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的水声还有点大。”

    顾沉舟心道我不止在水边，还在水里呢。他其实根本不关心对方在哪里，忽略过有关于邱悦的话题，只轻轻点对方：“在家里挺好的啊，我只等参加完订婚宴就回去。”

    姓刘的年轻人心头动，说：“可惜最近天气不错，我本来准备去跑马的……”

    “说不定很快就变天了。”顾沉舟回答对方，又截断对方随后必然会出口的疑问，“刘少，现在时间不对，过段再找你出来聚聚。”

    “行，顾少到时候招呼声，我随叫随到！”刘炳乾回了这么句，就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在他身旁，刚刚直没有出声的女伴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刘少，刚才那位是谁？”

    刘炳乾扫了自己女伴眼，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笑道：“听过京城顾少没有？就是这位。”

    那女伴还真的听过，略带好奇地说：“那位顾少我听好几个朋友谈到过，他是怎么样的？”

    刘炳乾笑道：“他老子位高权重，你现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就能看见他老子了——至于他本人嘛，个鼻子两个眼睛，跟正常人个模样，你还想听什么？”

    女伴嫣然笑道：“刘少这话说得真不诚心，刘少的父亲不也是位高权重？”

    刘炳乾拍拍女伴的肩膀：“组织部见官大级，你留心下他们开会时候的座位就知道了。”

    说着也没太搭理对方，掏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但这个半个身子都贴着刘炳乾的女性似乎对顾沉舟真有些好奇，她年纪不大，笑起来倒真有些清纯天真的意思，虽然是追着个问题问，但不叫人心烦：“刘少，你在说两句吧，我听说他在你们圈子里挺不错的？没想到声音这么温柔。”

    电话时间还没通，刘炳乾被对方这么提醒，也意识到顾沉舟刚才的声音还真挺低挺温柔的。他也就抽时间说了说：“顾沉舟温柔？你是没见识过他的手段！不过么——”他看了看身旁的女伴，突然笑道，“你们这么好奇他，是不是听过他不乱来的传言了？”

    女伴大大方方地点头，还顺便送上个漂亮的笑容：“是啊，来刘少这里挖挖□，我也可以出去跟人炫耀下。”

    刘炳乾说：“外头的传言没错，要说不乱来的，顾沉舟你们知道，这个是真的。”

    “听说今天订婚的那位也是不找人的？”女伴插嘴说。

    “沈德林？沈德林表面上干净，私下里……”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要去点其他人，“还有个不太高调——顾沉舟的发小，卫祥锦也不乱来。这位就是真的不乱来了，都是认真谈女朋友的。这两个人你们想凑就凑上去，真凑上去了说不定就是明天的顾太太卫太太了。”

    “什么顾太太卫太太？”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音。

    本来还指点江山的刘炳乾顿时哆嗦，立刻把手臂从女伴身上拿下来，老老实实正襟危坐，就差点头哈腰了：“爸，您接电话了啊？”

    刘父哼了声：“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哪儿呢爸爸，我就在公寓里啊。”刘炳乾赔笑道，其实他刚刚和顾沉舟讲电话的时候，埋了个小小的伏笔——他说自己在‘家’里，正常人都会想到刘家，但他的这个‘家’指的却是挂在别人名下但实际是他在使用的公寓——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是习惯于给自己留出个进退的空间了，这跟很领导在办公室交给秘书接电话，在家里交给保姆或家人接电话是个道理，都是给自己留出个退步的空间，不想听的电话可以不听，不想答应的事情可以不答应。

    “对了爸爸，”刘炳乾也没废话，立刻就把刚刚从顾沉舟那里得到的最近关于‘天变’的消息告诉自己老爹了，“就是这件事，我看顾沉舟是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提醒我们的。”

    刘父也是汪系派，自家儿子这么说，他倒并不奇怪：顾家最近和贺家掐得愉快，估计透出这件事，就是想摸摸他们家的态度，看能不能在大同盟中再找个小同盟，如果他们有这个意思，对方先搭了桥，就该顺势而上了。

    “我知道了，你没事早点回家，也不看看顾家的儿子，清清楚楚的个人，从小到大就没闹出过什么丢人的事情来！”说完这句，刘父就挂了电话，显然对自家儿子刚刚在说的话做的事，心里是明镜样的。

