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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长和贺副总理!

    救护车已经在十分钟前到达了,两位受伤的公子也安排妥当,找了医院内最好的专家会诊治疗,早早赶下来亲自将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的院长塌着腰,十分恭敬地对两位接连到达的大人物说着似乎有点熟悉的话:“贺总理您好,顾部长您好!顾公子的伤势主要是处软组织受伤,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贺公子的额头被钝器击破,不过初步看来,贺公子神智清醒,可以排除些比较严重的可能……”

    “人在哪里?”接到消息就立刻赶来的贺南山拄着拐杖,直接问道。

    “在综合大楼三楼。”本来还有许长篇大论的院长立刻抛弃那些没用的话,直接说重点,“贺总理,顾部长,我带您二位上去!”

    说着刻不停,转身就向前带路。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顾沉舟其实真的没有受到大的伤害——甚至比之前卫祥锦的那场车祸还不如,那场车祸里,他好歹吊了半个月的手臂,而这次,只需要脱掉衣服把身上那些因为撞到树干和石头的淤青揉散就可以了。

    但与早就有所准备的车祸不同,这次,顾沉舟是在全无预料之下遭到袭击,从袭击开始,精神就直紧绷着不放松,再加上身上脸上全是泥土,因此就显得特别狼狈疲乏,这也成功地让赶过来看自家儿子情况的顾新军脸上黑了半。

    “爸。”顾沉舟看见顾新军从外面走进来,也没管正在给自己揉肩膀的专家,手肘撑椅背,就要起来。

    “坐着,”顾新军摆了摆手,皱眉问正给自己儿子治疗的专家,“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那位专家连忙说,“休息两三天,淤青就全部褪下去了。”他说到这里又额外插了句,“顾公子是从树林里的斜坡上滚下去的吧?运气真不错,基本没受什么伤,有些不太幸运的,断骨啊内脏破裂啊都有可能。”

    “那条坡比较平。”顾沉舟说了这句就不再出声。

    穿白大褂的老专家也很有眼色,不再说话,专心做完手中事情,就给开了个方子,说里头的药酒要擦也可以,不擦也可以,只是好得快慢的区别。

    顾沉舟拿着方子跟顾新军走出会诊室,顾新军皱眉问:“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顾沉舟摇了摇头,然后简单地说了下今晚的事情,特别介绍了汪荣泽的情况,对自己被袭击的事情反而没有描述太——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统共就那么两系,不是你就是我;但是说不复杂又尤其复杂,恐怕今天的事就跟卫祥锦的车祸样,是查不出来的。

    “汪荣泽身旁有汪书记的人跟着,看上去是来看着他的。”

    顾新军思索片刻:“你觉得汪荣泽怎么样?”

    “不够大气,”顾沉舟实话实话,“不过汪书记似乎也并不是对他很放纵的样子,今天晚上的饭局,汪书记派来的人几次挡了汪荣泽的动作,压着他坐下。”

    顾新军点点头,没说什么。两人来到电梯处,顾沉舟伸手按了向上的电梯——贺海楼接受治疗的地方正在他楼上。

    看着自己儿子的动作,顾新军突然问:“那贺家小子呢?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周围并没有人,但顾沉舟还是放轻了声音,“那些人出来没久,贺海楼就开车出现了。”

    电梯从楼下到达楼上,两人走进去,顾新军又问:“贺海楼伤得重不重?”

    “脑袋被敲破了。”顾沉舟回答。

    “你觉得他怎么样?”顾新军第二次问顾沉舟对他人的看法。

    贺海楼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他怎么样?顾沉舟也在问自己。

    不缺手段、滥交、神经病、阴狠、张狂恣意?

    他摇摇头:“我还不确定。”

    事实证明,顾沉舟的运气好,贺海楼的也不算太差——尽管被敲破了头,但他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清理了脸上的血迹再缝上两针就没有问题了,至于之前眼睛有黑块的情况,会诊的专家拽了堆术语,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

    、没有大碍。

    二、可以吃点补血的食物。

    当然为了以防万,医院方面还是建议贺海楼在医院住个晚上观察观察,以便随时处理突发情况。

    顾沉舟和顾新军来到病房外时,贺海楼脑袋上已经缠好了白纱布,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正靠坐在床上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在他床位旁边,贺南山坐在椅子上,和顾沉舟上次在医院里看到时模样,神情冷淡严厉,并不说话。

    “贺总理。”顾新军先跟贺南山问好。顾沉舟跟着说,“贺伯伯,您好。”

    贺南山微微点头,拄着拐杖起来:“你们两个小孩子说说话,顾部长,我们先出去走走。”

    “总理,您先请。”顾新军礼貌说道,也没管顾沉舟,跟着贺南山起离开病房。

    顾沉舟在贺南山之前的位置坐下:“感觉怎么样?”

