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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惜春不是人第2部分阅读

      红楼惜春不是人 作者:肉书屋

    画笔。

    看了看桌上的色彩,惜春淡淡一笑:“不想这寺院中的颜色倒比府上多了多。”虽不点明,可却也让黛玉感受到了惜春心中的凄然,明明是正经的姑娘,可连个画画的颜料都要看人的眼色,那和蔼的假象可不是全然体现了出来。

    黛玉心中不觉一悲,反观自己又如何,若不是每年父亲送银子来,只怕这境遇跟惜春也差不了多少,哀由心生,琴有哀出,一时间一股如泣如诉的琴声充满了山野,仿似秋霜打落叶,仿似寒鸦在哭泣,那悲和哀席卷着这后山的树木花草,树叶随风而落,花草黯然低头,鸟无声,鱼沉底,水虽向东流,可何尝不是在悲愤为何自己不能停留,浮萍更悲哀,一生只能随波逐流。

    惜春不觉黯然,她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一句话让你个黛玉有了这般的悲,因此不觉把这份悲也画入了自己花中,满目萧瑟的山野中,一个孤身的女子在谈情,明明是春末夏初,可却好比是无情秋霜,没有生机,没有活力,有的不过是一纸的孤寂和满目的荒凉,淡淡的愁绪让画中女子多了几分特有的妩媚。

    琴声歇,画笔落,只是这悲哀的气氛却不曾散去。

    “好悲哀的曲子,好孤单的气氛。”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黛玉和惜春的惆怅,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一个一脸威严,方正的脸上有这让人不可忽视的高贵,一身的江南彩锦做成了前后左右四处开叉的长袍,另一个一身蓝色绸锦大褂,同样方正的脸似乎跟另一个有几分相似,一看是有血缘的,同样是左右四处开叉长袍,惜春见了不觉皱眉,能穿这样服饰的人客不是一般富家人,想来必定是贵家子弟。

    紫鹃和入画忙递上了面纱给黛玉和惜春蒙上,此刻的黛玉眼中有些慌乱,素来养在深闺,何时见过外男了。

    惜春知道看来只有自己上去问个明白,好在她的灵魂本就不一般,因此倒也不慌张:“两位是谁,这里可是私人产业,两位不该出现在这里吧。”

    “在下艾十三,这是我哥哥艾四。”那个蓝色绸锦的艾十三忙道。

    艾十三,艾四,惜春听了就有点苦笑不得,自己和黛玉两个的机遇也是太好了吧,只这样也能遇上这样两个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艾十三就是当今康熙爷的第十三个儿子胤祥,而艾四九是如今的雍亲王胤禛,可是算算年限,如今的胤祥应该在养蜂夹道中受苦,却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和自己遇个正着。

    [正文:相遇,不过皆为佛]

    惜春假装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盈盈欠身道:“虽不知道两位爷是从哪里来的,可我们姐妹也知道两位不是寻常人,可这里终究是私人地盘,若两位无事还请早早离开才好。”

    胤祥豪爽一笑道:“姑娘放心,我们兄弟也不是孟浪之人,此刻来此,只因是陪家父来这铁槛寺拜访以为天玄禅师,只是不想听到了琴声,因家父也是爱好丝竹之声之人,故才叫我们兄弟俩来请两位过去。”

    惜春微微一愣,不想康熙竟也在此处,虽不知道那天玄是什么人,不过能让康熙这般重视的想来也是不寻常的人,因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然后又欠了欠身道:“可是两位爷,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两位应该是知道,我们姐妹虽不算什么富贵人家女子,却也是清白之人,如今这般跟两位说话已经算是孟浪了,这会若随意跟了两位去,若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只今后怕做人也是难了。”

    胤禛看了一眼惜春,他不想一个看似十岁出头的女孩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因此不觉沉吟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低头的黛玉,但见她双目微蹙,虽已经掩饰了自己的绝世容颜,却仍不得不说初见时候的诧异和惊艳,也许只是下意识的,他竟不忍她为难,因此遂道:“无妨,统共是在这铁槛寺中,两位姑娘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何况那天玄禅师对两位也好奇,姑娘也只管随我们去,有什么事情还有我们担待了呢。”

    惜春听到那天玄竟好奇自己姐妹两个,不觉有些皱眉,“好奇我们?”惜春不解,她又不认识者天玄禅师,为何竟然会好奇自己呢,不过她也知道,不管如何今儿只怕是躲不了了,不然惹恼了眼前的人可就不好了,好歹人家可是未来的帝皇,虽说将来政绩让后世津津乐道,可他的阴狠也是出了名的,得罪了他岂不是以后这天下没有安身之所。

