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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8
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顾沉舟坐在车里子闭目养神,卫祥锦是军队的,自然要回到军队里接受来自军方的调查。而他还没有进入体制参加工作,连纪委调查都混不上——当然也没有什么当官的希望见到纪委来自己家——只能去警察局呆着了。
到了警察局,顾沉舟没有被晾着,直接就被带到审讯室坐着,两个上了年纪职位不低的警察亲自过来,问话也算好声好气公事公办,也没有太敏感的“你和卫祥锦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办案过程中”等等,只是着重了解了关于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个位于房间里通道的事情:
“你具体是什么时间进去的?”
“凌晨两点四十五左右。”
“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个通往楼下的通道。”
“带你进去的警察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够瘦高,脸长,左脸颊有颗痣,惯用左手。”顾沉舟并不用回忆少画面,直接缓缓说。
“是队的小张。”左边的警察就对右边的警察说。
“在里头呆了久?”
“不到十秒钟。”顾沉舟说。
“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你看到个突然出现在高楼浴室里的通道,难道点上前去看看的想法都没有吗?”警察问。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顾沉舟也在思考,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前查看。
在他跟着那个匆匆跑下来叫着‘有通道’的警察走进洗手间的时候,那位叫小张的警察只打了手电筒。灯光晃,他刚刚看见个楼梯状幽深的通道,就听见外头响起惨叫声。
这个时候……
顾沉舟的手指轻轻敲着左腿膝盖。
这个时候,小张将手电筒立刻朝着门外照去,还有人在叫“发生了什么。”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在外边没有进来的卫祥锦,于是赶出去和卫祥锦见面——至于那个通道,他又不是警察有责任抓罪犯,又不是跟卫祥锦样下来镀金有功劳拿,他当时仅仅诧异下吸引力就被带着转移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要亲自上前验证下的想法……
而卫祥锦呢,在当时被锁在外头的司机吸引了注意力,后来又听见从对面传来的惨叫声,加上自己下去跟卫祥锦说“确实有个通道”。卫祥锦就算对这里的警察存在三分不信任和警惕,也会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何况他本身也只是下来捞个功劳马上就走,和这里基本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也没想到有人会做了个局给他……不对,顾沉舟想。
是给他们。
从开始,这件事情就是他推荐给的卫祥锦的,接着还是他建议调换搜捕的时间,后来是他最先指出大楼上的电表,又告诉卫祥锦那里确实有个通道……
步接着步,几乎是他个人将卫祥锦坑到现在这个境地。
顾沉舟面上依旧不疾不徐地回答警察的问题,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如果这件事情中没有那个司机的出现,这个局是贺海楼做的或者是警匪勾结来坑他和卫祥锦还两说。
但偏偏那个司机出现得这么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地在最关键的时刻,完全把卫祥锦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贺海楼,贺海楼……
你真是好样的!
第次的审讯并没有花顾沉舟太的时间,两个警察很快结束了他们的问题。接着就将顾沉舟带到警局里的临时拘留室暂时拘留起来。
个人坐在单独的拘留室内,顾沉舟闭着眼靠着墙壁,面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景,面考虑贺海楼接下去的步骤。
浴缸、通道、警察……
第个下来的警察必然是贺海楼的人,只有在他刻意的引导下,才会好几个人同时看到又都没有上去检查。
那个通道是怎么形成的?光线视线的缘故,再加上对方早就布置好……比如在浴缸后放个小台阶然后手电筒的光线从浴缸边沿照过去,这样就有了深度差?
