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贾赦第10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之贾赦 作者:肉书屋
俭省些也在理,我这有现成的东西,能替你们分担些便分担些。横竖我两眼一闭,这些东西也不能带进棺材里,倒不若替你们省了这事去。”
说着,又吩咐丫鬟道:“还有再把那透绣的水墨折枝挂屏拿来,一并儿添进去,省的失了风雅。”
王夫人听见折枝挂屏的字眼,便知是贾母珍藏的慧绣挂屏,只又忙忙道:“这是老太太的心爱之物,又极殊贵难得,旁的也罢了,这挂屏老太太却很该留着。”
贾母摇头道:“正因着这难得,才特意添进去,不然只这些寻常物件,倒也拿不出手去。”
邢夫人闻言,也略带几分尴尬,讪讪道:“若是往年还算得难得,近年里这慧纹的东西却也普通了,宫里只怕也见惯了,老太太还是留着罢。”
邢夫人这话儿一说出来,贾母倒奇了,也顾不得邢夫人这话儿不中听,只问道:“这又是打哪说起的?”
邢夫人方觉出说错了话儿,只带着几分揣揣道:“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老太太不知道也没什么?”
这话越发说的不讨好了,见贾母沉下脸来,王夫人忙笑着道:“倒不怨老太太不知道,如今这京里不知出了哪个人物,见着慧纹难得,也起了心思寻了一批能诗会画又颇精绣艺的绣娘,以绣仿古,画绣难辨,说起来虽是时人所制,但较起来倒比慧纹还难得。再者,这些绣娘里又有九位最为出众的,不说年岁,单身世便极为坎坷,殊为薄命,世上闲人颇多,难免深惜,故而论名声却是压过了慧纹去。”
贾母听着很是不悦,只说道:“这些世上闲人摆弄的小把戏,不过唬唬外头的老实人罢了,却是瞒不过京里仕宦之家,哪里能进到宫里去。我瞧着不像,怕是旁人编出来的谎话儿,教你们当了真罢。”
邢夫人闻言,只忙忙道:“这倒不是谎话儿,前儿我们老爷也得了几样,我倒瞧着了,说起来真真是巧极天工,出神入化。偏还不只这仿古一样,里头有件白猫插屏,瞧着跟真猫无异,呼之欲出不说,背面又是另一个样子,教人见了只叹着想都想不出。”
贾母听着越发好奇,只笑道:“我倒不信,赦儿虽是有见识的,但他素来不好这些摆设,只怕是旁人送的礼儿,他瞧着不俗气,便也留下了,贵重是贵重,风雅难得却未必谈得上。”
邢夫人见着贾母这么一说,知道贾母是瞧不起她的眼光,她自得了贾赦给东西,平素也想显摆一番,只没个地方显摆去。
如今被贾母这么一说,连气带冲,邢夫人难免有些蒙了心,只强笑道:“老太太若不信,我寻人把那挂屏拿来,老太太瞧瞧,便是知道真假了,我可不敢虚言胡说的。”
说着,便使唤了身边的丫鬟去了拿了挂件来,方陪着贾母闲言解闷起来。没过多久,那丫鬟便把那白猫插屏取了过来,只见那插屏上的猫儿活灵活现不说,偏还是双面异色的,正面是白猫,反面却是只黑猫,皆叫人叹为观止。
贾母见了,只细瞧了一番,方说道:“是件好东西,也不离格儿,没什么匠气。”
说着,又对着邢夫人道:“你和赦儿说一声,这东西我留着了,明儿正好送进宫里去,也省的他胡乱糟蹋了。”
邢夫人原正笑着,谁知贾母说出这样的话儿,邢夫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脸上的笑儿也僵住不动了,过了好半响儿,邢夫人才应下了。
王夫人见着邢夫人这摸样,心里不提有多痛快了,只她素来会做人,故而忙忙的劝着贾母道:“老太太还是打发给大老爷说一声罢,不然,大老爷见着东西收得好好的,经了老太太的眼便没了,少不得要怪责大太太一番。”
邢夫人听着王夫人这话儿有些不对,忙笑道:“二太太这话是打哪说起,我们老爷最是孝顺老太太了,老太太开了口,别说一两件玩物,便是割肉卧冰也是肯的,哪有什么怪责的话儿?”