    因此转头看了一眼一旁惊魂未定的黛玉道:“姐姐,我们去见见天玄禅师吧。”虽然自己不怕,可她还是要保护黛玉,也许是因为黛玉的纤弱本就投了自己的缘了。

    “这样好吗?”黛玉终究还是有忌讳,本就极少出门,更不要说这般大咧咧的随了男子去见别的男子,即便那个是出家人,可总也是不方便的。

    惜春微微一笑:“没什么,就这两位爷的身份,他们也不会做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

    “姑娘知道我们的身份?”胤祥好奇的问惜春,也许是惜春脸上的肯定,让这两兄弟都不觉好奇了一点。

    惜春瞥了一眼胤祥:“爷这话说的,您有什么身份呢,十三爷!”后面三个字却是加重了语气的,却似乎又是一语双关。

    胤祥微微一愣,然后看着胤禛道:“四哥,原道这天下的女子都是见识短浅的,不想我今儿算是见到了个聪慧女子了。”这般大沙文男子主义的语气让惜春只皱眉,好在自己跟他们也没多大的瓜葛,因此倒也不在意。

    对于他们这些皇家子弟来说,是不会理解女儿的心的,因此惜春自然也不会跟他们多嘴。

    惜春和黛玉带了紫鹃和入画随着胤禛胤祥来到了铁槛寺的一处偏院中,惜春见了不觉微微赞叹,这天玄果然是个高人,黛玉见了不觉也有一丝感慨:“人说大隐隐于市,如今我才算是明白了,谁会想到这铁槛寺的偏院中竟然还住着天玄禅师。”

    惜春诧异的看着黛玉:“林姐姐也知道这天玄禅师?”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我是知道,不过我没见过,还是在家的时候听爹爹提起呢,说当初他回江南的时候曾见过天玄禅师,禅师曾言,他此生无子,只能有一女。”黛玉没有往下说,可惜春却是知道了,看来这天玄禅师说的是对的,因为这林如海本就没有子嗣,只有黛玉一女。

    看看前面两个疾步行走的兄弟,惜春微微一笑,也许这一次见了那天玄说不定也是个转机。

    走进禅房,一股淡雅的檀香迎面而开,惜春不觉深深吸了口气,真的很好闻,也不知道这天玄燃的是什么香,竟有这般好闻的香味,在深深吸了口气,心境也平静了很多。

    “女施主喜欢这一分的佛香。”一个和蔼的声音过来,惜春随声而望,但见一个精神矍铄,可却瘦如柴骨的僧人,正坐在对面的禅坐上,两条白眉长有丈许,自然是垂在了两旁,眼中的平和慈祥让人一见就想亲近。

    他的旁边是另外一个中年男子,但见他丰郎俊逸的脸上经历着岁月的斑纹,明亮如星的眼中似乎看透了整个人生,看他如今这样,可却也能想想他年轻时候必定是个美男子,虽然脸上有淡淡的斑点,可却无损他天生的高贵和威严。

    “见过阿玛,见过禅师。”胤禛和胤祥过去先行礼。

    阿玛?惜春的眼中真的是有些诧异了,如今算来已经是康熙五十七年,这康熙八岁登基算来也是六十多岁的老头了,可不想如今看上去竟不过是个中年男子模样,这事情若是被后世知道,只怕又是一阵哗然,因此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康熙是何人,自然看出了惜春眼中的诧异:“姑娘有疑问?”

    惜春微微摇头,然后拉着黛玉行了一个标准的汉家女子之礼,右手放在左腰下方,左手轻轻覆上右手,右脚朝后半步,左膝微微弯曲:“见过这位爷跟禅师。”

    “施主可是喜欢老衲这里的佛香?”天玄点了点头,和蔼笑道。

    惜春微微欠身:“只觉得这香让人平静,因此难免多吸上一口。”

    天玄听了呵呵一笑:“施主可和我们这佛也是有缘的很那。”

    惜春忙否认道:“大师过奖了。”与佛有缘?不知道为什么,惜春听到这话,不但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自在,难道自己将来真会出家吗,心中不觉一愣,可似乎又好似这一切本就应该如此发展,甩了甩头,如今的惜春不是那个红楼中躲避世人的惜春,这身体里藏的可是未来的灵魂。