恰到好处的那声惨叫,也必然有贺海楼的手笔在内。
曾经撞过卫祥锦的司机就不用说了。
可笑的是他们再次碰见了对方——恐怕要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消失,相比彭有春,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司机可真是运气好到了极点。
还有之前,他在汽车碰见的人,在饭局上看见的阴寒目光,环扣环,只怕都是为了让他主动向卫祥锦提出:换搜捕时间。
只有这样,搜捕不力没抓到罪犯的罪名才能跟卫祥锦扯上关系。
对了,还有最开头。
顾沉舟笑了笑。
他查贺海楼的资料查到这个地方,然后顺便就了解了这里的大案子,觉得适合,最后主动推荐给卫祥锦让卫祥锦走入这个圈套——
顾沉舟的右手抓着左手腕,这次出来的时候,他戴上了那串白玉手珠,这两三天也直没有脱下来。
行啊。
顾沉舟静静地想着。他转着手串上粒粒触手温润的羊脂白玉。
确实是个精心策划的局,对方步计,而他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且这件事,到现在根本不算完。
他的目光穿透面前的铁栏杆,投向灰白的墙壁和墙壁外头。
外头走廊的脚步声,隔壁的争吵谩骂声,声声传入耳廓,又声声自脑海消失。
恐怕,顾沉舟想道。
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相较顾沉舟此时面对的局面,总体来说,被军部接走了的卫祥锦麻烦大些。
这次的毒枭案确实在上头挂了号,所以卫祥锦和顾沉舟才会出来就立刻被带走然后马上接受审讯。
相较于警察那边的温柔,卫祥锦接受的审问就严厉了,个问题反反复复地问翻来覆去地问,而且绝大数还紧抓着他 ‘严重失职’和‘渎职’这块来问。
卫祥锦在光线的直射下半眯着眼,边回答边在心里卧槽地想自己这根本不是回到了本身的势力范围,而是进了阶级敌人的武装营啊!——当然这个其实也只是想想,军队里要动真格的,他现在早躺在地上了,哪还可能有气说话?
好不容易问讯告段落,卫祥锦刚刚在椅子上眯着休息会,审讯室的门就又被推开了。
他朝开门的方向掀了下眼皮,看见是熟悉的人后,微微坐直身子:“张副官。”
张副官是跟在卫诚伯身边的人。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后,他就接了卫诚伯的指示,边收集资料,边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他走进审讯室关了门,神情有些严肃跟沉重:“卫少,你这次很有些麻烦了啊!”
卫祥锦笑了笑:“要是没有麻烦我们会在这里见面?”他顿了顿又问,“我爸爸都知道了?”
“卫司令在上午的时候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张副官对卫祥锦说,走到原本审讯人员做的位置上坐下来,问卫祥锦,“这次卫少临时说要接这个案子,卫司令当天就在会议上跟别人拍桌子把这件事情抢来了,但是现在本该落网的大毒枭不见了,上面很震怒,卫司令脸上也非常不好看……”
卫祥锦心道对方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打官腔说困难,还真是话中有话啊!
“张副官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了。”他直言不讳。
张副官沉吟下,说:“卫少,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来这里之前了解了下事情的经过,从开始,这件事情就是顾少推荐给你,然后中途又是顾少给你各种建议,最后还是顾少做出了那种错误判断,导致严重失职的责任落到你头上……”
卫祥锦脸色很不好看:“谁让你说这些的?”