贾母见着邢夫人和王夫人这话里有话的摸样,越觉头疼,只说道:“你们且出去理事罢,琏哥儿也快回来了,你们瞧瞧他屋里少了什么没有,一道儿备齐了罢。”
邢夫人和王夫人听着贾母这话,方散出去了不提。
却说贾赦这日在要出府去,刚着了外裳,便听得外头的丫鬟打起帘子道:“二老爷来了。”
话儿未落,贾政便进了屋来,只朝着贾赦行了礼,问道:“兄长这是要出去?”
贾赦忙命人奉了茶来,只笑说道:“在府里呆得气闷,恰巧着听说京里赶考的书生多起来了,想出去寻一遭,也早些了了这家学里的烦心事。”
贾政闻言,只笑道:“如此说来,却是我遇巧了。”
贾赦一听,便知贾政必有来意,只笑道:“难不成你已是寻着了人,只等着请回来了。”
贾政笑道:“前日兄长说了,我便命人去寻了一回,胡斯来和詹光也荐了几回人来,我细考较了一番,选出了三四个,学问都是上等的。”
听着贾政这么一说,贾赦心里一动,隐隐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再往深里一寻思,贾赦方悟了,贾政只说了学问,居然没提人品如何。
想想书里面,贾政最赞不绝口的贾雨村,贾赦黯然无语,学问再好,没有品德怎么教书育人,更莫说整顿家学里的风气,不和学生同流合污,便值得贾赦去烧香拜佛了。
再者,贾府的这帮纨绔,不说和林黛玉比,根本是连贾宝玉都瞧不起的废材,若再摊个和贾雨村类似的明师,贾赦还不如散了家学比较妥当,省的哪天官府都上门拿人了,他尚以为家学里风平浪静呢。
想到这儿,贾赦只笑道:“学问好是一回事,这教书育人又是一回事,家学里的老太爷论学问也算不得差,只也奈何不得学生不肯学啊!”
贾政一听,只说道:“这倒也是,不过这四人的学问都是上乘,教教家学的蒙童,想来也不费事。再着,这任过馆儿的先生,大多都流于俗气,难免有些不上心,只怕还不如这些荐来的人?”
贾赦一听,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是哪个清客拿着这话哄了贾政,贾政素来便迂性子,这会当了真,又拿了话来应付自己了。
这么一想,贾赦不免摇头笑说道:“这话倒糊涂了,任过馆儿的先生,若是流于俗气的,那国子监里的翰林又怎么说,难不成也是俗气的。”
说着,贾赦见贾政的面色不好,先前的话儿怕扫了贾政的脸面,只忙开口说道:“家学里的老太爷教了这么多年的书,素日也很是严苛,却也压不住这家学的学生。若请来的先生,性儿软和,压不住学生,学问再好,只怕也是对牛弹琴,徒叹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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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世事难如意
说着,贾赦又怕扫了贾政的脸面,只忙说道:“家学里的老太爷教了这么多年的书,素日也很是严苛,却也压不住这家学的学生。若请来的先生,性儿软和,压不住学生,学问再好,只怕也是对牛弹琴,徒叹奈何。”
贾政听得贾赦这么一说,心里倒也明白了起来,只忙说道:“兄长顾虑的对,我倒只顾着学问去了,如今选出来的这几个人,兄长且瞧瞧,若中意便留下,若不行,我再打外头寻去。”
说着,贾政便从袖子里取了份册子出来,递给贾赦。贾赦接了册子,只随手摊开,见贾政在这册子上倒很费了番功夫,不单列明这四人的姓名籍贯爱好擅长,还特绘了小像在旁,瞧着竟有几分现代简历的摸样儿。
见贾赦眼神略有诧异,贾政忙笑说道:“这上头的绘像是程日兴所画,他惯会画美人,倒没想画这些小像也不差。”
王夫人和邢夫人出了贾母的院子,正欲回房命人去筹备礼单上的东西,忽见得周瑞家的忙忙的过来,只笑说道:“外头人送了几筐西瓜来,我正寻着太太要问怎么分呢。”
王夫人一听,便知周瑞家的必有事儿要说,只笑道:“这些事儿往日都有成例,还用我说不成。倒是昨儿,我怎么仿佛听人说,赵姨娘那边的月例,你没送过去?”