    天玄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惜春的发愣,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回头看着黛玉道:“姑娘来历,我也是知道的,十数年前遇上了令尊,如今想来这岁月过的也真是快了些了。”

    黛玉忙微微欠身道:“能让大师这般的惦念着,家父知道了,想来也是会感激万分的。”

    天玄又看了看黛玉道“姑娘可愿意拿了面纱,老衲虽久不曾给人看相,可为姑娘也可破例一次。”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再度欠了欠身,才缓缓拿下了面纱。

    面纱拿下之时,一旁的康熙不觉一愣,但见黛玉双眉低垂,微弱的娇喘却让人不觉怜惜,天玄招手让黛玉过去,看了一会才道:“请恕老衲直言了,姑娘可以算是难得一见的九凤朝阳命,可九凤朝阳为的是凰,姑娘这命是好是坏,端看自己的造化,若成了,就可成为这人中之凤,若不成,这凤凰落魄不及麻雀啊,姑娘可明白。”

    黛玉迷惑的看着天玄:“大师这话玄机颇生,黛玉不是很明白。”

    可惜春却有几分明白,这黛玉若是一支陷在那府中,只怕最后还是落得遗恨九天的命运,毕竟金玉良缘不管是否存在,可对于黛玉何尝不是命中的一个坎关。

    因此惜春插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姐姐这命可信,却不可尽信,今儿大师这般说了,姐姐只记心上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探个究竟呢,只将来凡事小心一点也就是了。”

    天玄又看着惜春:“姑娘可愿意摘了面纱让老衲瞧瞧。”

    惜春笑道:“大师也怪了,才说为了林姐姐才破例的,怎么这回又要为我这小女子破例吗,惜春可不敢当的。”

    天玄笑道:“既然在这里已经破例,就为你再破一次又何妨。”

    惜春不在意的一笑,随手拿下了面纱,本就不如黛玉,因此自然也不怕人看。

    不想天玄看了惜春的面相,忙站了起来,深深对惜春施了一礼:“原来是佛女。”

    惜春微微一愣,不明白这天玄为何行这般大礼,佛女,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称呼很是熟悉:“大师为何行此大礼。”

    惜春不明白,一旁的其他人也都不明白。

    天玄微微一笑:“姑娘本就是佛女,姑娘自己忘了吗?”

    忘了吗?惜春再度一愣,眼中似乎逛过两个身影,一黑一白,却似乎又那么遥远,摇摇头,试图放弃这种感觉,因此惜春笑道:“大师,不管惜春是否是那佛女,惜春喜欢现在这般宁静的生活。”

    天玄再度看了惜春一眼,然后笑道:“施主,宁静的生活多要自己付出代价的,施主要明了了一切才能有平静的生活呢。”

    惜春看着天玄不语,一旁的康熙对于佛事从来也是尊重的,因此对一旁的天玄禅师道:“大师这话说的,难不成如今这天下还不平静不成?”

    天玄似乎并不怕康熙的目光,只笑道:“施主是人上人,可施主应该比老衲更明白这世间是否朕的平静。若真得了平静,施主根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康熙听了一窒,看似平静的生活,这里面的汹涌却是无法说与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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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笑谈,平凡言语中]

    惜春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天玄,不觉被天玄的大胆暗暗喝彩,也只有天玄能这般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语,谁能想,康熙这样一个让后世称谓的千古帝君,晚年生活并不顺心,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众子相互争夺相互陷害的。

    惜春摇了摇头,这康熙虽然伟大,可伟大的也不过是对国事,终究没处理好家事。

    惜春的摇头看在了康熙的眼中,康熙见她虽然不如黛玉优雅美觉,可却也是极其难得之人,尤其是双眉间的平和不觉让人有一股想亲近的感觉,他笑道:“你这丫头,来了这里,统共也不过说了才几句的话,多的就是摇头,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这般的摇头。”

    惜春不觉一笑道:“喜怒哀乐不过是人的感情表达而已,如今我不过表达是自己的无奈,既然如此这摇头又有什么不对呢?”

    康熙一听,不觉一窒:“你小小年纪何来那么多的无奈?你且说说你的无奈从何而来?”

