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3 锥心之痛
犬马之牢GL 作者:板命君
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这句话是谁说的,我现在全当他是在放屁!当所有的深思熟虑之后爱情绝不是单单两个人的事——比如现在莫名其妙卷进来的俞静溪。她是我始料未及的突发状况,是株突然逆向生长的疯狂藤蔓,缠着俞青岩和我的手脚,绊住了我们的前进之路。
当我的车开到她家楼下,七楼的灯已经亮着。我庆幸自己前来没有扑空,也庆幸她们两个平平安安回了家。虽然我现在贸然跑上去敲她家的房门好像不合时宜,但有些行为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现在的宫夜祁已经不是个无欲无求的恶魔君主而是个富有感情的人。如果你要问我怎么就分辨得出自己变成人了?那么我可以马上解答:当你发觉自己学会犯贱的时候,你定是个真正的人。如果还要再说得具体点,那么就是——如果你也和俞青岩住个小区个单元个楼层,你就会看见个银发女青年现在正犯贱的在701室门口撬俞青岩家的房门。用撬这个字好像还夸张了点,用试这个词似乎恰当,因为她们家的门并不是用钥匙打开的而是设置的电子密码。在我连续敲门敲了半小时无应答之后,我选择了这种最耗时的进门方式:试密码。其实想进入她家里用恶魔的方式有百种,但是我此刻却无法在她面前有效施展。就像她说过的她自己很平凡,我尊重她所以选用最平凡方式来对待她。
“生日?”
“不对。”
“身份证后四位?”
“不对。”
“学号?”
“还是不对。那还能是什么?怎么这么难猜啊!难道非要我用大招?芝麻开门!”输入了好关于俞青岩的数字之后密码都验证失败,这让我几近抓狂。
“俞青岩你不出来我就在这守到你出来。我就不信你还能飞檐走壁下去!”重重地敲了几下房门之后我对着屋内咆哮了句,丧气的靠在门边等待。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屋内的争吵、开关水龙头的声音、甚至关灯的声音我都在门外听得清二楚,可唯独没有听见过有人走到门口来开门的动静。俞青岩铁了心不见我,我也样吃了秤砣非要见她不可。时间我有、耐心我也有,非要比起这方面的定力她未必就能胜得过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从晚上十点守到了半夜三点,终于在片黑暗中等来了为我开门的人。
“你赖在这,到底想干什么?”俞青岩掀出角门缝,全身的冷冽气息也随之扑面而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门边的我,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你终于肯开门了……哎哟,我的腿……麻了麻了,快扶我下……”我‘腾’的下从地上弹起来而后又很快弯下了腰,手撑着她家的门手撑着膝盖呼痛。对于恶魔来说,腿麻这种反应根本不会有,但为了博取她丝丝的同情我还是很不要脸的装了回。
“活该。”俞青岩在原地没动,码着张冷脸偏头睨着我,那不屑的眼神好似在说:你演,你再接着演,我看着。
“我能不能进去?”为了防范她再次将我拒之门外,我迅速将只脚蹩进了她家的门槛。
“不能,你现在就走。我不想见到你。”见了我这样的动作,俞青岩索性将门用力推,将我的半个身子夹在了门上。
“半年没见面,你这么对我啊?”我调笑着将门推开顺势钻进了屋内,将她反压在了走廊墙壁。若说拼力气她是绝对拼不过我的,她之所以能每次在我们正面交锋的时候得胜只是因为我喜欢让着她。
“宫夜祁,你放开!”始料未及我会这样无赖地钻进她家并且将她抵在墙上,俞青岩轻声挣扎着。
“四个字送给你:反抗无效。”我凑到她耳边说了句,略带威胁。让宫夜祁白白在门口等了五个小时,不占她点便宜似乎似乎说不过去。于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故意舔了下她敏感的耳廓并将她抱住。
“宫夜祁,你无耻!”俞青岩被我这抱先是下意识的躲开,在知道躲不掉的时候她抬起了手,想给我巴掌。
“你可以再叫大声点,如果你想吵醒你妹妹过来看得我们现在这幕的话。你说当她看到我们两个人半夜偷偷摸摸在这抱着,她会怎么想?”我手抓住了俞青岩挥到半空中的手腕,硬生生将它压了下来放到我的后腰上按住,末了又添句:“我可听见你跟她保证以后不会和我有瓜葛哦!你这个姐姐说的话是不是算数呢?”