周瑞家的听了,只说道:“太太不知道,昨儿太太说的吉庆有余花样儿的料子没了,所以今儿外头采买的一送来,我便命人送去了。”
王夫人微微点了点头,邢夫人在一旁听了,只笑说道:“花色不齐全也没什么要紧的,你就不知随手另选几样送去。”
周瑞家的听了,只笑道:“大太太这是说笑呢,没有太太的话儿,我哪敢这么做,我虽不是那一步不错的,却也知道些规矩分寸。”
邢夫人听了,只笑了笑,对着周瑞家的道:“我不过白说一句,倒引了这话头出来,单瞧你这行事规矩,怪不得二太太待你与别人不同,光这口齿便胜出旁人许多去。”
听了邢夫人这话,周瑞家的瞅了下王夫人的脸色,只笑道:“大太太见笑了,我生来笨拙,不过只知道尊太太的话儿办事罢了。”
邢夫人又笑了笑,正欲说话,王夫人微微笑了,只对着邢夫人道:“大太太不知道,她这人还算个老实的,跟着我这么多年,也算安分,论起行事,却是比不过大太太身边的人去。前儿我倒听人说,大老爷身边的翠云姑娘,是越发的玲珑得体了,怕是满府上下也寻不出个更好的来。”
听得王夫人提起翠云二字,邢夫人就是一阵不自在,她倒不是吃醋,贾赦身边的人从来就不少,再添一个翠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这翠云是前头贾琏她娘留下来的,行事作风也颇得了些真传,不是个好拿捏的,倘或得了贾赦的宠,她岂不是又要过那孤灯冷房的苦日子。
想到这儿,邢夫人只讪讪笑道:“翠云是好的,将来必是有造化的。”
说着,便又道:“昨儿听说二姑娘有些不大好,我先过去瞧瞧,有什么事儿再使唤人来说一声罢。”
王夫人笑着应了,见邢夫人领着人匆忙去了,王夫人才敛了笑,自带着周瑞家的回屋去了。
一进屋里,王夫人坐下便道:“到底有什么事儿,你这般没话找话的。”
周瑞家的只强压着嗓子道:“太太不好了,外头出事了。”
王夫人骤的一惊,心里跳了跳,身子略挺了一下,而后却不露惊色的冷笑道:“慌个什么劲儿,能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呢。”
周瑞家的眼珠子晃了晃,只忙说道:“太太说的是,都是小的眼皮浅,听见风儿便当成雨。”
见着王夫人面色缓了些,周瑞家的方带着几分小心说道:“太太不知道,外头放贷上出了人命了。”
王夫人揉揉额头,正端起茶盏来,闻言便是一愣,过了半响才慢慢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瑞家方才抱怨道:“还不是外头那些泥腿子给脸不要脸,要说咱们放出去的贷,比着京里的旧例还要低一些,不过就前儿急着用钱,遣人去催了催,说来也是寻常事情。怎知道有个穷鬼投胎的,不肯给钱不说,还拿了刀比着脖子说,要钱没有,要命只管拿去。外头那些人也是不知事,见着这样自不肯罢休,正上去厮掠着,也不知怎么着,刀子就抹到了那穷鬼的脖子上,眼瞅着就断了气。那家人见了,不肯罢休不说,如今还讹上咱们了,只说要去敲登闻鼓呢。”
王夫人听了,微微笑道:“我说什么事儿,你这样心急火燎的,要敲便由得他们敲去。”
周瑞家的听得不解,只诧异得看着王夫人,王夫人饮了口茶,方笑说道:“这签了字划了押的借据还在呢,想敲登闻鼓,也得走到了那地方去。”
周瑞家的恍然大悟,只笑道:“还是太太有主意,我这便出去吩咐他们一声。”
王夫人笑了笑,又说道:“我倒不管这个。赵姨娘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怎么库里也不差一两匹料子去,今儿幸好是大太太在,若是老太太跟前,你难不成也是这话儿。”
周瑞家的闻言,只慌忙笑道:“太太不知道,倒不是料子缺了,着实是赵姨娘嫌弃,昨儿还同人说,宝玉身边多少人侍候,三姑娘身边就两个纸糊的面人儿,端盆洒水的,没半点能耐。为这个,昨儿送东西的回来说,赵姨娘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挑着,口上很有些什么光表面应付着,内里竟是连奴才都不如了的无理话。”
王夫人一听,便放了茶盏,只不在意道:“她也只嘴上说说罢,闹出事情来,挨打受骂的不知是谁去。你也是个没衡量的,东西是给三姑娘的,又不是给她的,主子奴才谁是谁,这下头的人分不清楚,你难道看不清楚。”
这头王夫人和周瑞家的议着赵姨娘,那边赵姨娘也同人闲磕牙呢。