    “无奈由心,无奈从心,既然无奈,自然也是来自心的,好比您老的无奈,又何尝不是从心而生。”惜春冷静平和的回答。

    “无奈由心,无奈从心。”康熙喃喃重复惜春的话,果然没错,这惜春的话真的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看着惜春“你好似知道朕的无奈,说来听听。”终究是帝王,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

    一片那个的胤禛和胤祥都看了康熙一眼,很少见他露出这般的神情,因此不自觉也都看着惜春,想知道她到底能说写什么。

    惜春摇了摇头:“您是一个难得之人,至少如今这天下能有这般的平和生活就难得,可也是因为您的难得才造成了如今您的无奈。”惜春并不在乎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毕竟她在做一次赌博,她要赌的是他的无奈,也许她赢了,对于她和黛玉以后的生活说不定是个转机,因此她必须公正的说出一些想法,当然这些想法难免会篡用后世对他的分析,不过她还是要试一试。

    “说来听听。”康熙索性认真的看着她,他也想知道这个小女孩到底会有什么惊人言语。

    惜春微微施礼道:“说,自然是可以,若是说差了,还请您不要见怪呢。”

    康熙点了点头:“只管说,朕不怪你就是了。”

    惜春俏丽的小脸露出一丝的认真:“您是难得之人,这一点不用我说天下人都知道,除鳌拜,平三藩,签订《尼布楚条约》等等,这都是您的功绩,也许正是因为您的功绩,难免会让您的子孙有了一丝的压力,虽然未必比得上您,可好歹也要成为您骄傲的后代,让您开心,因此才会有这些一个个杰出的亲王贝勒出现,可是您这样高高在上的位置终究一个,因此也就造成了今日您自己尴尬的局面,即使圈禁,削爵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可是那位置终究是散发诱惑香味的,让人免不得沉迷,今儿你来这里,虽不知道您要问大师什么,可不得不说即使问了又如何,会造成如今这般的局面的,终究是您一手造成的。”惜春说完,也不怕,只看着康熙。

    康熙听了惜春这般言论,龙目一瞪:“你这丫头也忒大胆了,竟这般说话,也不怕朕砍了你的头。”说完还一脸威胁的样子看着她。

    惜春听了好笑的看着康熙:“您啊,也别拿那副神态吓唬人呢,偏你在为君上是个听得人言的,因此才不会无缘无故砍我这个小女子的头呢。”

    康熙听了,笑了起来:“瞧瞧,照你这般说法,朕为君上是明君,难不成为父上还不成吗?”

    惜春无奈道:“这个能随口砍头,随手圈禁人的父亲,人间又有几个。”惜春无意的话让康熙整个人一震,是啊,随口砍头,随手圈禁的父亲果然只他一个,原来这些都是无奈造成的,难怪眼前的惜春会说什么无奈从心生的话,果然是一点不假啊。

    康熙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说的也确是有几分道理,看来有些事情朕是真的需要好好深思才成。”

    惜春听了再度微微一笑:“深思如何,鲁莽又如何,统共也不过是因为你如今的地位而已,再说这些事情,您也不用说到名厨来,毕竟与我又没多大的干系。”

    康熙听了哈哈一笑:“好啊好啊,真还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呢,凡事看得透,偏又不去争闹,看来要好好打探打探,他日说不得还能成为我的儿媳妇。”

    听了他自傲的话,惜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好一会才喘过气道:“听你的口吻你的儿子好似很优秀似的。”

    康熙再度一笑,一脸自豪:“我的儿子自然个个都是好的。”

    “好的儿子未必有好的心性,我说您啊,也就少做那乔太守了。”惜春竟也不怕他生气,想来惜春也是有把握的,毕竟在这佛寺中,一切以和为贵。

    “这话何解,难不成朕还乱点鸳鸯谱不成?”康熙一副的不以为然。

    惜春懒懒道:“您那些儿子太娇贵了,我啊,竟来还指望平淡过生活呢,再说了,我要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才不要你们那里献媚争宠过一生呢。”

    这会不光康熙,胤禛和胤祥也都诧异的看着惜春,不想她竟有这般的胆识跟康熙说这般的话,因此不自觉都看着惜春。

    惜春被他们一看,有些诧异:“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胤祥爽朗笑道:“在阿玛面前如你这般自在的还真的很少呢。”

    惜春微微一愣,然后不觉哑然失笑,是啊,人家可是一国之帝,哪里容得了有人对他这般的不敬,如今自己竟然在他面前说这般的话,难怪旁边的人会感觉诧异这么多。

    康熙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只看着惜春道:“其实这样也好,朕也想做个普通人试试,至少今日,所以今儿别当朕是皇帝。”话语中多了几分威严。

    惜春微微一笑:“您啊,首先别把那满口的朕字挂前面,再说,您的身份今日我又不知道。”

    “好一个今日不知道。”康熙听了再度大笑,的确,惜春这话已经说明,她今日也没当他是皇帝。

    黛玉看了看惜春,然后又看了看康熙父子三人,然后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敛眉低下了头。

    康熙自然也是看见了黛玉的表情:“你莫不是也如那丫头一般早知道我们的身份,只今儿不知道而已?”