    “有点晕,其他没问题。”贺海楼回答,“找我有事?”

    “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顾沉舟直接问。

    贺海楼挑眉:“我就猜是这个问题——你真的要听实话?”

    如果换个人问,顾沉舟当然回答‘是’。但贺海楼……他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下。结果没等他回答,贺海楼就愉快地公布答案:“我开车跟着你。”

    这话……顾沉舟心想自己还是别深究下去比较好。

    他换了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对今天晚上的事情。”

    “那些人找你又不是找我,我能有什么想法?”贺海楼反问。

    顾沉舟笑:“说得也是,他们找的是我。行了,”他起身,“你没事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你觉得会是哪系做的?”贺海楼神情漫不经心,却冷不丁说了这么句话。

    顾沉舟停下脚步:“你觉得呢?”

    “二选,”贺海楼牵起唇角,“总有个是。”

    “你这话……”顾沉舟说,“说得真不像是郁系这边的。”

    “难道我说是汪系你就会认为是汪系做的?”贺海楼反问。

    本来要走的顾沉舟倒不急了,他又坐回椅子上,靠着椅背思索了会:“理论上来说,汪系是没有这么做的道理……”

    贺海楼笑吟吟地不接话,就看着坐在身旁的顾沉舟,心道和顾沉舟在起的最明显的好处大概是公私分明而且从不记仇吧,他有仇……贺海楼不觉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颚骨,那处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还真是当场就报了。

    不过这也有点不好,这样我的存在感和其他人又有什么差别呢?贺海楼又有点苦恼,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暗自思忖:到底要出现怎么样的情况,才能让顾沉舟永远都忘不了呢……

    不说这边的贺海楼努力想着要怎么刷下限才能让顾沉舟永远忘不了自己,光说顾沉舟直在贺海楼病房里呆了两个小时,才从医院回家。而回家睡了个晚上,他刚刚全身酸痛地从床上爬起来,就得到了这么个消息:

    “爸,你说汪荣泽在国色天香里说出了这句话?”

    “没错,”顾新军微微颔首,“还是当着国色天香的服务员说的。”

    “这也太巧了。”顾沉舟说。

    顾新军不置可否:“你觉得他是被陷害的?”

    顾沉舟沉吟片刻,还是摇摇头:“不好说。”他觉得不论是汪荣泽还是贺海楼,都有嫌疑——或者说并不是他们两个,而是他们两个背后的势力。

    顾新军看着自己的儿子,心思却转到几个小时前在正德园跟自己父亲的对话:

    “如果是被人陷害,汪书记的这个侄子不堪大用啊。”

    “这是在逼我们顾家表态。”

    “退的计划不变,你要早点表态,但这件事也不能这么就算了。先是祥锦然后是小舟,未免也太过张狂了!”

    “爸,”顾新军正想着事情,就听顾沉舟出声。他抬头看,自家儿子正拿着手机说,“祥锦打电话过来了。”

    “去吧。”他摆摆手,让人离开。

    顾沉舟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到外头去。

    冬日的白天较短,上午八点的时间,阳光刚刚好。

    顾沉舟向后挺了下背脊,似乎听见体内骨头舒服的呼吸声,他接起电话说:“你听说昨晚的事情了?”

    “我爸气得摔了他最爱的官窑瓷器,就是那个画鱼的破碗。”卫祥锦在电话那头说,“我接电话时听到这个声音都不敢吱声了,他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是抖的,开始是被气的,后来估计就是心疼的了。”

    顾沉舟瞬间笑出来:“画鱼的破碗……宋代的官窑白釉锦鲤戏荷叶碗?那个值好十几万吧?”

    “谁知道?这个真是内行才懂的东西,我妈每次都忧愁地说那碗摆着看丑装菜嫌脏。”卫祥锦吐槽了句又把话题拽回来,“昨天晚上的事我听我爸说了个大概,到底是怎么了?你出去参加个饭局就被袭击了?”