“你!”俞青岩又是气恼又是惊诧死命想挣脱我的束缚。
“我怎么?你们在屋里讲得那么大声我耳力又好得不行,听见不是很正常?”
“宫夜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她没有想到我在门外会将她二人的对话听得清二楚,没有想到半年后回来我会跟她如此不客气。而事实上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今天见到她之后会有这么荒唐的举动,轻吻她、抱她甚至威胁她。这切的行为都在失控,这切的行为都无法用宫夜祁的做法来解释清楚。
“我就是无赖啊!从你进入我视线的那天起开始就在赖了。”我剃掉语气里的轻浮,扣着她的双臂无比认真的说着。这句话绝对是我由衷的言语,就像我是由衷的爱着她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俞青岩不卑不亢的抬起头,眼里全身浓浓的愤怒与警惕。
“我从未想过把你怎样,我只是……爱上你了……”压抑了半年的思念就像山洪暴发,我将忍耐力丢到边、将面子撕掉,才发现在俞青岩前面启齿表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困难。
“你想爱就爱,你以为你是谁?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然后就说你爱我了?真是笑话!”俞青岩愣了下而后笑道,眼中也并是苦涩与无奈。
“我消失是迫不得已,这半年里我没有天不在想你!你知道月亮吗?虽有盈亏消长但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变过。我对你也是如此!直以来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可遇到你之后就懂得了在哪里停留……”
“你在我这里停留是不会长久的,你只是好奇。”没有被我的番话动摇,俞青岩反而说得加决绝。
“不是的!我不是好奇,是爱!”不是好奇是爱,这样带有反驳意味的说出来,在冷静理智的俞青岩面前显得十分苍白。
“你爱我什么?”她反问句,下子就将从未爱情经历的我问住了。这个问题谁又能回答得好?怎么回答才能让她满意?
“爱你能给我快乐。”我说完俞青岩就笑了,并且马上从这次对话里拿到了主导权。
“宫夜祁你太年轻了,你没有经历过不会懂个三十岁的女人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并不合适,尽快放弃你不该执著的东西。”她的阅历让她时刻保持着理智与清醒,她看待我还是如看待个孩子样。
“不懂是你从来没有给我机会!你错了,你完全错了!”我不肯承认她的话,年轻?没经历?我在人间活了三十年她又怎能随意评判我的阅历。
“我从不轻易去爱,也从不轻易被爱。我的爱,要么不开始,要么辈子。你觉得你能给我辈子吗?”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冷静得让人可怕,就好像刚刚我是在跟另个人表露心迹,而她只是做了次旁观者样。
“能。除了你已经过去的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能给你,我都能在每世里找到你!”我已经知道自己必定败下阵来却仍旧做着垂死的挣扎,我想告诉她这个在每世里都找到她的话不是虚假,是永世相随的承诺,是个恶魔能对人类做出的最高承诺。
“谁也难逃变成前度,何况我已经成为过次。你觉得你能给我的,我却没有信心要得起。承蒙错爱,放开我。”俞青岩深吸口气推了我把,语气冷漠疏离。我慢慢放开了她往后退了几步,她逃离般急急离开回了卧室反锁了门。我在原地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开口,我不害怕自己承担爱她的后果,她却在思虑时机不对、我太过年青、负担不起等等可能。可笑,爱情还需筹划,等筹划完人生还剩下什么?
我心底的苍凉不断扩散,直从头顶灌到脚底几乎连行走的能力都要丧失。阔张的无助与失落瞬间吞噬了我,如在身体撕开个震口血流成河。我不止想过万次,如果我和俞青岩的灵魂能碰撞出火花那将是么美好,可这万次的想象抵不过她句没有信心。剧烈表白、强势逼近,今天我所发挥的这些姿态无非是拿了自己的自尊去做赌,结果换来的是场锥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