    黛玉轻笑一声:“小女子如何能知道您几位的身份,不过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

    “哦?”康熙来了兴趣:“你且说说,是如何的猜测?”

    黛玉微微一笑:“自大清入关以来,历来有功名的人的穿着上才有讲究,康熙三年就有明文规定,自公为以下有顶戴以上者,一律禁穿五爪蟒锻,三位爷虽然都没有明穿什么服饰,可如今身上的领子却是红纱里石青片缎,而用这种布料的,只有皇室中人,而皇室中一般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用明黄|色做里服,即使是点缀袖口领口也不管用这种忌讳的颜色的,偏这位爷却用了,因此自然也就能胡乱猜上六七分。”

    “好好。”康熙哈哈大笑“果然是个聪慧的人,倒不想你家成何处,我也想知道知道,是谁能教出你这般水灵的人物。”

    黛玉忙施礼道:“您老人家过奖了,家父如今添为江南道巡盐御史。”

    “你父亲就是现任的江南巡盐御史林海林公?”一旁的胤祥先开口了。

    黛玉点了点头:“正是。”

    “那么她呢?”胤祥指了指惜春“她是你的家人?”

    黛玉笑道:“四妹妹是我的表妹,是先宁国公的后人。”

    康熙微微一愣,看了看惜春:“你父就是才过逝没多久的宁国公贾敬?”

    惜春微微施礼:“正是呢,难得您还知道。”

    康熙听了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莫不是怨我还忘了不成,你父亲算是个人物,也不亏是宁国公的后人,可惜过逝的早了些了,如今想想倒也是让我觉得有些伤感,跟我差不多的都也走了不少了,偏我还在这人间流荡。”

    惜春不语,毕竟这是帝皇的感叹,不是她能做主的。

    “如今你还住在宁国府了?”康熙关心的问。

    惜春摇了摇头:“哪里能住那里了。”然后坦然一笑:“因为自小失怙,所以将养在了老太太身边。”

    话语中没有遗憾,没有无奈,有的是坦然和淡然,康熙见了不觉笑道:“你倒是看的开啊。”

    惜春微微一笑:“曾经有人这样告诉我一句话,这生活就好比是强jian,既然不能反抗倒不如无坦然享受,也少了不少的苦痛。”

    “阿弥陀佛,好一个佛理,看死粗俗却让人回味无穷,好比我佛如来为救鸽子而舍身喂鹰,都有相同异曲的功效。”天玄一旁开口道。

    康熙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大师说的极是,的确是如此,看来这丫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然后又转身看着惜春:“难为你小小年纪能这般的看的开,算来你父亲跟我也算是旧识,只如今他却先脱了这个俗尘之事却也是他的福气。”

    [正文:要求,不过为未来]

    惜春嗤鼻一笑:“您这话让人听了发笑,偏您这样的人物,生出这样的感慨,若被人听去了,还只当这天要变了呢。”

    惜春的话看似玩笑,却也是正经的很,因此让康熙这样的人物不觉也一窒,好一会才干笑几声:“你这丫头,连这也计较了,好坏也顾忌一下朕的身份。”

    惜春和黛玉听了他无奈的叹语,不觉相视一笑。黛玉更是顽皮一笑道:“不是您说,要我们今日当您是平常人吗。”

    康熙不觉一顿,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天玄一旁见了,不觉直念一声佛号:“众位施主都不是平凡人,这看法也自是不平凡了。”

    康熙哈哈一笑:“大师啊,你这话说的我的心可真有些戚戚然的感觉了。”看他的样子,好像完全明白那天玄的意思。

    惜春和黛玉不明白这天玄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却也不追问,毕竟她们还想过太平日子呢。

    康熙又看着惜春道:“如此,你在那荣国府,可过的舒心。”

    惜春笑道:“您认为呢?”