    顾沉舟言简意赅地说了说情况。

    “操!”卫祥锦在电话那头说,“真想扛枪出去个个崩了他们。你没事吧?”

    “有事还能跟你聊电话?”顾沉舟笑道,“就是撞青了两块,连医院都不用住。”

    听连医院都不用住,卫祥锦立刻放下心来:“那是真的点事都没有了,我这两天申请了外出任务,到时候回去看你!”

    “行,等你回来……不过你这样三个月翘队次真的没问题?”顾沉舟问。

    卫祥锦说:“……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直有问题了。”他突然想起件事,“昨天是贺海楼跟你在起?快九点了,你待会要不要去医院?”

    “会去。”顾沉舟说,他的时间表很规律,也习惯了提前做计划,“怎么了?”

    “没什么,等我回去了再自己跟他打个招呼吧。”卫祥锦说,“行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顾沉舟答应声就挂了电话,时间确实差不了,他还得去医院看看贺海楼,不知道待会对方会说什么,希望不是太奇怪的……

    贺海楼的要求确实不太奇怪——他只是准备出院,并邀顾沉舟起去他家里。

    满是道具的房间,红色的大床,透明的浴室。

    顾沉舟的脑海在贺海楼话音落下的那刻就勾勒出最直观的三维图,他真的觉得自己每次跟贺海楼在起,年龄就开始直线下跌——他又想动手了……

    “不是那套。”贺海楼特别淡定,“那套是专门找人来玩用的,平常怎么住人?会神经衰弱的。”

    “……走吧。”顾沉舟跳过这个话题,跟贺海楼起上车去他平时住的那套房子。

    那是套位于市中心的三十层商业楼,同样是电梯入户型。贺海楼刚打开门,道黑影就吱吱地扑向贺海楼,但刚跑到半,就被脖子上的链子拴住,前进不了。

    顾沉舟定睛看:“这猴子你还留着?”

    “它非常——”贺海楼想了想,“有生命力。”

    这话说得有点奇怪,顾沉舟又看了看那猴子,突然发现贺海楼为什么会这么说了:两个月不见,这猴子除了没毛之外,都快瘦成猴干了——连胸腔的骨头都能看见了!

    “你久喂它次?”顾沉舟随口问着,同时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只猴子。

    但猴子十分愤怒地亮出利爪想要抓顾沉舟。

    顾沉舟直接换手,抓着猴子的脖子又把猴子放到地下了。

    “我平均三天回来次。”贺海楼已经走进了厨房,他对顾沉舟说,“你上午吃了没有?”

    “吃了。”顾沉舟回答,同时走进去,“你想弄什么?”

    贺海楼在打开的冰箱前,朝里头指了指。

    顾沉舟上前看:三厢的冰箱里,放水果的和速冻的那栏都空荡荡的。而保鲜的那栏里头,从上到下,分别是:酒、酒、酒、酒and酒。

    顾沉舟:“你喝酒管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像没啥说的……对了,纠个错,前面汪博源是书记,不知道怎么的我老是打成市长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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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第四十六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 ...

    “从来不开火。”贺海楼面不改色地回答顾沉舟,然后真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跟顾沉舟分享经验,“还挺管饱的,但饿得也快。”

    要论娇惯,不论是五岁前还是五岁后,顾沉舟也是不做家务不扶油瓶的主,但出了国后有时候实在吃腻了外头的食物或者不想在外边吃的时候,他也会动动手弄点伙食,然后再洗个碗什么的,久而久之就自然而然地养成了没事在家里弄个简单早晚餐的习惯。像贺海楼这样明显个人住,却从不动手弄点事务的……他真不怕在外头吃得胃穿孔?