    同样的时间，在池塘里的顾沉舟和贺海楼已经听完电话铃和交谈声了。

    只白色的鲤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到这块石头之后就赖着不走了，还无视就在旁的贺海楼，不是亲亲顾沉舟放在手里的手背，就是绕着他的腰腹转圈，还试图摆着尾巴往衣服里游去……

    顾沉舟木着脸，手在水底下伸扣，已经叼住贺海楼的手腕，把对方的手腕连同对上手上的那条白色鲤鱼起提出水面。

    人赃并获！

    顾沉舟看着贺海楼。

    贺海楼镇定地松手让锦鲤掉回水里，然后立刻摆出无辜脸回看顾沉舟。

    ……算了，不要理他，不要理他。

    顾沉舟收回目光，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同时把注意力再放到外头的回廊上——这回只很短的会儿，他就听见外头两人离去的响动。

    旁的贺海楼倒没有特意破坏，只冲顾沉舟吹了个很轻的口哨声：“声东击西啊。”

    顾沉舟继续开启无视大法给自己加上免疫精神攻击的守护光环，径自从水池的石头后走出来爬上岸，也没有叫人从外面送什么衣物——邱家和沈家的联姻可以说是最近除了人大之外关注点最高的件事，这么高官及其子弟齐聚的场所，内外安保肯定是最高个级别的，要从外面找人送衣服进来，只怕对方还没进门了，他掉进水池的事情就传到邱沈两家的耳朵里，这就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了——只是去找了这里的服务员，让她临时开间房间让他跟贺海楼清洗身体并烘干衣物。

    被顾沉舟抓到的服务员显然看惯了各种突发事情，脸上连丝吃惊的样子都没有，只是边道歉边带两人去中庭之后的套房清洗和换衣服。

    路穿过庭院走进室内，顾沉舟在服务员用房卡刷开房间之后，连床的摆放位置都没有清楚，就路扯开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丢到地上，交代对方直接送套衣物进来，就径自关上门往浴室走去。

    黏腻的衣服从皮肤上剥落，热气腾腾的水流冲刷皮肤，洗去缠绕在身体上的最后丝冰凉。

    顾沉舟将头直接放在水流下冲了好会，直到感觉喘不过气之后，才猛地向后撤，长长呼出口气。

    浴室里的抽气扇没有开，缠绕着水柱的充斥在顾沉舟身旁，又很快攀上外侧的玻璃，没过久，外头的家具就只剩个模糊的轮廓了。

    顾沉舟抬起被水流冲红了的手臂，用湿淋淋的手抹了把脸，接着关掉墙壁上的水流旋钮，推开淋浴房的门，从衣架上抽下浴袍穿上身上，循着门铃声走出浴室去开门——

    贺海楼穿着同样白色浴袍，悠闲在门口，像侍者单手托托盘那样托了叠叠得整齐的衣物，看看顾沉舟露出浴袍外的胸膛，朝他吹声口哨说：“很有料嘛顾大少！”

    “……”顾沉舟。

    无视大法失败！精神攻击命中！守护光环破碎！

    这个人实在太过瞎眼完全忽视不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先为昨天没给大家道个歉，于是……欠的两万字再+3000otz

    好像没啥好说的，明天的新还是这个时候，3000字，恢复6000新的时候我会通知。

    嗯，大概就这样……

    感谢以下书友的霸王票和长评=3=

    80、第八十章 赌注 ...

    邱沈两家的订婚宴当然不会以某个或者某两个人的意志而转移,算着时间差不了，顾沉舟也没再和贺海楼磨蹭,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谢,就拿衣服回房换上，再出来时,贺海楼已经同样换上身衣服,正靠着墙壁叼支烟抽着,面容被缭绕的烟雾半遮半掩，看不清楚。

    “起回去？”顾沉舟娴熟地招呼了对方声。

    贺海楼抬手拿下嘴里刚抽了几口的烟,在旁垃圾桶上的烟灰缸按灭,同时往前走了步，遮挡在他面前的烟雾瞬间散开。他唇角噙着似乎漫不经心的微笑，双黑眸却如死水般阴森。

    “当然,顾少先请。”贺海楼说道。

    “起。”顾沉舟微笑回应，转头往前的时候却把那双眼睛放在心里好好琢磨了回。

    贺海楼的难对付，最关键的当然是在他背后的贺南山。

    但除了贺南山之外，这个人棘手之处，不在于他的手段阴晦花样百出，也不在于他时不时闹出来的又二又傻像极了神经病做的事情，而在于你不能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是真的神经病，什么时候又在假装神经病。

