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又完美度过了第个学期，各方面都安定下来了，才考虑起其他事情。正好这时候赵雅琳介绍来贺海楼，言谈中把贺海楼夸得天花乱坠，说他长得好身份高又有钱，简直是个活生生的高富帅！既然本身有这个想法，刚好又有合适的人，柳柳当然心动了想要接触下，加上两人见面的第眼感觉非常好，又是自己的好友介绍的，柳柳稍微听了听地点没有什么问题，就爽快地答应了——这就是今天晚上大家碰面的第幕。

    这家深受汪思涵喜欢的饭店从环境到服务各方面都不错。

    席间几人交谈没久，大锅麻辣鱼锅就端了上来。汪思涵眼睛亮了亮，作为请客的人招呼大家吃东西，自己先夹了片鱼肉，放在面前的香菜酸醋酱料里沾了下，又酸又辣；再夹片放在花生香油里头，又香又辣！

    柳柳显然经常跟汪思涵起吃饭，看见好姐妹吃得这么高兴，心情也愉快起来，丢开对贺海楼的各种想法，高高兴兴地和汪思涵交谈起来，还交换着两人的蘸料互相试吃。

    贺海楼虽然开头叫了酒，但明显没有跟顾沉舟拼酒的意思，除了最开头杯两人喝过之外，都是自饮自酌，不时聊上几句，话题又从柳柳和汪思涵的关系说到了她们的学业。

    柳柳说：“是有关城市建设与规划类的，我们最近就在写专业论文，思涵的观点很新鲜，是从人的角度来规划城市。”由此可以看出两位姑娘的关系确实很好，出生在政治家庭，汪思涵必然比普通人注意这类事物的保密性，但现在看来，她明显跟柳柳分享讨论过自己的论文题目，“城市的规划就跟城市里生活的人样，永远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同个水平，个群体的生活水平决定他们对环境的要求，什么样的环境最适合这个群体？又能被这个群体负担？——”

    核心思想其实很简单，就是以人为本。话题就围绕城市的规划说了起来。

    本专业的两个妹子就不说了，都是认真读书的那种。

    贺海楼和顾沉舟也不全是外行，顾沉舟在外国读书的那段时间，因为那场离奇梦境的关系，除了各种准备充分之外，学习也非常刻苦，少少也涉及到了这些东西。至于贺海楼，他说话不，但每句话都切中要点，说到最后，连对贺海楼有些想法的汪思涵都惊讶起来，不得不承认对方知道得确实不少。

    这个话题聊了会，就自然而然地转到城市发展上面，城市的发展相当于经济的发展。贺海楼就跟顾沉舟谈起了有关经济类的话题。

    这类话题顾沉舟绝对不陌生，两人交流了几句有关公司的，又说道股票和基金还有外汇上面，专业术语比较，谈了没两句，话题又转到政治上面，贺海楼说了两三个名字，顾沉舟就淡淡笑。

    顾沉舟随便接了句谁谁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贺海楼也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柳柳坐在旁听得津津有味，席间并没有冷场。就算顾贺两个在交谈有关金融和政治的问题时，也会照顾到两个女孩子，时不时把话题转到大家都能接上的那种。至于有关政治的，柳柳心里也明白这两个人说的不止是表面的那点，她不是那里头的人，当然不太清楚对方话底下的内容，但就算只听表面的谁谁做了什么荒唐事，也觉得十分有趣：绝好的八卦机会啊，还完全是真人真事，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这顿晚饭她吃得非常愉快，又有好友，又有感觉不错的男性，大家也很有话题，思想非常合拍，刚刚被汪思涵拍灭的想法不由又有些死灰复燃。她倒没有思考太，就是觉得贺海楼和汪思涵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毕竟看汪思涵刚才的口气，也并没有了解贺海楼嘛！

    大锅麻辣鱼锅辣的够味，顾沉舟吃了两筷子就没有怎么动了，贺海楼似乎也不非常喜欢这样的口味，同样不怎么有吃。

    只有汪思涵和柳柳，边喊着辣挥手扇舌头，边你筷子我筷子，速度绝对不慢地把三人份的鱼锅都给吃干净了。

    大锅鱼吃完，两个妹子再人碗清淡的汤，就起瘫在椅子上，看上去不想动了。

    汪思涵懒洋洋坐了会，忽然直起身起来，同时还把柳柳拉起来，对顾沉舟和贺海楼说：“我们去后面花园走走。”这也是鱼庄的景：在大堂后头还有个大型的鱼池，鱼池旁边时不时就落下来群不怕人的水鸟，同样是鱼庄养起来的。