    康熙轻轻一叹:“好在你还是荣国公的后人,想来他们也是不会为难的。”

    “自然是不会为难。”惜春赞同道:“不管如何,好歹我可是用了一切才换得一个平安。”

    康熙微微一愣,然后赞许道:“不想你小小年纪有这想法,果然难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你这般看得透的又能有几人,何况原本我是不知道你的处境,不过如今既然知道了,看在过去我和你父一场交情份上也是不能亏了你的,放心吧,一切自然有我在呢。”

    惜春摇了摇头:“我无妨,只是您若真好,小女子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成不成?”

    “说来听听。”康熙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可别是什么为难的要求,让朕也不好过。”

    惜春听了摇头笑道:“哪里是什么为难的要求,对您来说也是极其容易的,我只望将来若是我们姐妹有什么为难的时候,还请您帮一下而已。”

    康熙是何许人,惜春虽然只这般淡淡的说了几句话,却也是让康熙明白,看来眼前这对小姐妹的未来是透着一些蹊跷的,他看着这对姐妹,心中的想法没人知道。

    不过惜春的要求对于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因此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们。”

    惜春和黛玉大喜,忙欠身施礼:“多谢您了。”

    康熙笑道:“这也不是多大的要求,只是朕不明白,你为何要提这样摸不到边的要求呢。”

    惜春看着康熙道:“我以为身为您这样的人是不会问这般的问题。”

    康熙皱眉道:“别老是您啊您的,听了让人别扭。”

    惜春听了笑道:“如此您让我们怎么称呼,无论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呢,您倒是给个意见。”

    康熙愣了愣:“随便你怎么称呼,只别这般别扭也就是了。”

    惜春想了想道:“这么着吧,我们称呼您为康大叔好了,康本是您的年号,如此即不露了您的身份,我们称呼也自然。”

    康熙一听可乐了:“这个称呼倒是难得,朕听了也觉得好,你们就这么喊吧。“

    惜春见康熙的样子也乐了,不想自己随意说的话竟让康熙答应了下来,看来这康熙果然也是个老小之人呢,因此和黛玉对视一眼,共同施礼道:“康大叔。”

    康熙见了,不觉大乐:“好,好,这个称呼听了就让人觉得通身舒服多了。”然后又看着惜春和黛玉:“现在你总可说说了,为何你要提那摸不到边的要求。”

    惜春微微一笑,然后推了推黛玉:“林姐姐,你来说吧。”

    黛玉幽幽叹气:“你让我说什么呢?”话语中透露着隐隐的无奈。

    “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何苦为难了呢,想来康大叔才不会在意呢。”惜春笑道

    看黛玉蹙眉的样子,让人不忍,康熙不觉皱眉道:“别支支吾吾了,我们大清的儿女要的是豪爽,还是快说了才好。”

    惜春瞥了一眼康熙:“康大叔,我们虽然是大清儿女,可祖籍却是汉族,虽然林姐姐的出生比我好一点,算来是汉八旗下面的,可也改变不了江南女子本身的娟秀之气,你要她学你们满足女儿那豪爽的样子,不是说笑话吗?”

    康熙听了惜春的话也不生气,只道:“朕这不是要你们说出来嘛,好歹也是要让朕闹个明白吧。”

    惜春微微一笑不语,只看着黛玉,黛玉看了惜春一眼,然后蹙眉再度对康熙行礼才道:“康大叔,其实四妹妹说这话,我知道多半也是为了我们姐妹几个,在那个府中,爷都是好过日子的,可众位姐妹都是难过着呢,二姐姐素来端正不爱多言,却落得一个二愣子的称呼,其实没人知道,二姐姐也是个聪慧人,这以后康大叔若是识得了二姐姐自然也就知道了;

    三妹妹是要强的,可是因为府中的婆子丫鬟都是长了势力眼的,因此对于三妹妹多是不敬之人,缘由不过是因为三妹妹的生母赵姨娘和弟弟不争气,不被人重视而已,再说四妹妹。”

    说完再度看了一眼惜春:“四妹妹虽然出身比二姐姐和三妹妹好,可因为打小没了母亲,如今更是没了父亲,如此那府中人又有几人会把四妹妹放在心上,虽然如今有老太太藏着掂着,可若是利益冲突了,难免不被送了出去。而我呢。”

    黛玉再次一叹:“我不过是个千里投奔的孤女,虽然姑苏城中还有老墙门,虽然我的父亲也还在的,可是在这京城中,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没钱没势,哪里能让他们看入了眼,平日里,凤姐姐和宝玉被老太太多疼上几分,就被人背后说了不知道多少难听的话了,何况我这个投靠来的人,他们那里是容得下我呢,终有一日我也不过是那被打落湖中的花瓣,也只能被水冲走的,想来四妹妹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千方百计的想让我们姐妹几个能过着好一点呢。”

    惜春好笑的看着黛玉:“林姐姐,你可别说的我这般的伟大,我哪里有这般伟大了,不过也是一分私心而已。”

    康熙看着惜春:“你倒是说的出口,私心?”

