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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前这个主任来做了。他微微向前倾了下身,表示自己的谦虚:“杨主任,具体的事情由我们下面的人来做,但大方向上,还是需要老前辈的指导,就是你在后头稳着,我们才能放心大胆地往前走!”

    杨况才面上禁不住就露出了丝微笑,个办公室里,除了新进来的小徐之外,三个人后台牢固,面前的副主任又是从上边调派下来的,在没摸清楚对方的底牌之前,他是个人都捏不动;其他人也还好,唯独面前的这个人,如果是来跟他这个主人位置的……其实他现在五十五岁了,也没几年就要退休了,并不介意在恰当的时候把位置让出去,只要对方不急哄哄地想要抢权架空他,切都好说。

    现在看起来,情况可比他当初接到消息时预想的好得了,能办事又不争权,说不定对方真只是从上面调派下基层,过段时间还要再调回去……

    解开心里最后的疙瘩,杨况才和颜悦色地再对顾沉舟说了两句话,就把人放了出去。

    当你认真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显得特别不够用。

    下午四点半的时间,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顾沉舟将有关青乡县周边地区的资料缩进抽屉里,在食堂吃过饭之后,就直接驱车往距离青乡县最近的黄土岗开去。

    黄土岗的情况跟清泉村差不,但会比清泉村好上些:这里距离县城不远,大数村民家里都有了电话和电视。

    用了大概个小时的时间,顾沉舟在黄土岗周围转了圈,跟几个村民随便聊了几句,就再开车回到青乡县政府人员的宿舍。

    副主任这个位置,虽然比底层的办事员高上些,但在待遇上,因为还够不上科级,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除了工资个几百块之外,分配到宿舍也是和普通人员样的,都是个卧室配上卫生间,没有厨房,总共三十个平方左右的面积。

    九点四十八分。

    顾沉舟看了眼左手腕表,侧身让抬着家具的搬家公司人员下去,继续往楼上走去。

    楼道间的声控灯在脚步声下明明暗暗,顾沉舟走完最后节楼梯,来到自己的宿舍前的时候,看见和自己房间对门的那间宿舍门敞开着,里头凌乱地摆着些新家具。

    刚刚的搬家公司是从这里下去的?

    顾沉舟的动作停下来,他稍稍等了下,就听见脚步声从身后的楼梯传来。

    几秒钟前才熄灭的声控灯再次亮起来。

    黯淡的光线下,熟悉的身影从楼道间转出来。

    顾沉舟看着手插在口袋里,从楼梯到走廊,越来越近的人。

    对方在距离顾沉舟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面对面的两个人同时牵起抹笑容。

    个恣意,个平静。

    然后是声音与声音重叠:

    “贺海楼。”

    “顾沉舟。”

    104、第零四章 小礼物【修顾沉舟态度转变脉络】

    沉默大概只持续了短短的个呼吸。

    “进来坐下?”用牙齿咀嚼着念完贺海楼的名字,顾沉舟就对贺海楼招呼说,顺便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个邀请显然有点出乎贺海楼的意料,贺海楼挑眉:“行。”

    顾沉舟又笑了下:这是个近乎亲切的笑容,小小的酒窝出现在顾沉舟脸颊上,就算顾沉舟本来是板着脸的,也显得可爱可亲了——何况他正对着贺海楼微笑?

    就在顾沉舟对面,贺海楼倒是没有花工夫去思考顾沉舟现在的心情,他就是在看见那个小酒窝的第时刻,非常想要伸手去戳戳,并且立刻就付诸了行动——

    顾沉舟歪了下脑袋,顺便看了贺海楼眼。

    认真地说,这道眼神非常平淡。但贺海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被撩拨了下,硬生生酥了半边身体。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前后地走进房门了。

    贺海楼不无遗憾地收回自己的手指,开始打量起顾沉舟住的宿舍来:

    这是间室卫的宿舍,洗手间在进门靠左手边的位置,狭长的玄关之后,双人床和组小沙发及办公桌椅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位置。同色的地砖和墙壁似乎因为房龄久了的缘故,都有些褪色,和老式的木头床及书桌书架搭配起来,倒是十分相衬。

    贺海楼经过空荡荡的书桌,来到书架面前,随便扫了眼,就看见数本有关经济学的书籍。

    “要喝点什么?”顾沉舟在玄关处问。

    “有没有酒?”贺海楼问。

    烟酒这种东西,就算平常不用,大数人也不会忘记准备。

    听见对方的回答之后,顾沉舟打开玄关上的壁柜,从中挑出瓶有些年份的洋酒和两个杯子,走到房间的小沙发组前,拔开瓶塞,人倒了半杯子,又将其中杯推过玻璃桌面,推到贺海楼面前。

    贺海楼端起酒杯,拿在手上摇了摇,并不急着喝下去。

    反而是顾沉舟抿了口酒,先开了口:“打算住进来?”