    顾沉舟点点头。

    贺海楼这时候也拿出第二根烟点起来，还没有走出几步的柳柳看见这幕，对贺海楼的好感又起来了：她还记得刚刚自己和汪思涵回来的时候，正在抽烟的贺海楼直接把烟头按灭，现在她们离开，贺海楼才又点起来——不管怎么说，也是十分注意她们的感觉啊。

    当然，同个举动在柳柳那边刷了正分，在汪思涵这边就只有负分可刷了：同个圈子里，汪思涵可不会以为自己对贺海楼有“误会”，只有点不能忍地觉得对方实在是个钓女人的老手，还没怎么献殷勤呢，自己好朋友的心就开始不住摇摆了。

    女孩子离开了，饭桌上时间陷入沉默。

    顾沉舟端起杯子喝了口啤酒，并没有再动桌上的菜。

    贺海楼等了会，见顾沉舟确实不想再吃东西，也起来说：“我们也去走走，看看这里的花园？”

    顾沉舟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起来和贺海楼起向后走去。

    要从大堂往后院走去，先要通过道不短的走廊，走廊是全木质的，侧的墙壁上镶嵌着玻璃，玻璃下全是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几个小朋友在走廊里大呼小叫，挥舞着手臂追逐着各种漂亮的热带鱼。

    顾沉舟和贺海楼很快穿过走廊，大大的池塘顷刻就撞入眼里，群鸟儿分散在池塘周围，及至特别大胆的还停在供客人休息的石桌石凳上，有姿态高傲挺胸抬头的，也有安稳悠然用鸟喙梳理羽毛的。

    顾沉舟找了个比较安静的位置，靠着廊柱休息。

    贺海楼单手插在兜里，到了顾沉舟的身旁，另只还夹着烟，但并没有放进嘴里，只看着点猩红在黑夜里明灭。这时候贺海楼的手机响了下，他拿出来看上眼，唇角就有了点难以捉摸的笑意：

    “还真的开始动作了，你那边收到消息了没有？”

    顾沉舟瞟了贺海楼眼。

    意料之外。他想道，又在心里无声地笑了下。

    当然，也是意料之中。

    大局势的对立下，小部分的合作并不是不可能实现的啊……不，不应该说“合作”，应该是“心照不宣”。

    虽然对汪书记来说，贺南山彭松平都是绊脚石，但从目前来看，拿彭松平会比拿贺南山顺当些。贺南山虽然雷厉风行，但该谨慎的地方，点都不输给他爸爸，私人品德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可指摘的地方……

    要做到杀鸡儆猴，彭松平是个很好的选择。

    既然选择了彭松平，和贺南山之间就自然而然有了对立之外的第二条路。

    顾沉舟的手指动了下，在他旁边的贺海楼适时递上根烟。

    顾沉舟看了贺海楼眼，微微张嘴，那只烟就到了他的牙齿间。

    “嗤”的声，贺海楼已经掏出银色的打火机打起火来。

    摇曳的火苗下，他的面容明暗不定，藏在阴影里的部分神秘而暧昧，暴露在光线下的却俊美又英挺，光与暗的结合如此完美。

    顾沉舟就着对方的手点燃了烟头，深吸口之后缓缓吐出，心道身旁这个人真是他见过的最像孔雀的男人……如果要认真跟他抢女人，结果八成还真不好说。

    等对方吸了几口烟，贺海楼又语调轻松说：“交流下有无嘛，又不是第次做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他说着话，视线又放肆地在顾沉舟身上游移着。

    今天晚上，顾沉舟并没有平常那样正经。

    他斜靠在柱子上，双手都插在兜里，叼着烟有口没口地抽着，时不时用牙齿咬着烟头抖抖，将长长的烟灰抖落在地，淡淡的烟雾和黑暗笼罩在他身周，撕下那张常年不变的温和面孔，这是另个——或者其中个——冷漠而恣意的顾沉舟。