今日阳光正好,周姨娘也较往日精神许多,只到了赵姨娘房里,见着赵姨娘正做着针线,只忙笑道:“这才几月,你就忙活起来了,日后时间还长着呢。”
赵姨娘见着周姨娘来了,忙起身让座,只笑道:“横竖如今我闲着,手头又有大太太送来的料子,便做几样出来,省的日后忙活。”
周姨娘听得赵姨娘提起邢夫人,只忙忙的道:“昨儿我仿佛听人说,太太也使唤人送了料子来,你却给了那人个没脸。我的好妹妹,你犯了什么傻,太太身边的人是咱们能得罪了的。大太太再好再慈悲,也插手不到二房来,你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赵姨娘听着,便敛了脸上的笑去,只放了针线道:“你倒别这么说,横竖这袭爵的人是大老爷,我就是敬着大太太怎么了。谁叫我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儿,不敬这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教我敬谁去。我可不是那没眼色,任凭谁使唤个人来,我都得当主子供着。”
周姨娘一听,便知赵姨娘的愚性子又犯了,只忙劝道:“昨儿的事我也知道,都是那起子小人说话不中听,可他们都是太太身边的人,你忍忍便是了。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大太太未必能管着这府里的事情,前儿吴新登媳妇折腾王善保家的,折腾了这几天几日的,你见谁说过一句公道话。便是那外头行走上的人,也没漏个口风去,倘或有人说个一句半句的,大太太没办法,大老爷还在那坐着呢。偏府里人人都看笑话,就没人往两位老爷跟前卖好去,这是为什么,你且仔细想想。”
赵姨娘听了周姨娘这一席话儿,只皱着眉头道:“府里还有老太太在呢,这些内宅之事,老爷便是知道了,也越不过老太太去,老太太不发话,这管家理事的,谁都做不了主去。”
周姨娘听了,只忙说道:“你既知道,还牙尖个什么劲儿,别瞅着大太太如今体面了,可内里老太太还偏着咱们太太呢。你没听人说,今儿给娘娘备贺礼,老太太不但出了三件私房,还从大太太手里扣了件价值连城的东西,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咱们太太说年景不好。”
说着,周姨娘不免嗤笑道:“要说年景不好,今年还算风调雨顺着,前头那位大太太当家的那几年才叫年景不好呢。不是旱就是涝,要不是就是兵灾,可该备的礼儿,该发的月例是从没出过纰漏,更莫说到老太太跟前哭穷了。我记得有一年,天上下的冰雹子都有三尺厚,咱们府里田庄的收成全砸了,偏那年宫里的太后过大寿,要备什么六六大礼,算算账儿能把人憋死。老太太知道了,也不过点点头,说句打库里出就了了,却是连根针都没给,莫说什么私房东西了。”
赵姨娘听了,也觉奇怪,只忙追问道:“这我倒不信,前头的大太太就不会闹,再不济也要和大老爷说一声,老太太纵不看别的,只看大老爷和琏哥儿,也要给些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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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偏心贾母劝妯娌
说着,周姨娘又看着赵姨娘,悄声道:“再说,你也不是没瞧见,大老爷以前是什么样儿,香的臭的,不管不顾的塞了一屋子,日日寻欢作乐,万事不理。纵是和他说了,又顶个什么用,横竖还不是要瞧老太太的眼色儿。况且,老太太的私房,爱给谁不给谁,都随老太太的心意儿,哪有当家太太管不好家,就打老太太私房主意的理儿。”
赵姨娘听得周姨娘这么一说,越发不解,只忙转头笑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好歹还有琏哥儿在呢,那可是老太太的亲孙子,老太太不看僧面也要瞧佛面,怎么也该给些东西出去,不然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周姨娘听了,往外头看了一眼,只转过头来,小心道:“我也不瞒你,说来根子还在大老爷身上。老太爷在那时候,府里头有几个厉害的姨娘,仗着得宠很给了老太太些颜色看,偏老太爷又是个一心为公的,从来不理屋里的这些小事儿,老太太是连诉苦都没地诉去,后头好容易生下了长子嫡孙,按说该出出气儿了。可是这大老爷,打小就不是个成器的,什么歪门邪道的把戏儿都无师自通,偏就是不走正道。老太爷最是个正人君子的,哪儿见得惯大老爷的行径,,老太爷教了几次,没扭过大老爷的性情来,再教人煽了些耳旁风,自然就怪责到了老太太头上,老太太的日子竟是越发的不好过。直到后头生下了咱们老爷,得了国公爷的眼缘,老太太在这府里才算挺直了腰板。只是这么一来,老太太再是个不偏心的,心里头也难免有些亲疏,倒也怪不得老太太牛心左性。”