    惜春点了点头:“是啊,私心,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的何尝不是自己的私心,不喜欢被算计而已。”

    康熙点了点头:“朕算是明白了,你果然也是个难得的人,能如你这般坦然说出自己私心的人也没几个,我那几个儿子若是能如你这般的爽快,我今儿也不会来找天玄禅师了。”

    天玄一听康熙提到自己,忙合什道:“皇上何苦这般说,你的苦楚老衲也知道一些,不过若未来如何,你何不问佛女。”

    惜春听天玄提到自己不觉心头一跳,猛抬头看着天玄,看天玄一副了然的样子,惜春不觉暗赞一声,这天玄果然不简单,竟然知道自己知道未来清朝的一切,不觉好奇的看着他。

    天玄微微一笑:“佛女施主可是认为老衲在打诳语。”

    惜春微微敛了眼神:“大师说什么呢,佛语都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惜春怎么会认为大师在打诳语呢。”

    康熙听了这话不觉看着惜春:“你知道我大清未来的一切?”

    惜春微微一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管如今如何,对于将来来说,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历史,即使你我今日这般机缘的相遇,也不过是历史中一颗连沙砾都算不得的小点而已,即如此,您又何苦非要知道未来呢。”

    康熙听了惜春的话,不觉长声一叹,是啊,知道又如何,可不知道又不甘心啊,因此炯炯的目光看着惜春:“你老实告诉朕,朕后面的子孙如何?”

    惜春微微一笑:“您后面的继承人,您继承人选择的继承人都是杰出的皇帝,若说您是马上打下了个太平天下,那么他们是马下治理出了一个和平天下,我想我能说的也就如此。”

    “好好。”康熙也不多问,有这个答应对他来说已经够了,至少他后面的继承人都没有辱没了自己的祖先,这就够了。

    黛玉拉了拉惜春的手:“四妹妹果然知道未来?”

    惜春看着黛玉:“林姐姐希望我知道未来吗?”

    黛玉不觉低头:“那么……我……”

    惜春知道黛玉要问什么,因此微微叹气道:“林姐姐,你似乎忘记我们为何来这铁槛寺了。”

    黛玉的心一窒,是啊,她又忘了,难舍那宝玉,却没忘记惜春的警言,自己和宝玉无缘,所以来了铁槛寺为的是生分了双方的情感,疏离了这份的眷恋。

    康熙不清楚黛玉和惜春只见在闹腾什么,可他是过来人,看黛玉的样子也明白,这黛玉定然是为情所困,不觉暗暗摇头,看黛玉通身的气派也明白,非常人能让她这般的动心,因此不觉倒有些好奇那个黛玉心中的人,只是,看如今情况,似乎惜春要黛玉忘记了,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一点都不错。本书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可卿,竟然不是人]

    自那日和康熙父子几人见了面后,以后数日倒也确实是没人来打搅,这让惜春和黛玉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至少在这个铁槛寺中是绝对的宁静无波的,因此这心境不自觉也更加的平静了下来。

    惜春素来善画,这是所有姐妹都知道的事情,黛玉自然也不会例外,因此在这宁静的气氛中,黛玉也时常和惜春一起吟诗作画,日子过的也是惬意的很,毕竟贾府那些恼人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干扰了她们姐妹两个,因此自然也是自在的很。

    这一日,惜春和黛玉还是如往常一般,在做过早课后,两人就在院子中,借着天气正好,惜春开始磨墨作画,黛玉则做一旁随手拿起一本《易安词》看了起来。

    惜春擅长的风景画,不过对于人物也是能勾勒几笔的,只不过功夫没有风景画这般的深而已。

    惜春见黛玉一旁看书的神情,淡淡的书卷气中有一丝优雅的从容,纤弱的身子中有着让人着迷的灵魂,不觉微微一笑,索性随手拿过一张纸,勾勒起黛玉的形象来,短短的功夫,纸上竟然也跃然生就了一个绝代佳人,看着自己的画中人,惜春不觉沉思该如何才能让画更加的生动起来。