    真难得。贺海楼在心里很得意地笑了笑，几乎想伸出手去碰碰那张真实的面孔。同时他也忍不住在想：这样的顾沉舟，有几个人认识到又看见过？

    ——比如顾沉舟的发小，卫祥锦？

    “什么样的事情也值得交流？”顾沉舟不置可否，但还是开了腔。贺海楼在说姜东，他也回答姜东。但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好交流的，董昌齐甚至姜东，不过都是大局势下的两个小卒子罢了，最大的作用，就是联系到背后的人。

    贺海楼捏捏下巴，笑了：“他不值得，后面的那位呢？”

    彭松平啊……顾沉舟垂眸下，明白了贺海楼的意思：贺南山这是给出态度了，有意和汪系起，把彭松平举拿下。

    事情进行得真顺利。顾沉舟忍不住想道。

    汪系在这件事上联合贺南山，是因为贺南山可以联合，并且这种联合并不会损害到汪系的利益。

    贺南山呢？

    拿下彭松平，固然对他本人有利，但对郁系来说，却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贺南山这个态度，到底是在放烟幕弹准备视情况倒戈击，还是因为他心底清楚，郁系对汪系已经十拿九稳？

    “挺不错的，”顾沉舟没有把心思表露在脸上，“有人会拒绝吗？”

    和贺海楼认识越久，他说的话就越直接。不是因为含蓄的交流贺海楼不懂，而是因为每次绕了几个弯，贺海楼就会把事情往各个奇怪的方向发展，并且发展来发展去，好像最后的目的都只有个……

    贺海楼低笑下，歪头跟顾沉舟说：“我猜没有。”

    两人是肩并肩着的，贺海楼侧头说话，两个脑袋就差不碰到起了，发丝是已经发生了些亲密接触。

    顾沉舟着没有动，但又瞟了贺海楼眼。

    在警告他呢！贺海楼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正要说话，就看见右侧的走廊里，柳柳脸上带着微笑，个人往这里走来，似乎是想上前打个招呼。

    贺海楼朝对方牵出个笑容，然后突然往顾沉舟左侧探了探身，挡住顾沉舟的视线，又将左手从对方脑袋后弯出，伸出食指，在自己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

    柳柳愣了下。

    贺海楼脸上的笑容变得阴冷，他又看了柳柳会，没有再做出什么动作，而是在估摸着顾沉舟忍耐马上到了极限，很轻松地收回身子，摆出张诚恳脸说：“我刚刚看你肩膀那边有只虫子。”他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在不远处的柳柳，看见对方在原地踟蹰下，转身走了。

    很有眼色。贺海楼刚刚满意地想道，就听顾沉舟哂笑说：

    “贺海楼，我真想要女人，还等你把人瞪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要出去，今天先这样，明天早上七点来发=3=

    87、第八十七章 亲吻 ...

    贺海楼差点没忍住接了句“你有胆试试”。

    当然这么说顾沉舟百分百会翻脸,而且搞不好还真会去找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试试……等等这个走向是不是有点猎奇了？当着他的面什么的……贺海楼的神情忍不住有些古怪了，他咳了两声,把心里头某个微妙的画面摁下去,不动声色地笑说：

    “反正你对汪思涵也没兴趣吧？开始就是吃个饭而已。现在不也是吃了顿味道不差的晚餐嘛？”他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顾沉舟将熄灭的烟头从嘴里拿下来,丢进旁的垃圾桶,没说什么,直接往大堂走去。

    贺海楼耸下肩膀，自动自觉地跟上对方。

    两人并排着回到之前的座位,汪思涵和柳柳都已经回来了,桌面上的饭菜也已经收拾干净，两个姑娘正人捧着杯清茶，凑在起说笑。

    汪思涵的位置是正对着走廊入口的,顾沉舟和贺海楼走近的时候，她比柳柳先步看见，说话声就稍微停了下。

    柳柳似乎有所察觉，转头往后看了眼，也看见了两人。她脸上也没有少其他表情，只是态度拘束了点。

    汪思涵起来说：“你们两个也回来了，今天就这样吧？”

    柳柳突然插话：“思涵，我们起走，随便逛逛吧！”

    汪思涵转头笑道：“我们想到块去了——我刚刚也正想跟你这么说呢！”

    两位姑娘都有了决定，顾沉舟也没有再提把人送回家的话，起走到外头，替女孩子拦了车送走，顾沉舟就转身拿车子，贺海楼也慢吞吞跟在他身旁，走向隔壁的停放着他的车子的车位。

