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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说:第二,今天的新结束,明天新在上午十二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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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三章 赌(1)

    梭哈,又称沙蟹,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输赢。

    孙沛明随便点出来发牌的人叫做陈浩,今年刚刚十六,手扑克玩得架势十足,在孙沛明刚刚落下话的时候就拿套新的扑克牌彻底洗开,分发底牌。

    卫祥锦伸手压了下:“既然要玩,有些事情还是先说清楚的好。”他看着孙沛明,又扫眼坐在旁边的顾沉舟,见对方十指交叉撑在桌子上没什么表情,就继续往下,“大家都是个圈子的,就按老规矩来彩头?”

    孙沛明不意外这件事被提起,就是没想到提的人会是卫祥锦。他悠闲地掏出根烟点上,心想卫三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家世前途比谁都不差,就是死了心的跟顾沉舟凑做堆,活像保镖似的:“老规矩可不少,卫少说的是哪个?”

    “还能是哪个?”顾沉舟忽而笑起来,“孙少的忘性挺大的啊,我都坐这里了,还有哪个规矩?”

    孙沛明夹烟的手停了下。还有顾沉舟。从进来到现在,他始终看不太清顾沉舟的想法:要说针对,他不会有机会进来;要说不针对,些话里又带着刺……他很快展颜笑道:“是我的错,自罚杯。”他端起桌旁的酒口干了,而后说:

    “就照顾少的习惯,十全十美吧。”

    “什么叫做十全十美?”桌上的三个人身份对等,所以同坐张桌子赌牌,其他上不了桌的也不可能全部干看着。中间那张桌子的对话刚落下,就有占据窗户那块好位置的人悄悄咬耳朵了。

    “开局万,末局十万。”这就跟顾沉舟刚才说的那样,圈子里混的人都明白,立刻就有人给发问的扫盲来了。

    “定死的?”那人问。

    回答的倒是笑了:“顾少接受乘十的倍数。”

    这下就有人咋舌了,这几年钱是贬值,但就是再贬值也没贬值到这个地步。

    其他人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说没两句就有人接过话头:“卫少平常可没这个喜好啊,今儿怎么跟着掷千金了?”

    主观的问题可没谁能科普,旁边打牌的慢吞吞笑道:“谁知道呢?也许卫少今天心情好?”

    “孙少要不来保准卫少心情好。”另个接上话说。

    “这两天可以在卫少身前晃晃,卫少这好心情得持续好段时间呢。”牌局里的第三个人接话。

    “得了,我觉得这两天才凑不上去呢。”最先说话的人摸摸下巴,抽牌看,咧嘴说,“嘿,输了!”

    旁边的人瞟眼:“真臭。你还真是点都不会玩牌。”

    输的人撇撇嘴:“晚上上刀塔轮你!”

    点都不会玩牌的人在这屋子里其实不算少,包括正坐在桌上和人玩梭哈的卫祥锦。

    就跟旁边那些人私下八卦的样,来因为家教,二来也不太感兴趣,卫祥锦很少碰这些,能明白规则还是因为顾沉舟之前邀不到人的时候会找他来凑个数,要说水准,那是真心没有少。这次之所以会上来,部分原因是实在看孙沛明不顺眼,另部分原因是想知道顾沉舟到底准备干什么。就他所知,顾沉舟虽然牌技不错,但喜欢桥牌,玩梭哈……应该没有到稳压孙沛明的地步。

    开局的几场牌都显得温吞。

    孙沛明也好,顾沉舟也好,没有谁表现出杀气腾腾的样子,到第三轮第四轮时就弃牌了。

    卫祥锦自知水平有限,坐上来就有准备输个几百万了,所以玩得非常放松,对自己的牌根本没注意,精神大半放在顾沉舟和孙沛明身上。这样有输有赢的几局下来,他发现了个规律:如果顾沉舟的牌不如孙沛明,那最后十有八|九是孙沛明赢;如果顾沉舟的牌赢了孙沛明,只要自己不先弃牌,最后十有八|九是自己赢。

    得,特意做局给他赢呢。

    卫祥锦小郁闷了下也就看开了,又轮结束后就丢开手中的牌:“我玩这个不行,你们两个继续吧。”

    “卫少这不是过谦了吗?”孙沛明似笑非笑地接了句,同时扫眼对方桌前的筹码。这让卫祥锦忍不住瞪了顾沉舟眼。

    “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卫少今晚运气好,孙少说呢?”顾沉舟面不改色,慢悠悠回答。

    “顾少这话在理。”孙沛明见好就收,也跟着打了个哈哈。他虽然针对顾沉舟,却点不想跟卫祥锦对上,只是挡不住他每次针对顾沉舟,顾沉舟还没反应,卫三就跟护食的狼犬样先跳出来盯住他了,“顾少,我们继续?”

