当回事儿,随手做几个菜就得了,其他的菜肴就交给二刀和三刀来做吧。”

    邵伯韫是这么说的,但卓亦忱还是丝毫不敢懈怠。这是他第次在别处的后厨掌勺,邵府这种大排场几乎让他找回了在现代的大酒店里做总厨的成就感和自豪感。而且,他旦接手了,那么攻略对象中就了这个太常寺卿,要好好对待才行,否则会削减“食值”。从邵伯韫的话中,卓亦忱就知道此人对美食必定挑得很!但是,再挑能挑得过卓昀么?卓亦忱已经在卓昀身边把味觉磨砺得加敏锐了。

    邵伯韫把重任交给卓亦忱,他便安心地去捣腾自个的小农田。

    卓亦忱在后厨里忙活。

    “用膳的有几人?”

    “回掌勺的话,用膳的有邵老爷和他的两房夫人,大夫人的孩子十二岁了,二夫人的孩子八岁。所以用膳的顶有五人,少则两个。昨日,二夫人带着小少爷回娘家省亲,要过些日子才回。这几日,用膳的便只有老爷、大夫人和大少爷了。”

    卓亦忱问道:“怎么老太爷不来起用膳呢?”

    “老太爷说自己受不了这种做派,每次都不上桌的,他和下人们起用膳呢。”

    卓亦忱点点头。

    才五个人用膳就如此奢侈,卓亦忱心道。这么的食材必须日内用完,否则就得舍弃。暴殄天物可谓是刀客的大忌,怪不得邵伯韫看不惯。为此,怕是没少与邵宁中吵架吧。

    卓亦忱很快就进入状态,只要是在后厨里,或贵或贱于他压根没有感受,只知道专注地做好便是了。卓亦忱开始细细地挑选食材,他不选那些名贵的食材,反而只挑出最为普通的鸡蛋。

    打下手的菜头小李就不明白了,问道:“卓爷,鲍鱼燕翅咱这都有,您何必挑那些有土腥味的鸡蛋呢?味腥还质粗,难登大雅之台啊!您不知道吧,咱邵老爷对菜品的要求可是苛刻得很,不高兴了会让咱后厨全部重做的,兴许还要被罚半年的薪俸,前几个主厨还被他赶出府上了……”

    小李絮絮叨叨,脸丧气模样,像是现在已经被邵宁中罚了样。

    卓亦忱反问,“谁说鸡蛋上不了台面?今个我就用它了。”其实卓亦忱原本想找些为普通常见的食材,但鸡蛋貌似就是最普通的了。

    后厨其他人担心这位新来的总厨不懂规矩,土腥的鸡蛋都往太常寺卿的餐桌上端,万惹地老爷不高兴了,整个后厨都要跟着倒霉。于是二刀、三刀的厨师们纷纷卯足了劲儿做那些个山珍海味,以争掩盖掉鸡蛋的乡野气。

    后厨的人小声议论了会儿后也开始各忙各的。刀剁在案几上“砰砰”声、锅铲翻炒声响、油爆声、烹煮的沸腾声响等等,光听这声响便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后厨派繁忙的景象。

    卓亦忱的无意之言倒还真的说对了,邵府今个的确是来了客。但邵伯韫如今极少参与朝堂的事,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已经全扔给他儿子了,所以邵府什么时候又来了何方神圣,他也从来不管也不想管。

    对方来到邵府,与邵宁中商谈结束,便又要求在邵府转转,还指明想去太常寺卿的后厨看看,邵宁中只得伴着来了。

    “靖王殿下,鄙府哪里能比得上王府。您的莅临,鄙宅蓬荜生辉啊!您那些话可真是折煞下官了。”

    靖王笑道:“早闻太常寺卿府上的后厨堪比皇宫里的御膳房啊,因此特来瞧瞧,权当开开眼界了。”

    敢和皇帝相提并论,简直是造反!靖王这话让邵宁中诚惶诚恐,他连忙甩袖下跪,垂首道:“下官是皇上的臣民,而鄙府岂能跟圣上的御膳房相提并论?纵使再给邵宁中十个狗胆,下官也万万不敢啊!”

    “本王也就随口说,邵大人何必惊慌至此呢?”靖王让邵宁中起来,虚扶了他把,脸上似笑非笑,“这里又没有外人,邵大人不必战战兢兢,有什么话,你大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邵宁中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下官不敢。王爷礼贤下士,但下官仍觉王威当头,不敢造次。”

    “王威?”靖王挑起嘴角,“我又不是皇上,哪来的王威?”

    邵宁中心头震,王威并不是特指皇帝的,只天威、龙威才仅仅喻指天子,邵宁中绝不敢有那个意思。

    邵宁中立即屈膝,再次重重地跪在地上了。

    这次他便垂首什么话都不说了,因为不管说什么,靖王都有本事往皇帝身上扯,不留神兴许还会落个造次谋反的口实。靖王低头扫了邵宁中眼,跪在地上的太常寺卿适时地双肩微颤,把头埋得低了,看起来如履薄冰诚惶诚恐。

    “起来吧。”靖王淡淡道。

    邵宁中跪地不起,不敢轻易说话。

    “堂堂太常寺卿,皇室的祭祀宗府事宜全都交由你执掌,而你就那么点胆量?”