    “下次再见。”顾沉舟在驾驶座的那扇门旁边，边用车钥匙解了锁，边跟贺海楼说。

    贺海楼“嗯”了声没有动弹，两人车子的停放位置相邻，顾沉舟在驾驶座车门旁，他跟过来了却没有往驾驶座的方向走，而是先在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顾沉舟也没有太过在意，转身就去开车门，刚刚拉出数厘米的距离，只手就斜插了过来，按在车门上，又砰地声将车门重重按回去！同时间，贺海楼向顾沉舟倾身，在没有人的地下停车场准确亲上了对方的嘴唇。

    啧啧啧，被打被踹什么的……亲吻上的那刻，贺海楼还在这么想着，下瞬却发现对方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呆住了还是……？

    贺海楼忍不住移动调整视线看向顾沉舟，试图看清对方的表情。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近得肌肤相碰，近得气息交缠，近得感觉到对方每点的细微动静——又近得完全看不清彼此的面孔神情。

    某个模糊的想法在贺海楼脑海里掠过。但他没有去思考，只是顺着本能，轻轻噬咬面前的嘴唇。

    很柔韧。

    跟记忆里样。

    仿佛泉水般的清甜。

    顾沉舟的味道？

    不不，这个人绝不是这样寡淡的感觉。

    那么，他是……？

    直立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不是完全的激烈，也不是完全的温和，但他开始回应，并且速度不慢。

    贺海楼这回真的结结实实吃上了惊，这样的惊讶让他下意识想要看清楚顾沉舟的神情，忍不住向后撤了下。

    或许是感觉到贺海楼的动作，也或许只是时间恰好。

    顾沉舟的舌头轻轻舔过对方的嘴唇。

    湿润的，灼热的。

    瞬间的滚烫和随之而来的沁凉，贺海楼的心都颤抖了下！

    他立刻抛弃了自己要看对方表情的想法，转而为凶狠地扑上去，邀请对方和自己做深入的交流。

    唇与唇的厮磨，牙齿和牙齿的碰撞，舌头同舌头的交缠。

    贺海楼全身心地投入这个交换唾液的深吻，按理说这个机会他期待了很久，不会再有功夫走神思考其他事情，但事实上，很奇特的，他边深深地投入这个亲密的行为中，并完全肯定自己专心致志；另边又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活跃的思维，他在思考顾沉舟，这个人在这刻完完全全地占有了他的思维，填充满他脑海里的每寸地方。

    他惊讶、喜悦、疑惑、深思、得意、满足……所有所有的情绪，都只因为这场不在预料中的亲密，也都只因为面前这个人。

    顾沉舟。

    顾沉舟顾沉舟顾沉舟顾沉舟顾沉舟——

    无形的声音在他心脏里脑海里响起，反反复复念着同个名字。

    储存在胸腔的空气渐渐稀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配合着那道无形的声音在鼓噪着什么。

    贺海楼沉浸在和顾沉舟亲吻中。

    他们试探、追逐、战斗、然后不分胜负中暂时偃旗息鼓，各自休息片刻又重新开始新轮的角逐——

    贺海楼全身心投入这个让人着迷的运动中，同时，他也确定顾沉舟跟他样的投入：或许还没有全身心，但这个时候，对方决不是厌恶，而是享受。

    顾沉舟是什么样的人？

    顾沉舟就是这样的人：他或许隐忍、或许虚伪，但隐忍和虚伪都是他最终达成不隐忍不虚伪目的的过程，而非目的本身。

    这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男人。

    贺海楼静静地想着，又在心里笑了：是啊，他有什么必要委屈自己呢？

    他做的每件事，或许不是出于本心，但定是出于本意。

    个每步骤都有其规划的男人。

    那么这次这刻呢？

    他的深意和规划是什么？

    又或者，这次，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控制，没有必要控制，觉得无所谓，觉得可以试试，觉得想要试试——