张副官叹了口气:“卫少,我知道你和顾少感情很深,但你先听我说——这不是司令的意思,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我说错了什么,卫少也别生气,我们就是单纯的交流解决方法。”
他口中说着是单纯在交流解决方法,可是从进来开始,先说事情的严重性,再说顾沉舟该负的有的责任,这架势,完完全全就是打着劝服卫祥锦的主意啊。
“好,我听着,你想说什么?”卫祥锦这样说。
张副官清了下喉咙:“卫少,你应该也有听说,再过段时间军内提拔,你的军衔也该往上挪下了。”
卫祥锦当然知道这件事。和平时期的从军人员军衔不容易提拔,普通家庭的军人从少校到中校要走很长段时间还不定走得到;但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从少校到中校真的不算什么,基本只要履历够了任职没打差错,就稳稳的能上去。
但现在出了这种事……
张副官果然接着说:“但现在出了这种事,旦被做实,别说升职不可能,哪怕是卫少之后的前程,也会因为履历上这个无法忽视的污点而受到极大的影响。卫少,坦白说……”他缓缓说,“我认为这并不值得。卫少,你不是没有能力瞎指挥放跑了人,也不是军匪勾结给毒枭制造逃跑机会,这件事,”他摇摇头,“顾少和你都掉进陷阱里了!而你也是因为顾少,才陷得这么深的。”
“还有吗?”卫祥锦问。
听到这句话,张副官就知道自己前面说的都没有用了。他心道卫祥锦和顾沉舟的感情比他想的还要深啊,也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往下说,并且换了个角度:“卫少,这件事其实不会对顾少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卫祥锦挑眉。
难为个不是参谋系统出身的这样鼓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张副官说:“首先顾少并没有真正加入行政系统中。他现在的所有作为,都仅仅代表他这个人,”或者还有他的家庭,但这个并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张副官直接略过去,继续说,“这次的事件,顾少也是掉进陷阱里了,而且顾家在那里,必然会朝各方使力将顾少拉出来,哪怕我们往最坏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情在顾少头上,也不够牵扯到做假证啊、蓄意放走毒枭啊这种的程度上,只要不上法院不写进档案,这件事情的影响必然降到最低点,依照顾少家里的地位,别人哪里敢嘴说什么?过个两三个月,自然也就淡了,到时候顾少卫少都可以脱开身算算总账,”他差点就要接着句‘何乐而不为’了,“卫少觉得呢?”
说着没等卫祥锦说话,张副官想了想,又说:“我估计顾少应该也是这样个想法,毕竟顾少跟卫少你的感情这么好,肯定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看你犯错误的。”
从头到尾,卫祥锦直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直到对方的话全部说完了,他才笑了笑:“张副官,你还真是个人才啊,怪不得我爸爸这么器重了。”
张副官听着心里就个咯噔,暗道完了,惹着这个小祖宗了!
果然卫祥锦下句话就是说:“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兄弟感情这么好了,居然有默契到可以代替他‘想法’了!”
“卫少,您听我说……”张副官都换了敬称了。
卫祥锦淡淡说:“听你说我兄弟怎么想的吗?”
张副官说:“事实上这件事……”
“你是不是还要说这件事其实是我爸爸暗示你这么做的?”卫祥锦问。
张副官心说这还真是你爹卫司令暗示的,要不是他暗示的,我替你个三代操什么心啊?还吃饱了撑的做坏人挑拨你和顾沉舟的关系?——这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不不,卫少,这件事确实只是我个人的点想法。”张副官说,他的前途跟卫祥锦没关系,但跟卫诚伯的关系可就大大有了,就是再变成猪八戒,也不敢在这里给卫诚伯露底。
“既然只是张副官的点想法,”卫祥锦冷淡地说,“我觉得这个想法实在不怎么样,张副官没事的话就先请吧。”
张副官无奈,只能起来说:“卫少,那我就先出去了想想别的法子了!”
卫祥锦闭上眼睛,懒得说话。
张副官走出审讯室,心想自己也许应该往顾沉舟那边走趟,说不动卫祥锦,说动顾沉舟把这件事扛起来也是样——至于顾沉舟到底会不会扛?
张副官心里觉得对方还是会扛下来的,毕竟这件事情搁在卫祥锦身上时机不对责任又大,但要落在顾沉舟身上,相对来说,代价就小上很了。
这个时候,远在德昌县警察局的顾沉舟其实也碰到了事情。
但不是关于这件毒枭案的,是关于他自己家里的。
——顾家出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样,大家看文=3=,明天早上见
ps先新,圈养小剧场明天写,我定不会说我居然卡了小剧场……
感谢以下书友的霸王票,非常感谢=3=
64、第六十四章 抉择 ...