    顾沉舟微微点头。

    虽说不玩了,卫祥锦也没下桌,就坐在原来的位置看接下去的牌局。

    接下去的牌局速度明显变快了。顾沉舟根本没有翻过次暗牌,有时候甚至在第轮时就直接弃牌,从牌局上看,孙沛明赢得些;但要真算筹码,输赢二十局的两人其实也就十来万的差别,按最低万的下注额来说,这个数字简直低得有些不正常了。

    又局结束。

    孙沛明连赢第十局,他微微笑:“十全十美,谢顾少给了这个好彩头。”

    顾沉舟转了转左腕上的白玉手珠,这串手珠确实有种吸引人的特质,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不止围在四周关注牌局的人,连坐在对面的孙沛明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了动。他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对临时客串荷官的陈浩说:“继续。”

    又局开始。

    两张底牌,三张公共牌,顾沉舟和孙沛明不跟注,而是路往上加注,四轮下注结束,进行比牌,孙沛明看了眼底牌,笑着丢出来:“这局牌不行。”

    “三条。”顾沉舟跟着翻开底牌,三张q和两张单牌。

    分牌的陈浩连忙将桌上筹码算清。局十八万!他暗暗啧了下舌,瞄眼完全没当回事的孙沛明和顾沉舟,继续发牌。

    二对,三条,顺子,同花,甚至手散牌,接下去的几局,不管顾沉舟抓到手什么样的牌,孙沛明总是要差上些。五局过后,孙沛明喝了杯酒,人坐正些,对陈浩摆摆手:“继续。”

    顾沉舟依旧转着左腕的手珠,惹得孙沛明特意看了眼。

    再次五局结束。

    连输十局!

    孙沛明沉得住,但脸色到底不如开始好看。

    坐在旁边看着,始终没有言语的众人这回也开始低声交谈了。

    “今晚这风邪乎了。”

    “你说会有什么结果?现在上下也差不百万了吧。”

    “谁知道,继续看着吧,这几个主儿都不差这点钱。”

    十五局。

    二十局。

    二十五局。

    孙沛明摸牌的手都有点颤抖了——被气的!从出来玩到现在,他还没有输成这样过!运气?什么样的运气能让他连输二十五局?牌技?就算他去国外和那些赌神玩也没被玩成这样!

    做局让他钻呢。孙沛明几乎气笑了,他不差这点钱,但吞不下这口气!

    又局结束,孙沛明丢出手散牌,陈浩正要重新洗牌发牌,孙沛明就出声说:“等等。”他从烟盒中掏出根烟点上,“本来只打算玩几局,现在时间拖得太长了,老让小陈发也不太好,就换个专业的吧。”

    这话说得好听,但结合刚才的牌局,谁不知道孙沛明的意思?

    能走进这个圈子的,就算是被人带进来,家里也最少有个正部级的老爸,说不好听点,大家都是官二代,平常都是被人捧的主,谁没点脾气?拿着牌的陈浩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将牌丢说:“不好意思卫少,是我不会发牌。”

    “不是发得很好吗?”卫祥锦现在心情非常好,“幸苦了,旁边休息会吧。”

    陈浩勉强笑笑,心里头实在不太得劲,凭他老爸的职位,他要是真跟到地方去,不好不歹也能被尊称声‘第公子’。跟京城里这几个太子是不能比,平常虽然也往他们身边凑凑,但怎么也不至于混到要给谁当枪使的地步吧?现在孙沛明到底把他看成什么了?人真正的太子就坐在旁边,也没他这么狂!这么想,他看孙沛明的目光就不是特别友善了。

    “接下去呢?孙少是不是要换个位置再换张桌子?”卫祥锦扯开唇角,难得给了孙沛明个笑脸。

    “卫少这个提议还真不错。”孙沛明也笑,然后他对直坐在自己身旁、没什么存在感的中年男人说,“出去找个荷官,再让他们换张桌子进来。”