    回到宴会的大厅，订婚宴正进行到最高.潮.的阶段。

    顾沉舟和贺海楼在这个高官云集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两人也很有默契的没有去弄出什么事情来引人注意，只悄悄混入人群里等待订婚宴结束。

    这场几乎是国内最后势力的两家人的订婚典礼除了参加的人群不样之外，并没有特别奢华，因为同是小辈的那群，顾沉舟和贺海楼还坐在张桌子上，中间就隔了位置。或许是因为之前闹够了，酒宴开始之后，贺海楼什么也没做，就自己开了瓶酒自饮自酌，话都没说几句，显得十分安静。

    订婚宴只持续到八点半左右就散了席，散席的时候，邱悦撇下其他人，特意在顾沉舟要离开的时候走上来，伸手扫了他的肩膀下，问道：“顾小弟，半个小时没见，你怎么换套衣服了？”

    正跟着众人向外走的顾沉舟停下脚步，面不改色的笑道：“之前那套沾水了，就换了下。”

    “哦——”邱悦微微拖长声音，然后凑到顾沉舟耳边，轻声问他，“池子里的鲤鱼漂亮吗？”

    这话……顾沉舟心说这个太子女还真是点都没变，她从不混圈子，也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圈子里的地位，却又无时无刻不高调地展示着自己的手腕能力——好比现在。

    邱沈联姻固然邱悦本人不太乐意，但这定下来，婚后谁压倒谁……还真的不好说了。

    在个男人的角度，顾沉舟有点同情沈德林：不是我方太弱，实在敌方太强啊。

    “是挺漂亮的。”心里想归想，顾沉舟也不耽搁对邱悦的回答。

    邱悦这时候也稍稍退开了：“难怪欣赏就是半个小时，我记得你小时候在正德园里头，就老是陪顾老钓鱼了吧？”

    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要瞒过邱家沈家，顾沉舟也知道不可能，索性根本没有去琢磨，之前小小的动了下，也不过是让自己不会直接碰见人当面难看。现在邱悦说了这句，就是直接把事情定性了又揽过去，顾沉舟自然要承情，跟着就笑道：

    “麻烦悦姐了。”

    “顺手的事情，有什么麻烦的？”邱悦不疾不徐地说着，还没换□上的礼服，就路送顾沉舟往停车位置走去，她平常强硬惯了，这个时候周围居然没有个人上来，只看着邱悦跟顾沉舟起离开。

    当然这点事情，邱悦前脚才走，后脚就有人把话说到沈德林面前了。

    “邱悦跟顾沉舟起走了？”相比非常具有自己风格的邱悦，已经进入官场并且混得很不错的沈德林就中规中距了，大家进来的时候，是他在门口迎；大家离开的时候，还是他在门口送。

    “是啊，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才他们姐弟感情还真不错，邱大小姐平常见到我们这些人，眼皮都不夹下，没想到跟顾部长的儿子这么投缘。”来人笑着跟沈德林说。

    “他们小时候是个院子里的，感情当然不般。”沈德林淡笑声，对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要是还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也是白过这么些年了。

    说话的人很是知情识趣，见沈德林没有表示就岔开话题，几句话之后就借故走了。

    沈德林照旧给了个笑脸把人送走，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了，才收起笑脸转身随便找个椅子坐下来，略带郁闷地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拿瓶没开过封的矿泉水灌了口——

    “怎么？事情都遂了你的意，还是不开心？”身后突然传来老人的声音。

    沈德林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转身说：“爷爷！”

    老人微微点头，左右看了下，问：“邱家的丫头呢？”

    沈德林收拾情绪：“跟她的弟弟出去了。”

    “她的弟弟？”

    “顾部长的儿子。”沈德林解释说，老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公事上了，对自家子弟情况都不定能时时掌握，何况外头的事情了——别看群三代在京城里怎么风光，到真正的大人物那边，照样什么都不是。