顾沉舟静静坐在警察局里的审讯室中。
不到天功夫,卫祥锦那边,卫诚伯已经接到消息并派人和他接触了;顾沉舟这边,顾家没有理由不派人出来。
来的是顾新军的秘书俞文俊。这位组织部长秘书显然也是做过番很深的功夫,才来到顾沉舟面前。
相较于开头就摆出沉重脸色试图左右卫祥锦选择的张副官,俞文俊就显得稳重了。他坐在顾沉舟对面,说话前先微微笑:“顾少晚上好。”
“现在可不太好。”顾沉舟也笑道。
“顾少想出来不用太久,”俞文俊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顾部长派我过来,主要是想知道顾少现在是个什么意思。”说到这里,他看了顾沉舟眼,话里的含义就不动声色转了个圈,“顾少在里头大概不太清楚全局,我现在先跟顾少分析下事情的大概。”
“这件有关毒枭的案子,上面确实很重视。”俞文俊缓缓说道,“但是显而易见,事实上这个责任其实跟顾少你没有什么关系。首先,”他按下个手指,“这件事的负责人不是顾少。其次,”他再按下另个手指,“说到做假证,最先说有通道的并不是顾少,顾少完全是被人那位警察叫过去并作了番引诱,真要算假证的帐,也是那位张姓警察的事情。”
顾沉舟不置可否。
俞文俊又说:“顾少现在呆在这里,除了做假证之外,就是跟随警务人员去现场妨碍公务。”说到这里,他微微笑,“这个就好解决了,要说顾少妨碍现场——怎么妨碍?那些警务人员办这样大的个案子,居然连场地都没有清干净,难道不是严重的失职行为?甚至可以说,他们恐怕是为了放进来或者放出去某些人,”这句话就显得意味深长了,“才会发生这样的疏漏。”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俞文俊就事论事,句没有说卫祥锦,但顾沉舟要真照了他说的法子去做,立马就将卫祥锦给坑惨了——把他带进现场的是谁?是卫祥锦;听了他被诱导的话做出错误命令的又是谁?还是卫祥锦。
圈下来,除了他没错,其他人全都有错,卫祥锦还错的最离谱。
由此可见,虽然俞文俊和张副官都存着先保全自己老板子弟的念头,但相较于在卫祥锦面前口个顾沉舟的张副官,俞文俊的说话技巧简直甩了对方条街。
这两个顾新军和卫诚伯身边的第人行事方式不同,顾沉舟和卫祥锦的态度也不尽相同。
顾沉舟直没有说话。他当然听得懂俞文俊话里那些没说出来的含义,也明白按照对方说的去做的结果。他并没有愤怒,只是在思考些深层次的东西。
比如对方这个时候过来,虽然言笑晏晏说得轻松,但是几乎掩盖不了他想将自己快速弄出去的意图……甚至不惜在顾卫两家之间制造矛盾?
如果没有意外,自己爸爸绝不会做出这个听上去就有些昏了头的指示,俞文俊也不可能擅自做出这种影响很大的决定。
那么……发生了什么意外?
来的是自己人,这有点好处,就是至少顾沉舟不用再耗费脑力拐着弯诱导对方说话了。
他直接问了出口:“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俞文俊脸上露出丝细微的错愣,显然对顾沉舟的敏感感到惊讶:“顾少……”
“政治上的些事情?”顾沉舟靠在椅背上,思索着问。
俞文俊听,心里就先暗赞了声。
顾新军不是个爱把家事和公事混作谈的人,所以俞文俊尽管跟顾沉舟见过几次面,也知道对方在京城里名声挺大的,但直没有对对方有太的了解,这次听顾新军的指示过来,路上收集了些资料,本来以为会闹出这样事情的公子哥本事也不过泛泛,但现在上来交谈,就知道对方不简单——从他话里辨认出事情的走向对卫祥锦不利,这是基本的智商;但要再马上由此考虑到顾家出了问题,就证明听话的人平常就惯于将事情往深思考步。
可是就算这样,还是陷到了这个地步。俞文俊暗自警惕自己:可见政治之上无小事啊!