赵姨娘听了,只得一叹,略带着几分无奈笑说道:“这也难免,咱们老爷虽没个爵位,可好歹还是个能做官的,大老爷那性子,最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老太太有几分偏心,原也在理。”说着,难免又问道:“可咱们太太比着前头大老爷那位,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老太太纵然偏心,也不济连这也糊涂了罢。”
周姨娘听了,只嗤的一声冷笑道:“这还有什么看不透的,你瞧瞧琏哥儿和珠哥儿,旁的也不用我多说了。”
却说贾赦看过了贾政给的名册儿,又请了那四位谋差的先生,到府中细谈了一番。
贾赦虽不大通文采,但瞧得出这四位的学问不错,贾政也颇费了番心思的。
只是贾赦到底对这四位的人品不大信服,遣人细细查访了一番,确认了这几人并非贾雨村之流,贾赦才稍安下心。
既然人品学问都无甚瑕疵,自然是让这些先生尽快上任为好,一来家学里着实不大像话,很该整治一番了。
二来虽说学问人品没问题了,但这教学能力,不实际检验一番,难免让人放心不下。
于是贾赦和贾政商议之后,便忙忙的遣人去家学里给贾代儒说了,为怕着贾代儒心里不自在,贾赦还特意嘱咐下人一番。
不多时,那几个传话的小厮便回来了,见着贾赦便道:“回大老爷的话儿,已是按着老爷的话给老太爷说了,老太爷也应下了。”
贾赦听了,只吩咐道:“你们去给二老爷说一声,明儿就请那四位先生到家学上任罢。”
见着小厮忙忙去了,贾赦方拿了卷游记慢慢翻看起来,心里难免长出了一口气,暗道着若是家学从此整顿好了,不说别的,单是族里的纨绔便能少了许多。
毕竟从书里看,被家学里的风气带坏了的,着实不只一个两个。
再着,荣宁二府的旁亲远族甚多,都依靠着两府过后,若是在家学有了进益,不论科举与否,至少有了立身之本,不至于再事事巴望着两府的资助过活。
谁知到了晚间,贾赦正欲用饭,贾母院里却匆匆来了一个婆子,只朝着贾赦道:“家里来客了,老太太请了大老爷过去说话呢。”
正给贾赦盛饭的盛妆丫鬟听了,只说道:“老爷正在用饭呢,劳烦嬷嬷回老太太一声,只说老爷用了饭便过去。”
那婆子瞧了那丫鬟一眼,只低眉顺眼的说道:“老太太只命我来请大老爷过去,翠云姑娘有什么话儿,不妨自己去和老太太说。”
这名为翠云的丫鬟,正是贾赦穿越初醒所见的那位,许是原本记忆的影响,贾赦对这翠云也很有几分看重,好在这丫鬟虽有几分脾气,但素来也知规矩,行事从来无差。
见着这婆子这般回话,翠云心下明了,知道这婆子是自恃在老太太房里当差,体面不同常人,所以才敢不听她的话儿。
想着,翠云只冷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讽刺说道:“倒是我忘了,嬷嬷是老太太屋里的使唤人,自是只听老太太吩咐,旁的是什么也使唤不动的。”
听着翠云这意有所指的话儿,那嬷嬷腿脚颤了颤,只是仍旧强说道:“老太太是这样吩咐的,我只知遵老太太的话儿,旁的也顾不着。”
翠云闻言笑了笑,方欲再言,贾赦放了筷子,只起身看着翠云道:“罢了,老太太既是这么吩咐的,想来必是来了难得的客人,你又何必为难旁人。”
待得贾赦到了贾母房里,只见着贾母正和一个略有些眼熟的老太太说话,贾政在底下站着,一脸老实不过了,王夫人和邢夫人在一旁陪着说笑。
见着贾赦来了,贾母只一挑眉,笑道:“如今来齐全了,我这儿正有事要问你们兄弟俩。”
说着,又吩咐王夫人和邢夫人道:“吩咐人治一桌宴席来,我要请你们婶子喝几杯。”
王夫人和邢夫人方领命出去了,贾母又散了屋里的下人,只同着那老太太道:“老姐姐,人我也叫来了,你该怎么教训,便怎么教训,不用顾忌我的脸面,也叫老姐姐你出出气。”
那老太太闻言,只忙道:“这怎么了得,我不过白抱怨两句,大老爷和二老爷的心思,我也知道,无非是为了咱们族里罢了。”