    贺海楼心道顾沉舟这语气可真是平静啊,不过不这样,顾沉舟又会用什么语气说话?——自己又希望对方用什么语气说话呢?

    “欢不欢迎?”贺海楼轻佻地问。

    顾沉舟微微笑了,没说欢迎也没说不欢迎,只是说:“青乡县什么东西都没有,倒是委屈贺总了,要不贺总顺便看看,这里有什么地方值得投资的,娱乐公务两不误?”

    贺海楼愣,心道今天这个走向有点不对啊——顾沉舟是在游说他投资青乡县?

    点小小的投资,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顾沉舟来说都没有什么,但其间的含义就深刻了。说得直白点,顾沉舟出去,不拘是对谁开这个口,都是给对方面子,还不是谁都能有这个面子——就像省长的公子刘云辉,听到消息不也是巴巴地捧着钱就跑到山沟里去了?

    现在顾沉舟对他开这个口,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表示亲近啊……

    难道因为青乡山上的那件事情?

    这不能吧,不就是撸了管吗?贺海楼神情古怪地想,顾沉舟就算再雏也不至于雏成这样吧!

    如果世界上真有读心术这回事,顾沉舟定会庆幸自己从没有获得过这个技能。

    但光就这件事来说,顾沉舟对贺海楼的这个提议,其实跟贺海楼想象的也并不差少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是在表达亲近,毕竟就算逗弄宠物,也要给出些食物,何况是场两个人都有意思的游戏?

    总要有来有往,波几折……才有趣些,不是吗?

    当然,并不着急。

    这场游戏的调子,还得慢慢地定。

    顾沉舟边想着,边打开电视到新闻台,开始补今晚漏掉的中央台和地方台的新闻。

    电视是挂在沙发组右边,也就是卫生间背后的那面墙上。

    和顾沉舟对坐的贺海楼也跟着看了会儿电视,突然又环视了眼房间,对顾沉舟说:“你不觉得热吗?”

    顾沉舟:“不觉得。”

    贺海楼拎着自己衬衫的领口扇了扇风,看了眼顾沉舟身上的薄线衣,从沙发上起来,绕着房间走了圈,突然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条深蓝色围巾,双手扬,朝顾沉舟脖子上就是裹,并且马上打了个蝴蝶结!

    这系列动作迅捷无比,正看新闻的顾沉舟下子没注意,还真被对方裹了个正着。他愣了下,脖子后仰,从沙发上和在背后的贺海楼对视。

    贺海楼:“哈哈哈哈哈……”笑得停不下来了。

    顾沉舟:“敢成熟点吗?”

    “不敢。”贺海楼顺溜地回答对方,按着顾沉舟的双肩左右欣赏番,弯下腰愉快地照着顾沉舟脑门用力波了口,“真美!”

    正抬手拉围巾的顾沉舟脸颊抽,但数秒之后,他弯起唇角,露出了个贺海楼没有看明白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章先到这里,感觉怎么都接不下去好奇怪……orz。

    我继续去写,为明天做准备!握拳!

    ps:虽然今天是光棍节,是我大f团的主场。。。但顾贺还是腻歪下吧,我猜大家都喜欢看腻歪的xd

    想要腻歪请举手~

    105、第零五章 黑暗奏鸣【大修,建议细看】

    这天晚上,顾沉舟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中他呆在个高高大大并堆满礼物的房间里。

    房间是尖顶的,周围的玻璃在灯光或者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地上铺着红地毯,雪白的墙壁及天花板上画着长翅膀光屁股的鸟人。