    沈老无奈地摇摇头：“你啊，我是豁出这张老脸帮你去说的，你要是在订婚的这段时间里还是抓不到邱丫头的心，就算我肯再贴出脸去，主席他也不可能松口答应。”

    沈德林连忙保证：“定服从领导的意思，任何拦路虎都是纸老虎！明年之内必须达成和睦结婚的基础指标！争取完成制造下代的高级指标！”

    沈德林跟他爷爷说话的当口，另头，邱悦和顾沉舟已经并肩来到停车场了。

    周围和顾沉舟起出来的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先几步或者慢几步，都没有凑上前来的意思，顾沉舟来到自己车子停放的地方，看邱悦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先出声：“悦姐，你想跟我说什么？”

    邱悦用种颇为奇怪的目光看了顾沉舟眼，然后突然说：“顾小弟，你叫我这么年姐，是认真的吧？”

    “很认真。”顾沉舟说。

    “那我问你件事情。”邱悦用种非常简洁的口吻说，“我了解了下，这年你都没有找人，你是怎么过上禁欲生活的？”

    顾沉舟：“……”他觉得自己听见了周围低低的嗤笑声……是幻觉吗？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向周围扫了眼，用眼神表达我记住你们了，直到把那群三代都看走了之后——唔，好像还差个冲他笑得很邪恶的贺海楼……算了，不管他——直到他们差不都走了之后，才对邱悦说：

    “悦姐，你到底想问什么？”

    邱悦微微沉默了下，居然避开这个问题：“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顾沉舟略挑眉，想说两句话，但邱悦说走就走，连句话的功夫都没给顾沉舟留下，转身就迈着大步往回走去。

    直顶着顾沉舟压力呆在旁边的贺海楼这时凑上来：“顾少，你是不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或者两个都没有感觉？”

    他看着顾沉舟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邱悦离开的背影，不由嗤笑说，“邱悦和沈德林本来就互有意思，不然早绑在道的邱家和沈家为什么罔顾孩子的意愿举行个早就没有利益了的联姻？她刚刚问你那句话，大概是根本没打算为了沈德林放弃在军队里的进步。这样两地分居，她当然要好好考虑下怎么管住沈德林的下面了。”

    说完了这席话，贺海楼又问：“怎么，顾大少这回看走眼了？以为邱悦和沈德林对彼此没有兴趣？”他轻轻笑道，“不太奇怪，说起来，顾少谈过恋爱吗？”

    “……贺少对这些还真是了解，”真的看走眼的顾沉舟忍不住开了嘲讽：“看起来贺少定是两种都很有感觉了。另外贺少真的谈过恋爱了？”

    还真没谈过的贺海楼：“……”

    他咳了声，淡定的忽略这个问题，把对方的话截头去尾挑出对自己有利的，借机表白：“两种都没有你有感觉。”

    顾沉舟接受了这个表白，然后揭开白色的表面，露出底下的黑絮：“玩性游戏的感觉？”

    贺海楼瞬间乐了：“顾少别这样说，我可是真心真意地邀顾少——”他看见顾沉舟扫过来的视线，洞彻到冰冷。

    真是迷人……贺海楼笑道：“好吧……进行深入直接的交流。”他用种比较文艺的形容，末了不忘问，“我这样说顾少会感觉高兴点吗？”

    “你不出现在我眼前，我会高兴点。”顾沉舟淡定回答，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开了车门，弯腰坐进去，都往前开了几步路了，突然又停下来对贺海楼说，“贺海楼，之前你说的是认真的？”

    “哪件事？”贺海楼抬眉问。

    “咱们玩玩。”顾沉舟说。

    “那件事？”贺海楼想到了让两人前后跌入水池的罪魁祸首——他点都没有意识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自己，“当然是认真的。”

    “行，就这次的事情吧，”顾沉舟轻声说，“看看最后是你家赢，还是我家赢。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件事，我输了——”

    “顾少就跟我上次床怎么样？”贺海楼笑道，等着顾沉舟讨价还价。

    顾沉舟淡淡笑：“可以。”