说着,那老太太似是触动心事,越发有些心酸,哽噎道:“只是老太太不知道,今儿两位老爷一使唤了人过来,外头就起了些风言风语,我家老头子,平素最是尽心尽力的,没想到没落着好不说,反倒叫人打了脸去,他身子原就不好,这一气竟是躺下了,我也没辙儿,只来求老太太想想主意。”
听着那老太太这么一说,贾赦倒想起来,这老太太应该是贾代儒的妻子,贾赦和贾政的婶娘。
贾母听得了这话,不免也有些眼眶湿润,只忙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求不求的,要用什么药,请什么医生,打发人来说一声便是了。”
说着,贾母想了想,又劝道:“外头那些嚼舌头我也知道,都是亲戚远房,有时候有些话儿传进来了,碍着祖宗的颜面,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如今既闹出这事儿,我也讨一回没趣,谁说的什么话,谁弄的什么鬼,都教人查个清清楚楚,也好听听嘴,看是哪家的能耐人,否则只怕咱们族里竟是越发难管束了?”说着,贾母便要打发人去查个水落石出。
见着贾母这般动作,那贾代儒老婆面上僵了一僵,只抹了抹泪,忙拦说道:“可不如老太太说的,都是自家的亲戚远房,若是查出来了,祖宗的颜面都没了,只教外头人笑话。我家老头子,不过是一时之气,将养两日便罢了,何苦再为这事惊动一番,闹得四处不得安宁,反而带累了人去。”
贾母闻言,只带着几分不悦,劝说道:“你们也别忒老实了,如今都欺到头上来,何苦还为他们操心。依我说,查出来瞧瞧,也好叫外头那些不着三四的人警醒一番,省的坏了咱们家里的名声。”
贾代儒的老婆听了贾母这话,越发惶恐不安,只勉强笑道:“我家老头子最是个宽以待人的,我今儿过来求老太太,已是不得已的事儿,若再让他知道,为了学里的事情,闹得族里不安,怕是他又要添了心病去,如今他这把年岁了,倘若有个什么,教我怎么活啊。”
正说着,帘子一动,王夫人和邢夫人进来道:“老太太,宴席已是备好了,可要命人抬上来。”
贾代儒的老婆听了,忙推辞道:“老太太盛情相待,原不该辞去,只是我那老头子一人在家,我着实放心不下,实在不能久留了。”
贾母听了,又劝了几句,见着贾代儒老婆去意已决,忙笑道:“那好罢,我让政儿和赦儿媳妇送你出去,顺道儿让人请了王太医过去瞧瞧,你们也宽些心,外头那些闲话口角儿,说上几日自然就没了。若是实在气不过,只管往府里来,我替你们做主儿,横竖再怎么着,这荣国府我说话还能管些用儿。”
说了这一番话,见着贾代儒老婆点头应下,贾母方才让王夫人和邢夫人领人送着贾代儒老婆出去了。
见着人影儿去远了,贾母方才沉着脸儿,目光锐利的看着贾赦和贾政道:“说罢,你们俩兄弟,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插手到家学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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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教子邢夫人惊
听着贾母这么一说,贾赦和贾政互看了一眼,贾政老老实实道:“母亲不知,家学里很有些不好的风气儿,老太爷的年纪又大了,年老体衰,管束不住学里的学生,我和兄长商议了,方才预备请几个先生到学里去。”
贾赦听着贾政这话,再一瞅贾母的脸色,暗觉不妙,只忙上前笑道:“咱们家的家学原就是为了族中子弟而设的,咱们宗族之中人口不少,难免有一两个不长进的,自己不学好,反倒把学里的风气给带坏了。再者,家学里的老太爷也上了年纪,七病八痛不断,难免放松了,所以我们才想着,再请几个先生到学里任馆,让老太爷做个掌舵的。一来多几个先生看着,正正学里的风气,培养几个得力的人才出来。二来也让家学里的老太爷清闲几分,省的他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学里的事情操劳担忧。”
贾母听了,面上缓了缓,只端起了茶盏道:“按说你们也不小了,怎么还和毛头小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家学里的事情,你们也想得太简单了。你们叔叔在学里教了多少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倒好,一人不问,二话不说,便另请了先生来。外头人才不理会学里是什么情况,人家只看着你们两兄弟横行妄为,气病了长辈了。若有那长舌头的往外一说,咱们祖上再有功劳恩德,也经不起你们这么消磨着。”