    “你们姐妹倒是惬意。”一声娇笑,打断了小姐妹俩的闲情逸致。

    惜春和黛玉一看,但见一个身穿素色外褂,头上簪着引凤宝玉珊瑚簪,一脸的风流,一脸的雅致,她竟是宁国府的蓉二奶奶秦可卿。

    惜春虽然年纪比可卿小,可辈分却是比可卿大,因此笑道:“今儿是刮了什么风竟让你这大忙人来这里了?”话语中,对于她的出现没有惊讶也没有欣喜。

    秦可卿看着惜春和黛玉笑道:“四姑姑和林姑姑,只知道自己躲这地方清净了,也不叫上我呢。”

    惜春微微一笑:“叫你如何,不叫你又如何,你素来也是忙碌的,那么一大家子的事情都让你操心不过来呢,你哪里会有我们这般的闲情来这里呢。”

    秦可卿微微叹气:“四姑姑说的什么话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掌了那一大家子的事情,又有什么好的,统共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只增加在府中是好的,何况如今也是我要放手的时候了。”

    惜春微微一愣,她虽不知道秦可卿的真实来历,可众多后世的红学专家都分析,秦可卿是原太子胤礽的女儿,所以后来才会成全了元春的,可如今也不到她放手的时候啊,因此不觉蹙眉看着她,想闹个明白。

    惜春不是笨人,知道可卿的身份对于后世之人来说,不过是揣测,虽然如今她也不明白她的来历,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的,这秦可卿的来历可是不简单的。

    一旁的黛玉也微笑的看着秦可卿道:“你素来也不来这寺院的,今儿怎么也来了,可是陪了什么人来的。”

    秦可卿冷哼一声:“那府中没一个人是干净的,哪里能让我陪了来,我如今来,只是来跟四姑姑和林姑姑道别而已,一会还要去跟婶娘道别呢。”

    惜春一愣,不觉仔细看这秦可卿,竟发觉她的身子有些透明,不觉大惊:“你……”

    秦可卿幽幽一叹:“正如四姑姑看见的这般,可卿早也是该走的人了,只是这俗世不了,可卿也脱不得这地方啊。”

    这会聪慧的黛玉也看出了蹊跷:“你怎么成如此了?”

    秦可卿微微叹气:“四姑姑和林姑姑未来都不是平凡人,原本不是我能接近的,可是心中挂碍太深了,因此虽然惧怕两位姑姑本身的气质,可却还是要来见见两位姑姑。”

    “见了又如何呢?”惜春冷静的看着秦可卿,也许现在的可卿有几分的楚楚可怜,可惜春并不是那种一见可怜人就会起恻隐之心的人,至少现在的惜春不是。

    可卿娇媚的脸有些苍白,如波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的伤感:“我如今就要走了,有些事情交代了两位姑姑也是好的,只是还请两位姑姑不要责怪我我才是呢。”

    惜春和黛玉相视一眼:“你只说吧。”她们也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可卿点了点头:“我的祖父是索额图,原是属于太子党的人。”

    索额图?惜春知道这个人,原算是康熙的赫舍里皇后的哥哥,曾经为康熙签订《尼布楚条约》立下了功劳,对除鳌拜也进了一份心力,可是晚年因为对太子的爱护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如此算了,这秦可卿并不是太子的女儿,却是太子的侄女,当初太子被圈禁前,康熙为了警告太子就拿索额图开刀,造成了赫舍里氏一家满门的悲剧,虽不知道这秦可卿为何会成为宁府的当家奶奶,可不可否认,这事情也让惜春和黛玉够惊讶的了。

    惜春看着可卿:“既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儿为何还跟我们说这样的话。”

    “两位姑姑怕是不知道,其实可卿早已经非人多年。”这短短的话,让惜春和黛玉满眼的诧异,若这秦可卿真已经是非人多年,那么过年过节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秦可卿又是哪一个,两人不觉都诧异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回答她们心中的疑惑。

    秦可卿似乎也知道她们的想法,因此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二位姑姑,请听我说下去才是。”

    黛玉和惜春都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秦可卿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想着什么:“我还记得那一年我才十三岁,原本是多么快乐的,每日除了跟祖父、父亲请安,就是跟一些丫鬟婆子戏耍,日子过的真的很开心,可是转眼间,我们家的上空就布满了乌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