    说完踩下油门，不管车子外头脸惊奇的贺海楼，径自离去。

    晚上除了这场订婚宴外没有特别的事情，顾沉舟先回了趟天香山庄拿点东西，才再驱车回到天瑞园。刚刚下来还没进门，就迎头碰上位从家里走出来的客人。

    面对面的两人都微愣了下，顾沉舟先反应过来，打招呼道：“梁叔叔。”

    被称为‘梁叔叔’的男人看了顾沉舟眼，转头冲随后走出来的顾新军笑道：“顾部长，这是令公子吧。”

    “是我的大儿子。”顾新军说了句，又对姓梁的男人说，“来，梁部长，我送送你。”

    “顾部长留步”梁部长笑道，“车子就在外面，几步路的功夫，不敢劳烦顾部长。”

    说话间，黑色的车子停在路口，梁部长的秘书从车上下来，路小跑步过来，弓着腰忙接过梁部长手中的东西，又冲顾沉舟匆匆笑了下，就老老实实在边等着。

    顾沉舟稍稍退后几步，在旁安安静静地等着自己父亲和客人说话。等到半，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抬头看了眼，正好抓住三楼个还没有缩回去的脑袋。

    四目相对，顾正嘉缩下脑袋，飞快跑回卧室翻出个手电筒，又来到凉台，往底下探出头来，见顾沉舟还没有收回目光，就打开手电筒从旁边照着自己的脸，然后对底下的人做了个说话的口型，还用手比划着汉字。

    又、在、密、谋、了。

    顾沉舟结合对方的口型和手型把这几个字辨认出来了，他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低下头轻轻咳了声。

    这声轻微的咳嗽传到了刚送走梁部长的顾新军耳朵里，他朝在边的顾沉舟招招手示意对方跟上，就自个背着双手走回客厅。

    顾沉舟跟着对方走进客厅：“爸，梁部长怎么突然来我们家里？”

    梁部长全名梁有生，现任中央宣传部部长，是汪系的人，今年六十有二了。

    “还能因为什么？”顾新军喝了口茶，口吻有些奇特，“扬淮的火已经烧起来了，马上就要烧到京城里来了，这种有关新闻报纸的事情，首当其冲的不是他这个中央宣传部长又是谁？”

    顾沉舟稍微琢磨下，就把事情想得差不了：汪博源要烧把火从扬淮烧到京城，现在看来是想借助宣传部的力量，再幕后操作把些人弄下去，然后通过掌握人事调动权的顾新军，换上汪系的人？

    “行了，不用想太，很快就能看上场好戏了。”这时候顾新军出声说，放下杯子往楼上走去。

    顾沉舟在后头应了声，还在思索着这件事情。

    截止到目前为止，汪系所做的事情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比拼的是实力和人脉。

    不过好像还有点不对……

    顾沉舟略皱了眉，将今天晚上的事情又梳理遍，从邱悦的提醒到他跟贺海楼接到汪博源开始动手的短信，再到回到家里看见梁有生，再然后……

    他爸爸谈起梁有生，口气好像不太对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otz，为什么我日三千了还会欠文呢qaq，欠字数突破3w什么的，真的不够大丈夫啊……目前+3000（欠）+3000（三个长评）=29120

    感谢以下书友的霸王票和长评，非常感谢=3=

    81、第八十章 春梦恶梦 ...

    他平躺在床上。

    身躯赤.裸.着,露出手臂和双腿，以及大片的胸膛,只有条薄薄的被子盖在他的腰腹部位,遮去重要部位。

    他双眼紧闭。

    裸.露.的皮肤上，道道青紫的痕迹高高肿起,像蜈蚣样扭曲着丑陋地爬满他的躯体。

    真美。

    贺海楼覆上冰凉的身躯,亲吻对方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

    他的手指从底下修长的脖颈开始,路往下，咽喉，锁骨,胸膛，然后是那些肿的发亮的伤痕——

    他的指甲突地狠狠扣下去，鲜血绽开来，花样的鲜美。

    他着迷的吮去那些鲜血，腥咸和甘甜交织着起在口腔内炸响。

    他遍遍的摸索，遍遍的贯穿，钳制对方的手足，扼紧对方的咽喉，折断对方的骨头——

    皮肉被挖开，青色的筋络纠缠白色的骨头。

    骨头被折断，断桩又刺穿抽动的肌肉与被血染红的皮肤。

    始终不够！

    他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