贾母这番话儿一出来,贾赦顿时汗流浃背,额头上的汗珠儿也冷不丁的冒了出来。
贾赦哪里想到这地步去,他只想着他袭了爵,又承了荣国府,一个小小的家学,自己开了口,别人自是不敢阳奉阴违的。
可贾赦竟忘了,这家学里的贾代儒,再怎么落魄无能,也是自己的长辈。
他纵是没有把贾代儒撵出去的意思,可这另请了先生来,却是让贾代儒断了活路。
毕竟贾代儒没有什么功名,只是徒称个老儒,如今荣国府另请了有功名有才学的先生来,自是不用他这个徒有虚名的先生在学里任教了,就算依旧让他管着家学,只怕贾代儒也无脸呆下去。
这么一想,如今贾代儒称病,指使他老婆来府里找贾母哭诉一番,还算是轻的了。
倘或贾代儒是那无德的人,只要编些指责贾赦贾政的话儿,悄悄传到外头去,贾赦和贾政两人,少不得担上个罪名儿。
贾政听了贾母的话儿,只正了神色道:“话虽如此,可总不能为顾忌旁人的眼色,便拘泥不前,须知家学乃族中根基,风气不正,又何谈读书明理。”
贾母听着贾政这话,越发没了好气性,只放了茶盏苦口婆心道:“我有说过你们不该管么,只是凡事都有个章程,这家学里的事情,按理是族中掌管,东府的大老爷还在呢,他是一族之长,这家学之事又是为族中子弟着想,你们打发人跟他说一声。由他出面,既妥当不说,又杜绝了旁人的闲话,怎么也比你们这么心急火燎的胡乱折腾要强多了。”
贾赦和贾政一听,细细一寻思,果如贾母所说,若是由贾敬出面,再是名正言顺不过,也不必担忧什么闲话碎语的。
见着贾赦贾政两人似有所悟,贾母不免又说道:“按理这族里的事情,我不该多嘴,可如今你们既听见了风声,可见家学里是很有些不堪了。论理咱们家学里附学的亲戚子弟不少,里头难免有些不长进的,若是家学里管得严谨,只怕也传不出这些风声来。你们打算另请高明,本没什么置话的地方,只是家学里老太爷再是糊涂不管事,也掌管了家学这么多年,倘若为这事,他心里存了怨怼,只怕你们请了再高明的先生来,也被人压制了去。”
经着贾母点拨了一番,贾赦和贾政方自遣人去请贾敬出面,又寻了族中与贾代儒相好的老者,到贾代儒府上仔细劝说。
林林种种,难以细述,待得一切落定,已是过了半月有余,贾琏也已快到家了。
话说邢夫人因贾母讨去插屏一事并着管家之中所受的冷遇,对贾母的偏心越发体会,倒将往常的争荣夸耀之心,收去了大半,只顾着贾赦去了。
对贾母也只面子工夫应付,平素不得贾母言语,也不怎么开口奉承,一心只按规矩行事。
哪知她原就是个笨舌拙口的,如今这么行事,真真是千言万语不如一默,在贾母看来,只觉邢夫人长进不少,凡事甚少出错了,心头一喜,难免抬举了邢夫人几分。
因此缘故,邢夫人在府里竟是越发体面,隐隐竟有了丝与王夫人分庭抗礼的风声出来。
邢夫人也不理睬,平日料理分内的家务,侍奉贾母之外,便是到迎春房里小坐,与迎春的两个先生说话解闷,时间一久,邢夫人不但性子缓和了些,与迎春也逐渐亲密起来。
迎春本是个温柔腼腆的,又无甚骄奢之性,邢夫人此前不喜迎春,倒有大半是迎春母亲所累。
如今与迎春接触久了,邢夫人又非那铁心铜胆的,瞧着迎春性情可亲,不禁心生怜意,倒越发动了真情,待迎春也周到体贴起来。
这日里,邢夫人理罢家务,闲来无事,偶然想起如今已是进暑了,府里上下都该换帐子窗纱了,前儿贾赦让她做衣裳的料子里很有几匹轻薄细密,颜色也清嫩,她命人制了帐子,今儿正好趁闲给迎春送去。
邢夫人想着,只命人拿了帐子,便往迎春屋里去了。迎春正在屋里,跟着先生学琴,见着邢夫人来了,忙起身行礼,又要命人奉茶来。
邢夫人见了,只笑道:“免了罢,我只是给你送帐子过来,你既在学琴,我便不打扰了。”
说着,邢夫人放了东西,便转头又领人出去了。
才出了院子,便见着迎春的另一位先生,正同着丫鬟提篮采着花瓣。
邢夫人笑了笑,还未说话,那女先生便眼尖的瞧见了,只忙上前道:“给大太太请安。”
邢夫人原是与这两位先生说笑惯了,只打趣道:“采这么多花儿,莫非要做了菜吃,倒是我招待不周了。”
那先生回说道:“大太太说笑了,瞧着这花儿开的好,我倒想起宫里一个制胭脂的方子来了,闲来无事,欲按方子制些出来,明儿奉给太太们瞧瞧。”
邢夫人听着,便来了兴趣,只笑道:“宫里的方子,可见是不俗的,倒不知怎么个来由?”