    他环顾了周围眼,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礼盒上唯的共同点,就是都系上了条彩带,彩带又打成了个大大的蝴蝶结。顾沉舟伸手碰了最靠近他的个长方形紫红盒子,盒子砰地声炸开了,张属于贺海楼的笑脸倏地从烟雾中升起,朝他抛了个媚眼,又消失在烟雾之中,剩下件看上去十分考究黑色尼龙大衣躺在礼盒里。

    顾沉舟伸手拿起大衣抖了抖,切正常。他琢磨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伸出手往衣服口袋里掏掏,结果真掏出枚圆圆的金属徽章,徽章上贺海楼冲他笑得愉快。

    他按了下徽章上的笑脸,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开关,周围堆得跟山高的礼物像米诺骨牌的倾倒样个接个的炸开来了,团又团升腾的烟雾中,件又件怎么看怎么有贺海楼影子的东西出现,堆堆的鞋子,堆堆的衣服,堆堆各种各样有贺海楼样子的模型——

    顾沉舟伸手拿起支被透明气泡包裹的、塑造成贺海楼样子的巧克力牛奶冰棒。

    朱古力色的巧克力外衣上,贺海楼脸上的表情是活动的,差不每十秒钟就冲他眨眨眼睛,抛个飞吻。

    顾沉舟伸出舌头,先舔了舔贺海楼的面孔。

    巧克力冰棒上的贺海楼的脸似乎立刻就被汗水淹没了,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并且试图让脑袋后仰,以躲避顾沉舟的舌头。

    但他的这个愿望显然没有实现。

    顾沉舟跟着就口咬掉了贺海楼的脑袋。

    巧克力的丝滑和牛奶的香甜混合着在口腔里散开,甜丝丝冰凉凉的。

    味道其实真不错,不是吗?

    吃掉它!xd

    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射到床头,刺激到眼睑,让顾沉舟顷刻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这正是黎明前最后刻。这刻,风持续不断地从敞开的窗户吹入,深蓝色的世界就像太阳被浓厚的乌云遮住了,整个天地都要被即将来到的暴风雨洗礼样。

    顾沉舟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先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然后才开始回忆梦中的情景。

    眨眼的功夫,刚刚才做完的梦境就有些模糊了,顾沉舟只记得自己好像吃了个长得跟贺海楼样的冰棒,味道还挺不错的

    ……

    然后他突然打了个喷嚏,摸摸自己冷得有点僵硬的肩膀,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梦见吃冰棒了。至于冰棒又为什么会长成贺海楼的模样……

    得不到丢掉,得到就吃掉。

    其实很好解决。

    坦白说,有贺海楼在的日子,确实比平常要精彩点。

    从贺海楼搬进隔壁之后,顾沉舟不止天从早到晚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对方,还要不时应付对方的突发奇想:比如贺海楼突然想吃海鲜了,他就会在政府办公楼的食堂里看见桌子从外头酒店送来的海味全席;又比如贺海楼半夜睡不着,他的门就定会被敲响,然后视情况两人起下楼喝酒或者出去兜风不定;又比如他跟杨况才出去跟过来考察的公司负责人吃个饭,贺海楼兴致来了,也有办法联系上人,作为对方的座上宾跟着起过来。

    包厢内的灯光打得太亮,被不断端上桌的热菜熏,整个包厢都热得烘出潮气来了。

    今天饭局的客人是辉煌实业。

    辉煌实业是国内首屈指的汽车零件加工商,加工出来的产品远销海内外,是家非常有实力和口碑的企业。青乡县能在对方有意扩大经营的时候说动对方高层过来这边考察,很不容易,如果这个项目说下来,辉煌实业的第步斥资就将达到三千万元,再加上后续的追加投资,在青乡县这年乃至近年来,都非常有分量。因此除了招商局的人来了之外,县政府的领导在开席的时候也特意过来喝了杯酒,说了两句话。

    事情到这里为止,还很正常。

    事情也就正常到这里了。

    县政府的领导走后没久,贺海楼从外头走进包厢。辉煌实业的代表立刻就满脸堆笑地起来,连带着桌子的人都跟着了起来,接着再安排座位的时候,贺海楼没有坐空在那边的主位,而是指了指顾沉舟身旁的杨况才,跟对方调换了位置,再接着,等到饭局进行到半,上了盘子螃蟹,始终没怎么说话的贺海楼突然拿了只螃蟹,带上次性手套,拗了个蟹钳子,边拔壳边转头对顾沉舟笑眯眯说道:

    “我给你弄个螃蟹。”

    房间里的交谈并没有停止,政府的代表和辉煌实业的代表相谈甚欢,但似乎总有些视线,在饭桌上似有若无地飘着。

    顾沉舟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布底下,下下有节奏地敲着椅子扶手。他看着贺海楼敲碎了螃蟹的壳子,认认真真地把那些碎壳子片片夹下来弄干净,将蟹肉放到他碗里之后,又用汤匙挖了勺膏黄朝他这边递,看方向……是要直接喂到他嘴巴里?

    顾沉舟的嘴唇动了下,赶在贺海楼拿着汤匙的手到达之前,他向贺海楼倾了倾身子,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贺总今天来,也是想考察我们青乡县周边生态的?”桌子上的些视线光明正大地飘过来的,顾沉舟又笑了笑,说,“我们青乡县虽然不跟景阳湖相接,但是扬淮省景仰湖里的大闸蟹在全国里都很有名气,距离这边也很近,贺总难得来次,尝尝鲜怎么样?——保证正宗。”

    贺海楼看了顾沉舟眼,看不出对方是喜是怒,但他自己确实挺高兴的,因此笑眯眯应了声,就把本来要喂给顾沉舟的汤匙转,放进了自己嘴巴里。

    至于味道嘛……吃了各种国宴和大酒店,贺海楼只吃了口就把东西放下了。虽然材料鲜,但煮的厨师手艺不过关,没什么意思。他又转向顾沉舟,但顾沉舟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在刚才忽然震动起来,坐在他旁边的人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起来跟饭桌上的其他人说了声抱歉,然后就离开了包厢。

    是谁打来的?贺海楼用筷子拨弄了下蟹壳,油然不悦。

    仅隔着扇门,截然不同的安静和喧闹似乎来自两个世界。

    刚才的电话是卫祥锦打来的,顾沉舟接起电话说:“今天有空打过来了?”

    “最近可有空了,”卫祥锦在电话那头抱怨,“都闷死了。”

    最近忙起来,好兄弟的声音都听见得少了,顾沉舟笑起来:“谁让你要去部队里?”

    “就算我不想进来,我爸也会把我丢军营里,既然都要当兵,还不如往上走。”卫祥锦略有些阴郁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理想了,他又问,“你吃过了没?”

    “正在陪别人吃呢。”顾沉舟边回答边在走廊里慢慢踱步,这是个像四合院那样的院子,中间的部位留空下来,却不像普通酒店那样栽种花木,而是打了口井,又种起了漂亮的农作物,比如缠着支架的葫芦藤,栽在土地里的瓜果秧苗——当然这些东西,田园意趣过实用价值,这点光看水井旁漂亮精致的木勺木桶,就目了然了。

    听到顾沉舟的话,卫祥锦在电话那边立刻说:“以前都是别人陪你吃饭,现在该轮到你陪别人吃饭了!”

    顾沉舟也轻笑了笑,附和声“是啊”,就挑了走廊上个没有人的包厢走进去——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在别人面前总是为谨慎,既然有条件,自然也不愿意让在包厢外头的服务员听见他讲电话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卫祥锦正在漫无目的地说着部队里的些事情,显然这通电话也就是临时决定的,并没有什么正事。他边说着自己这边的事情,边又问顾沉舟那边的事情。

    顾沉舟挑了点事情说给卫祥锦听,卫祥锦听到半,突然纳闷了下:“嗯?贺海楼不是在你那边吗?”

    顾沉舟的声音就像是突然被剪刀剪断了,很明显地顿了会,才接上去:“是,他在这边。”

    “我听你的口气好像贺海楼不在样。”卫祥锦也没想,只是问顾沉舟,“怎么,他还在烦你,所以你才不想说他?”