    “你大白天喝酒?”顾沉舟其实也是顺嘴那么提。

    贺海楼居然还回答了,而且特别随便:“我开玩笑的。”然后他拉开厨房的柜子——各种口味的碗装方便面和火腿肠出现在顾沉舟视线里。

    “……”顾沉舟真心想这差别其实没大啊。

    贺海楼似乎也吃腻了这些东西,在柜子的红烧牛肉清炖排骨老坛酸菜面前挑挑拣拣,半天选不出样来。

    顾沉舟也随手打开了自己面前的柜子看看——连根葱也没有,还真是干净得老鼠都不爱来。这时候他终于深刻地理解了为什么贺海楼刚才会说那只猴子特别有生命力了,就这样还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简直不是‘有生命力’四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贺海楼半天也没决定要吃什么。他索性就抽了袋散装火腿,拿着两罐啤酒,走到外头去说:“别看了,你能找到片叶子我跟你姓……”

    “要不起。”顾沉舟笑了声,就看见走到沙发旁的贺海楼随手丢了根火腿肠给猴子。

    猴子双爪接住,立刻急不可耐地用尖尖的利爪撕开塑料包装,放到嘴巴里狼吞虎咽,几口吞下去的时候下子噎住了,拼命用手捶着胸膛。

    顾沉舟不由看了两眼。

    贺海楼倒是非常习惯这个情况,顺手又丢了罐啤酒给猴子,猴子连忙接住,照样十分娴熟地打开易拉罐环,双手捧起瓶身,对着嘴巴就倒起来……

    顾沉舟说:“真聪明,你跟它吃样的?”重点其实在后面句。

    贺海楼晃晃手中的啤酒——他又喝上了:“我自己都没弄东西吃——还特地为只猴子弄啊?”

    “说实话这猴子真应该感到荣幸。”顾沉舟坐到贺海楼对面,看了看猴子又看看贺海楼,这样说道。

    贺海楼嗤笑声:“理论上!实际呢——”不用他再说了,吃饱喝足的猴子瞬间原地满血复活,原地用力蹦,亮了爪子就冲贺海楼抓去!

    贺海楼完全习惯成自然了,抬眼瞅瞅,伸手探抓住猴子的尾巴将其提起:“看到没有?永远不识相——”他为了强调自己的话,特意顺手晃了晃被抓住尾巴的猴子,但没想到猴子像钟摆似的摇晃两下后,忽地在靠近贺海楼时,扭身前探,伸爪狠狠爪!

    这下变化实在太过突然,顾沉舟愣之下甚至没来得及起身,猴子已经抓完贺海楼的脑袋,又俯身做钟摆状了。

    贺海楼:“……”

    顾沉舟:“……你没事吧?”

    贺海楼突地连咝数声,下丢开手中猴子去按自己的脑袋,但碰到纱布的那刻又闪电挪开,几息过后,又小心翼翼地覆上,咬牙说:“没事……”话音还没落,他扭头看着猴子的眼神中已经冒出凶光了。

    顾沉舟心想原来刚才是呆住了才没喊疼……不过确实挺疼的吧,他看着对方纱布里慢慢渗出来的红色,刚好抓在伤口上,都再次裂口了。

    “又渗血了?”贺海楼也感觉到自己脑袋不对劲,暂时收回看向猴子的目光,开口询问。

    顾沉舟点点头:“去医院重新包扎下?”

    “算了,”贺海楼嘴角抽了抽,“去医院说什么?被只猴子抓了?——我这里有纱布,拿出来随便包包就行了。”

    “在哪儿?我去拿吧。”顾沉舟起来问,不管心里怎么想,对于个为了自己受伤并持续受伤的人,这点做人的基本风度他还是有的——就像这次贺海楼邀他过来他同意样。

    贺海楼扬了扬下巴,指向电视机柜的位置。

    顾沉舟起来走到电视机前,蹲□拉开抽屉,本来伸手要拿,看清楚柜子中的模样后,目光却微微顿。

    接着他伸手拿起抽屉里还没开封的纱布袋,指节在抽屉底板上不慎蹭了下,擦出层薄灰。

    顾沉舟回身走到沙发旁,将纱布交给贺海楼——贺海楼已经用剪刀解下了自己脑袋上缠着的白纱布——问:“要帮忙吗?”

    贺海楼头也不抬,拆了纱布袋直接上手:“小时候做惯了,我自己就行。”

    顾沉舟点下头,走到那只猴子面前,将拴着它的链子又绕了家具几圈,确定它没法乱跑乱动后才走回沙发旁,却并不坐下:“你想吃什么?”

    “嗯?”

    “买些早点,”顾沉舟说,“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了看,小区里就有早点店。”

    贺海楼很是惊奇地看了顾沉舟眼:“你突然这么好我真不习惯。”

    “要不要?”顾沉舟直奔主题。

    “当然要,”贺海楼笑道,“难得顾少有这份心情,求不来啊!”