    这事情发展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

    孙沛明也没有去看周围人的神情,他是下了狠心,怎么也不信自己今天输到这个地步是因为牌技和运气。

    能做好京城中二代的生意,国色天香里的服务和背景必然是顶尖的。不过十五分钟,张新的桌子就抬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个戴白手套的荷官,他对众人微微鞠躬,就开始分牌。

    孙沛明看了跟在后面进来的中年男人眼,见对方冲自己微微摇头,才稳坐着看荷官发牌。

    第轮下注,孙沛明押上十万。

    顾沉舟跟。

    荷官正要发第三张翻牌,却被孙沛明抬手制止了。他看着顾沉舟戴在左手腕,时不时转两下的白玉手珠,若有所指地说:“顾少看起来很喜欢这串珠子啊,不知有什么名堂没有?”

    “你说这个?”顾沉舟转动手珠的动作停下来。接着他哂笑声,脱下手珠抛到牌桌中央,“加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文=w=

    4、第四章 赌(2)

    孙沛明使个眼色,之前去拿桌子的中年男人就起来将手珠拿到手里。

    “鉴定下,顾少不介意吧?”孙沛明吐出口烟,眯着眼笑道。

    大家都是体制里的,不可能说出‘弄坏点要你赔命’这种土匪话,顾沉舟只说了句随意,就靠在椅子上等孙沛明的人去鉴定。

    牌局又暂停了。这次来的荷官专业素质可比陈浩高了,见两边达成协议,立刻就放下手中的牌退后几步离开桌子,即表示尊敬,又避免事后有人怀疑自己手脚不干净。

    中年男人大概也就出去了十来分钟。再回来时,他凑到孙沛明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

    孙沛明沉默半晌,挥挥手让他坐回去,自己则拿了那串手珠放到牌局中间的筹码堆里:“随身带着数百万,顾少豪气啊。”

    “比不上孙少捧明星的豪气。”顾沉舟说。

    这句话也不知是让孙沛明想到了什么,倒是重新沉下来,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顾少说得对,千金难买心头好嘛。继续,我跟三百万。”最后句是对荷官说的,三百万则是那串手珠估出来的价值。

    荷官再次鞠躬,回到牌桌前继续发牌。

    第三张翻牌,孙沛明红心k,顾沉舟方块3。

    “跟。”孙沛明。

    “跟。”顾沉舟。

    第四张转牌,孙沛明红桃k,顾沉舟方块5。

    继续。

    第五张河牌,孙沛明草花k,顾沉舟方块a。

    孙沛明看着桌面的牌会:“加。”

    600万!

    顾沉舟的神情直淡淡的,示意荷官自己跟。

    赌局进行到现在,之前还打牌喝酒的人都围到赌桌旁边了。

    卫祥锦将手旁的酒换了杯茶。局千万,他们三个不差这个钱,但今晚的赌局进行到现在,谁输了,谁的人就丢大了。他看眼孙沛明,又把目光停留在顾沉舟身上。

    顾沉舟正把玩着手中的玉牌,察觉到卫祥锦的目光,他转头冲对方微微笑。

    正好这时,孙沛明的声音响起来:“翻。”

    方块2!

    孙沛明有些遗憾,又似有若无的松了口气。连输二十五局,刚才番检查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此刻他表面还端得住,心里却着实有点发毛,看对方有三张相同的公共牌,就开始提心对方翻出组同花顺来。

    顾沉舟同样翻出了牌,还是2,草花2。

    现在剩下最后张牌。

    手机的铃声忽然打破二楼的沉寂,就在牌桌周围人群微微骚动的时候,顾沉舟掏出手机,接起来刚嗯了两声,那头的人就掐断电话了。

    他也不在意,挂了手机对卫祥锦说:“顾部长发来指示,我得回去了。”他说着扫了眼牌桌,“这局是跟是弃……或者干脆就这么算了?”

    顾沉舟的话里别有深意!

    孙沛明微微眯了眼。这场牌局玩到现在,要说还有少赢面,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但是发牌的人、桌子、房间、道具,切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真是运气牌技的差别?