这么思考,说起来长,想起来也就两个呼吸的功夫。
俞文俊正色说:“顾少既然听出来了,我也就直说了。顾部长确实碰到了件麻烦事!”
“什么样的?”顾沉舟问,什么样的麻烦事都好,他就是不想听见关于队关于贺家的事情。
俞文俊微沉吟,说道:“是关于郁系和汪系之间的事情。”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顾沉舟闭着眼睛在椅背上靠了会,也没再睁开,就直接问道:“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既然事情说开了,俞文俊就直言不讳:“很麻烦的件事。两系人在个位置上角力,要说资历,也都够了。.这件事闹得不小,现在大家的眼光都盯在顾部长身上。顾部长最近不好轻易做事,所以让我过来这里,在事情传开之前将顾少先带出去。要是真的动起来……恐怕顾少你现在的事情,也被会人拿出来做文章。”
顾沉舟微微点了头:“卫家那边呢?”
俞文俊说:“顾少,这事其实你比我清楚:卫家毕竟是军方那边的,要伸手插政治,不太插得进来;但行政系的要插手军队,也插不过去。”
话里就是在说郁汪之争要拿卫诚伯开刀,太过费力不讨好,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有时候顾卫两家绑在起作用大于,有时候作用又小于的道理——在这场局限于政治的斗争中,卫家的势力可以说有些鸡肋,因此两家才会到汪系之下,借助汪系的实力跟贺南山周旋。
顾沉舟淡淡应了声,没做什么表态。
俞文俊也没有废话,他心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两句隐晦的提示,对方就把前后串联把内幕摸透了——这可算是完成顾部长的嘱咐了。至于顾沉舟要怎么选择,那就是顾沉舟自己的事情了,反正顾部长开头也是指示着这件事就看顾沉舟的意思:“顾少,那我就先离开了,如果你想立刻出来,只要口供上稍作倾斜就好了;如果考虑到卫少那边,”卫祥锦第次出现在俞文俊口中,“那我们再从长计议。”
“顾部长那边现在怎么样?”顾沉舟突然问。
这个称呼难道是对顾新军态度的不满意?俞文俊心里暗自嘀咕着:“顾部长还好,这次林立德和李瑞两位同志争京城市长职……”
“在这个时候?”顾沉舟的口吻奇怪起来,似乎隐隐带着些惊讶和急迫。
俞文俊心中暗暗纳闷了下,倒也没有特别深究:“也就是前天昨天才正式浮上水面,之前林立德同志是板上钉钉的,但没有想到半路出来了个李瑞同志跟他争这个位置。”
顾沉舟面色微变,没有说话。
俞文俊自己了会后只好说:“顾少,我就先出去了,明天下午再过来。”
顾沉舟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俞文俊声,也不看对方什么时候出去,只等守在外头的警察进来后,就跟着对方回到拘留室。
这个拘留室不过十个平米大,四四方方的小笼子里除了张单人床外,就只有位于角落的冲便器。
顾沉舟双手交叉坐在床上,他没有完全挺直背脊做出刻板的坐姿,但也不弓着身子让人觉得没有精神,就是平平常常地坐在床边,姿势放松不显僵硬。
李瑞和林立德的事情,他早就得知——从那场梦境中得知。但这件在梦境里,并不是发生在这个时候——远远不是。
那应该是在……顾沉舟稍稍闭了眼。连卫祥锦车祸的幕后黑手是贺家这样大的事情,都是这路走来路分析出来的;再要求那个模糊的梦境将每次的时间这种小事都显示给他看,这个也想得太美太强人所难了。
要分析梦里的时间,除了偶尔惊鸿瞥看见的日期和钟表之外,就是分析梦里些具有代表性的四季植物,或者那段时间大数人的衣着,或者个很细节能够精确到哪天的事件,比如梦境里卫祥锦车祸那天的新闻报告。
这边李瑞和林立德的事情,他在梦里确实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绝对不是开春这段。而应该是……郁系刚刚上位的时候。
顾沉舟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