    顾沉舟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拨了自己瞥间记下的外卖电话,几句话功夫就叫了份皮蛋粥并特意交代对方赶紧送上来。

    贺海楼下子有些傻眼:“你没事看眼就记下了那家店的电话?”

    “恰好比较好记。”顾沉舟解释。

    贺海楼默默看了顾沉舟眼,脸上的失落都掩盖不住了。

    顾沉舟看得是心知肚明,他心道就算自己下去买了又能代表什么?不过是几步路罢了,又不是自己做给他吃……不过好像除了卫祥锦外,他还真是没给谁带过或者做过食物啊……

    这个念头在顾沉舟脑海里打了个转,就被主人抛开了。顾沉舟悠哉地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开始补昨晚漏掉的新闻联播。

    就在小区底下的餐厅别的不说,速度至少挺给力的,顾沉舟开了电视没久,送餐员就在底下按了门铃,贺海楼起身开了门,在门口的送餐员还扬着笑脸和贺海楼唠叨几句,显然是早就熟悉了的。

    这倒不太奇怪,不管贺海楼是三天回来次还是五天回来次,总归要吃东西,按着他家厨房蟑螂都找不到能维持生命的食物的干净程度来看,贺海楼除了喝啤酒吃泡面外就只能叫外卖,而最近的外卖只有底下那家。

    地理位置优越。顾沉舟有搭没搭地想着,贺海楼已经付完帐回到沙发前。他掀开纸杯盖子,用塑料汤匙勺了口粥放在嘴里,眉头先微微皱,接着舒展开来,眼睛还不自觉轻眯了下,不经意间露出种餍足的姿态。

    不得不承认,只要贺海楼愿意,他可以轻易博取任何人的好感。

    坐在对方的家里,顾沉舟本来七分注意力放在新闻上,三分注意力留给贺海楼,几句话之后,这两者的注意力变成了五五开,又几句话过后,顾沉舟已经把自己的七分注意力放在贺海楼身上,只余三分还关注着新闻里的事情。

    从容,智慧,针见血。

    看着唇边带有缕笑容的贺海楼,听着对方寥寥两三句,就将新闻里头某个事件背后的深意剖析得清二楚,顾沉舟几乎忘记五天前,对方在另栋房子里的猎奇举动了——只是几乎。

    他带着赞赏和愉悦的微笑和贺海楼相谈甚欢,翻开心中那本写有贺海楼名字的簿子,在已经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内页上,又添了数行句子。

    卫祥锦是在十二月三号回到京城的,距离顾沉舟被袭击刚刚好三天的时间。

    这是个和顾沉舟从国外回来时样的艳阳晴天,只是气温降了不少,回来时他穿件短袖,再去时,已经围上了条薄围巾。

    飞机自天空缓缓降落,机舱大门打开,混在人群中间,自机舱上走下来的卫祥锦远远看见顾沉舟,下就乐了:“还是这么怕冷!”

    这是半夜的飞机,顾沉舟五点就在这里等了,结果硬是延迟了两小时到七点,太阳都升起来了,他打个哈欠,说:“得了,走吧……先回你家。”

    卫祥锦点点头:“有你陪着我估计暂时不会被骂。”

    顾沉舟下笑了:“你知道会被骂还跑回来?”

    “你在这里我能不回来吗?”卫祥锦上了车,望望车顶说,“反正他总能找到理由骂我……”

    顾沉舟说:“你见卫伯伯真是跟老鼠见了猫样,我现在终于明白小时候我刚到你家时,你为什么做什么事都要拉上我起了。”

    “你才发现啊?”卫祥锦说,“当然是为了免于挨骂!那时候你不知道我高兴,本来玩游戏我爹骂‘玩物丧志’,看书我爹骂‘书呆子’,爬树摸鱼我爹再骂‘整个泥猴’,跟我妈去听京剧我爹又有话说‘不是正事’!结果你来倒好,玩游戏变成了‘乐于分享’,看书是‘教导弟弟’,爬树摸鱼是‘孩子活泼’,听京剧‘培养爱好陶冶情操’!你就是我的天使,活的,摸得着!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感动,天天趴在窗子前眼巴巴地看着对门,就等你从树丛里走出来……”

    顾沉舟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