    顾沉舟还真的不想在卫祥锦面前提贺海楼,所以才会避开有关贺海楼的话题。但现在卫祥锦说到了这个人,他也只好顺下去:“没错。”

    “贺南山和顾伯伯不是暂时斗完了吗?他还黏着你干什么?”卫祥锦问。

    顾沉舟:“……”

    最近没什么任务,卫祥锦直憋在部队里,话不知不觉就了起来:“按道理说不应该啊,贺海楼之前也追着温龙春他们掐,但是事情过去了贺海楼就消停下来了,其实他的步调和贺南山的步调也没有差太,聪明还是很聪明的,就是平常老爱高调带着情人出入,还男女不忌,名声跟破布样。”

    说到这里,卫祥锦想了想又随便说:“不过最近年倒是没听到他这方面的事情,这个倒不太寻常,难道玩累了?说起来好像就是他缠着你开始……呃?”他突然收了声。

    顾沉舟:“……”

    卫祥锦:“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

    顾沉舟:“是很奇怪。”

    “哈哈哈我就说,真的太奇怪了……”卫祥锦干笑两声,等顾沉舟的回答。

    顾沉舟在这边也犹豫了下,出于各种原因,他不会主动跟卫祥锦说起贺海楼的事情,但卫祥锦自己发现了,他要再误导对方,就是刻意隐瞒了,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十几年的兄弟,为了这么点事情,不值得。

    因此顾沉舟对着电话沉默着,算是默认了卫祥锦的话。

    卫祥锦瞬间明白过来,磕绊说,“贺海楼疯了吧?他——”他又震惊又不可思议,简直有些难以启齿,“他对你有想法?”

    顾沉舟久违地有了颜面无光的感觉,他实在不好对卫祥锦说贺海楼什么,当然也不好对对方说自己其实跟贺海楼也没差少,只好直沉默。

    电话那头的卫祥锦也陪着顾沉舟沉默,隔着根电话线,两个人都不能看到对方的表情,但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个精准地形容了卫祥锦此刻心情的单字就打碎冰层:

    “操!操他|妈|的——”

    顾沉舟忽地将手机从耳朵边挪开来。

    卫祥锦的声音陡然变小,在空气中模模糊糊地,不太真切。同时间,衣服摩擦的细碎声音明确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还没有转过身,贺海楼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顾大少在接谁的电话,接了这么久呢——”

    顾沉舟转身看了贺海楼眼,直接按掉电话,微微笑说:“个朋友的。”

    贺海楼随手把门关上了,也不开灯,就走到顾沉舟身前,凑到对方的耳边说:“我来猜猜,是卫祥锦,对不对?”

    顾沉舟坐在包厢的大圆桌旁边的椅子上。

    厚重的包厢木门挡去了外头的光线,红色的窗帘也被拉上半,不论是从门缝中挣入的灯光,还是由窗户洒进室内的星光,在这间暗沉沉的包厢内,都显得尤为稀薄。

    黑暗中,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到了面对面的地步。

    顾沉舟和贺海楼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但是彼此熟悉的面孔,却像被层黑纱笼罩,模糊在团团迷雾之中。

    顾沉舟说:“对。”很干脆地承认了。

    微微的湿润突然袭上顾沉舟的耳廓,极细微的水声因为太过接近,反而像惊雷样在耳朵里炸响。

    贺海楼将舌头伸到顾沉舟耳朵里舔了口,又弯腰,揽住了对方的腰肢,但对方始终动不动地坐着,这让他难免有些扫兴。不过瞬间的扫兴过后,贺海楼又高兴起来了,对顾沉舟说:“这两天怎么样?我做得还不错吧?”

    顾沉舟在黑暗中笑了下,因为谁都看不见,所以这个笑容竟像极了贺海楼平常的微笑,又轻佻又漫不经心,仿佛切都不放在眼里:“你做了什么?”

    “顾沉舟……”贺海楼环着人腰肢的手动,把顾沉舟拉起来又按到桌上——当然下刻,顾沉舟就从下往上地把人掀起,反按到桌面上——贺海楼也不在意,抬起身朝顾沉舟索了个吻,等到两人都微微喘息的时候,他才继续往下说,“蟹钳子你还没吃,要不回去我帮你再剥个?”

    他看着顾沉舟的面孔。

    黑暗中,压在他身上的人唯有双眼睛,像夜里的星,像雪中的冰,就跟青与蓝样,相同又不同。

    贺海楼很轻易地被蛊惑了。

    他只手搭住顾沉舟的肩膀,拉起自己的上半身,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顾沉舟的眼皮。

    被他袭击的人似乎受惊了,猛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