    不急。贺海楼对自己微笑。

    看，总有那个时侯的。

    浓郁的铁锈味突然在纠缠的舌尖蔓延开来。

    贺海楼的呼吸窒了下，腥咸的味道弥漫口腔，面让人有作呕感，面又给人以迷幻的快意，他的思考迅速被瓦解，顷刻像野兽追逐猎物那样不管不顾地试图深入——

    顾沉舟突然偏了脑袋。

    两人的嘴唇轻擦而过，舌尖飞快分开，点银光在空中闪而没。

    然后顾沉舟轻轻扯了扯唇角。

    贺海楼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动弹了下。他似乎听见了对方的声音，又似乎没有，但确确实实有温热的气体拍在他的脸颊，像天上的云朵样轻柔不可触及。

    车门的碰撞再次响起来。

    贺海楼清醒过来，向面前看去：短短几十秒甚至几秒的功夫，顾沉舟已经坐进驾驶位，启动好车子，娴熟地倒车向停车场外开去。

    贺海楼看着顾沉舟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肩背松，人向后靠在车门上。

    “味道不错”吗。

    贺海楼在想顾沉舟刚刚对他说的那句话。

    虽然味道确实很不错，但是这句话明显应该由我来说啊……他伸手摸摸嘴唇，很有种台词被抢郁闷感。

    晚上九点四十三分，和柳柳分手的汪思涵回到了自己家里。

    汪博源正在客厅看文件，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对着进门的女儿招招手：“回来了？晚上吃得怎么样？”

    说起吃的，汪思涵就程序自动切换出张满足的笑脸：“很好啊！”

    汪博源：“……”

    “怎么了？”汪思涵先摆出张疑惑脸无辜地看着汪博源，然后又噗地笑出来，“我是说晚饭很好吃啦！”

    汪博源无奈地摇摇头，不管促狭的女儿，继续看文件去了。

    汪思涵倒是脚步轻快地走到沙发旁，腻着汪博源坐下，然后主动说起了晚上的事情：“顾沉舟还好啦，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和他才见过两三次呢爸爸。”她要说的也不是这个，汪博源固然关心女儿的生活，但也不会像紧迫盯人样要时时刻刻掌握自己女儿和朋友的交往情况。她主要想说的是后面的事情，“爸爸，我今天见到了贺海楼。”

    听到这个名字，汪博源眉头就是皱：“你怎么碰到他了？”露出了些不满意的表情，作为个直辖市书籍，汪博源必然不会把贺海楼看在眼里；但作为个有女儿并且女儿正值花季的父亲，贺海楼这种人，需要提高十二分警惕！

    “是在鱼庄碰见的，我们要吃饭的时候，贺海楼也带着柳柳进来了。”汪思涵解释道，“柳柳就是柳新颖，我的好朋友。”

    王博峰放下手中的文件：“后来呢？”

    “后来我提议大家起吃饭。”汪思涵说，“我昨天才跟顾沉舟说要去鱼庄吃饭，今天贺海楼就知道地点还能搭上我的朋友……”说到这里，她皱了皱眉，“我觉得有点奇怪，爸爸，贺海楼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之前根本没有跟他有什么交集过，而且爸爸你和郁主席又是对立关系……”

    分析到这里，答案其实已经有了脉络了。

    之前那餐饭，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既然不是为了她，答案就只有顾沉舟了。

    “你看他们两个相处怎么样？”汪博源问，对于这些小辈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去关注的。

    汪思涵低头想了会：“我觉得贺海楼应该不是特意去别苗头的。”

    “哦？”

    “没有那种别苗头的感觉，何况贺海楼去别什么苗头啊？顾沉舟和我又不是那个关系，贺海楼带着的人也很奇怪，柳柳根本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除了和我是朋友之外，带上她跟带上任何个普通女孩有什么差别？”汪思涵分析说，然后想到了贺海楼在餐桌上说的那句‘你爱吃清淡的吧’，还有席间的对话，又有点犹豫地补充说，“我觉得吧，顾沉舟和贺海楼的关系好像有点奇怪……他们之间似乎很有默契……”

    汪博源没说什么，片刻后微点头。

    88、第八十八章 炮灰 ...

    贺海楼直到开车回到正德园的时候,还在想顾沉舟刚才那个吻。

    当然，个确实非常美味的吻,跟他想象中的模样,让人吃了口还想再吃个，再吃口就想整个吞掉……

    清凉的山风从敞开的车窗吹入车内,贺海楼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夹着根烟,大半个手肘都探出到车外。烟头在不住的轻风下燃烧得特比快，不会,点燃了还没抽两口的贺海楼手指间就只剩下短短的截烟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