    邵宁中不吭声。

    靖王慢悠悠地在廊上踱步晃悠,厚重的锦靴踩出声声沉闷的声响,而邵宁中就直垂首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半响,靖王徐徐开口了。

    “邵大人,本王今日同你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邵宁中沉默不语,额上直冒冷汗。

    “行了,你回去细细思量吧,本王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在你府上也叨扰时了,本王该回了。”

    邵宁中并不挽留,而是双手伏地,行了叩首的大礼。

    “恭送靖王殿下。”

    然后邵宁中起身,亲自把靖王送上了王府的马车,锦车骏马绝尘而去,可邵宁中依旧松不下口气气。

    靖王反心已显,四处试探并拉拢重臣,就连他这个区区三品的文官都不能幸免地被扯进这趟浑水里。当今的皇帝按兵不动,任凭朝内风起云涌。而东宫的境况又扑朔迷离,这太子殿下已经有段时间未现身了,监理后宫的太后老佛爷病重,庄妃执掌凤印。

    靖王手里把控着宫廷禁卫、京外大营,朝堂上勾结左相庄氏翻云覆雨,简直称得上是肆无忌惮了。

    今日,靖王来到邵府,便是试探邵宁中了。若是可以为己所用,那便留下;凡事反对自己的,那便杀掉。邵宁中清楚个中利害,他只能极力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靖王还给邵宁中留下了个所谓“不情之请”,让他这个人太常寺卿借着宗府祭祀可冲病气的事由,名正言顺地去东宫探探虚实。靖王想弄清楚这个称病概不见人的太子到底是死是活。

    邵宁中重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回了府邸。邵宁中又来到后院,走到自个老爹跟前。但他不像卓亦忱那样可以毫不顾忌身份地脚踏进土里,邵宁中选择安静地在旁边。

    邵伯韫心忙自己的。

    邵宁中先开口问道:“爹,这靖王让我寻个事由去东宫。您说,我该怎么办?”

    “我已经不管这些事了,你才是太常寺卿,你要自己琢磨。”

    邵宁中看四下无人,便大胆地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爹,我怀疑……怀疑靖王有反心,想让我给他当探子,摸清东宫的情况。”

    “那你要怎么做呢?”

    “我才不想给反贼当探子!但是,我又怕靖王会因此除掉我。况且,当今圣上也说了,太子身体微恙而避不见客。就算太子真有个万,我也绝不透露分毫。我暂且遂了靖王的愿,去东宫走走过场,回他原话便是了。”

    邵伯韫不予评价,只冷声道:“既然你自己已有决定,何必要来问我。”

    “可是爹,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啊?”邵宁中露出发愁的表情,“我是特意来征询您的意见啊!我现在的举动都关乎邵府上下的安危啊!”

    “看来,你是想在皇帝和靖王之间保持中立。”邵伯韫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地直起腰来,脸色凛然。

    “你以为保持中立就可以避祸吗?靖王篡位自立,则必杀你。皇帝除贼成功,就治你不忠不臣之罪!”

    邵宁中惊地浑身颤,“爹……这这这……”

    “看这局势,皇帝必定成功!而太子殿下,必然是完好无损的!你想保持中立以自护,天子可是最见不得你们这种人了!”

    邵宁中立刻跪了下来。

    邵伯韫这才从地里走了上来,拍了拍手上的土。

    “右相赵府树大招风,右相可称病不上朝兴许还避祸。你这介太常寺卿竟也敢保持中立?皇上留你何用!”

    邵宁中如梦初醒,立即双手伏地,“我明白了!太常寺卿邵宁中认罪!我存心自保,对当今圣上犯了不臣不忠之罪!不该东宫妄加揣度!”

    邵伯韫低头看了跪地的儿子眼,他轻叹声,“行了,你起来吧。”

    邵宁中这才惶惶地起来,跟在父亲身后,俩人慢慢地往邵府内堂走。

    “爹,您可曾亲眼目睹过太子殿下真容?我这个太常寺卿未能有幸睹。”

    邵伯韫沉默了下,“或许,咱们邵家和皇室真有缘分。”

    邵宁中怔,“父亲,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十几年前觐见先帝时,曾有幸睹这个皇长孙的风貌,但在那之后我便没有见过了。我这介贱民,竟也有幸见到了几代皇帝的尊容。”

    邵伯韫又道,“几日前,我在街上偶遇对兄弟,其中个长得竟有太子殿下有几分神似。从那时起,我便留意了几眼。”

    “父亲您说真的?!”邵宁中神色凛,紧张地握起了双拳,“我早就怀疑是圣上把太子殿下送出宫外了!出宫避祸啊!圣上既要除靖王,那必然会在禁宫里有番血战,想必圣上是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因而把他送到宫外!”

    邵伯韫把儿子的猜测当成玩笑话听听而已,听完后轻笑,“好罢,你就替老夫好好护着这对兄弟的安危,等到太子殿下归宫,那你就是功臣,是忠臣。”

    邵宁中却无比认真地拱手,“谨遵父亲教诲!”

    那时候卓亦忱还不知道,因着次坦诚的相遇,便结缘邵府,而后是在无意之间,他们已经将邵府收为坚实的后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