    他不信,没人信。

    “大伙出来玩可没谁玩到半说算了,顾少这是看不起我啊。”孙沛明笑着说道,轻轻弹了弹烟灰,“顾部长的指示不能不遵守,但也不差这两分钟嘛……”他眼角的余光瞟见坐在身旁的中年男人直朝他悄悄打手势,这是他从国外赌场带回来的人,正的邪的都玩得精通,专业素质没话说,就是有些地方直不开窍。

    千万而已,他赌得起就输得起!只要还在这个圈子里,只要他还想是这个圈子顶尖的员,别说个千万,就是第二个,第三个,他敢下桌就能全丢出去。

    就算全丢出去,这张脸也得撑住!

    “跟。”

    最后张牌翻开。

    方块7。三张k,两张散牌,这时候孙沛明倒是无所谓输赢了,只看着顾沉舟翻牌,他甚至在心里默念着4,红桃4,黑桃4,草花4,方块4……

    方块4!

    最后的牌被掀开,周围高高低低的呼气汇聚成股不小的声浪。

    相较之下,牌桌上的两人都显得冷静了。

    孙沛明甚至觉得从开局顾沉舟就知道结果了,但觉得归觉得,他还是第时间展现自己的风度:“顾少今晚好运道。钱明天上午就打到顾少账上。”

    “好说,孙少今晚的运道其实也不差。”顾沉舟说,接着就转向卫祥锦,“你待会有事吗?要不我打个车走?”

    顾少,其实我有空能送……这刻,心想这句话的绝不是个人!

    可惜这种事卫祥锦向来是当仁不让的,顾沉舟说完他就接上了:“正好没事,今天差不了吧?”后面句是对周围人说的。

    “没事没事,我们也差不走了。”周围人连忙表态,簇拥着卫祥锦和顾沉舟走出千和亭。

    行人鱼贯穿过石廊,临近垂花门时,落后的孙沛明终于赶上来了,他并不废话,看见顾沉舟就颇有含义地说:“顾部长临时来了指示,今晚不算尽兴,下次找顾少出来,顾少可得赏脸啊。”

    顾沉舟停下脚步,以同样的口吻接了句:“孙少的邀请定准时。”

    群人直走到国色天香门口,远远看见经理正在大堂的旋转楼梯前微躬着腰和人说些什么。顾沉舟朝那边看了眼,正好和对方视线交汇。

    几乎同时间,他们问身旁的人:

    “那是谁?”

    “什么?”卫祥锦纳闷道。

    周围有眼尖的人和顾沉舟看了同处,忙说:“那是贺少。”

    卫祥锦这下也看到对方了,他皱了下眉,没立刻说什么,而是等和众人分开又拿了车之后,才对顾沉舟说:“贺海楼。你大概不认识对方,他刚好在你出国之后才来的,是贺家的人。”

    “他怎么了?”顾沉舟问。

    “这个人有点危险。”卫祥锦微锁着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动,“虽然没有人真正抓到什么证据……但他做的有些事情可能过界了。”

    “哦?”

    “而且生活非常混乱。”卫祥锦又说,脸上带出些嫌恶,“男女不忌,狂欢派对的常客,还爱玩极限运动。我见过他几次,他这个玩法早晚把自己玩进去。”跟着顾沉舟在起,卫祥锦说话就随便了,不像惯常那样说半藏半,“对了,你怎么突然注意他了?”

    “刚好看见而已。”顾沉舟说。

    “那是卫少和顾少。”

    在卫祥锦和顾沉舟谈论贺海楼的时候,贺海楼身旁的人也仔细地跟贺海楼说:“顾少之前跟卫少样,也是圈子里的头份。但三年前去了国外,直没什么消息,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顾沉舟?”贺海楼低声说。这个今年二十二岁的男人光从外表上看,决不逊于荧幕上那些引动万千粉丝惊呼的男星,有着那些人拍马也赶不上的家世——他是京城贺家的人,就算并非贺南山的直系血脉,“竟然是他……”

    说话间,几人穿过后园,又走进独栋小楼,正呆在里头的男生像碰着弹簧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贺海楼露出笑容,走上前亲昵地捏捏对方的脸蛋。