那先生听了,只笑说道:“太太也知道,我是打宫里出来的,原先有幸侍候过几位公主,才得了这个御用的方子。这方子是前朝传下来,制来不易,宫里头能得这胭脂使唤的,也只那么几个。偏这法子又极繁琐,若不是府里的姑娘,姿性聪明,一教就会,只怕我寻不出空来制这东西。”
原来,贾赦给迎春请的先生,皆是在京中权贵人家得名的,出身自然也有些不俗。
如今这制胭脂的先生性陈,名萱娘,祖上曾是饱学大儒,座下很有些出息的弟子。
偏这陈家老祖子嗣单薄,传到这陈萱娘的父亲时,膝下只有一女,性情端方静雅不说,更受家风熏陶,是博古通今,满腹经纶。
后来入宫作了女官,专司教导公主,很得宫中贵人看重,若不是这陈先生出宫之后,家业败落不堪,又遇着废太子之事,只怕贾府还请不动她。
但这陈先生着实是个处事周到的,教导迎春极是用心不说,对邢夫人和王夫人都恭敬有加,待下人也极和气,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难怪能得人看重。
不说别的,单邢夫人这左性儿的,听了这陈萱娘这话,只忙笑道:“迎丫头原有些懦性子,先生不嫌弃便好。”
说着,邢夫人又笑道:“对了,前儿先生说的笔墨,我已命人寻去了,待得一寻回来,便让人送来。”
那陈萱娘听了,只忙推辞道:“这怎么使得,我不过白说一句罢了,担不起太太这份看重。”
邢夫人微微笑了笑,极是大方的说道:“先生有所不知,迎丫头原是个闷性子,十天半月也不开个口,难得见她喜欢什么,直把我和我们老爷愁得没法。前儿如今先生一来,迎丫头倒跟改了性子似的,长进着实不小,我们也没旁的意思,只想略表一下心意罢了。”
说着,邢夫人见那陈萱娘仍要推辞,只忙笑说道:“先生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只多教我们迎丫头些便罢。不是我说,我们迎丫头什么都好,就这性情上不如人意,不大合群,若能学得先生三分性情,我和我们老爷这一直悬着的心,也能放下来了。”
邢夫人正和这陈萱娘说着话儿,忽见着贾赦房里的翠云领着几个小丫鬟,只忙忙的过来道:“太太在这里呢,老爷回来了,请了太太过去说话呢。”
邢夫人听得是贾赦找她,忙辞了这陈萱娘,领着人急急慌慌的回屋去了。
谁知才进了院门,便有王善保家的迎上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太,舅老爷惹了事儿出来,教老爷知道了。”
邢夫人骤然一惊,隐约有些不安,只忙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ps:偶昨天累死了,回家倒床上就睡着了,睡到半夜三点才起来码字。偶很郁闷啊,一个多月没上班,结果偶彻底智障了,做什么都不知道,好吧,挨骂是常态,因为偶连咋说话都忘记了,悲催啊~~~
ps的ps:谢谢幽月幻紫霜书友的地雷,谢谢亲的鼓励,抱住摸摸~~~~~~~~~~
双喜临门贾母放赏
王善保家的极是恼火的咬牙道:“还不是东府那边珍哥儿带累的,这才好了几天,便邀着舅老爷吃酒赌钱,底下人虽得了吩咐,拦着舅老爷,可耐不住珍哥儿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