    但那个看起来也就十□岁的男生似乎并不习惯,尴尬地小幅度躲闪了好几下。

    周围的人也是见怪不怪了,认识贺海楼的都知道他这个毛病:就喜欢搞学生,看起来越干净的越好,并且不出三个月定换人。

    不过换人虽说是换得勤,但刚搞上手时,贺少也是不吝于表现点自己的体贴的,几轮喝下来,原本该他身旁男生喝的酒全进了贺海楼的肚子,又跟着众人干了杯红的,捏着身旁男生的下巴就嘴对嘴灌进去。

    那个男生正老老实实吃东西。被这么弄,他呛得眼泪都咳出来了,好不容易直起腰来,就看见贺海楼侧头指着他笑:

    “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顾家大少有没有这个好味道。”

    这下,酒桌周围的时间像被忽地按下暂停键,声音与动作,统统停滞了。

    卫祥锦的车,正缓缓驶向天瑞园。

    按照要求在山下经过检查,因为是晚上,顾沉舟和卫祥锦还被守门的警卫用手电对脸照了好几下,才放行通过。

    路顺着山道蜿蜒向上,郁郁林木将城市的喧嚣都挡在身后。卫祥锦将车停到自己家门前(他们两家就住隔壁),想了想对顾沉舟说:“我跟你起去看看顾叔叔怎么样?”

    “你去干什么?”顾沉舟诧异看了卫祥锦眼。

    “先问个好,然后就说是我跑到国外把你拉回来的。”卫祥锦说。

    这话……顾沉舟无语半晌:“我看你是从小帮我背黑锅背惯了吧,得了,你在这里呆会儿。我进去下,估计待会还会出来。”

    “还出来?”就卫祥锦对顾家年的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顾沉舟待会会被赶出来,他说,“要不待会实在不行你就弄出点动静?”

    “然后?”

    “我好掐着时间进去。”

    “……好兄弟。”顾沉舟先有些好笑,慢慢又升起丝感动来,这道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看上去像是被注入了股活力,掩去了之前的沉默和漫不经心,整个人都显得鲜活起来,“我不会忘记你的。”

    “不会忘记让我帮你被黑锅?”扶住方向盘,卫祥锦开玩笑,然后他探出车窗,叫住已经走了几步的顾沉舟:“小舟!”

    “嗯?”

    “顾叔叔年纪不小了,你别太惹他生气。”

    “知道了。”顾沉舟背对卫祥锦,远远丢来句话。

    5、第五章 天瑞园

    车道两旁齐排如队列的路灯照亮前行的道路。

    这个建在半山腰的小区是专门由政府兴建的、安排政府人员入住的半山小区,进出都有严格的安全监察,能住在这里的,可以说每个背后都有通天的关系网。

    顾沉舟沿着小径路往前。山风吹在密密的树叶上,簌簌呜呜,悠扬而清寂。他远远看见自家三层粉白小楼伫立在黑暗中,橘红的灯光从客厅的窗户流泻出来,跟记忆中的模样。

    或许是近乡情怯,顾沉舟在三年没回的家门口好会,才按响门铃。

    透着光的窗户上似乎有人影动了动,数分钟后,十六岁的男孩穿着t恤和短裤,踢踏着拖鞋跑出来开门:“谁啊……哥,哥?”看见在外头的人,他大吃惊,差点叫出声来。

    顾沉舟点点头。

    对方看起来有点呆住了,想要让开位置又不知道是不是该让开位置,磨蹭半晌才记起来悄声说:“爸心情不太好。”话音才落下,里头就传来威严的男声,“正嘉,谁在外面?开个门怎么也这么慢。”

    顾正嘉连忙给顾沉舟打眼色,但顾沉舟已经提高声音对里头说:“爸,是我。”

    大概几秒钟的安静,带着怒气的男音再次响起来:“关门!”

    “让开。”顾沉舟不理会,同时对顾正嘉说。

    在门前的顾正嘉张了张嘴巴,方面觉得自己应该听老子的,另方面又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立场挡住位置,稍微迟疑下就默默退开了。

    这栋有了些年头的三层小楼空间不小,但装潢并不算富贵。半旧的皮沙发,靠墙的木桌子,看上去都有了些年头。顾沉舟的目光轻轻自饭桌后的墙壁上扫过,那里还留着他小时候顽皮的证明:几把刻在墙上、歪歪扭扭的刀剑,后头还有他的签名,同样歪歪扭扭的、顾沉舟三个大字。

    两人前后往里走去,转过玄关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新军。

    看见自己的大儿子走进来,顾新军脸色立刻就